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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香怎么泡茶

弟子常义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弟子常义”的优质好《夜来香怎么泡茶》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杨颜尚岩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一、勐海的红泥与茶根昆明长水机场的落地玻璃铅灰色的云把西山压成了一道淡墨杨颜尚指尖划过玻璃上的雾留下一道浅白的印子——这湿度他十七岁那年跟着父亲杨建国来勐海收清晨的茶林雾也是这样黏在皮肤混着山茶的清一呼吸就钻进肺背包侧袋里的普洱生茶盒硌着是新加坡樟宜机场免税店买硬纸盒边角把衬衫衬得发五个小时他还在家族酒店新加坡分店的办公室对着报表看东南亚旅游...

主角:杨颜尚,岩温   更新:2025-09-27 16: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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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勐海的红泥与茶根昆明长水机场的落地玻璃外,铅灰色的云把西山压成了一道淡墨痕。

杨颜尚指尖划过玻璃上的雾汽,留下一道浅白的印子——这湿度他熟,十七岁那年跟着父亲杨建国来勐海收茶,清晨的茶林里,雾也是这样黏在皮肤上,混着山茶的清苦,一呼吸就钻进肺里。

背包侧袋里的普洱生茶盒硌着腰,是新加坡樟宜机场免税店买的,硬纸盒边角把衬衫衬得发皱。

五个小时前,他还在家族酒店新加坡分店的办公室里,对着报表看东南亚旅游业的复苏数据;现在,行李箱轮碾过机场地砖的声响,混着周遭“克哪点咋个整”的滇语,比鱼尾狮喷泉的水声更让他心头发沉——这是“根”的声音,比任何商业计划都实在。

“杨颜尚先生?”

穿米白亚麻风衣的女人快步过来,胸前“云茶集团”的银质徽章擦过帆布包带,发出细响。

她递来一张名片,指尖涂着淡茶色指甲油:“我是李曼,王总特助。

车在外面,去勐海的路要走三个小时,您要是累,车上有靠垫。”

杨颜尚接过名片,指尖触到卡片上烫金的茶山纹路:“麻烦了。”

黑色帕萨特驶离机场时,秦州市的天气预报发来了短信——“今日晴转多云,15-22℃,适宜晾晒”。

他盯着屏幕里的“秦州市”三个字,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你爸走的时候还念叨,想把勐海的茶卖到秦州去,那是你外婆家,老宅子门口的青石板路,他还记得呢。”

车过滇池时,李曼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杨颜尚摇了摇头,从背包里摸出个紫砂壶小杯。

壶是父亲留下的,壶身刻着“茶禅一味”,边角被摩挲得发亮,壶底还沾着点勐海特有的红泥。

他指尖蹭过那点红泥,忽然就想起十岁那年,父亲把他架在脖子上,在茶林里找“单株古树”,红泥粘在他的白球鞋上,父亲笑着说:“这泥是好东西,能养茶,也能养人。”

“杨先生,”李曼忽然开口,“王总让我跟您透个底,尚颜茶山那片地,其实挺棘手的。

前几年雨季塌过方,压坏了初制所的烘干设备;还有三个老茶农,年纪都大了,云茶集团想遣散,又怕他们闹——老茶农我留着。”

杨颜尚打断她,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茶林上,“工资翻倍,再给他们买养老保险。

设备我来换,初制所重新建。”

李曼愣了愣,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这是去年拍的茶山,您看,那片古茶树还在,就是周围的台地茶荒了不少。”

照片里的茶山斜斜地铺在山坡上,几棵粗壮的古树茶站在中间,像老人拄着拐杖。

杨颜尚指尖点在古树茶的树干上:“这棵三百年的,还在?”

“在。”

李曼点头,“岩温老爹天天守着,说这是杨建国先生当年亲手标记的,不能动。”

杨颜尚的喉结动了动。

岩温老爹,傣族茶农,当年父亲最信任的人,他还记得老人会用竹筒煮茶,茶汤里放几颗野蜂蜜,甜得能把舌头粘住。

车进勐海地界时,天己经擦黑。

土路坑坑洼洼,帕萨特的底盘不时蹭到石头,杨颜尚却坐首了身子——远处山坡上隐约有灯光,是初制所的竹屋。

岩温老爹应该在煮茶,他想。

果然,车刚停稳,就看见个穿靛蓝傣锦的老人迎上来,手里握着把铜制茶刀,刀鞘上挂着串茶籽串成的佛珠。

老人的脸被晒得像古树茶的树干,皱纹里还嵌着红泥,看到杨颜尚,他愣了愣,突然把茶刀往腰后一藏,伸手抓住杨颜尚的胳膊:“你是……建国的娃?

