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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3

铁窗内,林晚额头抵着玻璃,血混着泪往下淌。

“妈快死了…求你看在十年夫妻…”

我慢条斯理撕碎病危通知书。

“医药费?刚好是你转走的最后一笔赃款。”

纸屑雪片般落下。

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猛地撞向铁窗。

咚!

狱警拽住她胳膊冷笑:“省点力气吧,你前夫说——这叫温柔。”

抽屉滑开的“咔哒”轻响,在死寂的凌晨两点格外刺耳。我眼皮没抬,黑暗里,感官却像淬了火的钢针,精准地钉向卧室的方向。

林晚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做贼心虚的熟练,又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急促。她没开灯,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被城市霓虹染成暗红色的微光,摸索着。

我知道她在找什么。那个藏在旧相册夹层里的暗格。里面躺着的,是两张薄薄的纸——我们名下一套老破小房产的抵押凭证,以及一张存着三百万拆迁补偿款的银行卡。那是我们这个小家所有的底牌,是我爹妈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点保障。我曾经无比信任地把它们的位置告诉了她,当作是夫妻间毫无保留的证明。

现在,这份信任成了捅向我心脏最锋利的那把刀。

指尖划过冰冷的抽屉内壁,终于触到了那个小小的、隐秘的凸起。她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带着颤音的急促喘息。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那双曾经盛满我整个世界的眼睛,此刻一定闪烁着贪婪与恐惧交织的光。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两样东西,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捏着两块烧红的烙铁。

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在往那个她早就偷偷打包好的小行李箱里塞东西。动作很快,带着一种即将逃离牢笼的解脱感。

黑暗里,我无声地咧开嘴,冰冷的空气灌进喉咙。解脱?林晚,你的牢笼,才刚刚开始铸造。

手机屏幕的光,幽灵般在她脸上晃了一下。她在发信息。屏幕的冷光映亮她半边脸,那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勾勒出一个无比刺眼的、奔向新生活的甜蜜弧度。收件人的备注,是那个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的名字——李哲。

“阿哲,成了!东西到手!老地方等你!” 她指尖飞舞,敲下这行字,发送。那动作,轻快得像只挣脱了线的风筝。

“嗡…” 我的手机在枕头下同步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赫然在目:“目标已行动,确认携带核心资产。”

成了。饵已咬死,网该收了。

我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碎片。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不过下着大雨。她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出租屋门口,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带着哭腔:“陈默,我跟家里彻底闹翻了…我没地方去了…” 那晚,我把我唯一一张干燥的床让给了她,自己在地上铺了张报纸凑合了一宿。她蜷缩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像只受惊的幼兽,那无助的样子,曾让我发誓要用一辈子去守护。

现在想想,***讽刺。原来从始至终,我守护的,不过是一条披着羊皮的毒蛇。

玄关传来钥匙被轻轻放在鞋柜上的声音,然后是防盗门被小心翼翼拉开一条缝隙的“吱呀”声。冷风趁机灌了进来,带着深秋凌晨特有的、刺骨的寒意。她拉着行李箱,像一道迫不及待的影子,迅速滑了出去,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个承载了十年光阴的“家”。

门,被轻轻带上。锁舌“咔哒”一声扣紧。

这声音,像一把重锤,终于砸碎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名为“过去”的幻影。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那盆巨大的绿植。拨开茂密的叶子,手指伸进泥土深处,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被防水袋层层包裹的物件——一个微型高清摄像头。它忠实地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贪婪,她的窃喜,她的迫不及待,她奔向那个叫李哲的男人的决绝背影。

拔下存储卡,指尖冰凉。我走到窗边,厚重的窗帘拉开一道缝隙。楼下,惨白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单元门口。林晚拉开车门,行李箱被接过去,她几乎是扑进了驾驶座男人的怀里。隔着四层楼的高度和冰冷的玻璃,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看到他伸出手臂,用力地揽住了她的腰,姿态亲密而充满占有欲。

车子启动,尾灯在空旷的街道上拉出两道猩红的光痕,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空气死寂,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像一面被敲响的丧钟。

十年。从一贫如洗的毛头小子,到勉强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每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每一次为了省几块钱挤公交的狼狈,每一次在酒桌上赔笑强咽下去的苦涩……都他妈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林晚能过得舒坦一点。

结果呢?她卷走了我们所有的血汗钱,卷走了我爹妈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点念想,像个最卑劣的贼,扑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先是麻木的钝痛,随即,一种更汹涌、更黑暗的东西,带着毁灭一切的灼热,从那个空洞里疯狂地涌了出来,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痛楚。

愤怒?不,太轻了。

是恨。淬了毒的恨,冰冷刺骨,又带着焚尽一切的烈焰。

我转身,没再看窗外那片吞噬了她的黑暗。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个最老式的、按键都磨秃了的备用手机。这玩意儿没别的优点,就是信号特别稳,通话特别清晰。

屏幕解锁,只有一个号码被设了快捷拨号。

指尖悬在那个绿色的拨号键上,停顿了大概三秒。

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短暂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了。一个冷静、毫无情绪波动的男声传来:“喂?”

我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每一个字都淬着窗外的寒意:

“喂,110吗?我要报案。”

“我妻子林晚,伙同她的情人李哲——哦,也就是你们通缉令上那个涉嫌多起巨额金融诈骗的在逃犯李国栋——刚刚窃取了我名下价值三百万的现金及有价凭证,驾车潜逃了。”

“车牌号,江A·7B6T1。黑色帕萨特。现在,应该刚上绕城高速,往南。”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两秒。随即,那个冷静的声音瞬间绷紧,带着一种猎手终于锁定目标的锐利:“收到!位置信息已同步!请保持通讯畅通!重复,目标李国栋,确认?”

“确认。”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证据链完整,稍后我会提交。请务必,拦住他们。”

电话挂断。忙音嘟嘟作响。

我放下那个老旧的手机,走到客厅中央,站在刚才林晚站立过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廉价香水的甜腻味道。

我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甜腻的味道钻进鼻腔,混合着泥土和绿植的气息,最终沉淀在肺腑里的,却是一片荒芜的死寂和冰冷的铁锈味。

李哲?李国栋?

林晚啊林晚,你以为你攀上的是高枝?你扑向的,是早就为你量身打造好的、万丈深渊的入口!

你以为卷走的是通往新生活的船票?那是我亲手给你挖好的坟墓,第一铲土!

我抬起头,望向玄关那面穿衣镜。镜子里映出一张男人的脸,苍白,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胡茬凌乱。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深处,再没有了片刻前的痛苦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像结了厚厚冰层的湖面,底下是汹涌的暗流和择人而噬的凶兽。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冰冷到骨髓里的弧度。

游戏开始了,亲爱的。

我拿起那个装着摄像头的防水袋,转身走向书房。复仇的齿轮,才刚刚咬合。这第一步,只是把你们这对野鸳鸯,精准地送进我早已编织好的、名为“法律”的铁网里。

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