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调香传厨娘正心记

第一章：老字号的葬礼我叫陆清晏，“五味居”的第三代传人。此刻我站在自家百年酒楼前，

看着官差贴上封条。“奉知府大人令，”为首的差役一把推开我，

“五味居涉嫌使用霉变食材，即刻查封！”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

隔壁“鼎食楼”的掌柜王胜揣着手走来，脸上堆着假笑。“陆姑娘，可惜了啊。要不这样，

你把坛子肉的秘方卖给我，我在顾大人面前替你求个情？”我死死攥着祖父的牌位，

指甲掐进掌心。三天前，鼎食楼的东家顾临渊刚当上本州盐茶使，

第一道令就是查办“五味居”。“王掌柜的好意心领了。”我咬着牙，

“这配方是祖父的心血，宁烂在手里也不卖！”王胜顿时拉下脸，猛地打落我怀中的牌位。

紫檀木的灵牌摔在地上，裂成两半。“给脸不要脸！顾大人说了，三个月内，

城里不会再有第二家老字号！”我跪在地上捡拾碎片，手指被木刺扎出血珠。

血滴在“五味调和，天下归心”的匾额上，像一道新鲜的伤口。福伯颤巍巍地想来扶我，

被王胜一把推开。“老不死的，赶紧滚！这铺子明天就改鼎食楼分号了！

”我看着王胜扬长而去的背影，扶起哭泣的福伯。老伙计们围过来，个个眼眶通红。

“少东家，咱们怎么办啊？”我擦干血迹，一字一句道：“去城南租个小铺面。

顾临渊想让我们消失，我偏要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老字号。”夜幕降临，

我独自站在紧闭的店门前。远处鼎食楼灯火通明，宾客盈门。

我摸出袖中那把沉甸甸的铜钥匙——这是祖父传下来的店钥，上面还刻着“五味居”三个字。

“祖父，”我轻声道，“您在天上看着，清晏绝不会让五味居倒在我手里。”转身时，

我在墙角发现一坛被遗漏的陈年花雕。这是祖父生前亲手酿的，

坛身上还贴着“山河坛子肉专用”的红纸。我拍开泥封，酒香扑鼻。仰头灌下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烧灼着喉咙。很好。我要记住这个味道，记住今天的屈辱。顾临渊不知道，

有些东西是封条封不住的，是权势压不垮的。比如传承百年的味道。比如一个厨子的骨气。

第二章：预制菜的王国我捏着那张精致的邀请函，指尖发白。

烫金的“鼎食集团行业论坛”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福伯担忧地看着我：“清晏，

那地方就是龙潭虎穴，咱们何必去自取其辱？”“不去才是认输。”我把邀请函塞进袖袋，

“祖父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论坛设在鼎食集团新盖的总部大堂。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空气里飘着甜腻的香薰味。我穿着半旧的素色衣裙走在人群里，

周围都是绫罗绸缎的富商巨贾。他们打量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哟，

这不是‘五味居’的陆姑娘吗？”王胜摇着扇子晃过来，“怎么，

店都关了还有闲心来这里见世面？”我没理他，找了个角落坐下。

台上正在演示鼎食集团的“最新成果”——一套号称能替代厨师的铁家伙。

几个工匠打扮的人把一袋粉末倒进铁锅，加水煮开，浓烈的香料味瞬间弥漫全场。

“这是我们研发的‘百味膏’！”主持人高声宣布，“无论做什么菜，只要加上一勺，

就能拥有大酒楼的味道！”底下响起一片叫好声。我看着那锅黏糊糊的东西，

想起祖父熬制高汤时的讲究——老母鸡要选散养的，火腿要切薄如纸，

火候要文火慢炖六个时辰。“接下来有请顾临渊顾大人致辞！”掌声雷动。

顾临渊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走上台，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他扫视全场，

