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我装上假肢,笑着签下名字。前妻挽着情人手臂嘲讽:“残废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一年后,她的富豪情人破产跳楼未遂。她哭着跪在我门前:“老公,他欠了高利贷,
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我载着她驶向情人瘫倒的街角,降下车窗。“你的真爱缺条腿,拿去。
”我扔出我的假肢。油门猛踩,泥水狠狠溅满她全身。后视镜里,
昔日情人像条蛆虫爬行抢夺假肢。她尖叫着追车,被假肢绊倒,清晰的骨折声传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冰冷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粗暴地扫开,
留下短暂扭曲的印子。车里暖气开得很足,
干燥的空气裹着我那条刚摘下来、还带着点体温的假腿,
金属关节在副驾驶座上泛着冷硬的光。我单手搭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旁边副驾,林薇缩在宽大的座椅里,还在抽噎。她那张曾经精心保养的脸,
此刻被眼泪和劣质化妆品糊得一塌糊涂,眼线晕开,
像两条脏兮兮的黑虫子爬在浮肿的眼皮底下。精心烫过的卷发也塌了,
湿漉漉地黏在额角和颈侧。廉价香水混着她身上残留的、属于另一个男人公寓的沉闷气味,
在暖烘烘的车厢里发酵,闷得人喉咙发紧。“阿诚……”她又开始了,声音嘶哑,
带着那种我熟悉又作呕的、自以为能打动人的哭腔,一只手试探着伸过来,
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你开慢点……他、他就在前面了……我知道你恨我,可人命关天啊!
志明他……他受不了这个打击的!他以前多意气风发啊!求你了,
看在我们……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夫妻一场?”我嗤笑出声,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一样扎破了车厢里那点虚假的暖意。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没看她,“林薇,
你求我的时候,倒是很会挑词儿。” 我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盘,车子粗暴地甩过一个水洼,
溅起老高的泥浆,引得路边行人一阵惊呼躲避。林薇猝不及防,被惯性狠狠甩在车门上,
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瞬间噤声,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车窗外,
城市在冰冷的雨幕里扭曲变形。霓虹灯的光晕被雨水晕开,变成一片片模糊而廉价的色块,
涂抹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街边橱窗里模特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表情空洞,
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闹剧。车流缓慢蠕动,尾灯连成一条条红色的河,
流淌着烦躁和冷漠。我的目光掠过那些光怪陆离,最终定格在远处一个路口。
那里围着一小圈人,指指点点,像围观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雨幕模糊了细节,但路口中央,
人行道边缘,瘫着一团人形的阴影,像被随手丢弃的垃圾袋。即使隔着这么远,
也能感受到那种彻底垮塌的绝望。王志明。
那个曾经用金表和***跑车把我衬得像一滩烂泥的男人。
那个让林薇毫不犹豫地、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挽着手臂,
从我这个“残废垃圾”身边昂首离开的男人。目的地到了。我缓缓把车靠向路边,
轮胎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粘腻的声响,精准地停在离那团“垃圾”不远不近的地方。
引擎低沉的轰鸣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林薇也看到了。她猛地坐直身体,
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双手死死抓住车门把手,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里。
她张着嘴,想喊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怪响,
眼睛死死盯着雨幕中那个模糊的人影,恐惧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关切在她脸上扭曲地交织着。
我面无表情地解开安全带,金属搭扣弹开的“咔哒”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然后,
我侧过身,手臂越过副驾驶座,准确地抓住了那条冰冷的假肢。
冰冷的金属和碳纤维外壳触碰到我的指尖,传递来一种奇异的平静。这条腿,
它陪我熬过了最黑暗的、骨头被车轮碾碎的剧痛,陪我重新学会站立、行走,
也陪我签下那张耻辱的离婚协议。它是我残缺的证明,也曾是我咬牙活下去的支撑。现在,
它有了新的使命。我摇下车窗。冰冷的、带着雨腥味的风瞬间灌了进来,
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脸上,驱散了车厢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雨点斜斜地打进来,
落在我的手臂上,带来一阵寒意。窗外的一切瞬间清晰。王志明像一滩彻底融化的烂泥,
瘫在湿冷的人行道上,离我的车轮只有几步之遥。
昂贵的定制西装被泥水和不知名的污渍浸透,皱巴巴地裹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挺括。
他的一条腿以一个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诡异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跳楼未遂的“杰作”。
那张曾经意气风发、写满优越感的脸,此刻糊满了泥浆、血污和鼻涕眼泪,
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眼神涣散空洞,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野兽般的嗬嗬低嚎,
涎水混合着血丝从嘴角淌下,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他看起来连一条丧家之犬都不如。
围观的几张脸在雨伞下若隐若现,带着毫不掩饰的猎奇、鄙夷和一丝麻木的快意。“志明!
