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被塞死老鼠，我掀了祠堂

婚礼当天，他们泼了我一脸朱砂。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驱邪，是谋杀预告。

死老鼠的尾巴缠住脚踝往上爬，

冰凉的皮毛蹭过小腿——他们用尸体给我系了条“新娘红绳”。围观人群哄笑中，

我摸到裙摆渗出的温热黏液，是死老鼠的尿液。他们笑得像群疯子：新娘子，沾沾福气！

我笑了。行，那我送你们17口棺材，沾沾丧气。1三个月前，

我在郦都市第三人民医院值夜班。今天，我站在婚车门边，手刚搭上把手，

耳边突然炸开一片哄笑。新娘子出来啦——沾沾喜气！下一秒，

一团黏腻腥臭的液体糊了我满脸。是掺了酒精的朱砂胭脂，烧得眼球生疼，泪水瞬间涌出，

却冲不散那股铁锈混着腐草的腥气。我胃里猛地一抽。我强压住呕吐感，

袖口一动——无菌纱布已滑入掌心。急诊科三年，我连婚礼都带着急救包。我抽出纱布，

当众擦拭眼角，动作冷静得像在处理一个车祸伤员。袖口滑落时，

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浅疤——那是去年我撕毁自己银狐褂设计图时，剪刀划的。那套图，

是我熬了三个月画的，裙摆绣着银狐与山茶。后来急诊连轴转，

男友说你连自己婚礼都顾不上，还结什么婚，转身就走了。我以为这次能不一样。

可白鹿乡的朱砂胭脂告诉我：有些血，泼上来就洗不掉。围观人群愣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新娘带煞！得压一压！破相了！祖宗要厌弃的！

克夫相啊，方家这婚结不得！一个穿黑布褂的聋哑老妇从人群里钻出来，冲我跪下，

咚咚磕了三个头，双手比划着驱邪的手势。她袖口还沾着朱砂胭脂，

和我脸上的一模一样。我盯着她——眼神浑浊，动作却精准得像排练过一百遍。破相咒。

我在病房听家属提过这词。白鹿乡祖上传下的规矩：新娘若见红破相，就是带煞入宅，

轻则家暴不孕，重则克死夫家三代。可没人告诉我，这破相是人为泼得。拍照！

我声音不高，但字字砸进嘈杂里，这是蓄意侮辱与民俗恐吓！苏芮立刻举起手机。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想拉她走，被皇甫雪一个侧身挡住。我转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

钉在台阶上的方成脸上。他穿着新郎服，脸色惨白，手攥着衣角，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方成！我声音像刀刮过铁皮，这就是你说的有你在？他眼神躲闪，喉结滚动，

最终只挤出一句：糖糖……这是老礼儿，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几乎笑出声。三个月前，我在病房听见白鹿乡婚礼能闹死人，当晚就问他。