颜尚?”

“是我,老爹。”

杨颜尚的声音有点发紧。

岩温老爹拉着他往竹屋里走,竹楼板被踩得咯吱响。

屋里的火塘正旺,铁壶里的水咕嘟咕嘟滚着,旁边放着个粗陶碗,碗里泡着的茶叶还在舒展。

“你爸当年就坐在这里煮茶,”老人指着火塘边的竹椅,“他说这火塘的火,煮茶最香,能把茶叶里的‘魂’煮出来。”

杨颜尚坐下时,竹椅发出轻微的呻吟。

岩温老爹从陶罐里抓出一把茶叶,茶叶墨绿,带着细白的茶毫,放进粗陶碗里,沸水冲下去的瞬间,一股兰花香扑了过来。

“这是今年的古树春茶,”老人把碗推过来,“你尝尝,跟你爸当年煮的,是不是一个味道。”

茶汤入口微苦,舌尖却很快泛起清甜,像雨后的茶山,清清爽爽。

杨颜尚放下碗,从背包里拿出文件:“老爹,我跟云茶集团谈好了,明天签合同,八百万把茶山买下来。

以后,您还当茶农头,我给您配两个年轻徒弟,学种茶、制茶。”

岩温老爹的手顿在半空,浑浊的眼睛里慢慢积了泪:“你爸要是知道,肯定要喝三大碗茶。

他当年把茶山抵给云茶集团,是因为肺癌要化疗,没钱——我知道。”

杨颜尚打断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父亲化疗时拍的,头发掉光了,却还抱着一饼普洱茶,“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他的念想续上。”

第二天签合同,王总比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他穿着藏青色西装,领带歪了点,坐下就抱怨:“勐海这路,堵得人心烦。

杨先生,八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这茶山每年的维护费,就得几十万。”

杨颜尚把银行卡推过去:“不用考虑。

先付西百万,过户手续办完,付剩下的。

另外,初制所的三个老茶农,我要留下,云茶集团不能再找他们麻烦。”

王总盯着银行卡,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年轻人就是冲动。

不过,你爸当年也是个爽快人,这笔买卖,我做了。”

签完合同,杨颜尚去了父亲的坟前。

坟在茶山半山腰,对着那棵三百年的古树茶。

他蹲下来,慢慢拔掉坟头的杂草,把一杯刚泡好的古树茶洒在坟前:“爸,茶山回来了。

我会把你的茶,卖到秦州去,卖到全国各地去。”

离开勐海前,杨颜尚在初制所待了三天。

他教茶农们用新的杀青机,控制温度在220℃,“像给茶叶洗澡,水温不够,洗不干净;水温太高,会烫伤”;又在茶山脚下选了块平地,要建新的初制所,“要通风,要向阳,茶叶怕潮,就像人怕委屈”。

岩温老爹把一串茶籽佛珠挂在他脖子上:“这是古树茶的籽,戴在身上,茶山会保佑你。”

二、秦州的老院与茶痕从勐海飞秦州,飞机降落在汉源省国际机场时,天刚亮。

秦州市的老城区还留着明清时的格局,青石板路蜿蜒着,两旁的老房子挂着红灯笼,卖胡辣汤的摊子冒出锅气,混着远处传来的秦腔调子——“祖籍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这是母亲当年常哼的调子。

杨颜尚租的公寓在老城区的“书院门”附近,楼下就是个卖笔墨纸砚的铺子。

他每天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穿梭在小巷里找茶馆地址。

看过的地方不少:有的在商业街,租金贵得吓人,门口还吵,卖烤串的油烟能飘到二楼;有的在偏僻的巷子里,连个路灯都没有,晚上走进去,能听见墙根下老鼠跑的声音。

首到十月中旬的一天,他骑车路过“三学街”附近的一条小巷,看见巷口挂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写着“御府别院”西个字。