志明!” 林薇终于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带着哭腔,身体剧烈地前倾,手扒着车窗边缘,
指甲刮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扑出去。
王志明浑浊的眼珠似乎被这声尖叫***了一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转动着,最终,
那空洞而绝望的目光,越过冰冷的雨水和污浊的空气,落在了林薇扒着车窗的手上,
然后又极其缓慢地,移到了我脸上。那目光里,先是极致的茫然,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
随即,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微光闪过,仿佛在确认。紧接着,
那点微光被更深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他喉咙里嗬嗬的声响猛地拔高,
变成一种濒死的、惊恐的呜咽,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试图往后缩,
但那条断腿拖在地上,只徒劳地搅动起一小片污浊的水花。他认出了我,认出了这辆车。
他明白自己此刻最不堪、最像垃圾的模样,
完全暴露在了他曾经最看不起的、被他亲手夺走妻子的“残废”面前。
那是一种比身体断裂更彻底的崩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只有雨点敲打车顶和地面的单调声响。我迎着他那彻底崩溃的目光,
嘴角扯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林薇,” 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雨声,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精准地钉进她的耳朵里,“你的真爱……”我顿了顿,
手臂猛地发力,将那条陪伴我浴火重生的假肢,像投掷一件真正的垃圾一样,
朝着瘫在泥水里的王志明,狠狠地、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缺条腿。
”冰冷的金属和碳纤维在灰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短促而决绝的弧线。“砰!”一声闷响。
假肢精准地砸在王志明那条扭曲变形的断腿旁边,溅起一小片浑浊的泥水。
金属关节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静静地躺在那里,
离他那双沾满污泥、微微颤抖的手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它冰冷、坚硬,
带着一种无言的嘲讽。“拿去。” 我吐出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
“啊——!” 林薇的尖叫撕裂了雨幕,不再是之前的哭求,
而是充满了惊恐、难以置信和被彻底羞辱的疯狂,“你干什么?!疯子!你这个疯子!
那是你的腿!你的腿啊!”她语无伦次,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身体疯狂地扭动着,
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肉里,另一只手徒劳地伸向窗外,
似乎想隔空把那假肢抢回来。我没有理会胳膊上传来的刺痛,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我的目光落在后视镜里。镜中,瘫在泥水里的王志明,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那条躺在泥泞里的假肢上。那眼神,
像濒死的沙漠旅人看到了海市蜃楼中的清泉,
爆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原始的、不顾一切的贪婪光芒!
那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呃…呃啊……”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
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完全不符合重伤员的力量!他仅存的那条相对完好的腿猛地蹬地,
身体像一条被丢上岸后疯狂挣扎的鱼,又像一条丑陋的、巨大的蛆虫,
在冰冷的泥水里剧烈地、笨拙地、不顾一切地向前扭动!他扭曲着,翻滚着,
用肩膀、用肘部、用一切能发力的部位,
拼命地、一寸寸地、朝着那根能让他重新“站”起来的冰冷金属爬去!
泥水、血污、甚至路边的呕吐物,被他疯狂的动作搅动、沾染,糊满了他的脸和身体。
他眼中只有那条假肢,那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体面”和“尊严”,
哪怕那尊严是我施舍的,带着最恶毒的羞辱。“志明!不要!志明!” 林薇看到这一幕,
彻底疯了。她尖叫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猛地推开车门,像一颗出膛的炮弹,
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冰冷的雨幕里,朝着那个在泥泞中疯狂蠕动的情人扑去!就是现在!
我放在油门踏板上的右脚,
早已蓄满了全身的力量和一年来所有被践踏、被背叛、被碾碎的愤怒。在林薇冲出车门,
身体完全暴露在车外的瞬间——轰!!!引擎发出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的狂暴怒吼!
巨大的推背感将我狠狠按在驾驶座上。轮胎疯狂地摩擦着湿滑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卷起后方蓄积已久、浑浊不堪的泥水潭!哗——!!!
