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钻石项圈

我给周妄下第99次毒的那天，他正把一条镶满钻石的项圈链条，套在我的脖子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轻轻一颤。他点点头，蹲下，手指摩挲着我的锁骨，

露出宠溺的笑容看向我，“乖，这才是我的小蝴蝶。”他永远不会知道，

他口中的“小蝴蝶”，翅膀上淬着能要他命的剧毒。他每一次戴着这项圈来‘临幸’我，

都让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一浴室内，我望着雾气蒙蒙的镜子发怔，不知过了多久，

脖颈上金属冰冷的触感，刺痛了我。我大口喘气，推向门外，随着我跌跌撞撞的动作，

链条的声音在窸窣作响。在化妆盒上，停放在一只紫色的蝴蝶发夹。我挣扎的将它抓在手里，

从其中一颗活钻中抠出了黑色粉末，吞进喉咙。

剧烈的动作引发了生理性的眼泪和阵阵咳嗽声。我将蝴蝶发夹展开手上，留下了眼泪，

喃喃的说“姐姐”。脑海中涌现这样一幕，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偷懒的躺在姐姐的温软的肚子上，舒服的看着窗外盛开的车矢菊上停住的小蝴蝶，

孩子气的说：“他们不喜欢跟我玩，说我太冷酷了没有姐姐那么阳光。他们都喜欢姐姐，

我什么时候，才能向姐姐一样呢？”姐姐只是抚摸着我的头顶，温柔的笑“我们蝶蝶，

只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就好了！不必跟姐姐一样。”下一幕，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挂断了电话，赶向医院。到达医院总服务台，“护士，我姐姐，

她叫郑雅，她现在？”等待护士的回复时，我甚至有些发呆，路上的红绿灯，

我一个都不记得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直到护士打电话查询过后，有些怜悯的看向我，

“四楼，414房间，你……”护士后来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焦急的跑向四楼，

甚至连跟一群人等待电梯的时间都没有。可，随着我踏入了414病房。等待我的，

是一张白布铺在姐姐的身上。我被邀请移步到了谈话间。

医生表达了惋惜之情以及手术发生的情况。我盯着医生的脸，“刘医生，姐姐她还怀着孩子，

孩子呢？”医生叹息了一声，“郑雅女士的身体损耗非常严重，不像是短期的外伤，

更像是……某种长期的、系统性的折磨导致的极度虚弱。

我们甚至怀疑她摄入过某些损害神经和机能的药物……至于胎儿，

在这种环境下根本不可能正常发育。我们无能为力，非常抱歉。”我垂下了头，

舌尖却悄悄抵住上颚，压下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恶心与恨意。指甲死死地扣紧掌心 ，

却感受不到一丝痛疼。跟姐姐交往的，是一个叫周妄的顶级富豪。

二成为周妄的“小蝴蝶”，花了我三年时间。周妄，A市翻云覆雨的王。他长相俊美，

富可敌国、众人簇拥，却没有仁爱之心。他平生狂热的收集两样东西：财富和女人。

前者用来彰显权力，后者用来打发无聊。他像追逐阳光一样追逐那些明媚鲜活的女孩，

用最奢华浪漫的方式打动她们，将她们吸引到身边。一旦得手，腻烦之后，

便如丢弃旧玩具般弃若敝履。我姐姐，就是他无数“旧玩具”中的一个，

却是代价最惨烈的一个。我研究了周妄整整一年。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追女人的套路。

然后，我开始模仿姐姐——模仿她灿烂不带阴霾的笑容，模仿她天真懵懂的眼神，

模仿她活泼又有点笨拙的举止。我本来就是个内心冷寂的人，但为了复仇，

我把自己变成了姐姐的复制品，一个最完美的、专为引诱周妄而生的饵，然后静心等待时机。

天赐良机，在一个他投资的慈善晚宴上，我“不小心”将酒洒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

我抬起脸，用练习了无数次、与姐姐有七分相像的惊慌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结结巴巴地道歉。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一种捕猎般的兴趣。“没关系，

