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辞岁月

我为未婚夫季辰的白月光，做了整整三年的脸模。他说，只要我同意换脸，用我的脸皮，

去修补他心上人被火烧毁的容貌，他就娶我。为了嫁给季辰，我欣然同意了。手术很成功。

我躺在病床上，缠着满头绷带，摸着脸上陌生的轮廓。满心期盼的等着他来兑现承诺。

季辰来了。却带着已经恢复绝世容颜的苏晚。他把一千万支票和一份代孕合同丢在我脸上。

“林墨，这张脸已经回到它主人身上了。”“现在，用你这副丑陋的身躯，

替我和晚晚生个孩子。”“你这辈子就圆满了。”第一章这一刻，我的世界的光都灭了。

支票和合同轻飘飘地落在我胸口，像两道催命符。我全身的血，在他开口的那一秒就凉透了。

季辰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晚晚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那生孩子这种小事，你也帮我做一下吧！”他身后，苏晚走上前来。她穿着白裙子，

漂亮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可苏晚那张脸，却是我看了二十六年的脸。她用我的脸，

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林墨，谢谢你的脸帮我恢复了容貌。”“等孩子生下来，

你可以当干妈。”这个顶着我脸皮的女人，说着世界上最毒的话。我气得发疯，

抓起床头的水杯就朝她砸过去。“滚！”苏晚尖叫着躲到季辰身后。

季辰铁钳一样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林墨，你疯了！伤到这张伟大的脸怎么办！

”我的手腕快被他捏断了。可我的心，比手腕疼一万倍。这张脸长在我身上的时候，

他怎么没觉得金贵？“季辰，你混蛋！你骗我！”“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我用尽力气吼叫。“娶你？”季辰像听了个笑话，他噗嗤一笑，“林墨，

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爱的一直是晚晚这张脸，你不过是个长得像她替身。

”“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该有替身的自觉。”替身。我为他放弃一切，为他拼死拼活。

原来只是个替身。我笑了，眼泪流出来，打湿了纱布。我抓起那份代孕合同，撕了个粉碎。

“做梦。”我盯着他，“我死，也不会给你们生孩子。”季辰的脸黑了。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林墨，别逼我。”他眼神凶狠，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窒息感传来，我眼前发黑。苏晚在一旁尖叫：“阿辰，别废话了！

直接取卵！”“反正她现在这张丑脸，谁认识她？”对。我没有脸了。现在，

我连自己是谁都证明不了。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病房门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比手术刀还冷。他瞥了一眼季辰，

淡定的开口：“季总，我的病房，禁止闹事。”季辰看见他出现，这才松开了手。

我捡回一条命，赶忙趴在床边，拼命咳嗽。“言医生。”季辰的语气客气了点。言医生，

言随。他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言随的目光扫过我，又扫过苏晚那张脸，最后落在季辰身上。

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团腐肉。“带着你的东西，滚。”季辰的脸很难看，

但还是拉着苏晚走了。关门前，他回头看我，眼神里的憎恶和怨毒让我打了个哆嗦。“林墨，

你给我等着。”季辰和苏晚走后病房里只剩我和言随。言随走到我床边，捏住我下巴，

审视着我。那眼神里不是嫌弃，而是一种艺术家看到被毁璞玉的狂热。“啧，真丑。

”他松开手，脸上却露出嫌恶的表情，“赶工出来的东西，就是不行。”我知道，

他在说我的新脸。被人审视和嫌弃的屈辱感让我浑身发抖。“你看够了没有！”“脾气不小。

”言随慢悠悠地说，“一个连脸都没有的女人，拿什么发脾气？”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是啊，

我什么都没有了。脸，爱人，未来。全都没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言随就那么看着，

一言不发。等我哭累了，他才开口。“喂，女人，你想死吗？”第二章听到言随的话我愣住。

言随指了指窗户，“从这跳下去，三秒钟，什么都结束了。”死？凭什么？

该死的是那对狗男女！我只恨不能弄死他们两个。言随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俯下身，

