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趣游话外 > 其它小说 > 人比鬼还要可怕

人比鬼还要可怕

天繁2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它小说《人比鬼还要可怕男女主角柜台林晚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天繁2”所主要讲述的是:午夜十一点五十九“愚者”书屋的玻璃门那块用了不知多少年、边角都磨白了的木牌从“营业中”被轻轻翻到了“休息中”。锁舌“咔哒”一声合将门外淅淅沥沥、带着深秋寒意的雨隔绝得稍微遥远了一陈舒了一口憋在胸腔里许久的后背靠在冰凉的门板能感觉到布料下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店里只亮着一盏老旧的绿色罩子台光线昏勉强照亮着柜台这一小片区灯光之...

主角:柜台,林晚   更新:2025-09-25 13:57:52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午夜十一点五十九分。“愚者”书屋的玻璃门上,

那块用了不知多少年、边角都磨白了的木牌子,从“营业中”被轻轻翻到了“休息中”。

锁舌“咔哒”一声合拢,将门外淅淅沥沥、带着深秋寒意的雨声,隔绝得稍微遥远了一些。

我,陈默,舒了一口憋在胸腔里许久的气。后背靠在冰凉的门板上,

能感觉到布料下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

店里只亮着一盏老旧的绿色罩子台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着柜台这一小片区域。灯光之外,

是无边无际的、沉默的书架阴影,一直延伸到目光难以企及的黑暗深处。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油墨和一点点霉味混合的独特气味,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

流淌得格外缓慢。三个月前,我几乎是逃难般接手了这家店。原店主老周,

一个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神浑浊却偶尔闪过精光的干瘦老头,

在喝了一瓶二锅头后,用他那双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将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拍在我手里。

“小子,”他满嘴酒气,但语气异常清醒,“这店,归你了。规矩不多,就一条,

给我刻在脑仁儿里——”他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像是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听去:“凌晨三点之后,不管是谁敲门,不管他看起来多可怜,

说得多么天花乱坠,绝对,绝对不要开门。”当时我觉得他大概是喝多了说胡话,

或者就是老一辈人故弄玄虚的迷信。一座南方小城,一条僻静的老街,一家半死不活的书屋,

能有什么非得在凌晨三点后敲门的“东西”?但老周的眼神不容置疑,

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他没再多说,拎起那个磨破了角的帆布包,佝偻着背,

消失在雨夜的巷口,再也没出现过。头几天,我并没太当回事。直到某个雨夜,

也是类似今晚这样的天气,凌晨三点刚过,我还在整理书架,门外真的响起了敲门声。很轻,

很缓,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固执的粘稠感。我下意识想走过去问问,

却猛地想起老周的警告。透过门缝往外看,路灯昏黄的光晕下,空无一人,

只有雨丝斜斜地飘落。但那敲门声,却真真切切地响了好几分钟,才戛然而止。从那以后,

我再不敢怠慢。每晚准时打烊,检查门窗,然后把自己关在二楼的小房间里,

任凭外面风吹草动,也绝不下楼。三个月来,倒也相安无事。我走到柜台后,坐下。

台灯旁放着一本厚厚的、皮质封面已经破损的借书登记册,还有一张压在玻璃板下的纸条。

纸条上是老周歪歪扭扭的字迹,重申着那条铁律。我每天都会看一遍,像是某种必要的仪式,

用以警醒自己。就在我准备关掉台灯,上楼休息时——“咚……咚……咚……”敲门声,

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墙上的老式挂钟:时针不偏不倚,指向三点零一分。

比平时晚了一分钟打烊?不,我确定自己是准时翻的牌子。冷汗瞬间就从额角渗了出来。

我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不急不躁,

带着一种异常的耐心,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跳间隙上,让人心慌意乱。鬼使神差地,

我挪到门边,凑近猫眼。外面路灯的光线比刚才更昏暗了些,雨似乎大了。

一个人影站在门外,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前,看不清脸。身材瘦削,

穿着一件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的浅色外套,水珠正顺着衣角往下滴落,在脚边积成一小滩。

是个女人。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窥视,缓缓抬起了头。猫眼扭曲的视野里,

是一张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雨水冲刷着她的五官,但那双眼睛……我呼吸一滞。

那双眼睛,我死都忘不了。七年前,就是这双眼睛,在站台上含着泪,对我说“等我回来”。

是林晚。我失踪了整整七年的女友。那一刻,什么老周的警告,什么凌晨三点的禁忌,

全都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冲得七零八落。七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我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

以这样一种方式。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这些年去了哪儿?为什么浑身湿透,

在这样的深夜出现?无数个问题瞬间塞满了我的脑袋。理性在疯狂叫嚣着“不对劲”,

但情感已经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防备。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门锁。“别开!

