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花香四溢的午后，我正在花店里修剪玫瑰。 十年了，
这间三十平米的小店承载着我全部的心血。 从当初的负债累累，到现在月入过万，
每一朵花都见证着我的辛苦。 "妈，我有话跟你说。" 女儿赵思萌推门而入，
脸色严肃得像要宣布什么重大决定。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满脸笑意："怎么了宝贝？
是不是志远又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思萌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谈了个男朋友叫江志远。
小伙子长得还算英俊，就是家境一般，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 但我觉得只要人品好，
条件差点无所谓。 年轻人嘛，一起奋斗总会有的。 "妈，我和志远准备结婚了。
"思萌坐在店里的小椅子上，语气有些不自然。 我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真的吗？
太好了！" "妈妈支持你，志远是个好孩子，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 思萌咬了咬嘴唇："就是关于结婚的事，我们遇到了点困难。" "什么困难？缺钱吗？
妈妈这里有些积蓄，虽然不多，但办个简单的婚礼应该够了。"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了女儿的幸福，我愿意倾其所有。 "不是的妈。"思萌深吸了一口气，
"志远家要求我们必须在市区买房，还要三十万彩礼。" 我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
三十万彩礼？ 我经营花店十年，除去房租水电人工，一年也就能存个七八万。
三十万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思萌，三十万确实有点多，
我们可以和志远家商量一下，少一点可以吗？" 思萌摇摇头："妈，
我已经和志远商量过了。" "他说如果凑不出这笔钱，他们家就不同意我们结婚。
" "志远还说，你这个花店每个月收入那么好，如果真心为我着想，应该不会舍不得。
" 我心里一沉。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 "思萌，志远真的这样说的？" "是的，
而且志远说得对。"思萌站起身，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妈，我都二十二了，
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我不能再等了。" "你经营这个花店十年，总该攒了不少钱吧？
" "为了我的幸福，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吗？" 看着女儿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感觉心脏被狠狠扎了一刀。 牺牲？ 这十年来我起早贪黑，手被花刺扎得满是伤疤，
腰因为长期弯腰劳作疼得直不起来。 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吗？
"思萌，妈妈当然想让你幸福。"我努力平复情绪，"但三十万真的太多了，
而且花店是我们的生计来源。" "如果卖掉花店，我们以后靠什么生活？
" 思萌不耐烦地挥挥手："妈，你想太多了。" "我结婚后会孝顺你的，
到时候让志远给你找个轻松的工作不就行了？" "再说了，你才四十岁，
重新开始有什么难的？" 重新开始？ 说得这么轻松。
她知道我当初为了开这家花店吃了多少苦吗？ 知道我为了学习花艺技巧，
手指被花刺扎得像蜂窝一样吗？ 知道我为了省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吗？
"思萌，花店对妈妈的意义不仅仅是钱。"我努力解释，"这是妈妈的心血，
也是妈妈的事业。" 思萌脸色一沉："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 "是不是觉得你的破花店比我的幸福还重要？" "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 听到"破花店"这三个字，我的心彻底凉了。 在女儿眼里，
我十年的心血竟然只是个"破花店"？ "思萌，你怎么能这么说？
" "妈妈不是不想帮你，而是这个要求确实太过分了。" 思萌冷笑一声："过分？
" "妈，我看你是被这个破花店迷了心窍。" "行，你不愿意帮我是吧？
" "那我去跟爸爸和奶奶说，看看他们怎么想。" 说完，思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店。
我呆呆地站在满店花香中，心中五味杂陈。 这还是那个从小乖巧懂事的女儿吗？
第二章晚上回到家，我正准备做饭，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妈，你说说，
我妈是不是太自私了？" 思萌坐在沙发上，正在跟婆婆韩母诉苦。
我丈夫韩建民也在一旁，脸色有些为难。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问道。
韩母立刻变了脸色："雅琳啊，思萌都跟我们说了。" "孩子要结婚是好事，
你怎么能因为舍不得那个花店就不帮忙呢？" 我心头一紧："妈，不是我不想帮，
是三十万对我们家来说确实太多了。" 韩建民也开口了："老婆，我知道花店对你很重要，
但思萌也是我们的女儿啊。" "结婚是人生大事，
我们做父母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的幸福毁在钱上吧？
" 看着丈夫和婆婆都站在思萌一边，我感到深深的孤独。 "建民，三十万不是小数目，
而且还要买房。"我试图解释，"以我们现在的收入，根本负担不起。
" 思萌冷哼一声："妈，你少装穷了。" "你那个破花店一个月能挣一万多，
十年下来至少也有几十万存款了吧？" "再加上卖掉花店的钱，凑个三十万应该没问题。
" 韩母也点头附和："就是啊，雅琳。" "你经营花店这么多年，总该有些积蓄的。
" "思萌是你亲生女儿，难道还比不上那些花花草草重要？"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妈，
我当然知道思萌重要。" "可是花店卖了，我们以后怎么办？
" "建民的工资一个月才五千，除去房贷车贷，根本不够生活。
" 韩建民脸色有些难看："老婆，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嫌我赚得少吗？
" "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我只是想说，花店是我们重要的收入来源。
" 思萌不耐烦地说："妈，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结婚后会孝顺你们的，
到时候我和志远一起赚钱养你们。" "再说了，志远说了，他可以给你介绍工作，
保证比开花店轻松。" 听到江志远又开始指点我的人生，我心里更加不舒服。 "思萌，
