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今天再交不上房租，就带着你那个植物人弟弟，给我滚出去！”房东的催命符，
和手机里最后十块钱的余额，像两座大山，压得苏晴喘不过气。
就在她准备删掉所有软件去借网贷时，手机屏幕，突然黑了。一个血红色的APP，
强制安装。天谴直播下一秒，APP自动打开，机械音在她脑中响起。
欢迎来到天谴直播间，您的任务是：审判罪恶。直播无法关闭。观众低于100，
主播将被抹杀。苏晴还没反应过来，手机镜头自动开启，
APP引导她对准了街对面一栋居民楼。画面放大，一个男人正对一个女***打脚踢。
直播间里，瞬间涌入了上百个顶着“匿名”ID的观众。哟，开播了？今晚审判谁？
家暴男？我最喜欢看这个了！主播，别愣着，用‘禁言’抽他嘴巴！
苏晴惊恐地看到，屏幕下方，真的出现了一个叫禁言的按钮。1.禁言？什么鬼东西？
苏晴的手指都在发抖。这到底是什么恶作剧软件？弹幕还在疯狂滚动。新来的主播？
业务不熟练啊。快点！我等着看好戏呢！再不动手我退出了！警告！
当前观众人数101，低于100将被抹杀。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在脑中响起。抹杀！
苏晴的心脏骤然紧缩。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不敢赌。她颤抖着，用指尖，
轻轻地点了一下屏幕下方那个话筒形状的禁言按钮。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直播画面里，那个正在疯狂咒骂妻子的家暴男，嘴巴猛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抽了一巴掌，
整个人都懵了。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唔……唔唔！
”男人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咙，脸涨得通红。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哈哈哈！
干得漂亮！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让他骂！让他叫不出来！主播有点东西，
关注了。苏晴呆呆地看着屏幕，手脚冰凉。这不是恶作剧！这是真的！
她真的通过这个该死的APP，远程“攻击”了一个人！这到底是什么魔鬼软件？“叮咚！
”一声脆响，屏幕中央跳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打赏提示。
用户“匿名者89757”打赏“剥夺七天寿命”x1打赏的礼物，不是跑车，
不是火箭，而是……剥夺寿命？苏晴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意思，画面里的家暴男，
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捂着胸口，猛地跪倒在地，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
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几根银丝。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啊……我的……我的身体……”男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
似乎多了一些细微的皱纹。与此同时，苏晴的手机“叮”地一声，弹出一条银行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8848账户于22:07收入10,000.00元，
当前余额10,010.00元。一万块！苏晴的瞳孔，骤然紧缩。
打赏……竟然真的能变成钱！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这个直播间，打赏的礼物，是那些观众的……阳寿？不，不对。如果是观众的阳寿，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地打赏？直播间的弹幕，给了她答案。爽！太爽了！
看着这种***被夺走寿命，比我自己活一百年还开心！主播，再来点狠的！
我这还有五十年的‘存货’呢！快！用‘雷霆一击’！劈死他！我给你刷十个！
苏晴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标价最高的礼物上。
雷霆一击消耗100点罪恶值而刚刚那个“剥夺七天寿命”，
消耗的是10点罪恶值。一点罪恶值，等于一千块钱。也就是说，一个“雷霆一击”，
能让她瞬间赚到十万块！十万……这个数字，像魔鬼的诱惑，在她耳边低语。有了十万，
弟弟下个月的医药费就有了着落，房租也能交了。她不用再去借那吃人的网贷了。
可是……那可是一道雷啊！会死人的！她会变成杀人犯！主播在犹豫什么？
不会是不敢吧？没劲，走了走了。警告！当前观众人数100，
低于100将被抹杀。冰冷的警告，像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不行！她不能死！
弟弟还在医院里等她！苏晴咬着牙，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那个家暴男，
此刻已经缓过劲来，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暴怒，他从厨房里，抽出了一把菜刀！
“臭娘们！敢咒我！老子今天就砍死你！”他举起刀，就要朝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砍下去！
不能让他得逞！电光火石之间，苏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
点下了那个金色的闪电图标。“轰隆——！”一声巨响。窗外，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照亮了她惨白的脸。直播画面里，那个高举着菜刀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
