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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为白月光我笑递离婚》是网络作者“番茄小卡拉米”创作的婚姻家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厉玦苏详情概述:由知名作家“番茄小卡拉米”创《看她为白月光我笑递离婚》的主要角色为苏蘅,厉玦,冰属于婚姻家庭,家庭小情节紧张刺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222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3 11:02:43。目前完小说详情介绍:看她为白月光我笑递离婚
主角:厉玦,苏蘅 更新:2025-09-23 11: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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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蘅结婚前夜,发现她养了白月光裴烬三年。她给他买画室,付医药费,
甚至偷偷戴着他送的婚戒。我撕碎婚书,把裴烬的右手碾碎在车轮下。“画家?
以后只能要饭了。”苏蘅跪在雨里求我放过他,我笑着递给她离婚协议。“签了,
他少坐十年牢。”她签完字才发现自己怀孕,哭着求我看在孩子份上收手。
我捏着她下巴冷笑:“孩子?正好让他生下来就继承你的牢饭。
”第一章厉玦指间的钢笔在纯白的婚书扉页悬停,笔尖洇开一小团浓得化不开的墨迹,
像一颗丑陋的毒瘤,正正落在“苏蘅”两个字旁边。窗外是厉家老宅精心打理的花园,
夜色里浮动着昂贵的花香,佣人们轻手轻脚地布置着明天婚礼最后的细节,
水晶吊灯的光晕柔和地洒满书房,一切都完美得如同橱窗里的昂贵模型。
可厉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他指尖发麻。面前摊开的,
是助理陈默半小时前送来的文件,厚厚一叠,纸张冰冷,字字句句却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眼睛生疼。“苏蘅小姐名下,城西‘烬色’画廊,实际持有人及唯一签约画家,裴烬。
画廊近三年运营成本及裴烬个人开销,包括其母长期肾透析费用,
均由苏蘅小姐个人账户支付,累计金额约两千三百七十六万。”“裴烬,男,二十九岁,
无业画家。与苏蘅小姐系大学恋人,七年前因裴家破产及裴烬车祸重伤右手神经受损,
无法作画分手。三年前,苏蘅小姐开始持续资助。”“本月十五日,
苏蘅小姐于‘烬色’画廊停留五小时。监控显示,裴烬曾为苏蘅小姐作画,
期间…有拥抱行为。”“另,在裴烬画室保险柜内,发现一枚与苏蘅小姐订婚戒指同款男戒,
内侧刻有‘S&J’字样。”最后一张照片,是高清放大后的特写。画室凌乱的角落,
一个打开的丝绒首饰盒里,静静躺着一枚铂金素圈男戒。内侧那小小的“S&J”,
字母的弧度都透着一种刺眼的亲昵。S&J。苏蘅&裴烬。
厉玦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两个字母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毒蜂在疯狂冲撞。
他记得清清楚楚,苏蘅收到他送的那枚价值连城的粉钻订婚戒指时,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羞涩,指尖珍惜地抚摸着戒圈内侧他亲手刻下的“L&H”。
L&H。厉玦&苏蘅。原来,她指间闪耀的,是他厉玦的真心和财富。而她心尖上藏着的,
是另一个男人刻着别人名字的廉价指环!“呵……”一声极低、极冷的笑,
从厉玦喉咙深处挤出来,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他猛地抬手,
五指狠狠攥住那份婚书。昂贵的纸张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揉捏、扭曲,
然后“嗤啦”一声,被狂暴地撕成两半!再撕!碎片像肮脏的雪片,
纷纷扬扬地落在他昂贵的定制皮鞋边。明天?婚礼?他精心筹备、满城瞩目的盛大婚礼?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厉玦,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竟然被一个女人当成供养她旧情人的提款机,耍得团团转整整三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他扶着冰冷的红木书桌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手背上青筋虬结,像一条条暴怒的毒蛇。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褪去,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足以将一切焚毁的黑色风暴。
“裴烬……”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画家?很好。
”他抓起桌上那叠厚厚的罪证,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沉重的书房门被他“砰”地一声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走廊墙壁上的名画都似乎颤了颤。
门外的陈默垂手肃立,看到老板脸上那从未有过的、近乎狰狞的冰冷杀意时,心头猛地一凛。
“厉总?”“备车。”厉玦的声音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去城西,
‘烬色’画廊。”“现在?”陈默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接近午夜。“现在!
