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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被退婚后,隔壁王爷替我搞内卷8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6

秋意浓稠得化不开,庭院里的老槐树彻底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像绝望伸出的手。苏淼坐在书房里,窗纸透进来的天光昏暗惨淡,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面前摊着一份关于边镇军粮转运的条陈,笔尖悬在半空,墨汁凝聚欲滴,却久久落不下去。

姜嬷嬷下葬已有半月。那截干枯的狗尾草,被她用一方素帕仔细包了,贴身藏着,像一块冰,

时时刻刻熨着她的心口,冷得发疼。顺天府的“调查”毫无悬念地不了了之,

最终以“失足落水”结了案。府里的下人越发沉默,走路都踮着脚尖,

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恐惧和一种无声的疏离。她知道,自己彻底成了一座孤岛。风暴环绕,

却无人再敢靠近。陛下再未召见她,也未对那份加强治安的条陈有任何只言片语的回应。

只有每日经由通政司送来的、盖着朱批“准”或“驳”的奏疏,提醒着她那场棋局仍在继续。

她像一个被抽空了魂的木偶,每日依旧点卯、批阅、用印,只是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了,

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直到这日清晨。她推开书房门,准备入宫当值,

脚下却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用最普通的粗麻布包着的小包裹,

就放在门槛内侧,像是被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她心头猛地一跳,警惕地四下张望。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着几片枯叶打旋。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

里面没有信笺,没有名帖。只有几块……已经干硬发裂、甚至有些霉点的……芝麻糖酥。

和她初入御书房时,陛下赏下的那一模一样。甜得发腻,齁得人喉咙发紧。

苏淼的手指瞬间冰凉,呼吸都停滞了!这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

是谁在提醒她?!是谁在用这种方式,叩击她几乎冰封的心防?!是警告?是试探?

还是……她猛地站起身,抓着那包变质的点心,冲回书房,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炸开!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几块丑陋的、散发着陈腐甜味的糖酥,眼前闪过破庙投喂的夜晚,

闪过御书房那句“堵上就好”的戏谑,闪过陛下深不见底的眼眸……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

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了她整个心脏!难道……难道陛下……不!不可能!她用力摇头,

试图甩掉那个念头!陛下若是想提醒她,何须用这种鬼祟的方式?!这分明是有人故布疑阵!

是想搅乱她的心神!可……万一呢?万一这是陛下在某种无法明言的困境下,

给予的最后的、晦涩的暗示?她捏紧了那包糖酥,指节泛白,脑子里一片混乱。整整一天,

她在都察院心不在焉。那包糖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意识里。

她试图从同僚的只言片语、从往来公文的字里行间,捕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却一无所获。一切平静得可怕。散值回府的路上,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绕道去了那间早已荒废、再无人问津的破土地庙。庙门依旧歪斜,她推门进去,

灰尘扑面而来。里面空荡破败,和她离开时别无二致。她走到那积满厚灰的供桌前,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桌面。忽然,

她的指尖再次触到了那个角落——那个曾经刻着一叶小舟图案的地方。她俯下身,吹开浮尘。

那里……又多了一道刻痕!就在那小舟图案的旁边,被人用尖锐之物,

新刻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图案——一道歪歪扭扭的闪电,劈在一朵云上!闪电劈云?!

这是什么意思?!天罚?!警示?!还是……某种行动的暗号?!是谁?!到底是谁?!

水蝎子的人?陛下的人?还是……另一股她完全不知道的势力?!苏淼脊背发凉,

猛地直起身,环顾这死寂的破庙,只觉得每一寸阴影里都藏着窥伺的眼睛!

她踉跄着退后两步,逃也似的冲出了土地庙,一路狂奔回府,紧紧闩上了院门,

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乱了!全乱了!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

看不见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将她往深渊里拖拽!那一夜,她彻底无眠。睁着眼直到天明,

手里死死攥着那包变质的糖酥和袖中那枚冰冷的棋子。第二天,

她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踏入都察院。同僚们看她的眼神更加怪异。她强迫自己沉入案牍,

