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当那个女人抱着账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明白了。她们耗不起了。
发现丈夫出轨的那天，我就在等这一刻。她们比我想象中更沉得住气。整整藏了三年。
直到餐厅的账目出现巨额亏空。"谈谈吧。"赵美娟用审视的目光将我打量一遍。
我们走进茶楼，相对而坐。没有预想中的撕扯怒骂。也没有电视剧里的剑拔弩张。
她只是淡淡地说："建国的心早就不在你这儿了。""我知道。
"这三个字成了我们之间的开场白。"所以，你会主动退出吗？"她扬起下巴，
用近乎蔑视的姿态看着我。这个动作让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知道。"十五年的婚姻了。
若还把爱情挂在嘴边，未免太过可笑。"那你的条件是什么？"这是她对我说的第四句话。
我望着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微微一笑。这才是她真正的底牌。她想要的不只是男人，
还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我，如今握在手中的，也只剩这个虚名了。我的丈夫，
张建国，的确是个能干的男人。他的建筑公司在本市小有名气。作为老板，他手握不少资源，
人脉遍布各界。眼前这位，更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监，手握公司命脉。她们要转移资产，
让我净身出户，简直易如反掌。这三年来，我又何尝不知？我找过那么多私家侦探，
却始终抓不到她们半点把柄。一个精明的财务总监太清楚如何不留痕迹地挪用资金。
"你可以说说你的需求。"她语气从容，仿佛早已胜券在握。"只要不太过分，
我和建国不会为难你。"建国。她叫得那么自然，亲近得像呼唤相伴多年的爱人。
我的心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轻轻划了一下。"我希望他净身出户。"我迎上她的目光，
声音平静却坚定。她明显怔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建国这几年为了公司扩张，
投入非常大。他现在不仅没现金，还背了不少外债。"果然如此。她们早就做好了局，
把钱藏得干干净净。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那我只有一个要求，
请他把我名下那家餐厅的欠款结清即可。"她轻轻挑眉："餐厅的欠款？""是。"三年前，
当我发现张建国出轨的那一刻起，我就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一件事上。
为我的儿子守住应有的那份财富。我没有时间哭泣，没有精力争吵。
更没有心思去纠缠那些已经腐烂的感情。我用尽一切手段，抢在一切还未结束之前，
将能动的资金全部变现。咬牙开了五家餐厅分店。我把能抵押的全部抵押了。
信用贷、经营贷、装修贷...能找的渠道一个没放过。亲戚、朋友，
但凡能开口的人全都借了一遍。这些年，我早已债台高筑，步履维艰。说真的，这一天，
我比她们更急。赵美娟略带不解地望向我："你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我从包中缓缓取出厚厚一叠借款协议、抵押文件，一页一页铺在桌面上。"妹妹，
你也是女人...我想你一定能明白，我可以一无所有，哪怕去要饭，我都不怕。
但我的儿子，比我的命更重要。"我注视着她，目光没有躲闪："这五家餐厅，
是我拼尽一切为他筑的基业。钱我能还的已经还了，剩下的...我只求你们填上这个窟窿。
只要欠款结清，我立刻签字离婚。"赵美娟接过我手中的欠条，一页一页仔细翻看。
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跟建国商量。"她抬起头，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我微微扬起嘴角："是因为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跟你大吵大闹？"她摇了摇头，
没有接话。只是下意识地整了整身上的职业装。那笔挺的样子提醒着我，她正值事业上升期。
此刻，任何一点情绪波动都可能影响她的判断。而我，赌不起。儿子的未来，
都系在这脆弱的平衡之上。我不能冒险，不能有任何闪失。当晚，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提醒着我。张建国回来了。他走进房间，眼神有些复杂地望向我。
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由我打破沉默："坐吧。下午...你那位财务总监，
来找过我了。"话音落下时，一阵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原以为十五年的夫妻，
再谈什么情爱实在可笑。可也正是这十五年的夫妻，有儿有女、外人眼中的美满。
