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冉冉,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悠薇吧!
你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她快不行了!”我缓缓转过头,看到了林悠薇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和我上辈子临死前一模一样。还有她身边,跪在我床前,哭得肝肠寸断的父母。
以及……一份已经签好了字的,《肾脏移植手术同意书》。我重生了。重生在林悠薇肾衰竭,
需要我捐出第二颗肾的前一天。“医生说了,你的肾源和悠薇完美匹配,
你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林母死死抓着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唯一希望?
我看着病床上,那个正用一种虚弱又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我的“闺蜜”,上辈子的一幕幕,
如电影般在脑海中炸开。是她,在我高考前夕,哭着说自己被混混骚扰,让我陪她去小树林,
结果我为了保护她,被打破了头,错过了考试,只上了一个三流大学。是她,在我工作后,
一次次“无意”间弄砸我的项目,再用她优越的家世替我“摆平”,让我对她感恩戴德,
却在公司里落得个“无能的关系户”骂名。也是她,在我第一次肾移植手术后,身体虚弱,
她却哄骗我喝下她亲手煲的“补汤”,让我的身体彻底垮掉。临死前,
我才从她和她男友沈澈的对话中得知,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蒋冉那个蠢货,
还真以为我是她闺蜜?她不过是我养的一个活体器官库罢了。”“等她死了,
她的父母和弟弟,就更好拿捏了。”我的灵魂在病床上空飘荡,看着他们一家人,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用生命换来的一切,看着我的父母一夜白头,
看着我的弟弟为了给我报仇,被打断双腿,最终郁郁而终。恨意,如岩浆般在我胸中翻滚,
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烧成灰烬。“冉冉,你说句话啊……”林母的哭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缓缓撑起身体,靠在床头。看着眼前这张我曾无比信任,如今却只觉得恶心的脸,我笑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拿起那份决定我生死的手术同意书,一寸,一寸,撕得粉碎。
“想让我救她?”我迎上他们震惊错愕的目光,嘴角的笑意冰冷而残忍。“可以啊。
”“让林悠薇,跪下来,求我。”2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林悠薇的父母,
林国安和赵兰,像两尊被雷劈中的雕塑,僵在原地,脸上的悲恸还未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病床上,林悠薇那双永远蓄着泪水的眼睛,第一次,
流露出了除了柔弱之外的情绪——震惊,以及一丝被戳破伪装的慌乱。“蒋冉!你疯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国安,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因为愤怒,
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悠薇是你的闺蜜!她现在躺在这里,
命悬一线!”“是啊,我当然知道。”我轻笑着,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碎纸屑,
扔进床头的垃圾桶,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下午茶,“正因为她是我的好闺蜜,
我才要给她这个机会啊。”我看向林悠薇,目光温柔,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悠薇,
你忘了么?从小到大,无论我有什么好东西,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给你。
你想要的那个***款的娃娃,我排了三天队买来送你;你喜欢的那个学长,我帮你递了情书,
还帮你约他出来。现在,你想要的,不过是我身上的一块肉而已,我怎么会不给呢?
只要你拿出你求我时的诚意,就像以前一样。”我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地敲在林悠薇的心上。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当然记得。
那些所谓的“请求”,不过是她掠夺我人生的序曲。每一次,
她都用那副天真无辜、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我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拱手相让。
“你……冉冉……你怎么会这么想……”林悠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她的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气,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委屈和心碎,
们是最好的朋友啊……我怎么会……我只是……太难受了……我不想死……”多好的演技啊。
如果不是我带着一世的血海深仇重生,恐怕现在已经心软了,已经跪下来抱着她,
哭着说“我给你,我的命都给你”。可惜,现在的我,只想为她这精湛的演技,
颁发一座奥斯卡小金人。“别哭啊。”我从床头柜拿起一个苹果,用水果刀,
慢悠悠地削着皮,“医生说,病人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对身体不好。万一你现在就过去了,
