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的夜晚很是热闹,褪去了白日的喧嚣与繁忙,街灯一盏盏亮起,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路边支起小吃摊,各种小吃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勾着路过的行人停留买一份。
顾辞穿梭在行人中,随着人流,拖着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回到了家。
————刚打开门,换好拖鞋,转身看到堪比被抢劫过的家。
顾辞皱眉伸手捏了捏眉间,微微叹了口气。
他今天的精神挺差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忽视眼前这一团乱的糟糕景象。
早上出门还干净整洁的家,现在全然变得一团糟;掉在地上的遥控器、被撞倒在地的零食架和倒在阳台上的多肉小盆栽,以及更为惹眼的——地板上的水渍。
长长一条,一眼就知道是有危险生物进家了。
顾辞现在身体的疲劳,连续几天跑了三个城市连轴转出差。
他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思考家里到底进了什么东西。
虽然很明显,但他不相信。
只要目标不是他本人,还是什么贵重物品,他都可以不去在意。
管它干什么。
这样想着,顾辞起身去拿了换洗的衣物。
顾辞放好热水,雾气缓慢升起,逐一褪下衣物,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这是一个还算漂亮的肉体,但是由于一年见光的时间不到一个月,皮肤上覆着薄薄一层的肌肉,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冷光。
往下是精瘦的腰肢,柔韧而纤细,仿佛两只手都能覆盖住。
***圆润又挺翘,衔接着两条笔首的双腿。
很漂亮。
顾辞跨进浴缸缓缓坐下,身体微微放松靠在边缘,感受着热水包裹着阵阵酸痛的肌肉。
这几天对于他来说是有点超标了,三个城市那么远也就算了,还隔得那么远,己经快到郊区了,没有公交,车也不好打,打到了也超贵,他真是没法子了。
还好费用是公司报销,不然他真的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顾辞舒服地往浴缸里缩了缩,水逐渐漫延过下巴,在水中呼出一口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果然泡澡就是很舒服啊,顾辞感叹着,顺手又拧开热水加了一些。
————定时的闹钟声响起。
为了防止自己泡太久而睡过去,他给自己定了固定的时间。
顾辞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揉了揉手臂和略微酸痛的小腿,缓缓站起从浴缸中出来,拿着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帕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关掉闹钟,顾辞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在浴室暖灯光的照射下,他能清楚的看到,靠近锁骨的那片肌肤上有两个字母缩写样式的小纹身。
顾辞就这样盯着镜子看了几秒,伸出手缓缓抚上纹身,感受着指尖上凸起来的字母,思绪渐渐飘远。
等回神时候,他己经把锁骨那片的皮肤抠得不成样子。
“嘶。”
“是时候在剪个指甲了。”
他低喃着,感受着锁骨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轻轻的伸手揉了揉,“怪痛的。”
擦着头发坐到床上,顾辞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在用吹风机,把帕子放在床头柜上,准备自然晾干。
“好累,这个班是一点也不想上了。”
顾辞裹着浴袍,关上灯正准备点上香薰催眠一下梦周公,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季阳:“明天下午的课你真的得来了小辞辞。
小猫着急.jpg”这消息来的真不是时候。
顾辞把自己丢在床上。
现在是凌晨一点,在完全放松神经深度睡眠的情况下,要在下午两点之前起床,并且赶到学校上课,顾辞觉得他现在好像有点不用活了。
根本完全不想动好嘛,感觉走的每一步都是对小腿的折磨。
C:“可以不去吗?
小蛇无奈.jpg”带着些许祈求和可怜的意味。
季阳:“这回真的不行,你不来就挂科了!!!
小猫愤怒.jpg”三个感叹号,顾辞这才想起来,明天下午是那个超严格的教授的大课,不去他真的会给你挂科。
C:“……行吧。
小蛇摊饼.jpg”C:“我努力。”
顾辞把手机放在床头柜边上充电,打开墙上的小夜灯,柔软的光照的整个房间暖洋洋的,然后跟摊煎饼一样给自己翻了个身,目光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可怜的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他长叹一口气,思考反正也睡不着,既然如此,那就打起精神,来找找趁他不在家偷偷溜进来的的那个家伙儿吧。
顾辞“嗖”地一下坐了起来,胡乱套上拖鞋就下床,打开卧室灯刚站首身体,然后感觉到脚下触感怎么有点不对。
扁扁的圆圆的,又有点尖尖的,像尾巴,最关键是它还在动!
蛇?!
顾辞眉心一跳,条件反射般的抬起脚,在他低头的瞬间,那家伙儿挣扎着溜走了。
顾辞的视线里只看见了一抹长长的什么东西咻地窜出去了。
爬的还挺快。
他没怎么看清楚,心里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跟着。
这一定要跟上啊!
还用想吗,长长的那不是蛇吗!
蛇进家里了还能冷静?
反正他不能。
顾辞压抑着激动紧张的心情,跟着蛇逃跑的方向来到了客厅,在阳台窗帘下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条蜷缩着的,微微竖起蛇脑袋,背上有淡淡花纹的自己不知道品种的蛇。
蛇蛇看起来很害怕,微微弓起上半身,做出攻击的样子,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发出嘶嘶声音,可是该害怕的不是他吗。
顾辞在距离小蛇大概一米左右蹲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条小蛇,貌似是条幼年的蛇,目测身长约不到半米,跟自己两根手指并在一起一样粗,身体上有一些淡色斑纹和条纹。
不懂,但顾辞觉得怪好看的。
顾辞眼神逐渐发亮的,压低声音用哄小孩般的语气,小声开口,“你这个小蛇,是怎么跑进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