”厉玦的眼神扫过来,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再不敢多问一个字,
立刻躬身,“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暗夜的幽灵,引擎发出低沉压抑的咆哮,
撕裂了厉家老宅宁静的夜色,
朝着城西那片被遗忘的、充斥着廉价颜料和落魄梦想的街区疾驰而去。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映在厉玦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激不起半分涟漪。
他靠在后座,闭着眼,
指腹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他无上权势的墨玉扳指,
冰凉的触感稍稍压下了心头那团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暴戾火焰。苏蘅,裴烬。
这两个名字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溅射出更深的恨意和毁灭欲。
他给她的还不够多吗?厉太太的尊荣,泼天的富贵,他几乎把心都掏出来捧给她!可她呢?
她竟然用他的钱,去养着那个早该烂在泥里的废物!去延续他们那令人作呕的旧情!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一条狭窄、灯光昏暗的巷口。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油彩、灰尘和垃圾混合的酸腐气味,与厉家老宅的馨香天差地别。
“烬色”画廊的招牌就挂在巷子深处一栋破旧小楼的二楼,霓虹灯管坏了一半,
只剩下“色”字还在苟延残喘地闪烁着惨绿的光。厉玦推门下车,
昂贵的皮鞋踩在坑洼积水的路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他抬头,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二楼那扇还亮着昏黄灯光的窗户。窗帘没拉严实,
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厉总,需要……”陈默跟上来,低声请示。“等着。
”厉玦打断他,声音冷硬如铁。他不需要任何人代劳。他要亲手,
把这对狗男女精心构筑的肮脏巢穴,连同他们那点可笑的“艺术”和“旧情”,彻底碾碎!
他抬步,走向那扇通往二楼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脚步落在老旧的铁质楼梯上,
发出沉重而空洞的回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如同死神迫近的鼓点。第二章铁门虚掩着,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厉玦没有敲门,直接抬脚,“哐当”一声,将门彻底踹开!
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廉价装饰画都簌簌发抖。
画室里弥漫着浓烈的松节油和颜料气味。灯光昏黄,
一个穿着沾满油彩的旧T恤、身形瘦削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俯身在一张画布前涂抹着什么。
他闻声惊愕地回头,一张苍白、带着几分病弱和长期不见阳光的阴郁的脸,
正是照片上的裴烬。他手里还捏着一支沾满靛蓝色颜料的画笔。“谁?!
”裴烬的声音带着惊惶和被打扰的不悦,
当他看清门口逆光站着的、如同煞神般的高大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
“厉…厉玦?”厉玦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
扫过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堆满画框和杂物的逼仄画室。肮脏的地板,斑驳的墙壁,
空气中廉价的颜料气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药味,令人作呕。这就是苏蘅用他厉玦的钱,
精心供养了三年的“艺术殿堂”?供养着这个连画笔都拿不稳的废物?
他的视线最终钉在裴烬那只握着画笔的右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
苍白得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就是这只手,曾经拥抱过苏蘅?就是这只手,
画下了那些取悦她的画?就是这只手,戴着那枚刻着“S&J”的戒指?
一股暴虐的冲动瞬间冲垮了厉玦最后一丝理智。“看来,苏蘅的钱,把你养得不错。
”厉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一步步走进画室,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压迫感十足的声响,“还能拿起画笔了?
”裴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画架,画布上未干的颜料蹭脏了他的T恤。
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和屈辱,声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不欢迎我?”厉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眼神却越发阴鸷,“用着我厉玦的钱,租着这狗窝,养着你这个废物,你跟我说不欢迎?
