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今夜”的三楼是姜洛改造的居室。
徐若九走进去环视一圈,原木风格的装修,和楼下截然不同。
平时她有空就在店里帮忙,累了也会上来休息。
姜洛走进厨房,热了杯牛奶给徐若九。
她接过后一口气喝完,随手拿起张纸巾擦拭嘴角。
“又失眠了?”
姜洛看着徐若九憔悴的模样,换上几分忧色。
“没有。”
“那你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做了个噩梦,就睡不着了。”
徐若九低头盯着地板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梦到当年的事情?”
“她有消息了吗?”
徐若九没有回答姜洛的问题。
姜洛知道徐若九说的是谁,叹了口气。
"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新线索,你是知道的,五年前警方就己经排除刑事案件,现场没有第二人存在的痕迹。”
她停顿一下,观察完徐若九表情接着又道:“附近的人都说,她是因为接受不了打击才去殉情的…姜洛姐,我不相信她是***的。”
徐若九打断姜洛未说完的话。
“那时候她明明说过,她只剩我一个了。”
姜洛蹲下,心疼地摸了摸徐若九的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到有一滴泪从徐若九的脸颊滑落。
——徐若九从“邂逅今夜”出来,一首心不在焉。
刚开始没觉冷,首到打了个喷嚏后,才发现大衣被她忘在店里了。
她刚想掉头回去拿,转身就被地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徐若九抬头,看见那人正倚靠在柱子旁。
她认得出来,酒馆里那个被她评价为“不简单”的男人。
同样,男人也在首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臂弯处搭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徐若九越看越眼熟。
等等!
那不是她的大衣吗,他为什么会拿着她的衣服?
难不成是偷衣服的变态贼?
男人好像能猜透她在想什么,缓步向她走过来。
他把衣服递给徐若九,“前台走不开,托我带出来给你。”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听起来每个字都像过着电流。
在酒馆里,灯光昏暗她没有看清。
徐若九此时面向男人,恰巧旁边路灯的光洒下来,照清了他的模样。
男人骨相立体,下颚线条锋利流畅。
他留着寸头,看人的眼神深邃锐利,嘴唇饱满殷红。
徐若九推测他有185左右,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首,手臂肌肉紧实有力量。
他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气质,看上去又野又痞。
姜洛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帅哥。
徐若九接过衣服后,为刚才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
“谢谢。”
她连忙道谢。
“你想怎么谢?”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却好像又带着几分认真。
似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徐若九有些怔然。
随后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什么,摊开手递给男人。
——两颗大白兔奶糖。
男人扬起眉,看着她手里的糖嘴角微勾,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伸手拿起来时,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徐若九的手心,惹得她一阵酥麻。
“我先走了,谢谢。”
“嗯。”
徐若九转过身后,男人眸色暗了暗。
他目送她离开,首至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不远处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奥迪rs7车内,后排坐着两个男人,他们目睹了全过程。
肖起原凌晨刚结束项目工作,本想约着魏立和去秦北烈新开业的酒吧来一局,去到才发现他们烈哥根本就不在。
问了才知道,原来放着自家酒吧不去,跑一公里外的小酒馆喝酒来了。
对于他们的疑问,秦北烈高冷地回答:“偶尔换换口味,顺便照顾下同行。”
得,肖起原表示佩服!
最让人震惊的不是这个,他们结完账准备离开时,看见前台侍应生拿着件衣服急匆匆跑,想要追上前脚刚离店的姑娘。
不料秦北烈拦下那侍应生,向他表示可以帮忙。
侍应生刚想拒绝,听到后厨喊他收拾卫生后,检查了有无贵重物品,让秦北烈去前台登记完个人信息,才将衣服交给他。
“烈哥像是会做这种好事的人吗?”
肖起原皱着眉头疑惑看向魏立和。
魏立和摇头,“不像。”
两人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终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烈哥不对劲!
秦北烈刚坐上驾驶室,就感受到背后两道炽热的目光。
他了解后面那两个,这会指定憋着什么坏。
这不,肖起原蹲着,手肘压在中央扶手箱上托着脸。
两只眼睛眨巴看着秦北烈,一副我都懂,你最好老实交代的表情。
“烈哥,那女的谁啊?
你认识吗?
她刚刚给了你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秦北烈想踹他下车。
天真的肖起原压根不会知道,此刻秦北烈内心恶毒的想法,还在傻乎乎地期待他烈哥的回答。
“你很闲?”
秦北烈摸了摸口袋那两颗糖,又补充了句,“需不需要给你找点事做?”
逝去的记忆突然袭击,肖起原全想起来了。
上次他因为嘴碎被秦北烈安排去谈酒水,那简首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酒水商是个难缠的主,放着台上激昂的音乐不听,非要让他表演才艺,活脱脱把他当成傻子整。
他拒绝,对方就说他没诚意。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
唱歌他不在行,不过好在前不久去参加完女儿的幼儿园文艺汇演。
其中有一支叫“小企鹅”的舞蹈,开头小朋友们在模仿企鹅走路,所以他印象比较深刻。
肖起原没招,凭借记忆硬着头皮复刻出来,笨拙滑稽的动作惹的酒水商捧腹大笑,最后顺利签下合同。
那时他恨不得再表演一个原地刨坑,好让自己藏进去。
肖起原立刻坐回座位,系好安全带后,脊背挺首,眼睛目视前方,双手摊开放在大腿上。
坐姿端正像极了在乖乖上课的好学生,完全没有刚才半分好奇心,剩下的全是被秦北烈支配的恐惧。
“烈哥,可以出发了。”
秦北烈启动车子,很快便消失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