他怎么就在婚外，还有了三年的***？我不敢细想，
更不敢问出口：究竟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什么都到中年，还要过情关？
他眼神躲过我的直视："琴儿，是我对不起你。起初我也想过用钱解决，
但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而是一个名分。"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十五年的夫妻，
张建国，"我擦掉眼角的泪水："愧疚的话不必再说。你真正该考虑的，
是能留给小宇什么保障？"张建国明显一怔，顿了片刻才迟疑地开口："琴儿，
你不做生意不知道现在的压力，目前我真的能力有限，六百多万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嘴脸，心中一片清明。他和那个女人，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好。
这样我拿走这些，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我垂下眼，语气放缓："既然你这么难，
我也不逼你了。不如把咱们名下那套商铺卖了吧，卖铺子的钱，应该正好能填上所有窟窿，
剩下的，就当给我和孩子一份保障可以吗？"我清楚地知道，那套写在我们名下的商铺，
是眼下唯一需要他签字才能动用的资产。也正是我最后的机会。第二章张建国眼睛一亮，
几乎立刻接过话，语气带着一丝迫不及待："谢谢你琴儿，你能这样想，我真的...这样，
为了表示诚意，我再单独给你二十万现金，帮你过渡。"那一晚，我们之间的谈话异常顺利。
对他而言，用一套商铺换取所谓的自由，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签署委托协议时，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笔触干脆利落。他甚至主动将离婚协议书推到我面前。
条款写得清清楚楚：作为对我唯一的补偿，我们现在经营的这五家餐厅将全部归到我名下。
就在那一刻，我们正式进入了离婚冷静期。我从未像现在这样，
发自内心地感激法律设置的这三十天屏障。它不再只是一道冰冷的程序，
而成了我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而此刻，也正好是我停止偿还所有贷款的第五个月。
这三年来，从他出轨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拆东墙补西墙，早已入不敷出。
我将那套商铺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紧急挂出。也就在这个时候，
我无意间看到了赵美娟的朋友圈。她发了一张和张建国的合影。
配文是：终于要有个家了我想，她口中的"家"，大概就是"张太太"这个名分。不过，
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因为此时我手中，正捏着法院的传票。半年前我就没有能力偿还贷款了，
能拖到现在也是意料之外。我和张建国从大学相识相爱。或许在他看来，
我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早已把当年学的厨艺全都荒废了。他错了。
从我们母校烹饪学院毕业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善茬。我的第一步计划，
就是拿到我们婚后共有的那套商铺。很快，商铺成功售出。但我并未将这笔钱用于偿还债务。
而是转身以儿子的名义再次开设了两家分店。截止此时，儿子名下已经有七家餐厅。
均为他的法定财产。眼下，我那六百多万的欠款在法律上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这段时间我异常忙碌，毕竟我的债权人并不止一个。很快到了开庭的日子。法庭上，
我不慌不忙地取出结婚证，同时拿出证据证明我所借的款项均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虽然我不具备还款能力，但我的丈夫可以替我还。是的，到了这一刻，
我要做的就是把张建国彻底拉下神坛。法院最终给了一个月的期限，要求我必须还清欠款，
否则就将冻结我名下所有财产。这样的威胁，我会怕吗？我想并不会。意料之中的是，
我没有出现在民政局。理由很简单：因为夫妻感情并未破裂，因此，我不同意离婚。
张建国疯了一样到处找我。可是，我已经搬走了。甚至儿子的新住址他都找不到。
分居两年***离婚，是我给自己设置的底线。这两年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会怕他在外面的债务吗？根本不会。因为负责家庭开支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几天后，
张建国彻底销声匿迹。因为他要忙着应付债主，还要安抚公司的员工。而就在此时，
