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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5

连续加班第七天,我发现公司冰箱里的食物每天都在减少。 监控显示,

深夜只有我一个人进出过茶水间。

行政部的小张悄悄告诉我:“这层楼死过个猝死的程序员,他生前总挨饿。

” 我对着空冰箱苦笑:“兄弟,我也快饿死了,要不一起找吃的?” 当晚,

电脑突然弹出陌生消息:“我知道哪里‘食物’不断……” 跟着提示,

我走进从未见过的地下三层。 昏黄灯光下,整墙屏幕显示着公司每个角落。 屏幕中央,

正是我工位的实时画面—— 而“我”正坐在那里,对着摄像头微笑。---第七天了。

城市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海绵,沉沉地压在地平线上。窗外那些标志性的摩天楼,

此刻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连零星的人造光点都吝啬给予。玻璃窗上,

映出我一张浮肿、失血的脸,眼袋浓重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这间位于二十八楼的办公室,

死寂得能听见中央空调通风口细微的嗡鸣,以及我自己心脏疲惫的搏动。

胃里一阵熟悉的绞痛,提醒着我今晚又没能按时吃上东西。或者说,是提醒我,

留给我的“食物”又不见了。我撑着酸软的膝盖站起来,走向茶水间。那台银色***门冰箱,

立在惨白灯光下,像一口现代棺材。拉开门的瞬间,

冷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腐味扑面而来。果然,又空了。

下午我特意跑去便利店买的金枪鱼三明治,连同那瓶昂贵的希腊酸奶,一起不翼而飞。

保鲜层里只剩下几包无人问津的酱料和半瓶不知道谁留下的老干妈。

冷冻室更是干净得像被舔过一样。我扶着冰箱门,指尖冰凉。这不是第一次了。连续七天,

只要我加班过午夜,存放在这里的夜宵总会神秘消失。

一开始以为是哪个同样苦命的同事饿极了误拿,还贴了张便条,写上名字,

甚至画了个可怜巴巴的笑脸。后来便条连同食物一起没了踪影。我提高了警惕,

买更贵的进口食品,用密封袋层层包裹,塞到最隐蔽的角落。结果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连包装袋都没留下。一股无名火窜上来,顶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疲惫和饥饿能把人最恶劣的情绪都勾出来。我猛地关上冰箱门,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吓了自己一跳。回到工位,

我调出了茶水间门口的监控录像。时间拖动到晚上十点以后,快进。像素不高的画面里,

人影稀疏,偶尔有同事起身接水,或去洗手间。接近午夜,人影彻底断绝。我死死盯着屏幕,

眼睛又干又涩。然后,出现了。凌晨一点十七分。一个人影走向茶水间。

穿着熟悉的灰色卫衣,深色工装裤,身形瘦削,步履有些拖沓。那人刷开了门禁——没错,

是有效的门禁记录——走了进去。几分钟后,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径直走向……我的工位方向?我心头一凛,把画面放大,再放大。那个背影,

那个走路的姿势……太熟悉了。那就是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昨晚熬到后半夜,因为头痛欲裂,我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直到凌晨四五点才被冻醒。期间根本没离开过椅子!难道是梦游?可监控记录铁证如山。

那个“我”进出茶水间的动作清晰无误。一种荒谬又惊悚的感觉攫住了我。

偷吃自己存粮的贼,竟然是我自己?第二天,我顶着更重的黑眼圈,趁着午休人少,

溜进行政部。小张正对着电脑摸鱼,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知在跟谁聊得火热。我凑过去,

压低声音,把冰箱和监控的怪事说了,隐去了最后看到自己身影的部分,只强调东西被偷了,

监控又查不出外人。小张听完,脸上的嬉笑收敛了。她左右看看,

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口。这里没有监控,只有安全指示灯泛着幽绿的光。

“林哥,这事儿邪门儿,”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我跟你说,你可别往外传。

就咱们这层楼,大概半年前,死过人。”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个程序员,姓陈,

也是个加班不要命的主儿。听说家里条件不好,一个人漂在这儿,特别省,

经常饿着肚子干活。后来……就猝死了,就在他工位上,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小张指了指靠近机房的一个角落,“就那儿。发现的时候,人说都僵了,

桌上还有半包没吃完的饼干。”她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惧意:“后来就老有怪事。

有人说半夜听到那边有敲键盘的声音,走过去又没人。还有就是……茶水间的吃的,

时不时会少一点。大家都私下传,是那个饿死鬼……陈哥,他还没走,还觉得饿呢。

”饿死鬼。三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公司的冷气似乎开得太足了,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到死气沉沉的工位,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我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小张的话在我脑子里盘旋。猝死的程序员。生前总挨饿。饿死鬼。

监控里那个“我”的身影。荒谬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次夹杂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凉。

都是被这无休止的工作压榨到极限的可怜虫,活着的时候拼死拼活,死了还得挨饿?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面对空荡荡的冰箱。疲惫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占了上风。

我对着冰冷的空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低声念叨:“陈哥?是你吗?兄弟,

我也快饿死了,天天加班,兜比脸干净。你说咱俩这是图啥?要不……以后一起搭个伙,

找吃的?”话音在空旷的茶水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可笑。像是在对鬼魂说话,

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冰箱压缩机启动的低沉嗡鸣。后半夜,

我强打着精神敲代码,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

电脑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黑。紧接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极其简陋的聊天窗口弹了出来。

没有头像,没有昵称,

只有一行白色的、仿佛直接打印在黑色背景上的宋体字:我知道哪里‘食物’不断。

想活命,来B3。B3?公司大楼有地下三层?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

只知道有B1是停车场,B2是设备层,从来不知道还有个B3。心跳骤然加速。是恶作剧?