试图用公务麻痹几乎要崩溃的神经。午后,她需要去一趟翰林院书库,

调阅一份前朝关于漕运的旧档。书库依旧阴冷昏暗,弥漫着陈旧的墨香。

她凭着记忆在浩如烟海的架子间穿梭,找到所需的区域。指尖划过一本本厚重的典籍,

灰尘簌簌落下。忽然,她的手指在一本极其不起眼的、书脊没有任何标识的旧书册上顿住。

这本书……放的位置不对。它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分类里。鬼使神差地,她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书很薄,封面是空白的牛皮纸,没有任何字样。她翻开第一页。里面不是印刷的文字,

而是手抄的诗句,字迹娟秀,像是闺阁女子的笔迹。看起来像是一本普通的诗集杂抄。

她蹙眉,正要放回去,指尖却无意中捻到了一页纸的厚度似乎有些异常。她仔细摸了摸,

那页纸似乎比别的稍厚一些,像是……两张纸被极其巧妙地粘合在了一起!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环顾四周,无人注意。她迅速将那本书籍揣入袖中,

若无其事地拿了原本要调阅的旧档,快步离开了书库。回到都察院签押房,反锁房门。

她坐到灯下,小心翼翼地用裁纸刀沿着那异常书页的边缘,一点点划开。果然!

是两张极薄的宣纸被米浆粘合!揭开上层写着诗句的纸,下层,

赫然露出完全不同的、密密麻麻的、用极其细小的墨笔写就的字迹!那不是诗!

那是一份……名单!一份记录着时间、地点、人物、和巨额数字的……秘密账目!

而其中几个频繁出现的姓氏和代号……她认得!那是江南漕粮案中,

几个被陛下以雷霆手段铲除、却始终未曾明确牵扯出幕后主使的官员!他们的名字,

竟然出现在这本看似毫不相干的、藏在翰林院最深处的旧诗集里!更重要的是,

在名单的末尾,用一种特殊的密码符号,

最终流向指向——一个她曾在陛下御书房偶尔瞥见过的、属于宫内某处极其隐秘衙门的代号!

轰——!!!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苏淼浑身血液瞬间逆流冲上头顶,又顷刻间冻结!

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贪墨账册!

这是一条被隐藏得极深的、连接着江南贪腐集团与宫内某股势力的黑金链条!

是陛下一直想挖出来、却始终未能抓住确切证据的……那条真正的巨鳄的尾巴!

水蝎子那份账册是饵!是陛下让她去撕咬的!

而这份……这份才是藏在最深处、连陛下都可能未曾掌握的……真正致命的证据!那包糖酥!

那个闪电劈云的图案!不是警告!是引导!是某个藏在暗处的人,在用这种方式,

将她引向这里!引向这份足以掀翻一切的铁证!是谁?!到底是谁在帮她?!目的何在?!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攫住了她!她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纸页,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她猛地将那张纸合上,塞回书中,又将书死死按在胸口,

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随时会爆炸的烙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怎么办?!交给陛下?!立刻将这份东西呈送御前?!不……不行!陛下会信吗?

这东西来历不明,诡异莫测!陛下会如何看她?会认为这是她构陷的新手段?

甚至会怀疑她与什么暗中势力勾结?!而且……这证据直指宫内!陛下会怎么做?

是再次雷厉风行地清算?还是……为了更大的平衡,再次将它压下?

如同压下魏谦案的真相一般?那姜嬷嬷的血……就白流了吗?!可不交出去……她又能如何?

凭她一己之力,如何撼动那深不见底的庞然大物?!巨大的矛盾和恐惧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瘫在椅子里,浑身脱力,眼前阵阵发黑。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彻底暗了下来,乌云压顶,

狂风骤起,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如同鬼哭。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苏淼死死攥着那本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旧诗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抬起头,

望向窗外黑沉沉的、电闪雷鸣的天空,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迷茫、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骤然燃烧起来的、疯狂的决绝。

路,走到这里,似乎真的……只剩最后一条了。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灯前。火苗跳跃,

映着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她拿起那本诗集,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

将它凑向了火焰。纸张卷曲,焦黑,化作灰烬。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线索,

似乎都随着这缕青烟,消散无踪。她看着那最后一点火光熄灭,眼神沉静得可怕。然后,

她转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全新的奏事折子。提笔,蘸墨。这一次,

她的笔尖没有丝毫颤抖。她写下了一个名字。

一个足以在朝堂掀起地震、却无人敢轻易触碰的名字。写罢,她将笔搁下。窗外,

第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映亮她冰冷如石刻的侧脸。惊雷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暴雨,终于滂沱而下。窗外,暴雨如天河倾泻,雷声滚滚,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惨白的电光不时撕裂阴沉的天幕,将签押房内映得一片鬼魅般的亮白。苏淼坐在灯下,