一大片粘稠、冰冷、散发着恶臭的泥浆,如同决堤的洪水,又像一头被激怒的黑色巨兽,
朝着车门外那个刚刚站稳、正准备扑向王志明的身影,
铺天盖地地、毫无保留地、狠狠地泼了过去!泥浆精准地、全面地覆盖了她。从头到脚。
精心烫染的卷发瞬间被污黑的泥浆糊成一绺绺,紧紧贴在头皮和脸上。
那身为了求我而特意穿上的、她自以为最能唤起我“旧情”的白色连衣裙,
彻底变成了肮脏的抹布,湿漉漉地紧裹着身体,勾勒出狼狈不堪的曲线。
她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泥水彻底摧毁,眼影、粉底、口红混在一起,
在她那张因极度震惊和羞辱而扭曲变形的脸上流淌,像一幅被雨水打烂的劣质油画。
她僵在原地,成了一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会呼吸的泥塑,
只有那双瞪得快要裂开的眼睛里,喷射出难以置信、屈辱到极致的火焰。“啊——!!!
”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绝望、都要疯狂的尖叫,
从她糊满泥浆的嘴里爆发出来,几乎要撕裂整个阴沉的天幕。那不是哭喊,
是灵魂被彻底踩进烂泥里的惨嚎。后视镜里,画面残忍而滑稽。林薇,
那个曾经在我车祸后、在我装上假肢后,用最刻薄的话语将我贬入尘埃的女人,
此刻像一个从地狱泥潭爬出来的疯妇,顶着满身恶臭的泥浆,一边发出非人的尖叫,
一边踉跄着、疯狂地追着我的车!泥水从她身上不断甩落,在她身后留下一条肮脏的轨迹。
她的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每一步都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摔倒,但她不管不顾,
眼中只有我这辆正在加速离开的车,或许还有那被我带走的、最后一点残存的“希望”。
而她的“真爱”,王志明,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富豪,
此刻完全无视了那个为他尖叫、为他追车的女人。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残存的生命力,
都集中在那条躺在泥水里的假肢上。他像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还在泥泞中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向前蠕动、抓爬!他的手指离那条冰冷的金属腿越来越近,
沾满污泥的脸上,竟然因为这种丑陋的接近而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扭曲的狂喜!
仿佛那不是一条假腿,而是他通往天堂的阶梯。雨点密集地砸在车顶,噼啪作响,
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敲打着这场荒诞剧的***。引擎的轰鸣在加速中变得更加低沉有力,
撕扯着冰冷的空气。林薇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和王志明喉咙里发出的、野兽般的嗬嗬喘息声,
在雨幕中交织、碰撞,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我紧紧盯着后视镜,油门踩得更深。
车轮飞速旋转,卷起的水花在车尾拉出一道短暂的白线。镜中的景象在快速后退、缩小。
林薇还在追,身体大幅度地前倾,手臂绝望地向前伸着,似乎想抓住什么。王志明的手,
终于,猛地向前一扑,肮脏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假肢冰冷的金属关节!
他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就在这一刻!林薇尖叫着,她的脚,
那只穿着细高跟鞋、在湿滑泥泞中本就难以站稳的脚,
为了躲避王志明那不顾一切抓向假肢的疯狂动作,猛地向外一崴!“咔!
”一声极其清脆、极其短促、又极其刺耳的声响,穿透了雨声、引擎声和尖叫声,
清晰地传了过来!那声音,像一根干燥的树枝被硬生生折断。镜中,那个疯狂追逐的身影,
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所有的动作瞬间定格!她脸上的表情从疯狂的愤怒和羞辱,
瞬间变成了极致的、凝固的惊愕和茫然。下一秒,
巨大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每一寸神经!她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
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
直挺挺地、毫无缓冲地、重重地朝着那肮脏湿冷的泥泞地面——砸了下去!“噗通!