”一个声音,不是从门外,也不是从屋里,更像是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响。是老周的声音!

尖锐,急促,充满了惊惶。我动作一僵,手指停在冰冷的金属锁扣上。

“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林晚站在雨里,静静地看着门的方向,眼神空洞,

带着一种非人的执拗。七年了……万一她需要帮助呢?万一她只是走投无路了?

老周的话……或许只是针对别的什么?林晚怎么会是“危险”?挣扎只持续了几秒钟。

对林晚下落的渴望,对过往的思念,压倒了一切。我猛地拧动了门锁,拉开了沉重的木门。

一股冰冷的、带着水腥气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柜台上的纸张哗啦啦作响。

门口的感应灯“滋啦”一声亮了,昏黄的光线打在林晚身上。她比记忆中瘦了很多,

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惨白,嘴唇冻得发紫。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单薄的轮廓。

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

也没有丝毫意外,仿佛只是来赴一个早已约定的寻常约会。“陈默。”她开口了,声音沙哑,

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又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我来还书。”还书?我愣住了。

愚者书屋的借书制度很老派,用的还是纸质借书卡,而且通常借期不会太长。林晚失踪七年,

怎么可能有书要还?她抬起手,递过来一张边缘已经磨损、泛着陈年旧黄色的借书卡。

卡片很旧,上面的字迹是蓝色的钢笔水,有些洇开了,但还能辨认。

书名:《复活》 借阅人:陈默 借阅日期:1997年3月15日1997年?

那一年我才十岁!怎么可能借书?而且,《复活》?

我隐约记得书屋角落里确实有列夫·托尔斯泰的这本巨著,是那种七八十年代的旧版本,

封面是暗红色的,几乎没人碰过。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比门外的风雨更冷。

“你……”我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林晚只是维持着递卡的姿势,眼神空洞,重复道:“我来还书。

”荒谬感和恐惧感交织在一起。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也许是弄错了?

或者林晚受了什么刺激,记忆出现了混乱?当务之急是先让她进来,外面太冷了。

我侧开身:“先进来再说。”林晚机械地迈步走了进来,带进一地的水渍。

她似乎对书屋很熟悉,径直走向柜台方向。我关上门,重新落锁,

那“咔哒”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我转身跟过去,想说去拿条毛巾给她擦擦,

或者倒杯热水。经过柜台时,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拿那本厚重的借书登记册——我想查查,

1997年,是不是真的有过这样一条诡异的借阅记录。也许是她记错了名字?或者,

是另一个“陈默”?

我的手指触碰到登记册粗糙封皮的瞬间——“哗啦啦——”一阵突兀的、密集的纸页翻动声,

从书店深处传来。不是风吹的。店门紧闭,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那声音,

像是同时有几十本、几百本书被无形的手猛地翻开!我浑身汗毛倒竖,

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那是书店右侧的区域,专门陈列着各种悬疑、惊悚、犯罪类小说。

书架高大,阴影浓重。台灯的光线太弱,根本无法照亮那片区域。但我能感觉到,

那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林晚依然站在柜台边,背对着那片书架,一动不动,

对那诡异的声音毫无反应。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咽了口唾沫,放下登记册,摸索着从柜台下拿出一支强光手电筒。“啪。”光柱划破黑暗,

直直地射向那片悬疑小说书架。光线首先打在一排排书脊上,然后是那些书籍封面。

大部分是欧美和日本的推理小说,封面上往往印着作者的肖像,或者象征性的图案。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些印有“凶手”形象或角色照片的封面上。第一本,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录》,某个版本的封面是车厢内一群乘客的剪影,

中心有一个模糊的、戴着礼帽的男性侧影。此刻,在手电光下,那个侧影……变成了我的脸。

清晰无比,是我现在的模样,眼神阴郁,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呼吸一窒,

手电光猛地移向旁边。第二本,《白夜行》,封面是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的童年剪影,

但那个男孩的影子,五官轮廓分明就是年幼时的我!第三本,《香水》,

那个格雷诺耶的画像……第四本,《沉默的羔羊》,汉尼拔博士的照片……第五本,

第六本……光柱颤抖着扫过一整排书架。

凡是封面上有疑似“凶手”或“阴暗角色”图像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变成了我的脸!