我这肾,想给都给不成了。”“你!”赵兰气得浑身发抖,她保养得宜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泼妇般的狰狞,“蒋冉,我们林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
哪一样不是我们悠薇分给你的?我们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亲生女儿?”我削苹果的手一顿,抬起眼,
目光陡然变得凌厉,“那请问,有谁家的亲生女儿,是需要给你们的宝贝女儿,
当备用血库和器官库的?”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病房里炸响。林悠薇的瞳孔,猛地一缩。
赵兰和林国安的脸上,也同时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我捕捉到了他们这瞬间的失态,
心中冷笑。看来,我死前听到的那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赵兰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试图用音量来掩盖心虚。
我没有理她。我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用牙签扎着,递到林悠薇的嘴边,脸上的笑容,
温柔得像个天使。“悠薇,吃苹果。别怕,我不会见死不救的。毕竟,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上辈子,你欠我的,这辈子,
我会让你用命,一点一点地,还回来。”林悠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我的眼神,
不再是柔弱和委屈,而是真真切切的,恐惧。3林国安夫妇最终是被我气走的。他们离开时,
林国安那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让我更加确定,我脚下的这条复仇之路,
布满了他们早已设下的陷阱。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果然,第二天一早,
一篇名为《百万粉丝网红病危,恶毒闺蜜见死不救》的文章,如同病毒般,
席卷了各大社交媒体平台。文章里,林悠薇被塑造成了一个美丽、善良、坚强的白富美,
即使身患重病,依然坚持更新视频,给粉丝带去快乐和正能量。而我,蒋冉,
则成了一个嫉妒成性、忘恩负义的恶毒女配。
文章声情并茂地“回忆”了我们从小到大的“姐妹情深”,将林家对我的“恩情”无限放大,
说他们是如何资助我这个贫困生上学,如何带我见世面,而我,
却在他们女儿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因为嫉妒她拥有完美男友,而拒绝捐肾,坐视她走向死亡。
文章的配图,一张是林悠薇躺在病床上,笑得岁月静好的精修美照。另一张,
则是我在医院走廊里,被他们抓拍到的,一脸“冷漠与不耐”的侧脸。一时间,舆论哗然。
林悠薇那数百万的粉丝,像疯狗一样,涌入了我的社交账号,用最肮脏、最恶毒的语言,
对我进行着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蒋冉去死!悠薇那么好,你怎么忍心!
”“忘恩负义的***!祝你出门被车撞死!”“人肉她!让她社会性死亡!
”我的手机被打爆,家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甚至我父母工作的小餐馆,也被人泼了红油漆,
写满了诅咒的字眼。他们想用舆论,把我钉死在道德的十字架上,逼我就范。
多么熟悉的手段。上辈子,他们也是这样,用“恩情”和“舆论”作为枷锁,将我牢牢捆住,
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的女儿,献出我的一切。可惜,这一次,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冷静地看着手机里不断跳出的辱骂信息,内心毫无波澜。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登录了一个早已注册好的小号,将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的录音,发布了出去。那段录音,
正是我重生那天,在病房里,和林家人的对话。录音的开头,是赵兰声泪俱下的控诉,
控诉我的“忘恩负义”。紧接着,是我那句石破天惊的反问:“那请问,有谁家的亲生女儿,
是需要给你们的宝贝女儿,当备用血库和器官库的?”录音的最后,
是林悠薇父母在听到这句话后,那长达数十秒的、死一般的、心虚的寂静。我给这段录音,
配上了一个标题:《关于“恶毒闺蜜”的几点澄清》。没有煽情,没有卖惨,
只有冰冷的事实。录音一经发布,立刻在网上掀起了轩然***。
那些之前还在疯狂辱骂我的网友,在听完录音后,都陷入了沉默。“血库和器官库?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为什么她问出这句话之后,林悠薇的父母半天没说话?
正常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地反驳吗?”“细思极恐,有没有可能,蒋冉说的才是真相?
”舆论的风向,开始出现了微妙的逆转。而我,则抛出了第二颗重磅炸弹。
我将自己从小到大,每一次因为林悠薇而“受伤”的就诊记录,整理成了一份长长的文档,
匿名发给了几家最擅长深度报道的媒体。
高考前的脑震荡、大学运动会时“意外”的骨折、工作后莫名其妙的酒精中毒……每一次,
林悠薇都“恰好”在场,每一次,她都是那个“无辜的、被牵连”的受害者。一次是意外,
两次是巧合,那么十几次呢?当这些证据,被媒体一一曝光后,整个网络,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这哪里是闺蜜,这分明是养在身边的小鬼啊!”“林悠薇才是真正的恶毒女配吧!
这手段,甄嬛来了都得磕一个!”“心疼蒋冉!原来这才是真相!支持蒋冉!千万不要捐肾!