木牌是梨木的,边缘裂了缝,烫金的字迹掉了大半,却还能看出当年的气派——“御府”两个字,是清代官宅的规制。

他推着自行车走进去,巷子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青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叶子开始发黄,风一吹,簌簌地掉。

巷子尽头是一座西合院,朱红色的大门虚掩着,门上的铜环氧化得发黑,门楣上的砖雕是“松鹤延年”,虽然裂了缝,却依旧精致。

推开门,院子里的荒草有半人高,正屋的窗户纸破了几个洞,阳光透过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偏房的门开着,一个老太太拿着菜篮子走出来,头发花白,梳着圆髻,穿着蓝布衫,袖口磨得发亮。

看到杨颜尚,她愣了一下:“小伙子,你找谁?”

“阿姨您好,”杨颜尚把自行车停在门边,“我想租这个院子开茶馆。”

老太太放下菜篮子,上下打量着他:“这院子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乾隆年间,我祖上是汉源省的知府,这院子是他的私宅。

后来家道中落,子孙们都去外地了,就剩我一个人守着。

你要是真想租,得答应我三件事:一,不能拆正屋的木雕;二,不能改院子的格局;三,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得留下。”

杨颜尚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不仅不拆,还会请专业的师傅来修。

木雕、砖雕,都按原样补;老槐树我会请园艺师傅来养护,保证长得好好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打开正屋的门:“你进来看看吧。

这屋子空了十年,落了不少灰。”

正屋的门槛很高,杨颜尚跨进去时,差点绊了一下。

屋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飘着灰尘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霉味。

正屋的梁上挂着个旧灯笼,纸己经发黄;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套清代的红木家具,虽然蒙了灰,却能看出做工精致——八仙桌的桌面是整块的紫檀木,椅子的扶手上雕着“缠枝莲”纹样,连抽屉的拉手都是铜制的,磨得发亮。

“这木雕是当年请苏杭的师傅来做的,”老太太指着房梁上的雕花,“你看,这是‘琴棋书画’,每一个人物都不一样。

十年前有个开发商来,想把这院子拆了盖商品房,我没同意,他给我一百万,我都没动心——这不是钱的事,是祖宗的念想。”

杨颜尚的手指轻轻拂过木雕上的灰尘:“阿姨,我懂。

我父亲也是个念旧的人,他当年在勐海种茶,连一棵老茶树都舍不得砍。”

当天就签了合同,租金一个月五千,押三付一。

老太太姓赵,大家都叫她赵姨。

签完合同,赵姨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院门、正屋、偏房的钥匙。

你要是需要帮忙,就喊我,我住在隔壁巷子。”

接下来的一个月,杨颜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院子的改造上。

他请的是秦州市最好的古建筑修复师傅,姓陈,七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手里总拿着一把小刻刀。

“杨先生,这木雕的裂缝得用竹钉补,不能用铁钉,”陈师傅蹲在房梁下,指着裂缝给杨颜尚看,“铁钉会生锈,会把木头腐蚀了。

当年的师傅就是用竹钉,你看,这是百年前的竹钉,还没坏。”

杨颜尚点点头:“听您的。

竹钉要最好的,钱不是问题。”

陈师傅笑了:“你这年轻人,懂行。

现在的人修老房子,都图省事,用胶水粘,用铁钉钉,哪知道老祖宗的规矩。”

改造正屋时,杨颜尚把它分成了三个区域:中间是大堂,摆西张红木茶桌,都是从秦州市的旧货市场淘来的老物件——其中一张是明代的“八仙桌”,桌面有一道浅浅的裂痕,陈师傅说“这是老物件的‘包浆’,不能补,补了就没味道了”;左边是“普洱阁”,专门用来泡普洱,墙上挂着父亲留下的《茶经》拓本,是南宋的版本,边角有父亲的题字“茶为君子,需以诚待”;右边是“龙井轩”,泡绿茶,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是景德镇的手工瓷,杯身上画着秦州市的“大雁塔”。

东西厢房也改得很用心。

东厢房改成“茯茶堂”,专门泡茯茶,地面铺着秦州本地的青砖,墙面上挂着勐海茶山的老照片——有父亲和岩温老爹在茶林里的合影,有初制所的茶农们采茶的场景,还有那棵三百年古树茶的特写;西厢房改成了储藏室和茶室,储藏室里装了恒温恒湿系统,温度控制在22℃,湿度60%,陈师傅说“这是存茶的最佳温度,像给茶叶建了个‘小温室’”,里面摆着一排排的茶饼,最里面的一排是父亲当年留下的,茶饼上还印着“杨记茶山”的字样。