声音带着蛊惑。“不想死，那就活下去。”“活下去，把属于你的，都抢回来。

”“我给你一张新脸，一个新身份。”“而你，当我的刀。”他看着我，眼睛里是疯狂的光。

“怎么样！你想不想，换一种活法？”我看着言随，只感觉这个男人像个魔鬼。

“为什么是我？”我摸不着头脑。“我讨厌季辰那样的蠢货，更讨厌他糟蹋我的作品。

”言随指了指门外，“苏晚那张脸，是我的作品。

而你这张……”他又看了一眼我缠着纱布的脸，眉头紧锁。好半晌才再次开口：“emm，

是我职业生涯的污点。”“所以，我必须亲手重做一个。”言随的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对完美的执着，“一件真正的，无可挑剔的艺术品。”我懂了，言随是个疯子。

他竟然把我当成他的艺术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一个可以随意雕琢的东西。

这和季辰有什么区别？我自嘲地笑了。可我没得选。要么被季辰抓回去当生育工具，

要么跟他走。我窘迫的低下了头，“我跟你走。”言随嘴角勾了一下，“聪明。

”他直接带我办了出院，从后门离开。车停在一栋别墅前，这里是他的私人诊所。

“从今天起，你叫夜莺。”言随说，“林墨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夜莺。

在黑夜里索命的鸟。接下来，是地狱般的脱胎换骨。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痛苦百倍。

骨头被敲碎，重组。我每天都在剧痛和昏沉中挣扎。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但一闭上眼，

就是季辰和苏晚那两张得意的脸。我不能死。我还没让他们付出代价。终于，一个月后，

纱布解开。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人。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美得不真实，

美得有攻击性。每一个五官都像精心计算过的，组合在一起，惊心动魄。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尾上挑，带着天生的媚和冷。这张脸，比我原来的脸，美一百倍。“怎么样？

”言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艺术品。”我摸着这张脸，冰凉，光滑。是我的，

又不是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夜莺。”言随把一张新身份证给我。林墨死了。

活下来的是夜莺。一个为了复仇而生的怪物。接下来的一年，我活得不像人。

言随给我请了最好的老师。金融，格斗，心理学。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一切。

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言随像检查产品一样检查我的进度。“眼神不对，杀气太重，要学会藏。

”“微笑的弧度不对，回去对着镜子练一万遍。”“记住，你最大的武器，是你这张脸。

”一年后。我站在镜子前。黑色的长裙，红唇似火。那张绝美的脸上，是看不透的深渊。

言随站在我身后，镜片后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满意的神色。“我的夜莺，该去唱歌了。

”第三章言随把我的回归，选在了一场慈善拍卖晚宴。本市所有名流都会到场。季辰和苏晚，

也在。我挽着言随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惊艳，

痴迷，嫉妒。我在人群里看到了季辰。他站在人群里，端着酒杯，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惊艳和占有。季辰旁边的苏晚，穿着昂贵的礼服，顶着我曾经的脸。

可在我这张脸的衬托下，她瞬间黯然失色，像个粗劣的仿制品。她也意识到了，

紧紧抓着季辰的手臂，眼神充满敌意。我勾起唇角，对着季辰举了举杯。然后，移开目光，

好像他只是个路人。季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推开苏晚，朝我走来。“这位小姐，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真是，好老套的搭讪。我还没开口，言随就挡在我面前。“季总，

这是我的女伴，夜莺。”“夜莺？”季辰的目光依然在我脸上，“很美的名字。”“季总，

我对已婚男士没兴趣。”我开口，声音是练过的，带着一丝沙哑的慵懒。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脸色发白的苏晚。季辰的表情僵了一下。“我们还没结婚。”他立刻解释。