”他猛地欺身上前,速度快得惊人!
裴烬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攫住了他那只握着画笔的右手手腕!
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剧痛瞬间袭来!“啊——!”裴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手中的画笔“啪嗒”掉在地上,溅开一片刺眼的蓝色。“这只手,画过她?
”厉玦的声音贴着裴烬的耳朵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冰冷的气息喷在裴烬的颈侧,
“戴过那枚戒指?”“放开我!疯子!你放开!”裴烬痛得浑身痉挛,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另一只手胡乱地抓挠着厉玦昂贵的西装外套。可他的反抗在厉玦绝对的力量面前,
如同蚍蜉撼树。厉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拖着惨叫挣扎的裴烬,像拖一条死狗,
毫不留情地走向画室那扇敞开的、通往外面狭窄露台的门。“厉玦!你他妈放开我!
苏蘅不会放过你的!”裴烬的嘶吼因为剧痛和恐惧变了调,充满了绝望。“苏蘅?
”厉玦嗤笑一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粗暴。他一把拉开露台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
将裴烬狠狠掼了出去!露台狭窄,堆着些废弃的画框和杂物。
裴烬被巨大的力量甩得踉跄扑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水泥护栏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头晕眼花,剧痛和恐惧让他几乎窒息。厉玦紧随其后,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唯一的退路,
将裴烬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满脸是血的狼狈男人,
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残酷的审视。“放过我?
厉玦…求求你…我的手…”裴烬蜷缩着,左手死死护住剧痛欲裂的右手腕,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他赖以生存、刚刚恢复一点希望的手!“放过你?
”厉玦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
一寸寸刮过裴烬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最后落在他那只无力垂落、微微颤抖的右手上。“一个靠女人养活的废物,也配谈放过?
”厉玦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裴烬的心上。他猛地伸手,
再次精准地、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裴烬那只受伤的右手手腕!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禁锢。
“啊——!!!”比刚才凄厉十倍的惨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裴烬感觉自己的腕骨在厉玦恐怖的力量下发出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这只手,碰过她。”厉玦的声音冰冷地陈述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宣判,“画过她。戴着她的戒指。”他手上持续加力,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仿佛只是在碾碎一只碍眼的虫子。“不…不要…求你…厉玦…我错了…啊——!!!
”裴烬的求饶被更凄厉的惨叫淹没,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高跟鞋奔跑声,
伴随着女人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裴烬!裴烬你怎么了?!厉玦!你住手——!”苏蘅来了。
她穿着精致的真丝睡裙,外面胡乱套了件大衣,头发凌乱,脸上毫无血色,
显然是接到消息后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她看到露台上如同地狱般的景象——裴烬满脸是血蜷缩在地,右手被厉玦死死攥着,
发出非人的惨叫——瞬间魂飞魄散。“厉玦!你放开他!你疯了吗?!”苏蘅尖叫着扑过来,
想要拉开厉玦。厉玦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就在苏蘅扑到近前的瞬间,
他猛地将裴烬那只被他捏得几乎变形的手,
狠狠地、用尽全力地砸向露台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咔嚓!
”一声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的骨裂声,伴随着裴烬骤然拔高到极致、然后戛然而止的惨嚎,
响彻夜空。时间仿佛凝固了。苏蘅扑过来的动作僵在半空,
脸上的表情从惊恐瞬间变成了极致的空白和难以置信。
她眼睁睁看着裴烬那只曾经能画出让她心醉神迷的画作的手,
此刻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软塌塌地垂落在地面上,手腕处迅速肿胀、变形,
皮肤下透出可怕的青紫色。裴烬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头一歪,
彻底昏死过去,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裴烬——!!!
”苏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凄厉得如同濒死的野兽,她猛地扑倒在裴烬身边,
颤抖着想去碰触那只惨不忍睹的手,却又不敢,只能徒劳地哭喊,“裴烬!你醒醒!