一道肉眼可见的电弧从他天灵盖窜到脚底。他浑身焦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手里的菜刀，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死了。直播间里，先是死一般的沉寂。随即，
爆发出了海啸般的弹幕。***！真劈了！牛逼！这个主播我粉了！够狠！
太***了！比看恐怖片还***！打赏！必须打赏！无数的“剥夺寿命”礼物开始刷屏。
苏晴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弹出银行到账短信。
一万……两万……十万……二十万……她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她……杀人了。2.第二天，市刑侦支队。陆夜看着手里的验尸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死者张强，男，35岁。死因……雷击。”法医推了推眼镜，补充道：“陆队，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昨晚全市根本没有雷暴天气预警，天气好得很。而且，
雷是从他家天花板上劈下来的，直接穿透了二十层钢筋混凝土。这……这根本不科学。
”“不科学？”陆夜冷笑一声，将报告扔在桌上。这已经是他这个月，
接手的第三起“不科学”死亡案件了。第一起，一个校园霸凌的头目，在密室里，
凭空衰老了五十岁，器官衰竭而死。第二起，一个网络诈骗犯，好端端走在路上，
突然心脏麻痹，法医鉴定是“惊吓过度”致死。现在，又来一个在家里被雷劈死的。
这些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身负罪孽，却游离在法律的边缘，让人恨得牙痒痒，
却又拿他们没办法。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替天行道。“陆队，
现场还有一个疑点。”年轻的警员小李递过来一个证物袋，“我们在死者妻子的手机里，
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直播APP，叫‘天谴’。但是我们点进去，却显示服务器不存在。
可她一口咬定，昨晚就是在这个APP上，亲眼看到她丈夫被一个叫‘晴天’的主播，
用雷劈死的。”“晴天？”陆夜咀嚼着这个名字。“查。”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把这个‘晴天’，给我从网络世界里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自称‘天’。
”……苏晴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那个被烧成焦炭的男人，一直在追着她。
她是被银行的催款电话吵醒的。“苏晴小姐，您弟弟的医药费已经拖欠一个月了，
今天再不缴清，我们只能停药了。”停药？苏晴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行！
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能停药！她看了一眼手机银行里，那刺眼的三十万余额。
这是她用一条人命换来的钱。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动这笔钱。
但现在……她别无选择。“我马上就去缴费！”挂了电话，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向医院。
缴完费，看着弟弟依旧安静的睡颜，苏晴心中的罪恶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小朗，
姐姐有钱了。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治好你的。”她握着弟弟冰冷的手，喃喃自语。就在这时，
天谴直播的提示音，再次在她脑中响起。新的审判任务已发布。审判对象：李伟，
‘校园贷’催收团伙头目，逼迫三名女大学生***。地点：城西废弃工厂。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又来了。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拒绝任务，主播将被抹杀。
冰冷的威胁，让她无从选择。晚上，她按照APP的指引，来到了那个废弃工厂。
直播镜头，自动锁定在工厂二楼。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带着几个小弟，
围着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小妹妹，想好了没有？
是帮你那个废物爹还钱，还是……让哥哥们帮你‘放松放松’？”李伟笑得无比***。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充满了愤怒。***！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主播！别跟他废话！
直接上‘雷霆一击’！不！劈死他太便宜他了！用‘万蚁噬心’！让他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苏晴看到，打赏列表里，果然多了一个更残忍的礼物。
万蚁噬心消耗500点罪恶值五百点！那就是……五十万！苏晴的心，
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有了这笔钱，她甚至可以带弟弟去国外，接受最好的治疗。
她看着画面里，那个女孩绝望的眼神。像极了五年前，被逼上绝路的自己。一股滔天的恨意，
从心底涌起。这种***，凭什么活在世上！她不再犹豫，狠狠地点了下去。“啊——！
”画面里，李伟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皮肤下，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行，鼓起一个个骇人的脓包。“痒！好痒！救命啊！