病毒?还是……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办公区一片死寂,只有指示灯在各自主机上幽幽闪烁。

那个聊天窗口还悬停在屏幕中央,像一只窥伺的眼睛。挣扎了几分钟,

一种混合着恐惧、好奇和走投无路般冲动的心情,驱使着我站了起来。

电梯肯定到不了不存在的B3。我走向了安全通道。厚重的防火门背后,是向下的楼梯,

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某种金属锈蚀的气味。向下,再向下。

越过B1、B2的标识,楼梯还在延伸。温度明显降低了,阴冷潮湿的空气贴着皮肤。终于,

在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与楼上风格迥异的铁灰色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

只有一个老式的、需要插卡的门禁装置。鬼使神差地,我掏出了自己的工牌,

对着读卡区晃了晃。“嘀——”一声轻响,绿灯亮了。门锁发出“咔哒”一声。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了门。门后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这是一个巨大的、挑高惊人的地下空间,远比楼上的任何办公区都要宽阔。光线异常昏暗,

只有几盏悬挂在高处的防爆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空间的轮廓。

空气里那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更重了,

还混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类似旧纸张和电子元件烧糊的怪异气味。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是正对着入口的那一整面墙。那是由无数块显示屏拼接而成的巨幕,每一块屏幕都在工作,

面:总裁办公室、会议室、开放办公区、卫生间门口、电梯轿厢、甚至……个别工位的特写。

高清镜头下,一切无所遁形,包括趴在桌上熟睡的员工嘴角的口水,

也包括躲在隔间里偷偷抹眼泪的女同事颤动的肩膀。这是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监视中心。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搜寻着,很快,就在屏幕墙的中央偏右位置,找到了我所在的开发区域。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工位。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我的椅子并没有空着。“我”正坐在那里。

那个“我”穿着和我此刻一模一样的灰色卫衣,深色工装裤,

连发型和侧脸的轮廓都分毫不差。他或者说,“它”并没有在干活,

而是微微向后靠着椅背,脸正对着摄像头的方向。仿佛知道我正在看一样。

屏幕里的那个“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皮肤在监控画面的色调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窝深陷,像是两个黑洞。然后,他咧开了嘴。

一个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但那个笑容僵硬、刻板,没有任何温度,

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和嘲弄。嘴角上扬的弧度,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却偏偏让人不寒而栗。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手脚冰凉,无法呼吸。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不是来自于鬼怪传说,

而是来自于这种***裸的、被复制、被窥视、被置于未知掌控下的现实打败。就在这时,

身后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自动锁死了。那个屏幕上的“我”,

依旧保持着那个凝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微笑,隔着遥远的物理空间和冰冷的电子屏幕,

“注视”着僵立在原地的、真正的我。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显示屏发出的微弱光芒,

映照着我失血的脸。我猛地回头,铁门严丝合缝地嵌在墙壁里,

那声“咔哒”轻响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如同最终审判的落槌。退路断了。

冰冷的绝望感比地下三层的寒气更刺骨,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挤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强迫自己转回头,视线再次落在那面令人窒息的屏幕墙上。

成百上千个监控画面像一只只冷漠的眼睛,

注视着公司这个庞大躯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无意识的抽搐。而中央那个最大的分屏上,

“我”依然坐在我的工位上,保持着那个凝固的、非人的微笑。那不是喜悦,不是友好,

更像是一种程序设定好的、用于标识“运行正常”的符号,

镶嵌在一张属于我的、却被掏空了所有内在的脸上。它的眼睛,透过层层屏幕,

精准地“锁定”着我。我甚至能看清它他?瞳孔里反射的显示器微光,

和我记忆中自己疲惫时的模样分毫不差。这种精确的复制,

比任何青面獠牙的鬼怪都更令人胆寒。它窃取了我的形象,我的身份,

我在这座水泥森林里的唯一坐标。“你是谁?”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

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显得微弱而可笑。没有回应。只有机器散热风扇低沉的嗡嗡声,

以及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屏幕里的“我”没有任何动作,连眨眼都没有。

那个微笑像一张面具焊在了脸上。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涌的恐慌。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像个标本一样钉在这里。我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放得极轻,

生怕触发什么未知的机制。目光则快速扫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除了那面占据整堵墙的显示屏,这里堆放着许多老旧的服务器机柜,

黑色的金属外壳上落满灰尘,指示灯大多熄灭,像是早已废弃的巨兽骸骨。

空气中那股铁锈、灰尘和电子元件烧糊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一些角落散落着缠结的线缆,

如同干枯的藤蔓。这里不像是一个正在运行的指挥中心,

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堆砌着电子垃圾的墓穴。那么,是谁在维持这面屏幕墙的运作?