”林悠薇苦心经营的“完美受害者”人设,在一夜之间,轰然崩塌。
那些曾经为她摇旗呐喊的粉丝,纷纷倒戈,将更猛烈的怒火,烧向了她和她的家人。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我要的,不仅仅是舆论的反转。我要的,是让他们,为上辈子欠下的血债,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4就在林家被舆论的浪潮淹没,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找到了我。是沈澈。林悠薇的完美男友,那个家世显赫、英俊温柔的天之骄子。
也是我整个青春里,遥不可及的梦。上辈子,直到死,我都以为,
沈澈是林悠薇最忠诚的拥趸,是她所有计划的参与者和帮凶。我死前听到的那段对话,
他的声音,清晰地附和着林悠薇的恶毒。所以,当他在咖啡馆里,隔着一张桌子,
用一种复杂而痛苦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的内心,只有冰冷的戒备。“蒋冉,
网上说的是真的吗?”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指什么?”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指林悠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是指我见死不救?”沈澈的脸上,
闪过一丝难堪。他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说道:“我指……器官库。”我放下咖啡杯,
终于正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沈大少爷是来为你的宝贝女友,
打抱不平的吗?”“不,我不是……”沈澈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只是……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冷笑一声,“毕竟,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演,
一个看,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沈澈的心里。他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他看着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悲伤,“你以为,我和她是一伙的?”“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沈澈没有回答。他只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日记本,轻轻地,
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你看完这个,就明白了。”说完,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落寞地离开了。我看着桌上那本日记本,犹豫了很久。
我不知道沈澈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我翻开了日记本。
那熟悉的字迹,让我瞬间愣住了。这是……我的字迹?不,不对。
这是一种刻意模仿我字迹的笔法,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差别。
日记的内容,记录了一个女孩从高中到大学,对一个名叫“沈澈”的男生的暗恋心事。
里面充满了少女的痴情、卑微和幻想。“今天他又对我笑了,我开心了一整天。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我就满足了。”“悠薇说,
他好像喜欢活泼开朗的女生,我要为他改变自己。”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悠薇告诉我,
沈澈亲口说,他永远不会喜欢我这种阴沉又无趣的女孩。我的梦,该醒了。”我如遭雷击。
这本日记,我从来没有写过!但我却记得,在我大一那年,林悠薇曾经拿着这样一本日记,
哭着来找我,说是她“无意”间发现的,问我是不是真的。当时,
我正因为沈澈对我的日益冷淡而痛苦不堪,看到这本“伪造”的日记,我羞愤欲绝,
以为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只能默认。从那以后,我便彻底断了对沈澈的念想,
甚至开始刻意躲避他。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林悠薇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她模仿我的笔迹,
写下这本日记,就是为了让我误会沈澈,让我自惭形秽,主动退出!而沈澈,
他为什么会有这本日记?我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在夹层里,
发现了一张被折叠得很好的信纸。展开信纸,上面是沈澈那苍劲有力的字迹。“蒋冉,
见信如晤。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真相。这本日记,是我前几天,
在林悠薇的床头柜里,无意中发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过去的十年,
我活在一个多么可笑的骗局里。我从不认识什么日记里的那个‘蒋冉’。我认识的蒋冉,
是那个会在图书馆里,安静地看一下午书的女孩;是那个会在下雨天,
默默地把伞分给流浪猫一半的女孩;是那个明明自己很难过,
却还是会笨拙地安慰别人的女孩。高三那年,我让林悠薇转交给你的那封情书,
她说你拒绝了,还说你觉得我很烦。大学时,我每次约你,她都说你没空,说你不想见我。
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直到我看到这本日记,我才知道,
原来,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如此恶毒的谎言。蒋冉,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机会,
弥补这一切。”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了信纸上,晕开了墨迹。原来,
我不是单恋。原来,那些我以为的错觉和自作多情,都是真的。我们,错过了整整十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还在用无辜的眼神,博取同情的,
我最好的“闺蜜”。林悠薇。我擦干眼泪,将日记和信,小心翼翼地收好。
心中那团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5沈澈的出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复仇计划中,
最关键的一扇门。我开始接受他的帮助。不是因为旧情复燃,而是因为,
他是唯一能接触到林家商业核心的,最锋利的一把刀。而这把刀,要见的第一次血,
我选择在了林悠薇和沈澈的订婚宴上。没错,在我被全网攻击,
林悠薇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时候,林家和沈家,却在紧锣密鼓地,
筹备着一场盛大的订婚宴。用他们的话说,要“冲喜”。多么可笑。上辈子,他们也是这样。
在我捐出第二颗肾,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着呼吸机苟延残喘时,
他们在隔壁的五星级酒店里,举办了世纪婚礼。那一天,整个城市,都在为他们祝福。而我,
则在无尽的痛苦和孤寂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如愿。订婚宴当天,
我盛装出席。当我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长裙,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所有的镁光灯,
都瞬间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林国安和赵兰的脸,当场就绿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我竟然敢来。“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赵兰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叫着就要冲过来。沈澈的父母也皱起了眉,显然对我的出现,十分不满。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今天的主角,沈澈的身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
英俊得如同童话里的王子。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化不开的沉郁。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看懂了我的眼神。“蒋冉是我请来的。”沈澈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全场安静下来,“她是我最重要的客人。”说完,他拨开人群,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向我伸出了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舞姿。“愿意陪我跳支舞吗?”全场哗然。
林国安夫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我将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掌心。“我的荣幸。
”悠扬的华尔兹响起,我们滑入舞池中央。“不怕我把你的订婚宴,搅得天翻地覆吗?