他笑着说：热闹一下，有我在你怕啥？我信了。甚至没告诉母亲，怕她担心。

现在他站在这里，看着我被泼破相咒，却说不是故意的。

耳边突然闪过一句模糊回音——糖糖……别去白鹿乡……是黎理的声音。

那天她在咖啡厅抓着我的手哭：我室友就是在那儿结婚最后自杀的！

他们不是普通的闹新人，会要人命的！我没听。我以为爱情能跨过城乡，

忍一天就能换来圆满。现在我知道了——他们是借着闹喜的旗子，干着毁人的事。

我举起沾红的纱布，对着全场高声说：这‘驱邪’的朱砂胭脂，我刻进骨头里了。

既然你们不要脸，我不介意报警。人群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疯了吧？

还报警？新娘子不懂规矩，活该被压！我转身一把拉住黎理的手，

压低声音却带着颤抖：别怕……大家都小心点。黎理立刻站到我左侧，

手按在包里的防狼喷雾上。皇甫雪右手垂在身侧，指节微屈——那是她准备出手的姿势。

苏芮悄悄按下录音笔的红色按钮。我低头，看着银狐褂上被蛋液腐蚀发黑的金线。

那金线是我母亲亲手缝的，她说：糖糖，婚礼穿得体面点。金线被蛋液腐蚀的地方，

黏腻发硬，像干涸的血痂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口发痒、发烫。可我不怕。

急诊室里，我见过比这更脏的血、更臭的脓、更烂的伤口。止血要快，清创要狠，

缝合要不留疤——这是我的信条。我抬脚，踩碎地上一只彩蛋壳，脆响像骨头断裂。然后，

我挺直脊背，朝祠堂大门走去。身后，是哄笑、咒骂、驱邪的手势。而我，

已不再是那个相信有他在的新娘。他们泼我朱砂胭脂，说这是驱邪。我要记下每张脸，

刻进送葬名单。那天凌晨，产科送来一名子痫前期产妇，血压220/130，胎心骤降。

我呼叫二线医生，却因值班表混乱延误了17分钟。等主任冲进来时，孩子已无心跳，

母亲大出血休克。我跪在抢救室门口，手里还攥着她入院时攥给我的纸条：护士姐姐，

我老公说……婚礼推迟到产后办。那张纸条，我一直夹在值班日志里，没敢烧，也没敢看。

2敬茶前那会儿，天刚过午，祠堂前院的青砖被晒得发白，蒸出一股子陈年霉味。

我站在偏厅檐下，银狐褂还沾着下车时的蛋腥。来来来，喜气要沾足！

几个穿红袄的喜娘笑嘻嘻地围上来，手里端着两杯浑浊的酒，杯底沉着剁碎的红椒，

还浮着一层诡异的灰粉。我心头一紧——那不是普通辣椒粉。我在急诊见过，

有人误食蛊胎花后，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喉咙堵得插不了管。林乔！我喊。

可已经晚了，两个壮汉架住林乔肩膀。方怀玉站在台阶上，摇着团扇，嘴角挂着笑。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不合心意的摆设。可当目光扫过林乔时，那笑意却深了几分。

林乔挣扎着，指甲在对方胳膊上抓出血痕，却被硬灌下半杯酒。酒液顺着她下巴淌下来，

混着血丝。三秒后，她猛地呛咳，脸像被泼了滚水，红得发亮，嘴唇发紫，呼吸声像破风箱。

一股浓烈的辣椒碱味直冲鼻腔，呛得我眼眶发酸——那不是普通辣，是烧灼神经的毒。

哎哟，新娘团里还有娇气包？有人哄笑，一杯酒就喘成这样，是不是身子不干净啊？

蛊胎花验贞，老规矩了！另一个老妇尖声接话，心虚的人才过敏！

我脑子嗡的一声——他们不是在闹，是在验贞，在羞辱。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6个武馆姐妹瞬间被冲散。我看见皇甫雪想扑过去，却被三个男人死死挡住。

