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的余温还没散,陆承宇抱着白月光和他们的孩子转身就走。而我和他的孩子,
却死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三年情分喂了狗。
房子被占、存款见底、连患癌的妈都要受他们的气。你以为我想死?可我偏不。
宁城私募大佬凌苏,盯上了我。这债,总得有人跪着还。1.我和陆承宇谈了 3 年,
准备结婚。小栀,房子车子都搞定了,订婚宴你看在哪里办合适?
陆承宇满脸宠溺的看着我。你决定,我都可以。我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一周后,我和他的订婚宴在江边的七星级酒店举行。高朋满座,
无人不祝福,我也沉浸在一声声祝福中迷失自己。宾客逐渐散去,陆承宇搂着我往大厅走去。
一个酒醉状态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扑进了陆承宇的怀里。她没有说对不起,反而抱得更紧了。
女士,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第一反应。老公,你怎么能背着我跟别的女人订婚?
老公?什么情况!陆承宇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小洁,是你吗?
怎么喝这么多酒?来,我带你回家。小洁?难道是他在梦中呢喃的万洁,他的白月光?
我的心脏突的一颤。我试图把她拉离他的怀抱,但他俩却抱得更紧了。
一个小萌娃突然从侧面跑了过来,推了我一下,坏阿姨!转头又抱住陆承宇的腿。
爸爸,这个坏阿姨怎么欺负妈妈?爸爸?陆承宇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们一家三口,在我的订婚之夜团聚了,那我又算什么?有了小萌娃的助攻,
万洁顺理成章的吻上了陆承宇的唇。承宇,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小洁,
他刚才喊我爸爸,是什么意思?陆承宇捧着她的脸,心疼坏了。也不知道是装醉,
还是真醉。陆承宇问完这句话后,她彻底倒在了他的怀里。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萌娃哇哇大哭。陆承宇护妻心切,男友力爆棚,一个公主抱,我被彻底击溃。陆承宇,
你什么意思?不解释一下吗?我卑微至极,甚至还祈求得到不一样的解释。你别闹了,
没看到她醉了吗?我现在带她回家。陆承宇头也不回,离开了我的视线。
小萌娃还回头瞪了我一眼,跟着爸爸妈妈,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把我留在原地,
不知所措。不知道傻站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我才回过神来。以为是陆承宇打来的,
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是舅舅打来的,声音很低沉。你妈妈得了跟你外婆一样的病,
来趟医院吧。母亲宫颈癌晚期,毫无征兆。7 月的酷暑,我的心比12月的寒冬还冷。
2.去医院的路上,我脑补了很多不好的结局。毕竟外婆也是因为这个病,
50来岁就去世了。而母亲上个月刚刚过完50岁生日。这个病,
你和你表妹都是高危人群,记得尽快把宫颈癌疫苗都安排上。舅舅把我拉到一旁。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去打什么疫苗。看着母亲从检查室出来,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现在医疗条件好多了,你外婆那个时候放疗用的是镭,
都还活了五六年。放心好了,我活十年没问题。母亲还反过来安慰我。妈妈,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安心治疗就好。我故作坚强。我的父亲因意外车祸,很早去世了,
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考上大学后,我便一直勤工俭学,靠着微薄的收入养活自己。
记得每年暑假,我都会去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做家教。有时候为了省 1 块钱,
绕行四十五分钟,坐没有空调的公交车。就这样过了四年,大学毕业后,
我去了沿海城市——萧城。在一家外贸公司做接单业务,日子也是越来越好了。
在一次对外贸易展上,遇到了陆承宇。他是我隔壁展位,汽车零部件制造公司的大客户经理。
加了微信后,一开始是因为业务交流,一来二去,接触频繁后,他开始追我。
他知道我小时候过得很苦,出去约会从来不让我多走路,记得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
累了没?我背你吧!他去世界各地出差,每次带回来的礼物都有巧克力和糖,
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只有甜蜜,没有痛苦。每次父亲节,
他都会陪我去墓地看父亲,他知道我跟父亲的感情很深,厉伯伯,
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小栀的,您放心。
......陆承宇做了很多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事,我很依赖他,
觉得老天终于眷顾我一回,我也可以得到幸福。可偏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给母亲办理了入院手续,安顿好她后,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幽静的走廊上,
回忆着这些年和陆承宇的点滴。凌晨 1 点了,陆承宇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压根就没关心我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回家?他应该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的白月光吧。哦,
还有他的儿子,他们一家人才应该整整齐齐地在一起。而我,只是一个笑话。
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替代品。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好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我能加你微信吗?我突然想起,那年他在展位旁边与我搭讪的说辞。
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3.早上舅舅来换班,看着我在走廊冰冷的长凳上睡着了,
很是心疼。小栀,你快回家休息,今天白天我来照顾我姐。我瞬间清醒,还以为做了噩。
可现实血淋淋的摆在面前,就在昨天,我即将美满的人生,却爆了两个惊雷。舅舅,
谢谢你。回到和陆承宇的家,我在门口驻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里面突然传来小男孩银铃般的笑声,爸爸,你快来抓我呀……快来呀……
接着又传来陆承宇的声音,团团,跑慢点,别磕着。原来跟白月光生的孩子,叫团团啊!
看起来也就三岁多的样子,明明跟我在一起也才 3 年,难道我才是小三?
