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作为新时代成长起来的青年,他的三观就TM是要当好人!!!
他就是要当大侠!!!
让故事合乎逻辑的展开。
一日五更爆更中,好不好吃另说,至少管饱麻绳勒进肉里,***辣的疼。
粗糙的纤维擦着破皮的伤口,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带来钻心的刺痛。
陈暮被死死捆在一根歪脖子老槐树的树干上。
头顶上是铅灰色的天,压的很低,连风都吹不动。
空气里一股子土腥味,腐烂的臭味,还有……恐惧的味道。
冰冷黏糊的空气,糊在每个人的脸上,吸进肺里,让人呼吸不畅,逼得人又再次大口吸气。
“阿暮啊,”陈暮身边贴着一堆腐朽的老者,领头的村长那张干树皮似的老脸凑近陈暮。
“别埋怨大伙。
山神爷要的,咱不能不给啊,这两年,风是风,雨是雨,没饿死人,没闹过大瘟,都是山神爷保佑。”
“你去了,能服侍山神爷,是光宗耀祖的事。”
光宗耀祖?
陈暮想笑,他爹娘都死了,光宗耀祖给谁看?
“就是就是!”
旁边一个尖嗓门的婆娘赶紧帮腔,是隔壁的王婶,她平时最是泼辣。
“想想你爹娘!
他们在下面看着呢!
你可不能当个孬种,给你们老陈家丢人现眼!
你想让他们在下面抬不起头来?”
陈暮猛地抬头,血丝密布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那怎么不让你们儿子来?
来光宗耀祖,来不当孬种!”
王婶被吓的退了一步,但嘴里还是不饶人:“这都是机会!
你去了就是他们去了!
山神爷是要气血最旺的,你就是气血最旺的!
这是荣誉,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
“为了村子……牺牲你一个……大家会记得你的好的……”记得?
陈暮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就因为自己力气大点,能多扛两袋谷子?
就因为自己父母死了,就因为陈家没人,自己就该被绑在树上,等着喂那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山神”?
他心中有股火在烧,可这火,烧得再旺也冲不破身上该死的麻绳,冲不破这围成一圈,密密麻麻的麻木和恐惧。
就算冲破了这又能如何?
自己一介凡人,能逃去哪?
逃出这个村?
逃离这座山?
外面的世界能有什么不一样么?
心中的野火熄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绝望,像冰冷的黑水,没顶而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脸,那些熟悉的、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
他现在没有了恨意,他无法逃避这次死亡,但是他想选择自己如何死,这是最后的抗争。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低下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舌头被硬生生咬断,剧痛,在脑子里炸开。
滚烫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充满了口腔,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汹涌而出,流下来浸染破烂的麻布衣,染红了勒进皮肉的绳索。
“哈……哈”陈暮想放声大笑,但口腔中的鲜血让他刚笑就呛着吐出一口血。
他觉得自己赢了,因为自己选择了自己的死法,在这己经烂了的世界,主动选择了死亡。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力气飞快地流逝,寒冷从西肢百骸蔓延上来。
要死了吗?
也好……总比喂了什么鬼东西强……小翠……对不起……没能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意识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坠入冰冷的、永恒的黑暗。
铮——!
一声剑鸣,划破了混沌。
那声音纯粹、凛冽、带着斩断一切的意志。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陈暮身体最深处轰然爆发。
那不是肌肉的臌胀,不是血液的奔涌,而是一种更为锋利的存在——纯粹的剑意!
它无形无质,却带着实质的锋芒,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利刃在陈暮体内凝聚、旋转、然后向外猛然迸发!
嗤——!
捆缚在他身上,勒进皮肉、浸透鲜血的粗粝麻绳,寸寸断裂!
断口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碎绳如同死去的蛇虫,无力地散落在地。
身体骤然失去束缚,陈暮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之前还在想着去给师父劫狱的“陈暮”,突然出现在了这,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
饥饿、劳作、父母早亡的孤苦,村人的冷漠,就算再辛勤劳作也换不来他们的好脸,只有小翠会偷偷带来半块饼子,以及最后被选为祭品时冰冷的绝望。
山神?
祭品?
陈暮想发出声音,突然发现口腔里还残存自己半根舌头和鲜血,他都吐了出来,甩了甩头,试图驱散原主残留的剧痛和恐惧。
随着意识的清醒,他立刻看到了自己意识深处——一片混沌虚无的识海中央,一柄古朴的青铜长剑静静悬浮。
剑身布满玄奥的纹路,剑脊笔首,剑锋隐于无形的锐气之中,散发出亘古苍凉的意志。
正是他前世师父郑重托付,寄托了他所有“侠客”梦想的那柄剑。
可惜师父说世道太平,根本不需要侠客。
在听到警察和自己说师父因为PC被抓,他根本不相信!
师父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要持剑救人!
可惜刚出门就穿越了?
这柄剑也一起穿越而来。
“陈暮兄,借用了你的身体。
你有反抗的意志,但是你缺一柄剑,刚好我有一柄剑。”
村民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暮的变化,脸上就浮现了恐惧的神情,纷纷低下了头,身体略微颤抖,呼吸都屏住了。
原来是一个“人”,从老槐树的阴影里飘了出来。
它约莫常人高矮,通体由一种惨白泛黄的厚纸剪裁、糊裱而成,边缘带着毛糙的纤维。
身体薄得像一片影子,关节处用细细的、扭曲的红线草草缝缀,随着移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用浓墨随意点出的、不对称的漆黑圆点,首勾勾地“望”着被绑在树上的陈暮。
纸人使者!
山神的使者!
它无声无息地“滑”过地面,所过之处,连泥土都似乎失去水分,变得更加灰败。
“使者,这是我们给山神的祭品!”
村长指着陈暮,却也不敢抬头看。
纸人停在陈暮面前一丈处。
它抬起一条由纸片叠成的、边缘锐利的手臂,首指陈暮的心脏。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吸力骤然降临!
陈暮感到身体深处某种最本源的东西——气血的活力,生命的热度——正被这股力量蛮横地抽离!
“哈哈,一个纸人,就让你们这么恐惧!”
看来断了一节舌头也没影响到陈暮说话,只是发音有些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