苏芮被挤到墙角，录音笔差点掉地。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医院走廊，我值夜班，

听见两个病人家属闲聊：白鹿乡那地方，婚礼能验贞！去年有个伴娘，喝了蛊胎花酒，

脸肿得认不出，回来就跳河了……我记得黎理提过类似的传闻。现在，那姑娘的脸，

和林乔重叠了。让开！我撞开人群冲进去，一把夺下剩下的半杯酒，手背被辣得生疼，

声音发颤却强撑镇定：林乔对辣椒严重过敏！现在呼吸困难，谁再碰她，我立刻报警，

告你们故意伤害！我迅速从包里掏出证物袋——可手指抖得厉害，封口条没压紧。

酒液溅出几滴，在青砖上嘶嘶冒烟。苏芮皱眉：糖糖，袋子没封严，挥发性成分会失效！

我心头一紧。急诊科三年，我从没在取证上出过错。可此刻，

那产妇临终前攥我手的力道、黎理哭喊我室友就是被这样毁的……全涌上来。

我咬牙重新封袋。皇甫雪趁机扶住林乔，一把扣住灌酒男人的手腕，

咬牙低喝：你再动一下试试！我喘了口气，

目光扫过人群里被两个喜娘拽着往角落带的黎理，心猛地一沉，拽住苏芮胳膊：快！

你去帮黎理！别让她落单！苏芮挤进来，血氧仪嘀一声夹上林乔手指——92%。

她一边录音一边报：伤者林乔，10:17，面部红肿、喘鸣音、血氧92%，

疑似接触性过敏性休克前期。我从袖口抽出镇静喷雾——里面加了抗组胺药，

是我自己配的。喷两下，林乔的呼吸慢慢平缓。没人敢动了，刚才还笑嘻嘻的喜娘，

现在缩在人群后，眼神躲闪。我蹲下，盯着地上泼洒的辣椒酒。酒液在青砖上洇开，

像一滩血。那灰粉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蛊胎花，验贞草，吃人草。

方怀玉站在祠堂台阶上，摇着团扇，嘴角挂着笑。她看见我看她，还冲我点点头，

像在夸我懂事。那杯酒，那撮灰粉，那句心虚才过敏，都是刀。而我，

要把它们一把把捡起来，磨成钉子，钉进方怀玉的棺材板。就在这时，一股腐臭味钻进鼻腔。

我眼角一扫，一个穿寿衣的老妇，佝偻着背，贴着我裙边钻进来。

她枯瘦的手捧着一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匣，匣面雕着九娘神像，金漆剥落处露出深红木纹，

像凝固的血。她猛地掀开匣盖——里面躺着一只防腐处理过的死鼠标本，皮毛油亮如新，

眼珠用黑曜石镶嵌，尾巴缠着褪色红绳。一股混合着麝香、砒霜与陈年棺漆的气味扑面而来，

甜腻中透着死亡的冰冷。这不是乡野陋俗——这是用奢侈品包装的暴力。金丝楠木，

方家祠堂梁柱同款；防腐工艺，出自县殡仪馆VIP服务。他们连替死

都分三六九等：穷人塞真老鼠，富人用标本匣。原来，连诅咒，都是阶级定制的。

她咧嘴一笑，牙缝里还卡着香灰：沾沾‘福气’！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就像那天在太平间，我帮黎理整理她室友遗物时，从银狐褂盒底层摸到的那张设计稿。

稿纸背面写着：糖糖，你比我勇敢，替我穿上它。我没敢穿。现在，

他们把死老鼠塞进我裙底，像在嘲笑我的怯懦。3我反手一把扣住她手腕，指节发力，

她哎哟一声，脸皱成一团。我盯着那老鼠干瘪的眼窝，

忽然认出它耳后一道熟悉的豁口——和黎理室友葬礼照片里，

她床头摆的那只‘驱邪鼠’一模一样。那姑娘死后，纺织厂成为白鹿商会在清水县的产业。

原来，死老鼠不是诅咒，是合同。尾巴上的红绳，就是签字的印泥。你手再往下三厘米，

我贴着她耳朵，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下半辈子用导尿管喝喜酒。她脸色唰地惨白。

我快速对皇甫雪道：快！按计划——喊‘姜汤’引开他们！

皇甫雪立刻高喊：新娘晕了！快拿姜汤！她转身冲向后厨，身影一闪，消失在偏厅拐角。

我弯腰，一把扯下老鼠，塞进证物袋。然后高举起来，让所有人都看见。你们的‘福气’，

我当证据收好了。我声音不大，却压过所有喧嚣。明天，

它会出现在治安管理办公室、妇女权益保障协会、和热搜头条上。人群静了。

连香炉的烟都仿佛凝固。方怀玉站在台阶上，脸色铁青。方成躲在她身后，眼神躲闪，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我摸了摸裙底残留的腥臭，心里却异常平静。他们用蛊胎花验贞。

我用证据链验尸。可当我拨通报警电话，满怀希望等待警笛时，来的只有两辆旧摩托。

特勤扫了眼林乔红肿的脸，又看了看地上泼洒的辣椒酒，没说话。

方怀玉笑吟吟递上一张烫金证书：我是‘民俗文化传承人’，今天是按老礼儿闹喜，

哪能算违法？瘦特勤头也不抬：婚俗纠纷只做调解。你要立案，

得先去妇女权益保障协会开‘非民俗行为认定函’——今天周末，人家不上班。

我站在那儿，银狐褂上还沾着死老鼠的腥臭，耳边嗡嗡作响。他们不是来执法的，

是来盖章的——给暴力盖上民俗的戳。回偏厅的路上，黎理抓住我胳膊，

声音发抖：糖糖，报警没用……我们是不是不该来？林乔靠在墙边，

眼眶通红：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没人说话。连皇甫雪都低着头，

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我们是不是太天真了？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应急预案V3.2》，当着所有人的面，嘶啦一声撕成两半。