我还没见过志远几面，他就开始安排我的工作了？" "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 思萌脸色一变："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志远好心帮你，你还挑三拣四的？
"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那点钱，故意找借口！" 韩母也跟着数落我："雅琳，
我看你是真的变了。" "以前多懂事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气？
" "为了几万块钱，连女儿的幸福都不管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妈，不是几万块，
是三十万。" "而且还要卖掉花店，这等于是要了我的命。
" 韩建民叹了一口气："雅琳，我知道你舍不得花店。" "但思萌说得对，
她马上要结婚了，我们做父母的总得表示表示。" "要不这样，我们先凑个十万，
剩下的慢慢想办法？" 我摇摇头："建民，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 "是江志远家的要求太过分了。" "三十万彩礼加上买房，这是要掏空我们整个家啊。
" 思萌听到这话，彻底爆发了："妈，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志远配不上我？
" "我告诉你，志远家虽然条件一般，但人家人品好，对我也很好。
" "你不要用你那套老思想来衡量我们年轻人的感情！" 我苦笑道："思萌，
妈妈什么时候反对过你们的感情？" "我只是觉得三十万彩礼确实太多了。
" "如果志远真的爱你，应该理解我们家的困难才对。" 韩母拍了拍桌子："雅琳，
你这话就不对了！" "人家要彩礼是天经地义的，说明人家重视我们思萌。
" "你要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人家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我们家看不起他们？
" 看着婆婆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感到一阵眩晕。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家人变成了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我十年的心血变成了应该被牺牲的东西？第三章第二天一早，
我正在花店里整理新到的百合花，思萌带着江志远走了进来。 江志远二十四岁，个子不高，
长相普通，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 "阿姨好。"他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但语气里带着一丝倨傲。 "志远啊，欢迎欢迎。"我放下手中的花，热情地招呼他们。
尽管对他们的要求有些不满，但毕竟是女儿的男朋友，我还是想保持基本的礼貌。
"阿姨，思萌都跟我说了。"江志远直截了当地开口，"关于彩礼的事，
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我点点头："志远，阿姨当然理解你们想结婚的心情。
" "只是三十万确实有点多，我们家......" 江志远打断了我的话："阿姨，
我知道您舍不得花店。" "但您想想，思萌跟了我，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 "我们家要求高一点，也是为了证明我们对思萌的重视。
" "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岂不是显得我们家很廉价？" 听到"廉价"这个词，
我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时候感情也能用价格来衡量了？ "志远，阿姨不是这个意思。
"我努力保持冷静，"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理性一点。
" "三十万对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个负担。" 思萌在一旁不满地说："妈，你就别装了。
" "昨天我已经算过了，你这个花店一个月少说也能挣一万五，
十年下来存个四五十万不成问题。" "再加上卖掉花店的钱，凑个三十万绰绰有余。
" 我被女儿的话惊呆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算计？
什么时候开始把我的血汗钱当成她的私有财产？ "思萌，
妈妈存的那点钱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的。"我解释道，"而且花店是我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不能轻易卖掉。" 江志远冷笑一声："阿姨，您这话就有点过了。" "什么叫不时之需？
难道思萌结婚还不算大事？" "再说了，您才四十岁，正是黄金年龄，
重新开始有什么难的？" "我可以帮您介绍工作，保证比开花店轻松多了。
" 看着江志远一副施舍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愤怒。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安排我的人生？ 凭什么觉得我应该为了他们的婚姻牺牲一切？
"志远，谢谢你的好意。"我强压怒火，"但我觉得开花店挺好的，不想换工作。
" 思萌脸色一沉："妈，你这是什么态度？" "志远好心帮你，你就这样回应？
"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钱，故意刁难我们！" 江志远摆摆手，
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思萌，别这么说阿姨。" "我理解阿姨的心情，
毕竟这个花店是她的心血。" 然后他看向我："阿姨，我知道您舍不得花店。
" "但您想想，思萌是您的女儿啊。
" "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她因为钱的问题错过幸福吗？" "如果因为彩礼不够，
我们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思萌会多伤心啊。" 听着江志远的话，我感到一阵寒意。
这哪是在商量，分明是在威胁。 如果不给钱，就不娶思萌？ 这算什么爱情？ "志远，
如果你们真的相爱，应该一起面对困难才对。"我忍不住说道，
"而不是用分手来威胁女方家庭。" 江志远的脸色变了："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 "我们要彩礼是按照当地习俗，有什么不对吗？" "再说了，
我对思萌的感情天地可鉴，您不要用这种话来侮辱我。" 思萌也愤怒地看着我："妈，
你太过分了！" "志远对我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幸福！
" 看着女儿愤怒的样子，我心如刀割。 什么时候开始，
我在女儿心里变成了阻碍她幸福的坏人？ 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外人的话比我这个母亲的话更重要？第四章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花店里发呆。
