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父亲的日常

第一章我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亲生儿子在福利院吃了十八年苦，

养子却在我家被宠成了小皇帝。DNA鉴定报告拿在手里，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妻子张美华从我手中抢过报告，撕得粉碎。"陈建国，你疯了吗？

为了个野孩子要毁掉咱们家？"我看着她愤怒的脸，心里一片冰凉。"美华，

小浩不是野孩子，他是咱们的亲儿子。""胡说八道！

"张美华尖声叫道："王磊才是咱们儿子，从小到大我们养了他十八年，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十八岁的王磊从楼上冲下来，满脸都是愤怒和委屈。"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做错什么了？"他哭得像个孩子，"我不管什么DNA，你就是我爸，这个家就是我家！

"我看着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小磊，

爸爸没有不要你的意思，但是小浩他...""我不听！"王磊抱住我的胳膊，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爸，那个福利院的野种凭什么跟我抢家？凭什么？""王磊！

"我厉声呵斥，"你怎么说话的？那是你..."话说到一半，我停住了。

王磊根本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要求他承认陈浩？可陈浩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我想起上个月在福利院见到陈浩时的情景。那个瘦弱的男孩站在墙角，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

怯生生地看着我。院长说他从小就很懂事，从不给人添麻烦，学习成绩年年第一，

马上就要高考了。"他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院长轻叹一声，"可惜这么多年了，

一直没有消息。"我看着那个男孩，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他长得很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眉眼间有种倔强的劲儿。那种劲儿，

我在王磊身上从来没有见过。当DNA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几乎要哭出来。

我的亲生儿子，在福利院孤苦伶仃地长了十八年。而王磊，这个根本不是我血脉的孩子，

却享受了十八年本该属于陈浩的父爱。"爸，你说话啊！"王磊的哭声把我拉回现实，

"你不要那个野种好不好？咱们一家三口多好，为什么要多一个外人？""他不是外人。

"我推开王磊，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他是我亲生儿子。"张美华脸色铁青，"陈建国，

你想清楚了，如果你非要接那个孩子回来，我们就离婚！""你威胁我？""不是威胁，

是通知！"张美华双手叉腰，"我张美华这辈子只认王磊一个儿子，

你要是敢带别的野种回家，我立马就走！"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忽然很平静。"美华，

小浩在福利院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张美华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摆手，

"我管他过什么日子？又不关我们的事！""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是被人故意调换的！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换了孩子，如果不是王磊占了他的位置，

他根本不用在福利院受苦！""那又怎么样？"张美华理直气壮地说："小磊又没做错什么，

他也是受害者！你凭什么为了一个陌生人伤害小磊？""陌生人？"我几乎要笑出来，

"美华，你搞清楚，陈浩是我的亲生儿子，王磊才是陌生人！""我不管！

"王磊忽然大喊起来，"我不管什么亲生不亲生的，反正我就是不会让那个野种进我们家！

"他冲过来抱住张美华的胳膊，"妈，你说过的，这辈子我就是你唯一的儿子！

"张美华心疼地抱住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陈建国，你看到了吗？小磊多可怜，

你忍心伤害他吗？"我看着母子俩抱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我要伤害王磊，是他们要伤害陈浩。十八年前的那场调换，毁掉的是我儿子的人生。

可是十八年后的今天，他们竟然还要我为了一个外人，继续抛弃我的亲生儿子。"美华，

我明天就去接小浩回家。"我转身朝楼上走去，"你们爱走不走。""陈建国！

"张美华在身后大喊，"你疯了吗？就为了一个野种，你要毁掉这个家？"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美华，是你先不要这个家的。"走到楼梯口，

我听见王磊哭着对张美华说："妈，爸爸不要我们了，

他只要那个野种了..."张美华安慰他："别哭小磊，妈妈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就算他不要我们，我们也要在一起..."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忽然觉得很疲惫。十八年了，

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的真正的儿子，还在福利院等着我。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去了福利院。

陈浩正在院子里读书，看到我来，他有些意外地站起来。"陈叔叔，您怎么又来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小浩，我来接你回家。"我走过去，

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十八年的距离，不是一句话就能消除的。

陈浩愣住了，书掉在地上。"回家？""嗯，回咱们自己的家。"我蹲下身捡起他的书，

是一本高三数学复习资料，"小浩，你是我的儿子，这件事已经确定了。

"陈浩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但他努力控制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可是您家里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那不是我儿子。"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才是。"陈浩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小声问："那个哥哥...他会接受我吗？