你醒醒啊!”厉玦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
仔细地擦拭着自己刚才捏碎裴烬手腕的那只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昏死的男人和崩溃痛哭的女人,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画家?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在这死寂的夜里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他抬脚,
昂贵的皮鞋鞋底,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残忍,
轻轻踩在了裴烬那只彻底废掉、软绵绵的手背上,甚至还碾了碾。“以后,只能要饭了。
”第三章冰冷的夜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很快就连成了线,
敲打在露台冰冷的水泥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迅速洇湿了裴烬身下的地面,
也打湿了苏蘅单薄的睡裙和大衣。雨水混合着裴烬额头的血水,
在他身下蜿蜒开一片刺目的暗红。“裴烬…裴烬你醒醒…别吓我…”苏蘅跪在冰冷的雨水中,
紧紧抱着裴烬毫无知觉的身体,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徒劳地用手去捂他额头的伤口,
温热的血却不断从她指缝间涌出,被冰冷的雨水冲刷。那只被厉玦踩踏过的右手,
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瘫软着,肿胀发紫,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毒蛇,
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抬起头,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疯狂流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看向那个如同煞神般矗立在雨幕中的男人,那个她明天就要嫁的丈夫,
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疯狂的哀求。“厉玦!你这个魔鬼!你把他怎么了?!叫救护车!
快叫救护车啊!”她嘶声哭喊,声音在雨夜里破碎不堪。厉玦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嫉妒,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映着她此刻狼狈不堪、歇斯底里的模样。他缓缓抬起手,
对着楼下巷口的方向,随意地打了个手势。一直守在车旁的陈默立刻会意,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很快,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凄厉鸣笛声。苏蘅听到声音,
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更加用力地抱紧裴烬冰冷的身体,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救护车刺眼的顶灯划破雨幕,停在巷口。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
在陈默的指引下快速冲上狭窄的楼梯。当他们看到露台上惨烈的景象时,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伤者右手腕粉碎性骨折,头部外伤,快!
”医生迅速检查,语速飞快地指挥着。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将昏迷的裴烬抬上担架。
苏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紧紧抓住担架的边缘,哭喊着:“我跟你们去!
我是他…我是他朋友!”“苏小姐。”厉玦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她身后响起,
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动作。苏蘅身体一僵,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厉玦脸上那抹残酷到极致的平静。
“你哪里也不能去。”厉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穿透雨幕,
清晰地砸在苏蘅心上,“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厉玦!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还要怎么样?!”苏蘅崩溃地尖叫,试图挣脱开医护人员阻拦的手,扑向厉玦,
“你毁了他!你毁了他一辈子!你这个疯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厉玦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嘴角竟然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像是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恨我?”他缓步上前,雨水打湿了他昂贵的西装,
他却浑然不觉,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医护人员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停在苏蘅面前,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一寸寸刮过她满是雨水和泪水的脸。“用我的钱,
养着你的旧情人,整整三年。”他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苏蘅的神经,“给他买画室,付他妈的医药费,让他像个废物一样躲在这里,
画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画,戴着刻着你们名字的戒指……”他微微俯身,凑近苏蘅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吐出最后一句,“苏蘅,你把我厉玦,当什么了?
你的提款机?还是你养小白脸的冤大头?”苏蘅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所有辩解和愤怒的嘶吼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冰冷。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那枚戒指…他竟然连那枚戒指都找到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可怜他…”她徒劳地试图辩解,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可怜?
”厉玦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他直起身,
不再看她,目光转向被抬上担架、正被快速运下楼的裴烬,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垃圾般的轻蔑。“把他送去最好的私立医院,用最好的药,
请最好的骨科专家。”厉玦对着陈默吩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掌控一切的冷漠,“务必,
让他‘好好’活着。”“是,厉总。”陈默立刻应下,指挥着医护人员。“不!厉玦!