不同年龄,不同角度,不同表情,但都是我!有的狰狞,有的绝望,有的冷漠,

全都嵌在那些原本属于虚构人物的位置上,如同一个个量身定做的恐怖画框。

纸页翻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书店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以及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冰冷的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我,从头顶到脚底,

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我几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凝固的声音。

……那张1997年的借书卡……还有眼前这满书架、印着我脸庞的“凶手”们……这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猛地转过身,手电光柱也随之晃动,扫过空荡荡的柜台。林晚不见了。

就在我全身心被书架上的恐怖景象震慑住的短短几秒钟里,刚刚还站在柜台边的她,消失了。

地上只留下一摊湿漉漉的水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柜台,然后……戛然而止。

仿佛她从未存在过。只有那张泛黄的、写着“陈默”1997年借阅《复活》的借书卡,

还静静地躺在柜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在昏暗的台灯光晕下,

借书卡上那蓝色的、洇开的“陈默”两个字,像一双嘲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我身后,

整片悬疑小说区域,无数个“我”,在黑暗中,无声地凝视着我的背影。

手电筒的光柱在我颤抖的手中晃动,像一只受惊的鸟儿,

在柜台、地板和那摊刺眼的水渍上慌乱地跳跃。林晚……她就这么消失了?在我转身的刹那?

这不可能!书店只有一扇门,我刚才明明锁上了,开门会有声音。窗户也都从内反锁着。

那摊水渍,从门口到柜台,清晰可见,然后……就断了。仿佛她走到柜台边,

便化作了一缕水汽,蒸发在了这间弥漫着旧纸霉味的空气里。冰冷的寒意不再是顺着脊椎爬,

而是像无数细小的冰针,从四面八方刺入我的毛孔。我猛地将手电光扫向四周,

扫向那些高大书架的顶端阴影,扫向柜台下方,扫向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口。空无一人。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连窗外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声,此刻也听不见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块巨大的黑布彻底笼罩、隔绝。只有我的呼吸声,粗重、急促,

在空旷的书店里回荡,显得异常响亮和孤独。还有……那些“眼睛”。我能感觉到,

来自书店右侧,那片悬疑小说区域,无数道目光。不是活人的目光,是印在书皮上的,

我自己的脸的目光。它们嵌在那些恐怖的封面里,无声地凝视着我,

带着各种扭曲的表情:冷笑、漠然、疯狂、绝望……像一面面扭曲的镜子,

映照出我内心深处从未示人的阴暗可能。我不敢再往那边看。强光手电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紧紧攥着它,光柱死死钉在柜台附近,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周遭无形的压迫感。

目光落回柜台。那张泛黄的借书卡,像一个诡异的坐标,钉在现实与荒诞的交界处。

1997年3月15日。《复活》。陈默。我十岁那年,确实发生过一件事。不是借书,

是偷书。从镇上的新华书店,偷了一本小人书,叫《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被店员抓住,

父亲来领我,赔了钱,挨了一顿狠揍。那本《复活》……我隐约有印象。老周的书屋角落里,

确实有那么一本砖头厚的、暗红色封皮的老书,积满了灰尘,我从未想过要去碰它。

1997年,老周这间“愚者”书屋,开张了吗?我毫无印象。为什么是《复活》?

这个词此刻听起来,充满了不祥的暗示。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张借书卡。纸质粗糙,

边缘有些扎手。蓝色的钢笔字迹,墨迹渗透纤维,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我试图辨认笔迹,

很陌生,不是老周的,更不是我的。是一种略显稚嫩,但又带着点刻意模仿大人笔画的字迹。

是谁?为什么要伪造这样一张卡?林晚的出现,和这张卡,有什么关联?七年前,

林晚的失踪毫无征兆。我们约好毕业后一起去南方发展,她却在一次回乡探亲后,再无音讯。

家人报警,朋友寻找,所有努力石沉大海。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度过了很长一段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最后辗转来到这座小城,阴差阳错接手了这家书店,

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逃避。可现在,她以这样一种方式“回来”了。

带着一张不可能存在的借书卡,引发了一连串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

老周……他一定知道什么!他那条警告,绝非空穴来风。我必须找到他!

