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发自肺腑的,充满慈母之爱的祝福。
然而,在大伯惊恐的注视下,他身上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被迅速膨胀的肌肉寸寸撑裂。
他的手臂变得比我的大腿还粗,青筋如虬龙般盘踞其上。
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啊——”
他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嘶吼,感觉身体快要被这股蛮力撑爆。
他下意识地一挥手,旁边那张沉重的花梨木餐桌,被他像纸片一样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他再也感觉不到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毁灭性的力量。
他成了这个封闭空间里,一个行走的定时炸弹。
大伯母王丽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沙发后面。
奶奶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我们明哲,多有力量。”
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2
瘫痪在床的我,成了最冷静的旁观者。
我不需要躲避失控的大伯,也不需要徒劳地去撞击门窗。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思考着。
这个家,表面光鲜,内里早已腐烂。
大伯和二伯为家产明争暗斗多年。
大伯母嫌贫爱富,对我那当教授的父亲和当普通职员的母亲向来看不上眼。
我的堂弟苏然,沉迷于网络游戏,与家人零交流。
而我,因为不喜欢被家庭束缚,常年在外做地质勘探工作,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奶奶的愿望,“和和美美,永不分离”,正是对这个现状最恶毒的反讽。
系统抓住了她愿望的核心——强制性的“团聚”和“修正”。
它正在用最扭曲、最恐怖的方式,实现奶奶心中那个“完美家庭”的蓝图。
大伯的力量失控后,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没人敢再大声说话,生怕***到奶奶,让她“祝福”自己。
可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
被困的第三天,家里的储备食物开始见底。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二伯苏明辉。
他整天在客厅里烦躁地踱步,时不时用怨毒的眼神瞟向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的大伯。
“光有身蛮力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废物!连门都打不开,要饿死我们吗?”
他压低声音,却充满了挑衅。
大伯母王丽平日里就跟二伯不对付,此刻更是被点燃了火药桶。
她饿得头晕眼花,扶着沙发尖声反驳。
“苏明辉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你除了会动动嘴皮子还会干什么?要不是我们家明哲,你们父子俩现在还在喝西北风!”
“呵,说得好像现在不是在等死一样。”
二伯冷笑。
“有本事让你家明哲变点吃的出来啊?哦,我忘了,你们家眼里只有钱。怎么不求求妈给你变点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