面前摊开着那份写着一个名字的奏事折子。墨迹未干,字字如刀,

散发着一种冰冷的、决绝的杀意。她刚刚烧掉了那本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诗集,

烧掉了那条通往深渊的捷径。现在,

她面前只剩下这条路——一条更直接、更疯狂、也更可能将她彻底碾碎的路。她提起笔,

在那名字下方,开始书写劾疏正文。没有引用任何新发现的证据,

没有提及那本诡异的诗集和神秘的指引。她所有的依据,

都来自过去数月她亲手查证、经陛下朱批确认的铁案——江南漕粮的巨亏,魏谦坠马的疑点,

曹德清的自尽灭口,乃至姜嬷嬷的“意外”身亡……她将这些看似分散的案件,

用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所有的矛头,所有的疑点,

表的那个人——一个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故旧遍布、甚至与宫内关系千丝万缕的庞然大物!

她的措辞前所未有的激烈,如同檄文,字字血泪,句句诛心!

她不仅弹劾其贪墨弄权、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更直指其欺君罔上、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这是一封战书。一封没有任何退路、赌上她身家性命和一切前程的战书!写罢最后一句,

她掷笔于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墨迹淋漓,仿佛浸透了血。她拿起奏疏,吹干墨迹,

小心折好,放入都察院专用的密奏匣中,锁死。然后,她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象征着风宪权威的孔雀补服,抚平每一丝褶皱。她走到门边,

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房门。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扑打进来,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

门外廊下,值守的书记官和几名小吏被吓了一跳,愕然地看着她。“备车。”她的声音平静,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入宫。

”“御史……此刻雨大……”书记官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有些迟疑。“即刻!

”苏淼打断他,眼神冷冽如冰。“是!是!”书记官不敢再多言,慌忙跑去安排。

马车在暴雨中艰难前行,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淼坐在车内,

怀中抱着那只冰冷的木匣,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扭曲的街景。她知道,

自己正在驶向一条不归路。这一次,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要么,她扳倒那座大山,

为所有含冤而死的人讨回公道;要么,她粉身碎骨,成为这暴雨中又一抹被冲刷干净的血色。

皇宫在雨幕中显得更加巍峨而森严。守门的禁军验过她的腰牌和密匣,沉默地放行。

她一步步走上湿滑的宫阶,雨水顺着她的官帽滴落,冰冷地滑过脸颊。怀中的木匣越来越沉,

像一块寒冰,熨帖着她的心脏。养心殿就在眼前。殿门紧闭,

值守的太监看到她这副模样冒雨前来,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钱公公闻讯匆匆赶来,

看到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的苏淼,心头猛地一跳:“苏副宪?

您这是……”“钱公公,”苏淼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飘忽,却异常清晰,

“下官有十万火急密奏,需即刻面呈陛下!劳烦通禀!”钱公公看着她那副决绝的姿态,

又看了看她怀中那只熟悉的密奏匣,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压低声音:“苏副宪……今日天象不佳,陛下心绪……您是否……”“事关国本,刻不容缓!

”苏淼打断他,目光直视着他,“请公公通禀!”钱公公被她眼中的冷光慑住,

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一咬牙:“……苏副宪稍候!”他转身快步走进殿内。

苏淼站在殿外廊下,雨水被风吹着,斜扫进来,打湿了她的袍角。她一动不动,

如同钉在原地。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内毫无动静。只有暴雨永无止境地冲刷着宫殿,

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喧嚣。就在苏淼几乎以为陛下不会见她时,殿内终于传来了宣召声。

“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苏淼,觐见!”苏淼深吸一口气,抱紧木匣,迈步踏入养心殿。

殿内灯火通明,却比外面更加压抑。皇帝依旧坐在御案之后,并未批阅奏章,只是支着额头,

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

目光落在浑身湿透、狼狈却脊背挺直的苏淼身上,又落在她怀中那只密奏匣上,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