我冲向柜台后的固定电话,是老式的转盘电话,黑色的塑料外壳上满是划痕。

手指因为冰冷和恐惧有些不听使唤,拨号盘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嘎达”声,

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拨打了老周留给我的唯一一个号码,那是他远房侄子的电话,

当初交接时留下的。“嘟……嘟……嘟……”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我不死心,又拨了一遍。

依旧是漫长的等待音,然后自动挂断。一种被遗弃的孤立感涌上心头。

老周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提前抽身而退,留下我和这个充满诡异的烂摊子。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黑暗的悬疑小说区。恐惧依然存在,

但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怒和探究欲开始抬头。那些变成我脸的封面,是幻觉吗?

是某种高明的恶作剧?还是……更无法理解的东西?我必须再去确认一次。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手电筒,像是握着一把武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片区域挪去。

脚步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跳的鼓点上。越靠近,

那股无形的压力越大。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气味,像是铁锈,

又像是……陈旧的血迹。手电光再次打向书架。这一次,我看得更仔细了。不仅仅是封面。

一些书籍的扉页,或者内页的插图,凡是有人物形象的地方,

只要那个角色在故事中被定义为“凶手”或“恶徒”,其面部都变成了我的模样。

有些甚至不是我现在的年龄,而是更年轻些,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但眉眼间的阴鸷却如出一辙。这不是印刷错误,更不是幻觉。那些图像像是活的一样,

嵌入纸页,与原有的画面融为一体,天衣无缝。我甚至能看到“我”脸上的毛孔,

眼神里的情绪波动……一阵眩晕袭来,我扶住旁边的书架,才勉强站稳。就在这时,

手电光无意中扫过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摞没有及时上架的旧书,

最上面一本,封面是暗红色的,积着厚厚的灰。是那本《复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用手电光照着它。暗红色的布面精装封面,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

只有烫金的、略显斑驳的书名:《复活》。作者:列夫·托尔斯泰。出版年代久远,

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版本。书脊有些破损,露出里面的黄色纸页。它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封面冰冷的质感。就在我准备将它抽出来的时候——“叮铃铃——!

”柜台上的电话,毫无征兆地炸响起来!尖锐刺耳的铃声,像一把利刃,

瞬间划破了书店里凝固的死寂!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老周?

还是……我连滚爬爬地冲回柜台,一把抓起了话筒。“喂?!”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电话那头,是一片死寂。不是无人接听的忙音,而是某种更深沉、更压抑的寂静,

仿佛信号接通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几秒钟后,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话筒发出的气声,

钻进了我的耳朵:“书……卡……烧……掉……”声音模糊不清,带着杂音,

但我勉强能分辨出这几个字。“谁?!你是谁?!”我对着话筒低吼,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快……烧掉……不然……来不及……”声音更加微弱,带着一种急迫的惊恐。

“什么来不及?林晚在哪?老周在哪?!”我急切地追问。

“……它……醒了……看见……你了……”话音未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类似电流干扰的“滋啦”声,紧接着,通话中断了,

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我握着话筒,僵在原地,浑身冰冷。烧掉?烧掉什么?

那张借书卡?“它”醒了?“它”是什么?看见我了?谁看见我了?

是那些书封面上的“我”吗?混乱的信息和极致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裂。

我下意识地看向柜台上的那张泛黄借书卡。烧掉它?这或许是唯一的线索,

也是那个神秘电话警告的源头。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是那种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蓝色的火苗“啪”一声窜起,在昏黄的台灯光线下跳跃着。我将借书卡凑近火苗。

就在纸张即将被点燃的瞬间——“哗啦啦啦——!

”比之前那次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纸页翻动声,从书店的四面八方传来!这一次,

不再局限于悬疑区,而是整个书店!文学、历史、科幻、甚至儿童读物……所有的书架,

所有的书,都像是在狂风中一样,疯狂地自动翻页!与此同时,

柜台上的那本厚重借书登记册,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掀开,书页“哗哗”作响,

快速翻动,最后停在了某一页。手电光下意识地扫过去。那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借阅记录。

而在页面的最上方,日期栏里,清晰地写着:1997年3月15日。借书人姓名:陈默。

书籍编号:A-007那是《复活》在书屋的编号。而在备注栏里,

用红色的、歪歪扭扭的字迹,添加了一行小字,像是后来补上去的:“逾期未还,债需血偿。

”血偿……我手中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大理石柜台上,火苗熄灭了。

书店里疯狂翻动的书页,在这一刻,齐刷刷地停了下来。一切,重归死寂。而这一次,

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些从书页中投射出来的、无数个“我”的目光,不再是无声的凝视。

它们,好像在笑。一种冰冷而诡异的、无声的笑。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的死寂,

仿佛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固体,压迫着我的耳膜,挤压着我的胸腔。

那无声的、来自无数书页的“笑”,像冰冷的蛛网,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血偿。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逾期未还……1997年……一本我十岁时绝无可能借阅的《复活》……债需血偿?荒谬!

