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失去前，我突然觉得一切真可笑。
醒来，身边无一人。
手机屏幕亮着，几十个未接来电没有一通来自周亦辰。
爸爸的电话排在最顶上。
我回拨过去，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爸。”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爸爸焦急的声音：
“婷婷？你怎么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我鼻头一酸，再也伪装不下去。
“爸，我要离婚了，你帮我找个最好的律师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早就说过，这小子只能同苦不能共甘！”
“这才刚过上好日子，就敢欺负我的女儿了！”
以往，我一定会反驳，会替周亦辰辩解，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现在，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满是疲惫：“爸，是我的错。您说得对。”
“等我一周，把手头的事处理完，我就回家。”
和爸爸又说了几句，让他别担心，我才挂断电话。
一点开微信，同事群和私聊的消息瞬间刷了屏。
都在安慰我别往心里去。
我往上翻，看到了原因。
林茶茶的新动态里，发了几张炫耀的照片。
照片上，她和周亦辰在一家廉价自助餐厅里，身旁的周亦辰正含笑看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配文：“会过日子的幸福！谢谢亲爱的中秋礼物，这条月兔吊坠项链真美～”
下面，是周亦辰的点赞和评论：“你值得最好的。”
我下意识想起之前跟周亦辰过的苦日子。
刚创业那会儿，我们过得最奢侈的一个中秋节。
就是两个人挤在15平出租屋里，分吃一个月饼。
月饼都碎了，一点也不好吃。
周亦辰抱着我发誓，等他发达了。
一定要年年给我补最好的，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
今年，公司终于走上正轨。
可他，好像已经不是那个陪我分吃一个月饼的周亦辰了。
心死了，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
我不顾护士的阻拦，办了出院，直接打车回了我和周亦辰的家。
既然已经要离婚，我打算今晚就搬走。
收拾到半夜，周亦辰才回来了。
他看到我，把一个小礼品盒甩到我脚边。
“送你的。”
盒子上印着一行小字：超市满88元换购。
我把它踢到一边，没说话。
3
他不悦地拔高音量：
“我都买礼物回来哄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看着那几个收拾好的箱子，嗤笑一声：
“怎么，就因为我没陪你去见你那些沾亲带故的穷亲戚。”
“你现在就要跟我闹离家出走这一套？”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周亦辰，你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和我一起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