目光掠过我的时候没有丝毫停留。“诸位，”他的声音清冷，“今日请大家来，

是要宣布一件大事。鼎食集团将在全城推行‘标准化餐饮’，未来三年，

我们要让所有酒楼都用上统一的调味料和半成品。”底下议论纷纷。

有个胆大的掌柜站起来问：“顾大人，这‘标准化’是好，可各家的招牌菜各有秘方，

这怎么统一？”顾临渊嘴角微扬：“这位掌柜问得好。但我请问，你们所谓的秘方，

比起我们鼎食研发的‘百味膏’，真的更好吗？”他示意手下端来十几碗面。

每碗都浇着同样的肉臊子，看起来一模一样。“这是用‘百味膏’调味的打卤面，

请诸位品尝。”掌柜们将信将疑地吃起来，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王胜拍案叫绝：“这味道绝了！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吃多了！”顾临渊淡淡道：“从今往后，

做菜不需要秘方，不需要手艺，只需要按我们给的配比操作。这样既省成本，

又能保证每家店的味道一致。”我再也忍不住，站起身道：“顾大人，按您这个说法，

全城的厨子都可以回家种地了？”全场瞬间安静。顾临渊终于正眼看向我，眼神像冰锥子。

“这位是‘五味居’的陆姑娘吧？”他语气嘲讽，“听说你家酒楼的厨子都跑光了？

难怪对厨子这么上心。”底下响起窃笑声。我攥紧拳头：“我做菜的手艺是祖父亲传的。

他老人家说过，好菜是厨子用心做出来的，不是靠什么膏药兑出来的。

”顾临渊一步步走下台，来到我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俯视着我：“陆姑娘，

你祖父那套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效率和规模。你说用心？心能值几个钱？

”他转身对众人道：“诸位知道‘五味居’为什么倒闭吗？就是因为死守着老规矩，

不肯进步！一道坛子肉要炖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够我们鼎食楼接待两百个客人！

”掌柜们纷纷点头。我气得浑身发抖：“可你们那个‘百味膏’里加了什么，敢告诉大家吗？

”“配方是商业机密。”顾临渊冷笑，“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符合《食律》的规定。

”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陆清晏，你们陆家已经完了。

识相的就赶紧把坛子肉的秘方卖给我，还能换几个钱养老。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顾临渊，你尽管用你的铁家伙和药膏糊弄人。

但只要我陆清晏还活着一天，‘五味居’的味道就绝不会断送在你这种人手里！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顾临渊冰冷的声音：“告诉所有供应商，

谁敢给陆清晏提供食材，就是和鼎食集团为敌。”走出大堂时，

王胜追上来塞给我一张纸：“陆姑娘，这是顾大人给你的最后机会。三天内不答应，

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五百两，

买断“五味居”的所有菜谱。我把纸条撕得粉碎，扬在王胜脸上：“告诉顾临渊，

他就是把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也休想得到我祖父的心血！”回到临时租下的小院子，

福伯迎上来。听完我的叙述，他愁容满面：“这下可好，全城的菜贩子都不敢卖菜给咱们了。

”我翻出祖父留下的菜谱，一页页仔细看。

忽然停在一页记载“素高汤”的做法上——用香菇、笋干和豆芽熬制，

味道鲜美却能省去肉料。“福伯，咱们还有多少积蓄？”“不到一百两了。姑娘想做什么？

”“既然他们不让我们买肉买菜，我们就从最便宜的素菜做起。”第二天一早，

我带着福伯去城外的野地挖野菜。春天的荠菜正嫩，马齿苋满坡都是。

我们又去寺庙后门买了些便宜的豆制品。回到小院子，我照着菜谱上的方法，

用野菜和豆干做了一道“素坛子肉”。虽然没有真肉，但靠着祖父独特的调味方法，

味道竟然有七八分相似。福伯尝了一口，老泪纵横：“是老爷子的味道啊！

”我心中一动：“福伯，咱们就在这院子里开个小灶间。只做素菜，专卖给吃斋念佛的人。

”说干就干。我们收拾出临街的一间屋子，摆上三张桌子。我在门口挂了块木牌，

写上“素味居”三个字。消息很快传开。不少怀念“五味居”味道的老客人都来尝鲜。

虽然生意清淡，但总算能维持生计。这天傍晚，我正忙着炒菜，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

