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听到外面大吵大闹,头也不抬。
光是用头发丝想一想,也知道外面在吵什么。
果然,那丫鬟进屋就慌慌张张的,“林小娘,大娘子带着刘妈妈过来了。
说是枫哥儿将大小姐的聘礼输光了。”
林噙霜正要起身问,却被墨兰按了下来。
她正觉得奇怪,想要问呢。
去看见墨兰幽深似海的目光,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
“阿娘,我去看看。”
墨兰只说了一句,让林噙霜待在房中。
长枫他,不是个性子坚硬的,被人吓了一吓,便撂挑子不干了。
反倒便宜了盛明兰出风头。
既然那么喜欢藏拙,不如,这辈子就做个笨拙不堪的人吧。
墨兰心中怨念化作水,蔓延了整个身体。
拐角处,墨兰遇到了大娘子。
“大娘子。”
王若弗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正心里有团火无处发泄,差点就指着墨兰的鼻子骂了。
幸而刘妈妈极快拉住了大娘子,才使她稍微回了神。
那口气松散了许多,不过是一个小孩,她还没品到拿小孩出气的地步。
“墨兰,你走吧。”
大娘子挥挥手,示意她离开,这一去当然是要找林噙霜说事了。
墨兰站在那不动,“大娘子,我和小娘己经听到消息了,外院传来消息说三哥哥险些将大姐姐这个聘雁输了。”
她进了一步,虽是与林噙霜一般身着红粉,却不见林噙霜那般妖艳无格。
“此事是三哥哥的错,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惩罚三哥哥,而是保住大姐姐聘雁,保住盛家的脸面。”
大娘子未曾说话,刘妈妈只问了一句,“西小姐如何能保住大姐儿的聘雁呢?”
墨兰一笑,“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转过身,绕出了七七八八的院子。
长枫正在与顾廷烨投壶,她迅速踏出人群,接过了长枫快要掉在地上的杆子。
“哥哥是被吓着了?”
墨兰接过杆子,随意往壶里丢去,中了。
顾廷烨不满,明明己经胜券在握,却被一个小丫头绞了局势。
“你是何人?
我与长枫弟弟投壶比赛呢,你个小丫头片子出来搅局作甚?
莫不是盛府输不起了?”
袁文纯就是抓住顾廷烨胡搅蛮缠的劲意欲给盛家下脸面。
好让他们知道这门亲事,是他们盛家高攀的。
墨兰叫下人准备杆子,仗着自己不过是个总角小童,童言童语不算忌讳。
“你们好没道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送出的聘礼头礼还要赢回去的。
不就是欺负我哥哥年少不懂事,故意拿聘雁作赌吗?
到底是哪家输不起,公道自在人心。”
说着,又朝壶中投了一杆,杆触壶底。
墨兰掷地有声,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窃窃私语。
“这位哥哥,礼记有云,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
聘礼聘是的忠贞不渝。
你要赢了这聘雁,也就是不希望我大姐姐与姐夫夫妻恩爱了?
不希望我两家和好了?”
盛纮和大娘子听得全身舒爽,妙,真是太妙了。
他撇了一眼袁文纯,袁家搞这出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有数。
看着一脸僵笑的袁文纯,盛纮心中默默唾弃,该!
这新妇还没走礼呢,就这么巴巴来别人娘家作践,盛纮冷眼看着顾廷烨被墨兰挤兑得说不出话,不好意思挠挠头,真是个蠢货被人当了刀不说挑明了讲也不明白。
他连忙拉住墨兰,将她抱在怀里。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贤侄还请原谅。”
这句话堵得顾廷烨有话说不出,更何况墨兰看上去比他小了***岁不止,他也没脸去跟一个小姑娘斗嘴。
一场风来,众人觉得冷,便都回了堂屋,不再纠结刚才投壶之争。
“爹爹,我们回去吧。
大姐姐肯定都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
墨兰环着盛纮脖子,小声说道。
盛纮叫来东荣,带着墨兰回了院子。
丝毫没注意到明兰和丫鬟小桃还在冷冷地吹着风。
为什么,为什么她感觉不该是这个样子呢?
好像,该出风头的是她一样。
华兰早就听到外院消息了,心里庆幸盛家脸面得保,又对墨兰改观。
“祖母,没想到墨兰是个好的。”
老太太听到后亦是点头,她本以为墨兰会跟那个林噙霜一样,“华儿,可得好好谢谢你这个妹妹。
一家人,写不出两个盛字。”
华兰点头,墨兰再次到老太太院子,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
“祖母,大姐姐安。”
墨兰请安,却不见以前那般不耐烦扭捏,气质都清正了不少。
老太太心中暗自点头,确实是模样端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