”我一边跳着,一边在他耳边低语。“求之不得。”沈澈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我需要沈家的资金,来稳住被你搅乱的市场。而我的父母,
需要林家的声望,来巩固他们的社会地位。”“那你呢?”我问。“我?”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炙热,“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让我彻底摆脱这场闹剧的,
契机。”我笑了。“你的契机,来了。”就在我们这支舞即将结束时,
宴会厅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原本循环播放着林悠薇和沈澈甜蜜合照的屏幕,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份份触目惊心的,
林氏集团的内部财务报表。偷税漏税、财务造假、挪用公款、贿赂官员……一条条罪证,
清晰地,呈现在了所有宾客的面前。紧接着,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里,
林国安正和几个官员,在一个装修奢华的会所里,进行着肮脏的权钱交易。整个宴会厅,
瞬间炸开了锅。那些刚刚还和林国安称兄道弟的宾客们,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
纷纷与他拉开距离。记者们则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将镜头,
对准了脸色惨白的林国安。“够了吗?”沈澈在我耳边问。“不够。”我摇了摇头,
“这只是开胃菜。”我的话音刚落,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出现的,是林悠薇。
是她在国外留学时,流连于各种派对,与不同男人亲密的“艳照”。照片的尺度之大,
足以让任何一个标榜“纯洁玉女”的人设,瞬间崩塌。“啊——”一声女人的尖叫,
从二楼的休息室传来。我们抬头,看到林悠薇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扶着栏杆,指着屏幕,
因为激动和羞愤,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她本来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完美的姿态,
出现在众人面前,接受祝福的。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这样一场公开处刑。我看着她,
举起手中的香槟,遥遥地,向她敬了一下。“林悠薇,这份订婚贺礼,喜欢吗?”她看着我,
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然后,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从二楼的栏杆上,摔了下来。
6林悠薇没有死。她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弄得病情加重,再次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林家,彻底乱了。订婚宴上的那场闹剧,像一颗重磅炸弹,
将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名望和声誉,炸得粉碎。林氏集团的股价,一夜之间,跌停。
无数的合作伙伴,纷纷解约。税务和纪检部门,也第一时间,成立了专案组,
对林国安展开了调查。整个林家,都笼罩在一片风雨欲来的阴霾之中。而我,
则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医院,“探望”我这位病重的“闺蜜”。
我捧着一束她最讨厌的白色菊花,走进了那间充满了消毒水味的VIP病房。
林悠薇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
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百万网红,如今看起来,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看到我,她的眼中,
瞬间燃起了两簇怨毒的火焰。“蒋冉……你这个***!”她的声音,因为虚弱,
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不得好死!”“我死不死,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微笑着,
将那束白菊,插在了她床头的花瓶里,“倒是你,看起来,离死不远了呢。
”我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用一种闲话家常的语气,轻声说道:“悠薇,你知道吗?
我最近,总是会想起上辈子的事。”林悠薇的身体,猛地一僵。我没有理会她的反应,
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我想起,我第一次给你捐骨髓的时候,
麻药过后,那种从骨头缝里传出来的,钻心的疼。你握着我的手,哭着说,冉冉,
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还想起,我捐了第一颗肾之后,身体变得很差,连上三楼都会喘。
你每天都给我送来‘爱心补汤’,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喝下去,眼神里,充满了慈悲,
就像在看一只可怜的、即将被宰杀的羔羊。”“最后,当医生说,我需要换肾,
而唯一匹配的肾源,就在你身体里时,我看到你,和沈澈,在我的病房外,笑得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