隔着门缝一看，竟是顾临渊的马车停在对面。车帘掀开一角，

那双冷峻的眼睛正盯着我的小店。我猛地推开门，与他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

随即放下车帘。第三章：背叛的代价素味居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虽然赚的不多，

但至少能养活我和福伯，还有两个留下来的老伙计。每天天不亮我就起来备菜，

一直忙到深夜。虽然累，但看着客人们吃完满意的笑容，我觉得一切都值。这天下午，

店里来了个生面孔的年轻人。他穿着绸缎长衫，看起来像个富家公子，

却对着一碗素面吃得津津有味。“掌柜的，这面汤鲜得很，怎么做的？”他擦擦嘴，

笑着问我。我忙着收拾灶台，头也没抬：“祖传的方子，不便透露。”他也不恼，

自顾自说道：“我姓沈，家里做药材生意。最近想在城南开个素菜馆，缺个好厨子。

听说您这儿味道好，特来尝尝。”我这才正眼看他。这人眉眼清秀，说话彬彬有礼，

不像是个坏人。“沈公子找错人了，我这儿是小本经营，不打算给人做工。”他笑了笑，

放下一锭银子：“无妨。这面值这个价。”说完便起身告辞。之后几天，他天天都来。

有时候点碗面，有时候要碟小菜，每次都给很多钱。福伯提醒我：“姑娘，

这人来得太勤快了，怕不是有什么企图。”我嘴上说知道了，心里却没太当回事。

毕竟现在生意刚有起色，多个常客总是好的。这天打烊后，沈公子又来了。

他说药材行最近收到一批上好的松茸，想请我帮忙看看品质。“松茸难得，我想着您懂行，

帮个眼。”他说的诚恳，“要是品质好，分您一些，也算谢您这些天的招待。

”我犹豫了一下。松茸确实难得，要是真能拿到些，可以做几道招牌菜。“去哪看？

”“就在前面不远的货栈，走几步就到。”货栈里堆满药材，松茸的香气扑鼻而来。

沈公子拿起一朵给我看：“您闻闻，这香味多正。”我凑近细看，确实是最好的品质。

正要说话，忽然觉得头晕眼花。“这香味……”我话没说完，腿一软就要倒下。

沈公子扶住我，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对不住，陆姑娘。这松茸熏了迷香。

”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货栈的草堆上，手脚都被绑着。外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消息送过去了？”是沈公子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回答：“送去了。顾大人说，

配方到手立刻烧了铺子。”我心头一紧。这声音我听了十几年——是福伯！“老福啊，

你也真是的。”沈公子笑着说，“在陆家待了三十年，最后为五百两银子就卖了主子。

”福伯咳嗽两声：“少爷，老奴也是没办法。儿子欠了赌债，要是还不上，他们就要剁手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福伯看着我长大，祖父临终前特意嘱咐他照顾我。

怎么会这样？货栈门被推开，两个人走进来。福伯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着头站在一边。

沈公子——现在该叫他沈掌柜了，拿着纸笔走过来。“陆姑娘，咱们长话短说。

把坛子肉的配方写出来，我保你平安离开。”我咬紧嘴唇：“休想！”他也不急，

对福伯使了个眼色。福伯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我平时记菜谱的册子！

“姑娘，对不住了……”福伯翻到一页，“这上面记着素高汤的做法，

但是关键的几味调料被您用暗语写着，老奴看不懂啊。”我这才明白，

他们绑我来是为了破译我的暗语。祖父教过我，重要的配方要用只有陆家人才懂的暗语记录。

沈掌柜把纸笔扔到我面前：“写出来，或者……”他掏出一把匕首，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剁，直到你肯写为止。”我看着锋利的刀刃，浑身发抖。

