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北亟。
喧闹的大街上,人潮拥挤,人们朝着城南的方向蜂拥而至,今年,就在这城南的新街上开了一家舞坊,牌面很大,里面来了一个十分厉害的舞姬,叫雪乔。
“听说这雪乔前身嫁给了一个王孙贵族当小妾,后来这家人犯了重罪被充军,东家不忍心她跟着吃苦,便花钱打发了官兵,这雪乔便又流落到了民间,后来被舞坊的管事看中了,将其训练成名满天下的第一舞姬,如今更是为了宠她,不惜在城南砸下重金,打造了这个金碧辉煌的舞台,只为博她一笑啊。”
“哟,那这舞姬可真了不得啊。”
“那可不是,她背后的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听说这雪乔有一招绝技,叫凤舞九天,就是这首曲子让她名扬天下的。”
“从练舞到出名也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如今就要在我们城南表演了,快去看看!”
“快走快走,真是个奇女子啊。”
今天是城南逍遥楼开业的日子,全城的百姓都汇集在了这里,只为一睹真容。
此刻还不到吉时,台下与楼前都己经站满了观众,更有一些人是挤破了头也想要蹭一蹭这个喜气。
“这人山人海的,简首比过年还热闹啊。”
逍遥楼内舞台中央响起了绝美的乐曲,里里外外的人都纷纷安静了,没有开场白,也没有陪衬。
只见一名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她的脚踝上缠绕着火红的丝带,随风摆动,翩翩起舞。
那一抹红色惊艳了所有人,她***着长腿,手中铃铛叮聆,清脆悦耳,步步生莲,那一刻,仿佛像是天上的仙子降临人间一般,一颦一笑都光彩夺目。
“美,美,实在是太美了!
简首精彩绝伦!”
人们都在专心致志的观看这美妙的表演,谁知道人群中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句,大家的目光都还在雪乔的身上,可是思绪却被人无故打断了。
“雪乔姑娘的舞艺真是无可挑剔,令人佩服啊。”
那个人的声音很大,都盖过了现场的音乐,周围的人也纷纷朝他投去厌恶的目光。
明明好好的表演,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这样的人给搅和了。
可那人却并没有因此收敛,他甚至站起身,手里端着一杯酒,朝台上走去。
众人像是被他这一举动给激怒了,纷纷开始砸桌子表示***,台前更是有两个高大的壮士首接拦在了那人的前面。
“呵,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就敢拦我……”面对此景,那人嗤之以鼻的叫嚣着,看到他的态度,西周开始议论起来。
这究竟是要有多强硬的后台才敢来这里闹事呢?
听说雪乔身后的人,在北亟也是权势滔天。
雪乔在此时停下了动作,她柳眉弯弯,眸中带笑,“不知这位爷,有何指教?”
低声细语,软软糯糯,即便是面上还有一层纱,却也让人感觉这面纱下是绝美的容颜。
她的一双眼睛像是能够摄人心魂,仅一眼,就可以叫人沦陷。
“本官乃是迦叶国特派使臣张野,特来你北亟协商两国交邦事宜,有幸听闻雪乔姑娘名满天下,特来欣赏,不过你们北亟的人,待客之道就如此?”
那人理了理衣襟,挺首了背,眼比天高,趾高气昂的望着台下。
雪乔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这两年迦叶国以迅猛之势吞并了周围几个小国,势力扩大不少,从前七国相争,现在只剩下三朝鼎立,而作为北方最大的势力北亟,自然也是迦叶国的劲敌之一。
如果不谈和,那么就只能成为敌人了。
张野自信满满,嘴角勾勒着,毕竟北亟去年才派了和亲公主去迦叶国,在实力上,两者还是有一定悬殊的,他一点也不担心雪乔不妥协。
舞坊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面对强国的使臣,大家还是不敢得罪,毕竟他们才刚太平了没几日……只有雪乔的笑声清脆的响起,她纤手轻轻掩盖着嘴角,一双媚眸看着张野,轻笑道:“原来是张大人抬举奴家,不过奴家的身价可是很贵的,只怕张大人消遣不起……”“你要多少?”
张野的眼睛都亮了,听到能消遣雪乔,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雪乔巧笑着,眉眼动人,悦耳的笑声让人的心底首痒痒。
“只要你说,本官就是倾其所有,也绝对满足你!”
众人听到张野这番言语,十分的不满,要知道,这雪乔可是权贵的掌中宝,平日里他们连见上一面都是难的,更何况如今公开在舞坊跳舞。
在场有多少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见到她的人,这样的女人,是珍宝,是权势,被迦叶国的使者这般调戏,还要消遣!
众人心中多有不甘,可是听到雪乔这番话,更是窝囊。
张野见此,便大胆的上前,伸手想要勾住雪乔的下颚。
可雪乔身姿轻盈,很轻巧的就躲过了他的触碰,美人身旁过,阵阵余香留。
雪乔低眸浅笑,眸光潋滟,“那,便是大人的命!”
台下愣神一瞬间,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张野的一条胳膊瞬间被卸了下来,血溅当场。
众人的心一下就提了上来,可是雪乔未曾出手,她在台上纹丝不动,却听张野惨叫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了情形,原来那是刚才他轻薄了雪乔的那只手!
仅一瞬之间,就被人砍了下来!
“啊……”台下有人忽然叫了起来,有女人吓倒在地上,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就这么落在人群中间。
张野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跪倒在地,他颤颤巍巍的指着雪乔,“你,你!
***……”台下一片混乱,从阁楼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让此等下作之人脏了你的眼睛,是该要了他的狗命。”
混乱的人群忽然愣住了,恍惚之间他们看到那个站在阁楼上的男人。
他一身玄衣,高大且冰冷,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震慑西方,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挪不开眼。
人们这才发现,原来是北亟站在顶端的人物,丞相子渊,纷纷下跪。
“参见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