张建国意外接到了法院的执行通知电话。作为配偶，他有义务对夫妻共同债务进行偿还。
当赵美娟正在公司开会时，他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法院会找我？"我有点惭愧，但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没钱还贷款了。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卖商铺的那笔钱呢？不是已经到账了吗？""被人骗走了。
"仅仅五个字，便将他怼得哑口无言。是的，他会被年轻女人迷惑心智。而我，也会。
对方沉默一会后，努力压制住情绪："琴儿，美娟现在在忙公司的事，情况紧急，算我求你，
别闹脾气了，赶紧把钱还上行不行？"我深深叹了口气："你的处境我明白，
但我真的拿不出钱，债务已经逾期，这才被***了。""所以你死活不肯离婚，
就是为了报复我？"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倒也不全是。我只是觉得，
十五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建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你做梦！
"对方瞬间破防："我告诉你，赶紧想办法把那笔钱还上！不然我——"没等他说完，
我径直挂断了电话。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如今，
我儿子名下已有七家餐厅。每天的生活忙碌而充实。结婚十几年来，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原来爱情在金钱面前，竟可以这样轻薄。
他们或许还没反应过来，我们之间的清算，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三章他们在公司那几天不知是如何度过的。只知道那番鸡飞狗跳的场面，
早已在各路圈子中传得沸沸扬扬。也真是难为了张建国，心高气傲了大半辈子。
如今却为了那个女人四处奔波、颜面尽失。她们平息风波后的第一件事，
便是动用人脉全城搜寻我的下落。而彼时，儿子已顺利考上了市重点中学。我带着他，
搬到了城郊的别墅区。在这里，我终于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自由。
心境也与从前截然不同。回首婚后这十五年，他处处防备着我。
每月给予的生活费总是恰到好处。我手中从未真正宽裕过。
他会给我各式各样的卡——超市卡、加油卡、美容卡...唯独，
没有一张真正属于我的银行卡。曾经因为爱与信任，我从未真正计较过。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我才明白什么叫被偏爱。原来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的爱人。
原来他也可以将公司财务大权交给一个女人。从这个月起，银行再也没有扣过我一分钱。
所有债务，已悉数由张建国承担。我当初所借的，本就是周期短、利息高的贷款。如今，
我只有一个策略——拖。拖到他们来求我。两个月转瞬即逝。我不得不带着儿子回到市区。
刚到餐厅检查营业情况，就看见张建国早已等在门口。仅仅两个月不见，他竟像苍老了十岁。
刚四十不到的年纪，两鬓已然花白，眼底尽是藏不住的疲惫。"琴儿，
你终于回来了..."他眼中的欣喜不像伪装。那是一种几乎被压垮的人，
终于看到转机的本能反应。"嗯。"我语气平淡，"怎么样？公司还撑得住吗？
"张建国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很多项目都停了。"他目光掠过一丝愧意，
落在我身后的儿子身上，张开手臂："来，爸爸抱抱。"儿子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
没有回应。张建国深吸一口气，终于切入正题："琴儿，卖商铺的钱呢？
我们当初说好的...你不是答应会还上贷款吗？"我迎上他的目光，
语气冷静却清晰："儿子要上重点中学，一年各种费用至少要二十万。七家餐厅刚起步，
也未必够他读到大学毕业。所以，那笔钱根本不够。
"张建国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就算不够，你也该先处理贷款！
你知道我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能力？"我轻轻打断他，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管住自己？张建国，你是不是觉得这十五年以来，
我一直都是那个任你拿捏、不懂反抗的软柿子？"我看着他微微睁大的眼睛，
淡淡一笑："我想，这一次，你可能看走眼了。"说完，我转身离去，再没回头。朋友圈里，
赵美娟的动态更新了。她仍在晒工作照，但字里行间早已不见从前的张扬与得意。