纸屑飘落，像一场无声的葬礼。然后，我在伤情记录本背面，用血氧仪的笔，

写下四个大字：证据闭环。4敬茶的垫子是红的，像一块刚剥了皮的肉。我跪在上面，

背挺得笔直，双手捧着青瓷茶盏，茶面纹丝不动。

这是我在急诊科练出来的稳——给休克病人打留置针，手都不能抖一下。

腰挺那么直干什么？方怀玉突然皱眉，声音不高，却像刀片刮过骨头，一点不柔顺！

重来！我深吸一口气，微微躬身，再敬。银狐褂的金线在日光下闪了一下，

像一道没愈合的伤口。啪！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左脸。掌风带着香灰和汗馊味，

指甲刮过颧骨，留下三道火线般的刺痛。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泛起铁锈味——牙龈被咬破了，

血腥气混着茶香，在舌尖漫开。敬茶不低头，不懂规矩的东西！

方怀玉一把将红布勒上我左耳，开窍礼！打一巴掌，去一邪气，从此听话懂事！

满院哄笑鼓掌，像看一场排练好的戏。我盯着地上碎瓷，茶水洇开如血。

方成在台阶上嗫嚅：糖糖……这是规矩……规矩？我弯腰，拾起一片碎瓷。边缘锋利，

映出我眼底的火。瓷片利落地划过掌心——血涌出来，滚烫、鲜红，一滴砸在青砖上，

混进茶渍，像一枚盖在规矩上的血印。我高举手掌，

声音压过所有喧嚣：你们的‘规矩’，我用血签了名。今天敬的不是茶——是战书。

方怀玉脸色变了。她没想到我不哭不闹，反而用血立誓。祠堂的香火味混着血腥气，

熏得人想吐。风从院墙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彩带和泡沫，像一场荒诞的雪。而我，

站在祭坛中央，手握碎瓷，血流不止。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新娘。

我是来收债的。婚礼不是刑场，你不点头，没人能动你。回到偏厅，林乔正用碘伏给我消毒。

血已凝成黑痂，但掌心火辣辣地疼。糖糖皇甫雪突然从后门闪进来，

手里拎着一台黑色笔记本，监控有救。我一愣：方成不是剪了线？线剪了，

但缓存还在路由器里。她盘腿坐下，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

祠堂装的是老款TP-Link，本地NVR会自动缓存72小时视频流，

哪怕断电也不清空。她调出命令行界面，敲入一串代码。ARP欺骗绑定MAC，

再用RTSP抓流。她头也不抬，他们以为拔电源就干净了？呵，数据比人诚实。

三分钟后，视频加载完成。画面里，凌晨四点，方怀玉披着黑袍，

亲手将一只死老鼠塞进送福婆的寿衣口袋。老鼠尾巴上，那根褪色红绳清晰可见。就是她。

我声音发冷，连‘替死’都是她亲手安排的。皇甫雪截图保存，

又用SHA-256生成哈希值：原始文件已上链，时间戳锁定。他们删服务器也没用。

我盯着屏幕，掌心伤口隐隐作痛。原来，连暴力都是精心排练的剧本。你剪断的是监控线，

我接上的是绞刑绳。我站起身，从银狐褂内衬抽出一张纸——公证处密封函，红章鲜亮，

日期是婚礼前七天。走，回祠堂。我说。偏厅众人见我回来，神色各异。

方怀玉摇着团扇，嘴角噙笑：怎么？想通了？跪下敬茶，这事就翻篇。我没理她。

径直走到祠堂中央，掏出手机，连上苏芮包里的便携投影仪。嗡——白墙亮起。

画面循环播放：方怀玉凌晨塞死老鼠。林乔被灌辣椒酒呛到窒息。方成攥着剪刀的手在抖，

婚契复印件在他指间揉成团。真正的爱情要穿过七副棺材’，

父亲的训诫与唐糖的尖叫在耳边撕扯，最终他松开了手剪断了监控线。

可就在特勤冲进来前一分钟，无人注意的祠堂配电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