但想到祖父的心血，我咬咬牙：“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官府查夜！里面的人出来！”沈掌柜脸色一变，

急忙吹灭油灯。福伯吓得直哆嗦：“是巡夜的官差，怎么办？”“从后门走！

”沈掌柜拉起我，匕首抵在我腰间，“别出声，否则要你的命！”我们摸黑往后门跑。

官差似乎听到动静，大声喊道：“站住！再跑放箭了！”沈掌柜一把推开我，自己窜出门外。

福伯跟着要跑，被门槛绊倒，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我趁机滚到墙角，拼命磨手腕上的绳子。

官差破门而入，火把照亮整个货栈。“什么人在这里！”福伯被官差按住，

连声求饶：“官爷饶命！老奴是良民啊！”一个官差发现了我，

过来帮我解绑：“姑娘没事吧？这老东西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活动发麻的手腕，

指着福伯：“他勾结外人绑架我，还想抢我家传的菜谱。”官差头目仔细看了看福伯，

忽然道：“咦，这不是鼎食楼王掌柜家的老仆吗？怎么跑这来了？”我愣住了：“鼎食楼？

”福伯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官差从他怀里搜出一块腰牌，

上面清清楚楚刻着“鼎食”二字。“姑娘有所不知，”官差头目对我说，

“这老福是王胜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鼎食楼早就盯上您的配方了。”我如遭雷击，

呆呆地看着福伯。所以他说的儿子欠赌债，都是骗我的？他从一开始就是鼎食楼的人？

福伯老泪纵横，不住地磕头：“姑娘饶命！老奴也是被逼的！王掌柜抓了老奴的孙子，

说不照做就要孩子的命啊！”官差把他拖起来：“有什么话去衙门说吧！

”我看着福伯被带走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恨他背叛，又可怜他被人胁迫。回到素味居，

我一夜没睡。天快亮时，王胜居然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陆姑娘，听说昨晚出了点意外？

”他假惺惺地问，“老福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打着鼎食楼的旗号干坏事！

我已经把他送官了。”我冷冷看着他演戏：“王掌柜消息真灵通。

”他干笑两声：“不过话说回来，您把配方卖给我，不就没这些麻烦事了？一口价，八百两！

”我直接泼了他一盆洗菜水：“滚！”王胜抹着脸上的水，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告诉你，顾大人已经拿到官府批文，要整顿全城的餐饮铺子。你们这种小摊小贩，

第一个就要被清理！”他摔门而去。我靠在灶台边，浑身发冷。原来从始至终，

这都是顾临渊设的局。但我陆清晏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他们越是这样逼我，

我越要坚持下去。第二天，我在素味居门口挂了块新牌子：“祖传手艺，绝不外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街坊邻居们听说昨晚的事，都来捧场。小小的店面挤满了人，

大家都说要吃一口“争气菜”。我看着忙碌的灶台，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顾临渊不是想要配方吗？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五味居”味道。当天下午，

我托人给顾临渊送了张请帖，请他三天后来素味居品尝“真正的坛子肉”。福伯说的对，

有些仗，躲是躲不过的。第四章：真相的号角我给顾临渊送请帖的事很快传开了。

福伯听说后急得直跺脚：“姑娘，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没解释，只是连夜准备食材。

既然顾临渊觉得料理包胜过手工菜，我就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功夫菜。第三天傍晚，