你想干什么?!”苏蘅听到“好好活着”几个字,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她太了解厉玦了,他绝不会这么好心!厉玦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她,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只在陷阱里徒劳挣扎的猎物。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
抽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纸张洁白,在昏暗的雨夜灯光下,刺得苏蘅眼睛生疼。
他手腕一抖,文件展开。最上方,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苏蘅的视网膜上——离婚协议书。“签了它。”厉玦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平静得可怕,他将文件和一支笔,递到苏蘅面前,雨水迅速打湿了纸张的边缘。
苏蘅看着那份协议,如同看到了毒蛇,猛地后退一步,拼命摇头:“不!我不签!厉玦,
你不能这样!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你不能……”“结婚?”厉玦打断她,
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残忍,“苏蘅,你配吗?”他向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苏蘅几乎窒息。
他捏着那份离婚协议,纸张几乎要戳到苏蘅的脸上。“签了它。”他重复道,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现在签,我保证裴烬只是废了一只手,在监狱里,
少坐十年牢。”“监狱?!”苏蘅如遭雷击,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厉玦,
“你…你要把他送进监狱?凭什么?!”“凭什么?”厉玦像是听到了极其愚蠢的问题,
他微微歪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烬色’画廊三年偷税漏税,数额巨大。
裴烬作为实际经营者和唯一签约画家,你说,够不够他进去蹲个十年八年?哦,对了,
还有他母亲那笔来源不明的巨额医疗费……”他每说一句,苏蘅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身体摇摇欲坠。
些钱都是她偷偷挪用的…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你…你早就…”苏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她。原来他早就布好了网,只等着收线!“签,还是不签?
”厉玦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刺骨,“签了,他少受十年牢狱之苦。
不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楼下,救护车的尾灯正在雨幕中远去,声音如同恶魔的宣判,
“我不介意让他把牢底坐穿,顺便,让他那个靠透析续命的老母亲,
也尝尝失去唯一依靠的滋味。”“不!不要动他妈妈!”苏蘅失声尖叫,
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裴烬的母亲,是裴烬活下去唯一的支柱!
她不能…她不能连累那个无辜的老人!冰冷的雨水浇透了她的全身,
刺骨的寒意从每一个毛孔钻进身体,冻僵了她的血液和思维。
她看着厉玦手中那份如同催命符般的离婚协议,又仿佛看到裴烬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和他病床上绝望的母亲……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伸出手,
接过了那份被雨水打湿、变得沉重的文件。笔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
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她抬起头,最后一次看向厉玦,雨水和泪水模糊的视线里,
只看到一张冰冷、残酷、毫无人情的脸。“厉玦…你会遭报应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发出诅咒般的低语。厉玦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苏蘅绝望地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混着冰冷的雨水滑落。
她颤抖着,在那份决定裴烬命运的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蘅。笔画歪斜,
力透纸背,带着无尽的屈辱和绝望。最后一笔落下,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湿漉漉的地上。她身体一软,再也支撑不住,
瘫倒在冰冷的雨水中,蜷缩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呜咽。厉玦弯腰,
捡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仔细地拂去上面的雨水,动作优雅而从容,
仿佛在对待一份价值连城的合同。他看也没看地上崩溃的女人一眼,转身,对着陈默。
“通知律师,立刻生效。封锁所有消息,明天的婚礼,取消。”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下达着冷酷的指令。“是,厉总。”陈默恭敬应下,立刻拿出手机。厉玦抬步,
走下那狭窄、肮脏的楼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停在巷口,如同蛰伏的巨兽。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隔绝了外面冰冷的雨幕和那个女人绝望的哭泣。车子启动,
平稳地驶离这片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街区。厉玦靠在后座,闭着眼,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份还带着雨水湿气的离婚协议,冰冷的纸张下,是苏蘅那歪斜的签名。
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终于爬上了他的嘴角。报复,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冰冷的雨水似乎浸透了骨髓,苏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条肮脏的小巷,
又是怎么回到那间曾经承载着她“厉太太”美梦的、位于市中心顶级公寓的。
公寓里灯火通明,奢华依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此刻却只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和讽刺。
佣人张妈看到她浑身湿透、失魂落魄、脸上还带着未干泪痕和血迹那是裴烬的血的样子,
吓得惊呼一声:“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先生呢?明天婚礼……”“滚!
