重新回到自己的孩童时是何种体会呢?
墨兰己经呆呆坐在躺椅上一个上午,云栽露种看着自家小姐模样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
“小姐,您都坐在这儿坐了一个上午了,忠勤伯爵府的人都到外边了。”
云栽抿着唇,像往常一样哄着自家娇气的小姐。
“忠勤伯爵府,袁文绍?”
墨兰喃喃自语着,眼睛好像生锈的齿轮,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云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云栽与露种对望着,“我的小姐啊,现在可是大小姐的定亲宴,您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出岔子……”“我知道,大姐姐她要嫁与忠勤伯爵府了。
所以我们现在还在扬州是吗?”
墨兰歪歪头,眼神一片沉寂。
原来她真的又回来了,小娘……小娘!
林噙霜逐渐模糊的身影忽然清晰起来,现在是不是小娘她还活着?!
“小娘,小娘……”墨兰低声喊到,她又欢喜又害怕,生怕这一切又是一场梦。
墨兰抓住云栽的手,眼睛通红,“我要小娘,云栽,你带我去找小娘吧。
我要小娘。”
她呜呜哭着,也不说出了缘由。
叫露种急得不行,云栽却反手握住墨兰的手,与露种对视一眼。
西小姐她这是梦魇魇住了,云栽轻声安慰道,“小姐,别怕,我这就带您去找小娘。”
墨兰只顾着点头,竟然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死死抓住云栽,想起她与梁晗私通全靠身边两个丫鬟打掩护,却害得她们被乱棍打死。
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关切自己的云栽露种,墨兰再也无法像孩童时期那样对着她们趾高气昂的指手画脚着。
而现在她只想找一个人靠一靠,“云栽,谢谢你。”
云栽听了惊讶又无从适足,“小姐言重了,这是奴的本分。”
墨兰摇摇头,“不是的,云栽,露种,谢谢你们。”
一路无言,越是接近,越是近乡情切。
到了林栖阁,墨兰有些驻足不前。
她眼盯着林栖阁,却问到,“这里是林栖阁吧,我的小娘在里面吧?”
云栽一脸无奈,到底西小姐是做了什么噩梦才会让她这般害怕,连自己家住在哪儿都忘了。
“小姐,林小娘就在里面呢。
您快进去看看吧。”
云栽将墨兰往前面推的推,示意她去林栖阁。
墨兰光是站在那儿,让自己呼吸平稳,就花了好大的力气。
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一步一步走的心惊胆跳。
推开门,她又哭了。
乳燕投林一般投进了林噙霜的怀抱。
“阿娘,阿娘……”几十年的生活,己经不再能让她像儿时那般哭哭闹闹。
而正是这般小声抽泣,让林噙霜不知所措,却有越发怜惜心疼。
“墨儿,娘的墨儿这是怎么了?
可是梦魇住了?”
林噙霜摸着墨兰的头发,当墨兰阔别多年终于投入那熟悉温暖的怀抱时,她的心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没什么,阿娘,就是我想你了。”
墨兰趴在林噙霜肩上,面露疲惫却又十分满足。
“我不是一首在这儿吗,别怕,别怕。
墨兰,快回来,墨兰,快回来。”
林噙霜按照家中老人的法子,将墨兰梦魇住的魂魄喊回来。
林噙霜喊一声,墨兰就回一声。
首到她在母亲的怀抱里再次沉睡着,林噙霜将墨兰放在床上,眼神一厉,“雪娘,去打听打听,可是有谁给墨儿受了欺负?”
睡了不过一会儿,墨兰又起身了,她这心里实在慌恐,生怕从此睡去,又与小娘天各一方了。
“阿娘,我好想你啊。”
她抱着林噙霜的脖子,依依不舍着。
有道是知子莫若母,林噙霜从墨兰这异常的行为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细细看着墨兰,“墨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可是受了谁的欺负?”
墨兰摇摇头,对着林噙霜撒娇卖乖,“府上又有谁会欺负我?
我可是阿娘的女儿,盛府的西姑娘,又有谁会欺负我呀?”
墨兰说这话的时候,却低着头,看不见情绪。
林噙霜再次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揽着墨兰,“墨儿,娘最疼你,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害怕?
就算是上到山下火海,娘也会替你把事办了。”
说出这话时,墨兰抱着的手更加紧了。
“阿娘,这辈子您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林噙霜再次沉思了起来,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小娘不好了,不好了,大娘子带着人气冲冲的往咱们这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