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消失几十年的稻鬼又回来了。
每天夜里，它俯下身子，用稻草扎在男人们的肉里，吸取炽热的血肉，顺着稻草吞咽下去。
最终变成一张薄薄的人皮。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是小芹子回来复仇了。
1
小芹子是死在我哥那帮人手上的。
当我找遍了小芹子家都没看到她的人影时，我预感大事不妙。
那天我哥跟着大伯从村外回来，一转头就去张子家找人喝酒。
他回来时一身汗臭，步子也有点摇晃，一***坐在凳子上摊开，嘴里也不知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想去找小芹子。
“你个死丫头准备跑哪儿去！”我娘揪着我的耳朵，一把磕到门框上。
我低头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去帮小芹子干农活。”
“自家的事干不完啊！你哥刚回来还没休息呢，赶紧烧饭去！”
“已经烧好了，娘。”
“那就去干其他事去，别在那好吃懒做！”
2
我偷跑了出来。
去村西的路很长，也不好走，小芹子爹娘早年双双出事死了，只有爷爷奶奶带着她。
然而爷爷去年一个跟头摔沟里死了，奶奶腿脚也不利索，只能一个人去村西干活。
我从小就认识她，皮包骨的身体好像吹口气就要倒，那细瘦的小胳膊能抡起什么锄头？
怀里的糙米团还在发烫，我一边跑着，想到小芹子大口啃饭团的样子不禁加快脚步。
可是没有人。
村西和她家里都没有，只剩老旧的稻草人和我遥遥相望。
稻草人立在田间地头，穿着破旧的衣裳，戴着宽边草帽，手里拿着破蒲扇，在风中摇曳。
天黑了。
我找不到她，只能先回去。
3
那几天我哥只是觉得胸闷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