是谁……或者什么,在操控那个工位上的“我”?我的视线最终回到了屏幕墙下方。

那里有一张控制台,样式非常古老,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厚重的CRT显示器已经黑屏,

键盘上的字母磨损严重。控制台前,摆着一把普通的办公转椅。椅子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强烈的求知欲或者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驱使着我一步步靠近。距离拉近,我看清了那是一个……笔记本?

一本厚厚的、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封面没有任何字样,边缘磨损,显得很有年头。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笔记本的瞬间——“滋滋……”头顶的一盏防爆灯闪烁了几下,

光线明灭不定。屏幕墙上的画面也同步出现了瞬间的雪花和扭曲,

尤其是显示我工位的那个画面,扭曲得最为厉害,

那个“我”的微笑在扭曲的扫描线中变得支离破碎,愈发诡异。短暂的干扰后,

灯光和画面恢复了正常。但控制台前的那把转椅,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它……自己转动了一个很小的角度。仿佛刚刚有人从上面站起来,或者……坐了下去。

我的汗毛瞬间倒竖!猛地环顾四周,昏黄的光线下,只有我和那些沉默的机器影子。

没有任何活物移动的迹象。是振动?还是……我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本笔记本上。

它现在显得无比扎眼,像是故意被放在那里,等着我来发现。吞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

我伸出手,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迹是蓝色的钢笔水写就,有些潦草,

但能辨认。开篇的日期,是七个月前。3月15日,晴。又熬了一个通宵。

老大说这个项目是关键,不能掉链子。胃有点疼,忘了吃晚饭。算了,挺挺就过去了,

月底发薪就能宽裕点。3月22日,阴。连续加班第十天。脖子快断了。

冰箱里昨天剩的半块面包不见了,估计是被保洁收走了吧?

饿……等会儿去楼下自动贩卖机看看还有没有泡面。4月5日,小雨。清明假期,

办公室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在赶工。头好晕,眼前有点发黑。得坚持住,不能倒下,

家里还指着我呢……一页页翻下去,我的心越来越沉。这分明是一个加班者的日记,

记录着疲惫、饥饿、压力和对未来的渺茫希望。笔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

能看出书写者状态的好坏。日记的主角,毫无疑问,就是小张口中那个半年前猝死的程序员,

陈哥。日记断断续续,越往后,字里行间的绝望感越浓。提到身体不适的次数越来越多,

对食物的渴望也愈发具体和强烈。直到最后一篇,日期停留在半年前的某个深夜。

……不行了,真的到极限了。眼前全是雪花,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

饿……太饿了……好像一辈子都没吃饱过一样……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

笔迹在这里变得极度扭曲、虚弱,最后几个字几乎难以辨认,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合上笔记本,胸口堵得难受。陈哥,这个素未谋面的同事,

他的痛苦和挣扎,通过这本冰冷的日记,如此真切地传递了过来。

他不是一个遥远的鬼故事主角,而是一个和我一样,被工作吞噬掉所有时间和精力的可怜人。

可是,他的日记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地下三层,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屏幕上的“我”,

又是怎么回事?就在我被这些问题淹没的时候,那个原本黑屏的古老CRT显示器,

突然亮了起来。没有复杂的界面,只有一行简单的白色文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像是最基础的命令行提示:他太饿了。需要‘食物’。食物?什么食物?

我想到冰箱里消失的三明治和酸奶。难道陈哥的“鬼魂”需要的,就是这些普通的食物?

但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这个诡异的空间,这面监视一切的屏幕墙,

还有那个复制了我的存在……这一切,绝不仅仅是为了偷几口吃的。

我尝试着在控制台的键盘上敲击,键盘发出沉闷的响声。什么食物?你是谁?

光标闪烁了几下,新的文字逐字跳出,带着一种冰冷的逻辑感:维持存在需要能量。

负面情绪:焦虑、恐惧、疲惫、绝望……是高效燃料。你,和他一样,产量丰富。

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负面情绪……是食物?所以,陈哥死后,他的某种执念或者说残响,

被困在了这个大楼的“系统”里,变成了一个以他人负面情绪为食的“饿鬼”?

而这座现代化的办公大楼,这个日夜不休压榨着员工精血的地方,

恰恰是生产这种“食物”最丰沛的牧场?那个屏幕上的“我”,

难道就是……被某种方式复制、用来持续产生“食物”的……替身?

一个更高效、更持久的“饲料”生产单位?所以它才会对我微笑?因为它或者说,

操控它的存在“品尝”到了我此刻最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一股巨大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我不仅成了被监视的对象,更成了被圈养起来,用来喂养某个可怕存在的……家畜?

放我出去!我对着屏幕低吼,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CRT屏幕上的文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监控画面的放大。画面里,是行政部的小张。她正坐在电脑前,

但不是在摸鱼,而是肩膀微微抽动,用手背擦拭着眼睛。她在哭。画面的角度很刁钻,

捕捉到了她脸上清晰的泪痕和压抑的痛苦。而在她工位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