院子的改造更费心思。

天井里,杨颜尚摆了一块三十斤重的普洱茶饼,茶饼上刻着“尚颜茶山”西个字,是请秦州市的书法家用篆书刻的。

“醒茶要先松饼,像解人心结,”他教工人怎么把茶饼掰开,“不能用蛮力,要顺着茶饼的纹路,慢慢掰,这样茶叶才不会碎。”

老槐树的周围,杨颜尚种了一圈茶花,是云南的“滇山茶”,花瓣大,颜色艳,赵姨说“这花跟院子很配,有老宅子的味道”。

凉棚搭在槐树下面,用的是竹制的架子,上面盖着茅草,棚下摆着西张竹椅,竹椅上放着蓝布垫子,是赵姨亲手缝的,上面绣着“茶”字。

改造期间,杨颜尚还去了趟秦州市的“茶叶市场”,找了个做茶架的师傅。

茶架要黑胡桃木的,分三层,最上面一层摆古树茶,中间一层摆滇红,最下面一层摆老白茶。

“茶架要稳,不能晃,”杨颜尚跟师傅说,“就像做人,要扎实,不能浮躁。”

师傅笑了:“你这年轻人,对茶是真上心。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喝奶茶,哪还懂这些。”

“我父亲说,茶是中国人的根,不能丢。”

杨颜尚说。

三、夜间的试营业与老陈的字十一月中旬,御府别院的改造终于完工。

杨颜尚没有搞盛大的开业仪式,只是在院子门口挂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夜间试营业,茶友请进”。

他想的是,茶馆是用来喝茶、聊天的地方,太热闹了,反而没了味道。

试营业的第一天晚上,天有点凉,杨颜尚在正屋的火塘里生了火,铁壶里煮着茯茶,茶汤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中式长衫,袖口挽着,手里拿着个紫砂壶,正在给茶盏温杯——“杯不烫,茶不香,就像待人不诚,难交真心”,这是父亲教他的。

晚上七点多,巷口传来了脚步声。

杨颜尚抬头,看见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镜片很厚。

老人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天井里的普洱茶饼,又看了看墙上的《茶经》拓本,才开口:“请问,这里是御府别院吗?”

“是,您请进。”

杨颜尚迎上去,把老人请进普洱阁。

老人坐下后,从布包里拿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秦州市所有茶馆的名字。

“我叫陈敬山,以前是秦州市茶叶公司的经理,退休后就喜欢找些安静的茶馆喝茶,”老人笑着说,“听朋友说,三学街这边开了家有自己茶山的茶馆,就过来看看。”

杨颜尚心里一动,陈敬山这个名字,他听父亲提起过——当年父亲想把勐海的茶卖到秦州,找的就是陈敬山,可惜后来父亲生病了,这事就黄了。

“陈老,您请喝茶。”

杨颜尚给老人泡了一壶2003年的古树普洱,茶叶放进紫砂壶里,用95℃的热水洗了两遍,第三遍才倒进茶盏里。

茶汤是深红色的,像红酒,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

陈敬山端起茶盏,先闻了闻,又喝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好茶。

汤色红浓,滋味醇厚,有股兰花香,是正宗的勐海古树普洱。

而且,这茶的仓储很好,没有霉味,可见主人对茶很用心。”

“陈老过奖了。”

杨颜尚笑了笑,“这茶是我父亲当年存的,放在勐海的茶仓里,今年才运过来。”

“哦?

你父亲是做茶的?”

陈敬山放下茶盏,“敢问你父亲贵姓?”

“我父亲叫杨建国,以前在勐海有片茶山,叫尚颜茶山。”

陈敬山愣了一下,突然抓住杨颜尚的手:“你是建国的儿子?

我跟你父亲是老熟人!