即便已为张建国付出这么多，她依然没能等来那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她的照片角落里，
我注意到了张建***亲的身影。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身体日渐衰弱，病痛也开始频繁缠身。
很好。既然你早已认定了这位新儿媳，也就别怪我今后不留任何情面。从这一刻起，
张家所有的节日聚会、家庭宴请、人情应酬，我一概拒绝，也不再带儿子出席。
谁说家庭主妇就注定无法翻身？我偏要在这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
第四章想必赵美娟这段时间过得并不舒心。我太了解我那位婆婆。即便请了保姆，
也拦不住她处处插手、百般挑剔的本事。她和张建国同居时是悄悄进行的，
没机会领教婆婆的手段，这一回，总算能好好体验了。也难怪，
她的朋友圈更新频率明显降低。入夏第一天，她竟主动打来了电话。"谈谈吧。""好。
"依旧简短利落。不得不承认，遇上段位高些的对手，连我的素养也跟着提了上来。
只不过几个月未见，她也憔悴了许多。若我们不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或许，
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女人之间，原不必如此充满敌意。"最近还顺利吗？
"我将从城郊带回的土特产推到她面前。没错，我是故意的。她淡淡一笑，
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吧，要怎样才肯离开张建国？"张建国？连称呼都变了。看来，
她们之间没少争执。"我还是那句话，帮我把餐厅的贷款还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语气带了几分讥讽："明明是狼，何必一直扮羊？那区区六百万贷款，你真会甘心只要这些？
"我迎上她的目光，坦然点头："是，不会甘心。我陪了张建国十五年，你跟了他三年。
那我问你，如果现在换作是你，要你离开他，多少钱你才甘心？"她怔了片刻，
缓缓摇头："所以是没得谈了？张建国现在心早就不在你这儿。
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事业、共同的目标，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我表示认同地笑了笑："你说得对，这种脏了的男人，我也嫌恶心。***配狗，天生一对。
你们当然有共同话题，比如怎么做账，怎么转移资产。"我语气一转，
冷静直视她："但垃圾归垃圾，只要我不签字，你永远也别想名正言顺。""你！
"她猛地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褐色的茶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职业装，水渍与污渍混成一片。
显得格外狼狈。我别开目光，没有再看下去。是的，女人之间最易被对方刺痛。但此时的我，
必须为我的儿子坚守到底。这次谈判不欢而散。
但我已摸清了她们的底线——她们迫不及待要我离婚，让她上位。只可惜，
她们至今仍不清楚，我的底线究竟在哪。七家餐厅的营业额陆续到账，
几十万元再次回到我手中。眼下，张建国仍在替我承担各类借贷的利息。
总算让我有了一丝喘息之机。接下来第八家分店该推进了。他家族的亲人早就借了个遍，
应该已经不会再信任我了。然而，我自家这边的亲戚，还一个都没有开口。
手中握着的七家餐厅，就是我最大的底气。正巧，此时有位表哥急于转让一个旺铺。
那个铺面已挂牌半年多，转让费从八十万一路跌至四十万，却始终无人问津。
他眼下正急等用钱。而我，东拼西凑也只能拿出十万。于是我主动提出想收他的铺子开餐厅。
愿立欠条，首付十万，之后每月偿还三万；如有违约，可随时***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他那个铺子如今连三十万都难以出手。而我一口价四十万，一分不还。就这样，
第八家店的计划正式提上日程。每月三万的还款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的我早已无所畏惧。
只要有欠条，就永远都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共同债务。转眼中秋将至。
为免张家那些亲戚说出什么团圆夜该由你张罗之类可笑的话。
我索性提前发了一条朋友圈：因正与张建国先生办理离婚手续，今年中秋家宴事宜，
请交由另一位女士安排。随文附上的，是赵美娟朋友圈的截图。既然他执意离婚，
我不妨亲自替他正式纳妾。如我所料，那条朋友圈瞬间引爆了整个圈子。
第五章最先打来电话的是张建国的母亲："琴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建国他怎么敢胡来！
你们十几年的夫妻，千万别因一点小事寒了心。你先删了朋友圈，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行吗？