"我心里一阵酸楚。连叫都不敢叫哥哥，只敢叫哥哥。这孩子在福利院这些年，

得有多小心翼翼啊。"小浩，他不是你哥哥，你们同岁，如果一定要分大小的话，

你比他早出生三个小时。"陈浩瞪大了眼睛，"真的吗？""真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而且小浩，爸爸已经决定了，

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接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儿子，陈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爸爸..."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我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伸手把他拉过来抱住。"小浩，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陈浩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十八年的委屈和想念，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爸爸，我想家，

我一直想家...""我知道，我知道。"我拍着他的背，眼泪也掉了下来，"以后不会了，

以后爸爸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办完手续，我带着陈浩回家。路上，陈浩很安静，

偷偷观察着车里的一切。他连车都很少坐，更别说坐自己家的车了。"爸爸，"他忽然开口，

"如果...如果妈妈和哥哥不喜欢我怎么办？"我握紧方向盘，"小浩，你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爸爸都会保护你。"陈浩点点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到家门口，

我看见张美华和王磊站在门口，脸色都很难看。我下车，走到副驾驶给陈浩开门。"小浩，

下车吧，到家了。"陈浩怯生生地下了车，站在我身边，不敢看张美华和王磊。"妈妈好，

哥哥好。"他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声音轻得像羽毛。张美华看都不看他，

直接对我说："陈建国，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这个家？""美华，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把手放在陈浩肩膀上，"小浩是我们的儿子，他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不是我儿子！"张美华指着陈浩，"我只有王磊一个儿子，永远只有王磊一个！

"陈浩身子一抖，往我身后缩了缩。王磊看着陈浩，眼里满是敌意。"凭什么啊？

"他大声说道，"凭什么他一回来就要抢我的家？我在这里住了十八年，凭什么要让给他？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家。"我冷冷地看着王磊，"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还要这样？"王磊的脸一红，但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我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的，

反正我不会让出这个家！"他冲过来推陈浩，"你滚！你给我滚回福利院去！

"我一把拦住王磊，"你做什么？""我要他滚！"王磊眼睛红红的，"这是我家，

不是他家！"陈浩被推得后退几步，但他没有反击，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他习惯了被人欺负，习惯了忍耐。看着他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我心里的怒火腾地升起来。

"王磊，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是陈浩的家，不是你的！"我的声音很大，

"你要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你可以滚！"张美华惊呆了，"陈建国，你说什么？

""我说让王磊滚！"我指着大门，"这是我们陈家的房子，

他一个外姓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王磊脸色惨白，"爸...爸爸，你真的不要我了？

"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毕竟养了十八年，

哪能说没感情就没感情？但是一想到陈浩在福利院受的苦，我就硬下心来。"王磊，

我可以继续供你上大学，给你生活费，但是这个家，你不能再住了。""为什么？

"王磊哭着问，"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赶我走？""因为你不是我儿子。

"我一字一句地说，"陈浩才是。"张美华忽然冲过来打我，"陈建国，你个没良心的！

小磊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我抓住她的手腕，"美华，你搞清楚，

是你们先对陈浩不公平的。""那又怎么样？小磊是无辜的！""那陈浩就不无辜了？

"我看着张美华愤怒的脸，忽然觉得很陌生，"美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

"张美华挣脱我的手，抱住王磊。"小磊，我们走，我们不在这里受气了！

"王磊抱着张美华哭，"妈，我舍不得家，我舍不得爸爸...""没关系，妈妈养你！

"张美华红着眼睛，"就算没有他，我们也能过得很好！"她拉着王磊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我说："陈建国，你会后悔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我忽然觉得很空虚。十八年的婚姻，说散就散了。陈浩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爸爸，

都是因为我，对不起..."我转身抱住他，"小浩，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如果我不回来就好了...""胡说！"我打断他，"小浩，你记住，

你有权利回到自己的家，任何人都不能剥夺这个权利！"陈浩点点头，但眼里还是有愧疚。

这孩子太善良了，善良得让人心疼。我带他走进家门，他小心翼翼地四处看着。"爸爸，

家里好大啊。""这是你的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指着楼上，"来，

爸爸带你看看你的房间。"陈浩跟在我身后上楼，走到王磊房间门口，我推开门。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房间里还有王磊的痕迹，书桌上摆着各种玩具和漫画书。

陈浩看了一眼，摇摇头。"爸爸，我不要这个房间，我睡客房就行了。""为什么？

""这是哥...是王磊哥哥的房间，我不能占他的房间。"我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小浩，这原本就应该是你的房间。"陈浩还是摇头，"爸爸，我真的不要，

我在福利院住惯了小地方，客房已经很好了。"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知道他心里还没有安全感。"好，那爸爸给你重新装修一个房间，按你喜欢的风格来。