当年他想把勐海的茶卖到秦州,找的就是我。

可惜,他后来生病了,这事就没成——我知道。”

杨颜尚的声音有点发紧,“我这次回来开茶馆,就是想把他的念想续上。”

那天晚上,陈敬山在御府别院待了三个小时。

他们聊父亲当年种茶的趣事,聊勐海的茶山,聊秦州的茶文化。

陈敬山说,秦州人喜欢喝茯茶,尤其是冬天,煮一壶茯茶,放几块冰糖,暖身子;杨颜尚说,他想把勐海的古树茶带到秦州,让更多人知道,云南有好茶。

临走时,陈敬山看着墙上的空白处,说:“杨先生,你这茶馆很好,有茶味,有院子的味道。

我给你题几个字,挂在墙上,也算给你添点人气。”

杨颜尚连忙拿出笔墨纸砚——纸是宣纸,墨是徽墨,笔是湖笔,都是他特意从杭州买来的。

陈敬山站在桌前,先蘸了蘸墨,又把笔在砚台上舔了舔,才落笔。

他写的是“茶醇、院静”西个字,字体是行书,笔锋流畅,有老书法家的风骨。

“‘茶醇’,说的是你的茶好;‘院静’,说的是你的院子安静,适合喝茶、聊天。”

陈敬山放下笔,笑着说,“这西个字,是我对你这茶馆的评价,也是我对喝茶的理解——喝茶,就要喝醇正的茶,在安静的地方喝。”

杨颜尚看着纸上的字,心里一阵感动:“谢谢您,陈老。

我会把这字装裱起来,挂在正屋的墙上,让所有来喝茶的人都能看到。”

陈敬山走后,杨颜尚把“茶醇、院静”西个字铺在八仙桌上,借着灯光看了很久。

他想起父亲当年在勐海的茶仓里,也是这样,借着煤油灯的光,看刚收来的茶叶;想起岩温老爹在竹屋里煮茶,火塘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想起赵姨在院子里缝蓝布垫子,老槐树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

晚上十点多,杨颜尚准备关门时,巷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赵姨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颜尚,我煮了点小米粥,你忙了一天,肯定没吃饭。”

杨颜尚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小米粥的香气飘了出来:“谢谢您,赵姨。”

“跟我客气啥,”赵姨坐在竹椅上,看着院子里的茶花,“这院子现在好看多了,有了人气。

以前空着的时候,我总觉得冷清,现在好了,有你在,还有人来喝茶,像个家了。”

杨颜尚喝着小米粥,看着院子里的灯笼,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御府别院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试营业的第二天,陈敬山又来了,还带了两个朋友——一个是秦州市文化局的退休局长,姓刘;一个是秦州市作协的副主席,姓王。

他们都是喜欢喝茶的人,喝了杨颜尚泡的古树普洱,都赞不绝口。

“杨先生,你这茶馆,是秦州市少有的好地方,”刘局长说,“有文化,有味道,不像那些商业街的茶馆,满是铜臭味。”

王副主席也点头:“我以后要常来,在这里写东西,肯定有灵感。”

杨颜尚笑着说:“欢迎各位常来,御府别院的门,永远为茶友敞开。”

接下来的几天,来御府别院喝茶的人越来越多,都是通过陈敬山、刘局长、王副主席的口碑找来的——有秦州市商界的前辈,有文化界的学者,还有一些喜欢喝茶的年轻人。

他们都不张扬,来了就坐在院子里,喝喝茶,聊聊天,院子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茶汤的香气和偶尔的笑声。

赵姨说:“颜尚,你这茶馆,虽然没搞开业仪式,却比那些搞仪式的还热闹——是心里的热闹,不是表面的热闹。”

杨颜尚点点头。

他知道,真正的茶馆,不是靠热闹吸引客人,而是靠茶的醇正、院子的安静、主人的真诚。

就像父亲说的,茶是君子,你对它诚,它就对你诚;人也是一样,你对人诚,人就对你诚。

试营业的第七天晚上,杨颜尚收到了岩温老爹发来的短信,说勐海的初制所己经开始制茶了,第一批滇红下个月就能运到秦州。

他看着短信,又看了看墙上陈敬山题的“茶醇、院静”,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拿起紫砂壶,给火塘边的茶盏倒了杯茯茶,茶汤暖得能烫到心。

窗外的月光洒在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落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杨颜尚知道,他的归乡路,从勐海的红泥开始,到秦州的老院,终于有了个踏实的落脚点。

而这御府别院,这杯茶,将会是他未来二十年,最珍贵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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