”苏蘅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像一头受伤的母兽,狠狠推开试图搀扶她的张妈,
踉跄着冲进了主卧,“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反锁。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无力地滑落,
跌坐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巨大的恐惧、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楚终于彻底将她淹没。
裴烬那只扭曲变形的手,他昏迷前惨白的脸,厉玦那如同看蝼蚁般的冰冷眼神,
还有那份签着她名字、如同卖身契般的离婚协议……一幕幕在她脑海里疯狂闪回、撞击。
“啊——!”她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绝望的哀嚎,
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呕……”她猛地扑向旁边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冰冷的身体内部,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烧得她五脏六腑都扭曲着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干呕和痉挛才稍稍平息。
苏蘅瘫软在地毯上,浑身冰冷,意识都有些模糊。她挣扎着摸出手机,
屏幕被雨水浸得有些失灵,她颤抖着手指,一遍遍拨打裴烬的手机。关机。永远是关机。
她又拨通了那家顶级私立医院的电话,报上裴烬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礼貌而冰冷:“抱歉,这位病人的信息属于隐私,我们无权向您透露。
如果您是家属,请携带有效证件亲自前来。”家属?她算什么家属?
她现在只是厉玦刚刚签字离婚的“前妻”!巨大的无助感再次将她吞噬。她该怎么办?
裴烬到底怎么样了?他的手…还有厉玦说的监狱…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混乱的脑海——孩子!对,孩子!她和厉玦的孩子!
虽然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或许能改变局面的稻草!她记得,
她的生理期…似乎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之前一直以为是筹备婚礼压力太大……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
瞬间点燃了她眼中一丝微弱的光。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进浴室。冰冷的水冲刷着身体,
却冲不散心头的寒意和那点病态的希冀。她翻箱倒柜,终于在医药箱的角落里,
找到了一支被遗忘的验孕棒。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她坐在冰冷的马桶盖上,双手死死攥着那根小小的塑料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也浑然不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终于,
那小小的显示窗里,缓缓浮现出两道清晰无比的红色横杠。两道杠。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
怀了厉玦的孩子!巨大的冲击让苏蘅瞬间呆滞,随即,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荒谬、悲哀和最后一丝希望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头顶!
她死死盯着那两道红杠,仿佛那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孩子!她和厉玦的孩子!
厉家的血脉!厉玦再狠,再恨她,他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这么狠吗?虎毒不食子啊!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她心中蔓延开来,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
她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眼前一阵发黑。她扶着冰冷的墙壁,
大口喘着气,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对!去找厉玦!用这个孩子!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是她能救裴烬、救自己的唯一希望!她甚至顾不上换下湿透冰冷的衣服,
胡乱地抓起一件外套披上,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寓。张妈担忧的呼喊被她彻底抛在脑后。
她冲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厉氏集团总部!快!”她的声音嘶哑而急切,
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深夜的厉氏集团大厦,如同蛰伏在钢铁丛林中的巨兽,
只有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像一只冰冷的、俯瞰众生的眼睛。苏蘅不顾保安的阻拦,
凭借着对这里的熟悉和一股豁出去的疯劲,硬是冲进了直达顶层的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门在顶层“叮”一声打开,
她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红木大门——厉玦的办公室。
陈默正守在门外,看到如同落汤鸡般、神情癫狂的苏蘅冲过来,眉头紧皱,
立刻上前阻拦:“苏小姐,厉总现在不见客,请您……”“滚开!
”苏蘅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陈默,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猛地撞开了那扇沉重的红木大门!