听了季辰的话我挑了挑眉毛，“哦？那这位苏小姐，是你妹妹？”季辰的脸色更难看了。

苏晚忍不住，冲了过来。“阿辰！”她挽住季辰的胳膊，挑衅地看我，“这位小姐是谁啊？

真没礼貌。”看着苏晚用着我的脸，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我只觉得恶心。“我是谁不重要。

”我淡淡一笑，“重要的是，苏小姐这张脸，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伸出手指，

虚虚地指向她的左脸。“这里，好像有点僵哦。”我凑近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排异反应吗？”苏晚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下意识捂住脸，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你胡说八道！”她尖叫起来。

她的失态引来周围的目光。季辰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晚晚，别闹了。”“阿辰，她咒我！

”苏晚快哭了。看着她这副姿态我却笑了。“苏小姐这么紧张干什么？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你这张脸……该不会，来路不正吧？”我话一出口，苏晚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到底是谁？”她颤声问。“一个能看穿你的人。”我留下一个笑，挽着言随转身离开。

拍卖会压轴的，是一条叫“深海之心”的蓝宝石项链。苏晚梦寐以求的东西。

季辰为了讨好她，频频举牌。价格一路飙到八千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项链是季辰的囊中之物时。我举了牌，“一亿。”全场哗然。

季辰猛地回头看我。苏晚气得脸都变形了，“阿辰，她故意的！”季辰咬牙，举牌，

“一亿一千万。”我没有犹豫，“两亿。”季辰的脸色彻底变了。两亿，超出了他的预算。

季辰恶狠狠地瞪着我。拍卖师激动地落槌。“两亿，成交！恭喜夜莺小姐！”我站起身，

走到季辰面前。“季总，承让了。”然后我看向苏晚，她正用怨毒的眼神瞪我。我笑了笑，

把手里的拍卖牌递给她。“苏小姐，别这么看我。”我伸手指了指苏晚的脸，

“你现在这张脸，做这么大的表情，很容易崩的。”说完，我转身去了后台。

留下他们在原地，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第四章“夜莺”这个名字，

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上流圈。神秘，美貌，富有。季辰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送花，

送珠宝，送豪车。我照单全收。然后转手就送给助理，或者干脆扔掉。我约他吃饭，

却放他鸽子。我答应和季辰跳舞，却在舞池中央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享受着把他玩弄于股掌的感觉。看着季辰为我失魂落魄，为我神魂颠倒。我曾经有多爱他，

现在就有多想看他痛苦。苏晚快气疯了。她顶着我的脸，却得不到季辰的心。

苏晚开始模仿我。我穿什么，她第二天就穿同款。我做什么发型，苏晚立刻就去预约。

可她越是模仿，就越像一个拙劣的赝品。苏晚那张属于我的脸，也越来越僵硬，

越来越不自然。言随在那场手术里动了手脚。植入了一种特殊的神经阻断剂。

一旦情绪波动过大，就会加速面部神经的坏死。苏晚越是嫉妒，越是愤怒，她的脸，

就崩坏得越快。而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刺激源。除了玩弄感情，我也没忘正事。

言随给了我一笔庞大的启动资金。我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专门和季辰的公司作对。

季辰看好的项目，我高价抢。他的合作伙伴，我用更高的利润策反。季辰的公司，

在他的疏于管理和我的刻意打压下，开始出现危机。他焦头烂额，来找我求情。“夜莺，

我知道是你做的。”他站在我办公室，满脸疲惫，“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开口，

我什么都答应。”我坐在老板椅上，慢悠悠地转着圈。“季总，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

”“你不是为了钱！”季辰激动地走到我面前，“你是为了我，对不对？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看着他自作多情的脸，觉得可笑。“季总，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你的注意？值几个钱？”季辰的呼吸一滞。

“放过季氏，也不是不可以。”我凑到他耳边，“答应我一个条件。

”季辰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什么条件？”我玩味的看着他勾了勾嘴角，“和苏晚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