我鬼使神差地按响了门铃,反主为客,可钥匙明明在我手上。谁呀?一个女声由远及近,
打开了门。你好,你找谁啊?是万洁。我住这里,忘了带钥匙。
我怎么还心虚了起来。住这里?老公,这是谁啊?万洁这句老公,叫得甚是自然。
陆承宇牵着团团,也走了过来,看向我的眼神,分外陌生。你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
是啊,我怎么来了,我他妈犯贱来了。我妈得癌症住院了,回来跟你说一声。哦。
陆承宇只回复了一个哦字,完全没有接着问下去的意思。你妈住院了,跟承宇有什么关系?
白月光按捺不住了。厉栀,这几天我要照顾小洁,她身体不是很舒服。而且,
她一个人带孩子也很辛苦,我想陪陪她。她这段时间会一直住在这里。正好你妈生病了,
你最近可以不用回来了,就住在医院。连名带姓地喊我的名字,记忆中这是第一次。对,
白月光辛苦,我就活该腾地方给她。是啊!反正你小时候也过惯了穷日子,现在这大平层,
我怕你也住不习惯,你就应该去医院的走廊睡,顺便找找儿时的苦难记忆。万洁双手叉腰,
一副鸠占鹊巢的架势。这些年,小洁是真不容易,你的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
陆承宇转身推出来一个大箱子。那是我下血本新买的 28 寸日默瓦,准备蜜月旅行用的。
现在却成了让我滚蛋的工具。团团也跟在后面说:坏阿姨,还不赶紧走。
我像被雷劈了一般,腿根本迈不开步子,整个人完全僵掉。怎么,还不走?
要我请保安送你一程吗?万洁咄咄逼人。陆承宇,只要你说我们的婚姻取消,
我马上就走。我几乎哀求着说出这句话。厉栀,不要闹了,结婚的事再说。
更何况你妈妈得了癌症,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得这个病呢!
陆承宇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就是!万洁附和道。好,我走,你别后悔!
快滚!不要耽误我们一家三口难得团聚的美好时光。前任一出,现任必输,
我连底裤都输掉了。4.我无处可去,我把所有的存款全给了陆承宇。为了买婚房,
他不愿意背贷款,全款付了这套我刚被赶出来的江景大平层。我拖着行李,又回到了医院。
主治医生与我商量手术方案,说母亲的病灶位置特殊,做手术风险很大,建议保守治疗。
这无疑是被判了***。最多能够活多长时间?情况好的话,五年生存期问题不大。
那如果不好呢?极端情况,也有恶化得很快的,大概半年。母亲才刚开始享我的福,
怎么可以戛然而止,我要抗击这命运的不公。我的腿像灌了铅,擦着地面,从医生办公室,
挪了出来。医生怎么说?舅舅问我。刘主任说手术做不了,需要保守治疗,
先不要跟妈妈说。我交代。哎,我姐的命怎么这么苦?舅舅,你放心,
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妈妈的。舅舅拍拍我的背,眼里是无尽的哀伤。妈,
最近你要多吃点,把身体养好,好为做手术做准备。我抹干眼泪,走到母亲的床前。
好的。承宇怎么没来?母亲目光向门外探去。他出差了,要下周才回来。
刚刚他才跟我视频,还关心你来着。哎,你们都快结婚了,这个时候查出来癌症,
真是拖累你们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把母亲搂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搂着我一样。陆承宇的电话来了。快接啊,
承宇肯定是担心你了。妈,那我出去一下。陆承宇终于想起我了?
难道还对我有一丝怜悯?厉栀,我查了***那个病。我原以为他良心发现,
终于想起来问问母亲的病情。没想到接下来的话,再一次将人性的恶放大到了极致。
我问了相关专家,说宫颈癌遗传的概率非常大,你们家的坏基因真是强大而稳定。
不过我说个实话,你妈要是死了,对你来说,是经济和精神上双解脱。陆承宇,
你***!说不定你也会得这个什么……宫颈癌,你好自为之。她还想嫁给你,
简直就是想把劣质基因嫁祸给你的后代。隐约听到万洁也在旁边窸窣的声音。滚!
就算我以后得了癌症,也与你无关。我的肚子突然一阵绞痛,有一股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顺着腿流了下来。那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的不杀之恩。陆承宇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摸了一下,是血,还是褐色的。不会吧?难道我真的如他们所愿,中招了?5.还好,
不是家族遗传的宫颈癌。而是,我!怀!孕!了!刚刚满月。你怎么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我的月经一向不准。看这个情况,应该是流产前兆。医生,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做了吧!看胚胎的质量确实不高,你要不等等,也许能翻盘。母亲的主治医生看着我,
十分惋惜。不用了,刘主任,谢谢!帮我预约手术吧。为了省钱,我预约的是门诊手术,
即来即走。我一个人签完字,直接躺上了冰冷的手术台。听着手术钳在托盘里撞击的声音,
像尖刺一般往心脏的正中心扎去。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我曾无数次幻想过,
陆承宇和我的孩子的样子。我还天真地认为陆承宇一定是个好爸爸,就像我的爸爸一样。
我呸!他是真不配。对不起,孩子,妈妈还没准备好,不想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受苦。
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会带着满满的爱意,降临这个世界,
爸爸妈妈会无条件地爱你。好了,结束了,你可以下来了。主刀医生提醒道。没想到,
这个孩子来得突然,去得也如此决绝。就像我的爱情一样,
永远埋葬在了这个冷得刺骨的盛夏。我强忍着剧痛,靠着墙,艰难地走到了一楼大厅。
在拐角处租了一张行军床,拜托老板给我送到母亲的病房。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
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依稀听到刘主任在跟母亲讲话。您这女儿太倔了,
非要把这孩子打掉,做完手术,也不好好休息。如果再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恐怕日后很难再怀孕了!刘主任,您说得对,我一定好好跟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