“厉玦!”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厉玦正背对着门口,
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雪茄,袅袅青烟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听到破门声和尖叫,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漠然,
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到来。苏蘅冲到他面前,因为激动和寒冷,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
她仰着头,雨水和泪水交织的脸上,此刻却燃烧着一种病态的、孤注一掷的光芒。
她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那根验孕棒,如同献祭般,猛地举到厉玦眼前,
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尖锐变调:“厉玦!你看!你看清楚!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
”她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最后的希冀。
“这是你的孩子!厉家的血脉!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你不能把裴烬送进监狱!
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你…放过他…也放过我…好不好?”她语无伦次,泪水汹涌而出,
混合着雨水,狼狈不堪,眼神却死死盯着厉玦,充满了哀求,“这是你的亲骨肉啊!厉玦!
”厉玦的目光,终于从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缓缓移到了苏蘅脸上。他的视线,
扫过她苍白绝望的脸,扫过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
落在了她手中那根小小的、显示着两道红杠的验孕棒上。时间仿佛凝固了。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蘅压抑的抽泣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厉玦的脸上,
没有任何苏蘅预想中的震惊、犹豫,甚至一丝一毫的动容。他的眼神,
在最初的、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凝滞后,
迅速被一种更深的、更刺骨的冰冷和……嘲弄所取代。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场极其拙劣、极其可笑的闹剧。他缓缓地、极其优雅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
将带着火星的烟灰,轻轻弹落在光洁如镜的黑檀木办公桌面上。袅袅的青烟升腾,
模糊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他微微倾身,靠近苏蘅,
冰冷的雪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他伸出两根手指,
不是去接那根验孕棒,而是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蔑,用指尖,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般,
轻轻拨开了苏蘅那只举着验孕棒、颤抖得厉害的手。
验孕棒“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无声无息。苏蘅的心,也跟着那一声轻响,
彻底沉入了无底冰窟。厉玦的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残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弧度。他伸出手,
冰冷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捏住了苏蘅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毁灭风暴的眼睛。“孩子?”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残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苏蘅的耳膜和心脏,“苏蘅,
你是在提醒我,该给你和你的奸夫,送一份‘大礼’吗?”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正好,让他生下来,
就继承你的牢饭。”第五章厉玦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蘅的灵魂上,
瞬间将她最后一丝幻想和希望焚烧殆尽。她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
里面倒映着厉玦那张冰冷残酷、如同恶魔般的脸,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吞没。
“不…不…厉玦…你不能…那是你的孩子…”她徒劳地、破碎地重复着,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下巴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
厉玦却只是嫌恶地、如同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般,猛地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
苏蘅失去支撑,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默。”厉玦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毫无波澜的冷漠,甚至没有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默立刻推门进来,垂手肃立:“厉总。”“送苏小姐回去。”厉玦转身,
重新面向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只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她离开公寓半步。另外,通知医院,给她做全面检查,尤其是,”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确认一下她肚子里那个‘厉家血脉’的‘健康’状况。
”“是,厉总。”陈默应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苏蘅,
走上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苏小姐,请吧。
”苏蘅被陈默半扶半架地带离了那间如同冰窟般的总裁办公室。门在她身后关上,
隔绝了那个男人冰冷的身影,也彻底隔绝了她所有的生路。接下来的日子,对苏蘅而言,