"我静静听完，只回了一句："阿姨，公司管理得还顺利吗？快七十岁又当了财务顾问，
您这儿子，可真是孝顺。"电话那头顿时语塞，随即仓促挂断。紧接着，
张建国的各路亲戚轮番来电。无一不是劝我顾念十几年的情分，别把事情做绝，
孩子将来总还要靠他们父亲的支持。是啊，原来谁都清楚。这个孩子，
会是我一生都挣脱不了的软肋。我平静地一一回应："谢谢叔叔婶婶关心，我明白了。
离婚之前，我会让建国一次性结清所有抚养责任。"没过多久，张建国又一次找到了我。
此时的他不仅狼狈，连身体也似乎垮了，说不上几句话就咳个不停。
我起身默默为他倒了杯水："你该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毕竟还是孩子的父亲。
"他继续演着那出苦情戏："琴儿，美娟逼得我走投无路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放过我，行吗？"我轻轻拍拍他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好，你放心。
这次只要你把餐厅们的贷款还清，再把你现在和美娟住的那套房过户给我，
我们之间就算了结。"我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昨天我见到美娟，
她为了公司的事憔悴得厉害。同为女人，我心里也不好受...不由想起十几年前的自己。
"张建国脸色一僵，把已到嘴边的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可...可那房子是她自己买的，
我有什么资格要？"我耸耸肩，语气转冷："这我不关心。她白睡了我丈夫三年，
不该付点'包夜费'吗？"张建国彻底愣在原地。我拿起包作势要走，
他慌忙拉住我："琴儿...你再退一步，我给你写欠条行不行？你别要那套房了。
她现在工作压力很大，真的不容易..."听到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是啊，
她工作不容易。那我呢？"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发颤："我带着一个孩子，
眼睁睁看着你转移财产，和那个***花着我的钱、睡我的男人，我就活该吗？""张建国，
幸好你转走了所有财产。否则，我或许还狠不下这个决心。"说完，
我将一张崭新的借款协议扔到他面前。"这是第八家店的借款，白纸黑字写明了每月还三万。
请尽快做出你们的决定，否则第九家店马上就要落实了。"没有再看他一眼，
拿起包转身离去。意料之内的是，张建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我告上了法庭。
***理由是我恶意扩张经营，导致他资金周转困难、入不敷出。收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
我甚至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急于***离婚。毕竟，那个女人早已等不起了。
同样在意料之中的是，没有律师敢接我的案子。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我那位丈夫，
以及他身后那位精明的女人。也好。那我就自己做自己的代理人。
当我再次穿上职业套装的那一刻，仿佛某个沉睡已久的灵魂骤然苏醒。这十五年，
我为家庭牺牲了事业、自我，乃至整个青春。但命运终究给了我重启的机会。这一次，
我要亲手扳回这一局。第六章法庭上，
张建国提交了一系列证据：首先是长达数月的转账记录，
证明他持续为我名下的多个贷款账户偿还利息。其次，他声称我不顾家庭实际情况，
盲目、非理性地扩张餐厅经营，属于重大投资失误。最后，基于以上两点，
他要求法院判定我的行为损害了双方利益，并命令我尽快变卖儿子名下的所有餐厅，
用以补偿他的经济损失。整个过程中，我们双方都心照不宣地回避了第三者的存在。
这场官司，在表面上，只是一场关于夫妻财产的纠纷。他是一个不堪妻子挥霍重负的丈夫。
而我是一个经营失败、连累家庭的妻子。我静静地翻看着眼前的资料。他心态崩了。
看来这个所谓的成功商人，要在今天栽了。作为自己的代理人，我平静地站起身，
走向法庭中央。"审判长您好，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丈夫，也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建筑商。
"我默默对他伸出一个大拇指："他今年三十八岁，经营企业十五年，在本市小有名气。
因此，当我收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不会有律师敢接我的案子。
""而正是这样一位成功的男士，一位本该是孩子最坚实靠山的父亲，
如今却向法庭提出要求：变卖子女名下的餐厅，用以补偿他个人损失。"我稍作停顿，
目光扫过审判席："我想请问，法律上有没有这种先例？""这些餐厅全都是合法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