顾临渊的马车准时停在门口。他一个人来的，穿着常服，倒像是来做客的。王胜跟在他身后，

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陆姑娘费心了。”顾临渊扫了一眼简陋的店面，

“听说你要让我见识真正的坛子肉？

”我领他们到唯一的雅间——其实就是用屏风隔开的小角落。

桌上已经摆好四碟冷盘：香油笋尖、卤水豆干、糖醋腌萝卜、香煎香菇。都是最普通的食材，

但样样做得精致。王胜嗤笑一声：“就这些？我们鼎食楼随便一个料理包都比这强。

”顾临渊却没说话，挨个尝了一遍，眉头微微挑起：“笋尖用鸡汤煨过？豆干里加了陈皮？

”我有些意外。能尝出这些细节的人，不该推崇那些料理包。热菜一道道上桌。

素炒三丝、油焖春笋、豆腐箱子……最后是重头戏——素坛子肉。当我端出那个粗陶坛子时，

王胜直接笑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山珍海味，原来就是一坛炖菜！”我慢慢掀开坛盖，

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顾临渊的表情变了，他紧紧盯着坛子里咕嘟冒泡的菜肴。

“请用。”我递上筷子。顾临渊夹起一块用香菇和豆腐做的“肉”，仔细端详后又闻了闻，

这才送入口中。他咀嚼得很慢，眼睛微微眯起。王胜也尝了一口，咂咂嘴：“还行，

但跟我们鼎食楼的招牌肉没法比。”“闭嘴。”顾临渊突然喝道。他又夹了一筷子，

这次蘸了汤汁，吃得更加仔细。良久，他放下筷子，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怎么做的？

”“祖传秘方。”“不可能！”他突然激动起来，

“这味道……这味道明明应该是……”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发白。

王胜赶紧递水，却被他一把推开。“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他盯着我，眼神锐利。

我坦然回视：“都是最普通的食材。香菇、笋、豆制品，还有几味常见药材。

”顾临渊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汤碗。他死死按住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大人！您怎么了？

”王胜慌了神，“是不是这女人下毒？”我也愣住了。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

可我的菜绝对没问题。顾临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吓人：“第三味……你是不是加了第三味……”话没说完，他直接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大乱。王胜尖叫着喊人，我赶紧掐顾临渊的人中。福伯闻声进来，

一看这场面也吓坏了。“快去请大夫！”我喊道。大夫来时，顾临渊已经醒了，

但脸色还是很差。大夫把脉后皱起眉头：“奇怪，脉象上看像是旧疾复发，但又有点不对劲。

”他转头问我：“姑娘，可否告知菜肴的配方？老夫怀疑是食物相克。”我犹豫了一下。

祖父说过，配方不能外传。但看着顾临渊虚弱的样子，我还是说了主要食材。

大夫听完更困惑了：“这些都很平常啊……等等，你说用了野生香菇？可否取来一看？

”我拿来没用完的香菇。大夫仔细查看后突然变色：“这不是香菇！这是毒菇的一种，

长得极像，但毒性很大！”我惊呆了：“不可能！这些是我亲手采的！”“好在用量不大，

”大夫一边开方一边说，“不然真要出人命了。”王胜立刻跳起来指着我：“好啊你个毒妇！

竟敢谋害朝廷命官！来人啊，把她抓起来！”官差冲进来要抓我。

顾临渊却虚弱地抬手：“等等。”他看向我，眼神复杂：“你说是亲手采的？在哪采的？

”“城西树林里。那里我常去，从没出过错。”顾临渊对王胜说：“你去查查，

最近有没有人去那片林子。”王胜不情愿地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回来，

脸色古怪：“大人，守林人说……说前几天看见福伯去那边转悠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福伯身上。福伯扑通一声跪下：“冤枉啊！

老奴只是去采些野菜……”顾临渊冷冷道：“搜他身。”官差从福伯怀里搜出一个小纸包，

里面是几朵干蘑菇。大夫一看就认出来：“就是这种毒菇！”福伯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我看着这个伺候陆家三十年的老人，心凉了半截：“为什么？

”福伯老泪纵横：“王掌柜抓了我孙子……说要不照做，

就让孩子在牢里吃苦头……”顾临渊猛地咳嗽起来，眼中闪过怒火：“王胜！

”王胜扑通跪下：“大人明鉴！这老东西血口喷人！”顾临渊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