”他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血肉模糊。几个小弟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个被绑着的女孩，也趁机挣脱了绳索，惊恐地逃离了现场。直播间里，一片欢腾。
巨额的打赏，像雪花一样涌来。苏晴的银行账户，余额瞬间突破了一百万。她看着那串数字，
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她只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地，滑向深渊。就在她准备关闭直播时。
工厂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男人逆着光，
看不清脸，但那股凛冽如刀的气势，却让苏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许动！警察！
”3.警察！苏晴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么快？直播画面，
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男人的一双长腿和持枪的手。但那道声音，低沉，磁性，
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穿透手机，直击她的耳膜。“里面的人，我不管你是谁，
马上停止你的行为！”陆夜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工厂里。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在地上翻滚、嘶吼，已经不成人形的李伟，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晚了一步。那个神秘的“晴天”，又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审判”。直播间里，
也因为陆夜的出现，彻底沸腾了。***！警察来了？***！太***了！主播，快！
给他也来一下！不行！不能动警察！这是规矩！苏晴看到，APP的界面上，
果然跳出一条红色警告。警告：严禁攻击公职人员，违者将被抹杀。她松了一口气，
又觉得无比讽刺。一个教唆杀人的魔鬼软件，竟然还有自己的“规矩”。“我再说一遍！
放下武器！”陆夜一步步地逼近。他以为，这里还藏着一个凶手。他并不知道，
真正的“凶手”，远在几十公里外，正通过一部手机，看着他。苏晴的心，
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想要关闭直播。但是，那个该死的退出按钮，是灰色的。
任务完成前，无法退出直播。任务？什么任务？她不已经“审判”完李伟了吗？
就在这时，她看到，原本已经逃走的那个女孩，竟然又跑了回来。她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她通红着眼睛，一步步地走向还在地上翻滚的李伟。她的父亲，就是被李伟逼得跳楼的！
“***！我要你血债血偿！”女孩举起匕首，就要刺下去！“不要！”陆夜和苏晴，
几乎同时出声。陆夜是喊出来的。苏晴，是在心里呐喊。如果女孩杀了人，
那她这辈子就毁了！不能让她动手！可是，她能怎么办？禁言？没用！剥夺寿命？
也阻止不了她！电光火石之间，苏晴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她一直不敢使用的功能上。
强制下播消耗1000点罪恶值一千点！那就是一百万！她刚刚到手的一百万！
用她全部的积蓄，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值得吗？苏晴只犹豫了0.1秒。
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如果有一天，弟弟醒过来，知道自己的治疗费，
是用姐姐的良心换来的，他会怎么想？她做不到。她狠狠地点了下去！
“嗡——”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以工厂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那个举着匕首的女孩，
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陆夜也感觉到一阵短暂的眩晕。等他回过神来时，
发现女孩已经昏倒在地。而那个被“万蚁噬心”折磨的李伟，也终于停止了抽搐，
彻底没了气息。一切，都结束了。苏晴手机上的直播画面，也终于黑了下去。她整个人，
像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银行的短信，也随之而来。尊敬的客户，
您的尾号8848账户于23:15支出1,000,000.00元，
当前余额……苏晴没有再看下去。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市刑侦支队，
灯火通明。“陆队，查到了！”技术员小赵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
“我们在最后那股能量波动里，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信号源！
”“虽然对方的反追踪能力极强，信号只出现了0.03秒，但还是被我们锁定了大概位置！
”陆夜猛地站了起来。“在哪里？”小赵在电子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城南，老城区。
”陆夜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好。”“马上申请搜查令，封锁整个区域。
”“这一次，我要亲手把这个‘晴天’，给揪出来！”4.苏晴不知道，一张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