"陈浩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家，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那一刻，陈浩脸上终于有了真正的笑容。第三章张美华和王磊搬走后，

家里忽然安静了很多。我和陈浩就像两个陌生人，小心翼翼地磨合着。陈浩很懂事，

从不给我添麻烦，甚至连电视都不敢看太久。"爸爸，我去写作业了。"吃完晚饭，

他就主动回房间学习。我在客厅看新闻，听着楼上传来的翻书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第二天是周末，我带陈浩去商场买衣服。

他在福利院穿惯了旧衣服，现在个头又长高了，急需要添置新衣物。"小浩，

你看这件怎么样？"我拿起一件蓝色的运动衫，"颜色很适合你。"陈浩看了看价签，

悄悄摇头。"爸爸，太贵了，我有衣服穿。""什么贵不贵的，你是我儿子，

给你买衣服是应该的。"我直接拿了好几件让他试穿，"来，都试试看。"陈浩换上新衣服，

整个人精神了很多。他长得很帅，眉眼间有种坚毅的劲儿，只是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爸爸，一件就够了，我不需要这么多。""胡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只要一件？

"我又给他选了鞋子和裤子，"小浩，以后想要什么就直接跟爸爸说，不要客气。

"陈浩点点头，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距离感。十八年的分离，不是几天就能弥补的。

付账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小声议论。"那不是老陈吗？怎么换儿子了？

""你没听说啊？他们家闹出大事了，原来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啊？

那现在这个是从哪来的？""福利院接回来的，听说是亲生儿子。"我回头看了一眼，

是邻居李大妈和几个大妈在那里议论纷纷。李大妈看见我回头，赶紧闭了嘴，

但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兴奋。陈浩也听到了，脸有些红。"爸爸，我们走吧。"出了商场，

陈浩一直很沉默。"小浩，你是不是不高兴？"他摇摇头，"没有，

只是觉得...给爸爸添麻烦了。""什么麻烦？你是我儿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小浩，你要记住，你的存在本身就不是麻烦，

你是我的儿子，我的骄傲。"陈浩眼眶有些红，"谢谢爸爸。""不用谢，这是爸爸欠你的。

"回到家，我开始给陈浩收拾房间。王磊的东西我都收起来了，准备寄给他。"爸爸，

让我来吧。"陈浩接过我手里的抹布，"我会做家务的。""你会？""嗯，

在福利院的时候，我们都要自己做。"陈浩很熟练地擦着桌子，

"洗衣服、扫地、做饭我都会。"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我心里一阵酸楚。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本该是被人疼着宠着的年纪，却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小浩，以后你不用做这些了，

爸爸来做。""没关系的爸爸，我喜欢做家务。"陈浩笑了笑，"这样能帮到爸爸。

"我忽然明白，他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证明自己不是累赘。"小浩，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你只需要做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男孩就行了。""可是...""没有可是。"我拉着他坐下，

"小浩，爸爸希望你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朋友，

而不是总想着怎么报答爸爸。"陈浩低着头，"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一阵痛。十八年来，他一直在努力生存，

根本没有机会做一个普通的孩子。"没关系，我们一起学。"我抱住他，"小浩，

你还记得小时候最想要什么吗？"陈浩想了想，"我想要一个家，想要爸爸妈妈。

""现在你有了。""可是妈妈不要我。"陈浩的声音很小，"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

""胡说！"我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我，"小浩，你很好，非常好。

是她们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儿子。"陈浩眼里有泪花，"真的吗？""真的。"我坚定地说，

"小浩，你要记住，你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人来认定，你就是最好的。"那天晚上，

我们一起做了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我发现陈浩其实很聪明，

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他只是缺少表达的机会，缺少被人认真倾听的机会。"爸爸，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当然可以。""你会想念王磊吗？"我愣了一下，

然后诚实地回答，"会想念，但不后悔。""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对的。

"我看着陈浩认真的眼神，"小浩，做人要有原则，血缘关系是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陈浩点点头，"我明白了。""而且，"我伸手摸摸他的头，

"我发现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真的？""真的。"我笑了，"你比王磊懂事多了，

而且更善良。"陈浩脸红了，但眼里有光芒。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有光芒。

第四章开学前一周，陈浩要去学校报到，我陪他一起去。在福利院时，

他一直在郊区的一所普通高中上学，现在要转到我们这边的市重点中学。"爸爸，

我怕跟不上。"路上，陈浩有些紧张，"如果我成绩不好怎么办？""没关系，尽力就好。

"我握了握他的手，"而且爸爸相信你，你这么聪明，一定没问题。"到了学校，

班主任王老师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陈浩同学的成绩单我看了，非常优秀，年级第一名！