彻底的荒谬!但柜台登记册上那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恶毒。

这不是玩笑,不是恶作剧。老周的警告,林晚的诡异出现和消失,

书架上那些变成我脸的凶手,

还有这通来自“虚无”的电话……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超乎我理解范畴的恐怖事实。

我猛地扑到电话前,疯狂地回拨刚才那个号码。手指因为恐惧和愤怒而不停颤抖,

拨号盘发出的“嘎达”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冰冷的电子女声从听筒里传来,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空号?怎么可能?!几分钟前,

我才刚刚通过这个号码接到了那个诡异的警告电话!我不信邪,又拨了几遍,结果依旧。

那个号码,连同电话那头可能存在的联系无论是老周还是别的什么,彻底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孤立无援。我被彻底困在了这个名为“愚者书屋”的恐怖囚笼里。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泛黄的借书卡和摊开的登记册上。

烧掉借书卡?那个警告电话是这么说的。但登记册上明确记录了这笔“债务”,

烧掉一张卡有什么用?而且,刚才试图烧卡时引发的恐怖景象还历历在目。

也许……关键不是卡,而是那本书本身?那本《复活》?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电光再次投向刚才发现《复活》的那个角落。暗红色的书脊,在光束下像一个凝固的血块。

我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上。书店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我能感觉到,书架上的那些“我”,目光如影随形,带着冰冷的审视。蹲下身,

我没有立刻去碰那本书。手电光仔细打量着它。除了陈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封面烫金的书名有些暗淡,出版社的名字是几十年前的式样。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指尖再次触碰到封面。一种异样的冰凉顺着手臂蔓延上来,不是物理上的低温,

而是一种……阴寒。咬了咬牙,我用力将这本厚实的书从书堆里抽了出来。灰尘扬起,

在光柱中飞舞。书很沉,拿在手里有种不祥的质感。我把它拿到柜台,放在台灯下。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暗红色的封面。我犹豫了一下,翻开了封面。扉页是空白的,

只有右下角盖着一个蓝色的藏书章:“愚者书屋”。印章的样式很古旧。再往后翻,

是版权页和前言。纸张泛黄发脆,带着岁月的气味。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像任何一本上了年头的旧书。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心脏悬在嗓子眼。

字里行间都是托尔斯泰的文字,讲述着聂赫留朵夫和马丝洛娃的故事。没有任何涂改,

没有任何异常插入的页面。难道我想错了?问题不在书的内容?我不甘心地快速翻动着书页,

纸页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在书页翻到接近后半部分的时候,我的手猛地顿住了。

手感不对。有几页纸的厚度和质感,与其它书页明显不同。它们更厚实,更光滑,

颜色也更白一些,夹在泛黄的老旧书页中,像几块突兀的补丁。我小心翼翼地翻到那里。

是连续的三页。它们被巧妙地装订在了原书之中,接续着上一页的情节,但仔细看,

排版和字体有极其细微的差别,不仔细分辨几乎看不出来。而这三页的内容……我屏住呼吸,

凑近台灯,仔细阅读。文字描述的,不再是俄国贵族和妓女的故事,

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一个潮湿、阴暗的南方小镇,一条蜿蜒流过镇子的浑浊河水,

一个雨夜……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描述……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我童年生活过的那个小镇!那条河叫青螺河,我小时候常在河边玩耍!

文字继续往下,描述着一个少年的视角。他在雨夜偷偷溜出家门,来到河边,

似乎是为了见一个人……然后,是争吵,推搡……“他”失手将对方推入了湍急的河水里!

落水者挣扎了几下,便被黑暗的河水吞没。少年惊恐万状,

仓皇逃离了现场……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这段描述……我童年时,

镇上确实发生过一起溺水事件,一个叫小娟的女孩淹死了,当时传言是失足落水,

最后不了了之。难道……难道不是意外?不!这不可能!我当时才多大?

而且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我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这三页“插入”的内容,

详细记录了“少年”在事发后的恐惧、掩盖痕迹的过程,

以及随之而来的、长达多年的心理折磨。文字充满了细节,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