是真正的地狱。她被软禁在那座奢华的金丝鸟笼里,外面是厉玦布下的天罗地网。
关于裴烬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她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联系医院、联系律师,
甚至想偷偷溜出去,但每一次都被厉玦的人毫不留情地拦截。她的手机被监听,网络被限制,
公寓里除了张妈,所有佣人都换成了厉玦派来的、面无表情的看守。厉玦的报复,
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孔不入,缓慢而精准地侵蚀着她的一切。
先是她名下所有的银行卡被冻结,包括她偷偷存下、准备留给裴烬母亲的那点钱。接着,
她父亲经营多年、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小公司,被厉氏集团以雷霆手段狙击,
短短一周内宣告破产清算,负债累累。她父亲受不了打击,突发脑溢血住进了ICU,
医药费成了天文数字。她母亲哭天抢地地打电话来咒骂她,骂她是扫把星,骂她害了全家。
苏蘅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绝望的哭嚎和咒骂,浑身冰冷,
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知道,这是厉玦的手笔。他在用最残忍的方式,
一寸寸碾碎她所有的依靠和尊严。而关于裴烬,唯一传来的消息,
涉嫌“烬色”画廊巨额偷税漏税、职务侵占指向苏蘅挪用给裴烬母子的款项等多项罪名,
已被正式批捕,案件进入司法程序。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苏蘅拿着那份冰冷的传票,看着上面裴烬的名字,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冲到公寓门口,
疯狂地拍打着厚重的防盗门,嘶喊着厉玦的名字,哭求他放过裴烬,
得到的只有门外看守冷漠的沉默。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折磨。
厉玦派来的医生定期上门,给她做最精密的产检,用最昂贵的药物和补品,
确保这个孩子“健康”地成长。每一次检查,医生那毫无感情、公事公办的态度,
都像是在提醒她,这个孩子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厉玦报复计划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孩子很健康,苏小姐。”医生收起仪器,语气平淡无波,“请保持情绪稳定,
这对胎儿发育很重要。”情绪稳定?
苏蘅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神空洞的女人,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被困在这里,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她的爱人前途尽毁身陷囹圄,
她的家人因她而坠入深渊,而她肚子里,却怀着仇人的孩子,被精心“饲养”着,
等待一个未知的、注定残酷的命运。这种日复一日的煎熬,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崩溃。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对着空荡荡的奢华房间无声流泪,
或者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砸东西。她迅速消瘦下去,只有腹部在药物的维持下,
一天天地、不容抗拒地隆起,像是一个寄生在她身体里的、冰冷的肿瘤,
提醒着她无法逃脱的宿命。时间在绝望中缓慢流逝,如同钝刀子割肉。苏蘅的肚子越来越大,
行动也日渐不便。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麻木地活着,
等待着那个最终审判日的降临。终于,在一个阴沉的深秋下午,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剧烈的宫缩毫无预兆地袭来,比预想中猛烈十倍。羊水破裂,染湿了地毯。
剧痛瞬间席卷了苏蘅的全身,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张妈吓得魂飞魄散,
立刻通知了门外的看守。不到十分钟,厉玦安排的医疗团队就赶到了公寓。
训练有素的医生和护士迅速将痛得几乎昏厥的苏蘅抬上担架,动作专业而冰冷,
没有一句多余的安慰。她被快速送往厉氏集团控股的顶级私立妇产医院。生产过程异常艰难。
或许是长期的精神折磨和抑郁影响了身体,苏蘅在产床上挣扎了十几个小时,
耗尽了所有力气,几次濒临昏厥。医生冷静地讨论着是否要剖腹产,
冰冷的器械在她眼前晃动,无影灯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在意识模糊的边缘,
她仿佛听到了婴儿微弱的啼哭声。那声音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她麻木的神经。
“孩子…我的孩子…”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抬起头看一眼。然而,
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冷静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挡住了她的视线,
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毫无波澜:“苏小姐,你需要休息。孩子我们会妥善处理。
”“不…让我看看…看一眼…”苏蘅虚弱地哀求着,泪水混着汗水流进鬓角。医生没有回应,
只是示意护士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强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和哀求。在彻底陷入黑暗前,
她只看到医生和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快步离开了产房,身影消失在冰冷的门后。
她甚至没能看清孩子是男是女。再次醒来,
是在一间布置得如同酒店套房般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VIP病房里。
窗外天色阴沉,细雨敲打着玻璃。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但最痛的,
是空荡荡的腹部和那颗被彻底掏空的心。“孩子…我的孩子呢?”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声音嘶哑干涩。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陈默。他手里没有鲜花,没有果篮,
只有一份文件。“苏小姐,你醒了。”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公式化,
“厉总让我通知你两件事。”苏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死死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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