"王老师笑着说，"我们班正好缺一个学习委员，陈浩来了正好。"听到老师的夸奖，

陈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自信。"老师，我会努力的。""好孩子，我相信你。

"王老师又对我说，"陈先生，您儿子很优秀，请放心把他交给我们。"办完手续出来，

陈浩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爸爸，老师说我成绩很好！""当然好，你是爸爸的骄傲。

"我拍拍他的肩膀，"小浩，你要相信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陈浩用力点头，

眼里闪闪发光。回家路上，我们路过王磊以前上学的学校。陈浩忽然安静下来，

看着校门口的牌子。"爸爸，王磊哥哥现在还好吗？"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应该还好吧，为什么这样问？""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搞错的话，

是不是我们都会更快乐一些。"陈浩的声音很轻，"他不用失去家，我也不用在福利院受苦。

"我心里一阵复杂，"小浩，你会恨那些故意调换你们的人吗？"陈浩想了想，摇摇头。

"恨也没用，而且现在我已经回家了。"他转头看着我，"爸爸，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看着他那张纯真的脸，我忽然明白什么是释然。这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苦难，

却依然保持着善良和乐观。相比之下，我做得还不够。"小浩，你说得对，现在就很好。

"第二天，我去王磊现在住的地方，想要给他一些生活费。张美华租了一个小两居室，

条件比我们家差了很多。开门的是王磊，看到我，他愣了一下。"爸...陈叔叔。

"他改口叫我陈叔叔，声音里有些生疏。"小磊，我来给你送生活费。"我拿出准备好的钱，

"马上开学了，你需要交学费。"王磊看着钱，没有接。"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因为你需要上学。"我把钱放在桌上，"小磊，不管怎么说，我养了你十八年，

我不会不管你的。"王磊眼圈红了，"可是你选择了那个陈浩。""这是两码事。

"我坐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小磊，你要明白，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那我们十八年的感情就不算数了？"王磊哭了，"爸爸，我真的很想回家。"看着他哭，

我心里也不好受。"小磊，你已经十八岁了，要学会接受现实。""我接受不了！

"王磊忽然激动起来，"凭什么那个陈浩一回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妈妈，

还有我的资助，你什么都没失去。""可是我失去了家！"王磊哭得很伤心，"爸爸，

那个家对我来说就是一切，没有家我怎么活？"我沉默了一会儿，"小磊，家不是房子，

家是相爱的人在一起的地方。""那你不爱我了吗？"王磊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

我看着他，心里很复杂。说不爱是假的，毕竟养了十八年。但是这种爱，已经变了性质。

"小磊，我还是关心你的，但是陈浩才是我的儿子。"王磊的脸一下子白了，"我明白了。

"他擦掉眼泪，声音变得很冷，"陈叔叔，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您的资助。

""小磊...""请您走吧，我妈妈快回来了，她不想见到您。"王磊说完就去开门，

"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孩子的骄傲，让他宁愿受苦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走出小区，我忽然觉得很轻松。

该做的我都做了，以后就真的各自安好了。回到家，陈浩正在厨房做饭。"爸爸，你回来了！

"他围着围裙，脸上有些面粉，看起来很可爱。"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红烧肉？""我猜的！"陈浩调皮地眨眨眼，"因为我也爱吃！

"看着他那张笑脸，我忽然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真实、充满爱意。"小浩，

爸爸也爱吃红烧肉。"我走过去抱住他，"我们真不愧是父子。"陈浩笑得很开心，

"那以后我经常给爸爸做！""好，那爸爸就有口福了。"那天晚上，

我们吃着陈浩做的红烧肉，聊着学校的事情，聊着未来的计划。陈浩说他想考医学院，

将来当一名医生。"我想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像爸爸帮助我一样。"听着他的话，

我心里充满了骄傲。这就是我的儿子，善良、上进、有理想。第五章开学两个月后，

陈浩在新学校适应得很好。他不但成绩优秀，还交到了几个好朋友。

每天回家都会兴奋地跟我分享学校里的趣事。"爸爸，今天数学老师夸我了！""是吗？

夸你什么？""说我解题思路清晰，很有天赋！"陈浩眼睛亮亮的，

"老师还说要推荐我参加数学竞赛呢！"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高兴。

这个孩子终于找回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快乐。"那太好了，爸爸支持你。""真的吗？

可是参加竞赛要花很多钱买资料...""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喜欢，爸爸都支持。

"我摸摸他的头，"小浩，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陈浩用力点头，"谢谢爸爸！"但是好景不长，第二天学校就出了事。

王磊转到了陈浩的学校。我接到班主任王老师的电话时，正在工厂上班。"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