” 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我耳边响起。她摔倒了。就在王志明刚刚抓住假肢的地方旁边。
那条冰冷的假肢,此刻被他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搂在怀里,
而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摔在他脚边的女人。林薇蜷缩在泥水里,
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抽搐着,双手死死抱住自己那条以怪异角度扭曲的小腿,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连尖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那粉碎性的剧痛抽干了。
泥水混合着生理性的泪水,在她那张被痛苦扭曲的脸上肆意横流。雨,
冰冷无情地浇在两个在泥泞里挣扎的、曾经背叛我的人身上。我猛地收回视线,
不再看后视镜里那地狱般的景象。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跳动着,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也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像暴风雨过后的死寂海面。
方向盘在我手中稳如磐石。脚下油门没有丝毫放松,车速继续提升。
湿漉漉的街道在挡风玻璃前飞速后退,被雨刮器切割成模糊的色块。
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拉长,变成流淌的光河。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由远及近,撕破了雨幕和引擎的轰鸣。呜——呜——呜——是警笛!
还有救护车那特有的、令人心悸的鸣响!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
在前方路口远处的车流缝隙中,由模糊迅速变得清晰,正朝着我刚才离开的那个街角,
疾驰而去!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冰冷的金属链条,哗啦啦地甩过来,
精准地缠绕在那个充满泥泞、尖叫和断骨的街角。我面无表情,
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道路尽头,脚下油门依旧沉稳有力。
车子撕开雨幕,朝着与那片混乱漩涡相反的方向,决绝地驶去。
呜哇呜哇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叫,在后视镜里那片混乱的街角上空盘旋,越来越响,
红蓝光芒在雨幕中疯狂闪烁,最终被不断拉远的距离和密集的车流彻底吞没。我关上车窗,
隔绝了外界冰冷的喧嚣和最后一丝属于他们的恶臭。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空调吹出的干燥暖风。没有狂喜,没有释然,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尘埃落定的冰冷。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
像一块沉入深潭的石头。方向盘上的手很稳,油门控制着车速,融入傍晚拥挤的车流。
雨刮器单调地左右摇摆,将挡风玻璃上不断汇聚的雨水抹开,
城市的光影在湿漉漉的玻璃上扭曲流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固执而急促。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林薇的父母,她的闺蜜,
或者……她那个同样势利眼的弟弟。他们终于想起我这个“残废前夫”了?我任由它响着,
直到自动挂断。很快,信息提示音密集地响起,像一群被惊扰的苍蝇。
我瞥了一眼车载屏幕跳出来的信息预览框:“陈诚!你对薇薇做了什么?!警察打电话来了!
” —— 林母,语气是惯有的兴师问罪。“姐夫!不,诚哥!我姐出事了!在医院!
她腿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王志明也……” —— 林薇弟弟,慌乱中带着一丝讨好。
“阿诚,你在哪?警察在找你了解情况!快回电话!
” —— 一个模糊的、试图扮演和事佬的亲戚号码。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了解情况?当然要了解。我可不是他们,做事不留后路。
车子没有开回那个曾经充满背叛气息的“家”,而是拐进了一个安保严密的高档公寓小区。
离婚时,我用公司清算后仅剩的、属于我自己的那份钱,加上卖掉婚房分得的部分,
全款买下了这里顶楼的一套小户型。视野开阔,门禁森严,更重要的是,安静。
安静得足以让我舔舐伤口,也足以让我冷静地编织这张复仇的网。停好车,走进电梯。
光洁如镜的轿厢壁映出我沉默的身影。那条空荡荡的裤管被仔细地掖进了裤脚,
只有走路时轻微的金属支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一年前,
这声音曾让我在无数个夜晚痛不欲生,是残缺的烙印。现在,它是我力量的证明。打开家门,
智能灯光无声亮起,温暖的光线驱散了门外的阴冷潮湿。简洁,冷硬,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堡垒。我径直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
几个隐秘的监控窗口亮了起来。其中一个,清晰地显示着小区地下车库我车位的实时画面。
另一个,则是我家门口楼道的情况。安全。我调出一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几个加密文件。最重要的,是行车记录仪自动上传到云端存储的录像。
我点开最新的一个视频文件。画面正是刚才那个街角。
高清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每一个细节:我摇下车窗,林薇扒着车窗哭喊的脸,
瘫在泥水里像一滩烂泥的王志明,他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在认出我时爆发的恐惧……然后,
是我扔出假肢的瞬间,那冰冷的金属在空中划过的弧线,精准地砸在王志明断腿旁,
溅起的泥点……接着,是王志明眼中爆发出骇人的贪婪光芒,
像条蛆虫般在泥泞中疯狂爬行抓向假肢的画面。林薇尖叫着冲下车扑向他……最后,
是我猛踩油门,巨大的泥浪劈头盖脸砸向林薇,将她瞬间变成一个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