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满店的花朵上，平日里温馨的场景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凄凉。
手机响了，是我弟弟赵国强打来的。 "姐，怎么样，花店生意还好吧？
"弟弟爽朗的声音传来。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挺好的，你呢？最近工地忙吗？
" "还行，接了个大项目，估计要忙到年底。"赵国强停顿了一下，"姐，你声音怎么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思萌要结婚的事说了出来。
"三十万彩礼？"赵国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那小子疯了吧？" "姐，
你可千万别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听到弟弟支持我，
我眼眶有些湿润："可是思萌和建民他们都觉得我应该帮忙。" "帮个屁！
"赵国强直接爆了粗口，"姐，你是不是糊涂了？" "三十万彩礼，还要买房，
这是明摆着要吸***的血啊！" "那个江志远到底什么来头，凭什么开口就要这么多钱？
" 我苦笑道："他就是个普通的销售员，家里条件也一般。
" "那他哪来的底气要三十万？"赵国强愤怒地说，"姐，你被人欺负了！
" "这种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思萌眼睛被蒙了。" "不行，
我得过来看看这个江志远到底是什么货色。" 我连忙阻止："国强，你别冲动。
" "思萌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来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再想想办法，
看能不能劝劝她。" 赵国强沉默了一会："姐，你心太软了。
" "有些人就是吃定了你的善良。" "如果实在没办法，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
" 挂断电话后，我在店里坐到了深夜。 十年了，
这间小店见证了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成长为现在小有名气的花艺师。 每一朵花，
每一个花瓶，都承载着我的回忆和梦想。 我真的要为了女儿的婚姻放弃这一切吗？
第二天，思萌又来了店里。 这次她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妈，我昨天想了一晚上。
" "我知道你舍不得花店，但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要不这样，你先卖掉花店，
给我凑齐彩礼，等我结婚后，我和志远一起帮你重新开个店怎么样？
" 我看着女儿诚恳的样子，心软了一下。 也许她是真心的，
也许江志远确实能帮我重新开始。 "思萌，你确定志远能帮妈妈重新开店吗？
" "当然了！"思萌立刻点头，"志远说了，他认识很多人，到时候帮你找个更好的店面。
" "说不定还能开连锁店呢！" 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但为了女儿的幸福，也许我真的应该赌一把。 "好吧。"我最终妥协了，"妈妈答应你，
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必须先去登记结婚，证明你们是认真的。
"我说道，"然后我再卖店给彩礼。" 思萌脸色一变："妈，你这是不信任我吗？
"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妈妈需要一个保障。"我解释道，"万一你们闹分手了，
妈妈的店也卖了，那怎么办？" 思萌沉默了一会："我去跟志远商量一下。" 当天下午，
思萌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妈，志远说登记结婚的事可以考虑，但彩礼必须先给。
" "为什么？"我心里一沉。 "志远说，彩礼是诚意的表现，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那还结什么婚？" 听到这话，我彻底明白了。 江志远根本就是冲着钱来的。
第五章我拒绝了思萌的要求，她当场就哭了。 "妈，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 "我保证志远不是那种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这样怀疑他，让我怎么面对他？
"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如刀割。 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答应这种要求。
"思萌，妈妈不是不相信你。"我耐心解释，"但三十万不是小数目，妈妈需要一些保障。
" "如果志远真的爱你，他应该理解妈妈的担心才对。" 思萌哭得更厉害了："妈，
你就是不想让我幸福！" "我二十二岁了，同学朋友都结婚了，就我还在家里啃老！
" "你知道我多丢脸吗？" "啃老？"我被这个词刺痛了，"思萌，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难道不是吗？"思萌擦了擦眼泪，"我大学毕业半年了，
还没找到工作，不是啃老是什么？" "而且志远说了，像我这种没工作没收入的女孩，
本来就配不上他。" "是他看在我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才愿意娶我的。" 听到这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 江志远竟然这样说我女儿？ 什么叫配不上他？ 我女儿大学毕业，
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哪里配不上一个小销售员了？ "思萌，志远真的这样说你的？
"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思萌脸色有些不自然："妈，志远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说，
现在的女孩都很现实，像我这样单纯善良的不多了。" "所以他才愿意娶我的。
"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思萌，你听妈妈说。" "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不会这样贬低你。" "他应该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才对。" 思萌摇摇头："妈，
你不懂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男孩都很现实，能娶老婆就不错了。
" "志远条件这么好，追他的女孩很多，我必须抓紧机会。" 看着被洗脑的女儿，
我心痛不已。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没自信？ 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