”他抽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目光却像黏在我脸上，“一件衣服而已。

能知道小姐你的名字吗？”周妄的追求攻势，一如传闻中那般猛烈到令人窒息。

玫瑰、钻石、古董项链，堆满了我租住的公寓门口。在业余赛车比赛的轰鸣声中，

他在无数豪车的见证下，示意我坐到他副驾的位置。价值七位数的跑车，他随手就送给了我。

知道我“怕黑”，他直接买下我隔壁的公寓，打通墙壁，只为了让我“更有安全感”。

那个雨夜，我故意加班，只在手机里软声说：“我想你了，

但又怕别人说闲话……委屈你在车里等我好不好？”他竟真的乖乖在楼下等了一整夜。

全城的女人都在羡慕我，说我好命，才能让豪子周妄如此真心相待。那些暗恋他的女人们，

更是恨得压碎了牙，等着看我的笑话。在她们嫉妒的目光中，我穿着那条鲜活的橙色连衣裙，

与周妄成双入对的约会。我肆意展示着被阳光眷顾的、生机勃勃的美好身体，让他彻底沉沦。

他每每望来，我总适时垂下头。他以为那是娇羞，

却不知我是在掩盖眼中几乎要压制不住的冰冷恨意与杀机。三如愿以偿地得到后，

周妄的腻烦来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不到三个月，他深夜归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身上的香水味也变得越来越杂。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炽热迷恋，逐渐变得平淡，

最后只剩下一种打量所有物的无聊。我不哭不闹，甚至表现得更加“懂事”。他回来得晚，

我就亮着灯等他，给他放好洗澡水。他带着别人的香水味，我就默默地帮他脱下外套，

从不质问。我越是这样，他似乎越是烦躁。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让他失了掌控的乐趣。直到那一次，他在一个私人会所玩到凌晨，喝得大醉回来。

我像往常一样去扶他，他却猛地挥开我的手，眼神冷冷地盯着我。

“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他嗤笑一声，“温顺得……真他妈无聊。”我站在原地，

心脏在胸腔里冷静地跳动，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点点受伤和茫然。这种表情似乎刺激了他。

他优雅的低头，伸出他白皙的手，用中指和大手指捻了两下。他站起身，走向他的书房，

从里面拿出一个褐色的盒子。他打量着我的身体，上下的扫视，

视线在我的脖颈上停顿了一刻，随后笑容满面向我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你一定会喜欢的。”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是一条折射出冰冷又奢华的光芒，

嵌满了碎钻的项圈。项圈上连接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他拿着链子的那头，在手里把玩。

此刻我的脸上，露出了惨白的笑容“它真好看！”他似乎对我的回答满意极了，

绕到我的身后戴在我的脖颈上，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它将我锁住。

冰冷的触感刺激到了我的皮肤，我身上传出阵阵冷战，指甲深深地扣紧掌心里。

他在我的耳边，喘息着说：“真的很适合你！”我猛地闭上眼，

从胃里涌出的恶心到了咽喉处。我将心内的仇恨压了又压，牙齿咬的死死的咽下去。

耳边是他轻笑的声音，他轻轻一扯，链子绷直，我不得不仰起头，呼吸微微一滞。

我平复内心的汹涌，想象取悦他的样子。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泪水在眼眶中打旋。

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妄，你怎么可以……”他更加兴奋了，笑容灿烂至极。

欣赏着这件“杰作”与我的脖颈融为一体，被他掌控，永远无法飞出。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用手晃晃链子，命令我“趴下！……” 夜还很长。

四夏天，总有让人燥闷的几天。这天晚上，周妄比往常提前了3个小时下班。

我在门口迎接他，他的脸色沉的吓人，我正准备解开他的领带，他一反常态的将我的手打掉。

自己用手扯了扯领带，扯了半天，也没扯下来。我正犹豫的要去帮他。他手中青筋迸发，

领带断了……他从酒柜拿出一瓶酒，随便拿起两只杯子，他自己倒上一杯坐在沙发上，

另一只被他放在桌面上。我正要上前……他瞥了我一眼，命令我“去，

我的书房拿上那个盒子，来到我这里，你知道的吧。”他的眼神泛着冷光，

锐利的像是要把我刺透。我下楼，手中捧着那只褐色的盒子。他的表情，

从暴躁变得冷静下来。他像是往常一般，将那只金属制成的项圈戴在我的脖子上。

他温热的手指划了划我脖颈和项圈的连接之处。嘲讽般的讲着：“张盛，那个蠢货！哼，

以为投资了房地产就可以稳固无忧吗？敢针对我，简直是蚍蜉撼大树。

”我静静的跪在温热的地上，仿佛一个木偶。他似乎不满意我的表现，直接用力一拉，

扯过链子把我拽到身边。我的头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怀中，窒息感瞬间传来。他抚摸着我的脸，

流连的摩挲着，看着我的表情，以及眼边渗出的液体。

“对……就是这样……”他看着我因缺氧而泛红的脸，眼底的兴奋越来越浓，

“这才有点意思。”他命令我，“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事后，我走进浴室，

将门关好！可那种恶心感，挥之不去。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控制不住地对着马桶剧烈干呕起来。我难受的想起身接水漱口。却意外打翻了一盏琉璃花瓶。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周妄。他猛地推开浴室门，看到我狼狈地趴在地上，脸色惨白，

冷汗涔涔。他皱紧了眉头，脸上表情变得无比复杂。“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