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错那一刻心跳什么歌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穿过庭院里那棵老樱桃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甜婉儿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目光却飘向窗外。再过一周，她就要飞往地球的另一端，开始全新的求学生活。这个她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城市，突然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婉儿，发什么呆呢？”母亲轻叩门扉，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希瑶来了，在楼下等你。”

甜婉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瑶瑶来了？怎么不早说！”她几乎是跳着起身，拖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往楼下跑。

“慢点，这孩子...”母亲在她身后无奈地笑着摇头。

甜婉儿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果然看见希瑶正站在客厅中央，欣赏着墙上新挂的油画。她穿着一袭淡蓝色长裙，衬得肌肤如雪，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随意垂落，勾勒出姣好的侧脸轮廓。

“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甜婉儿扑过去，从后面抱住希瑶。

希瑶吓了一跳，随即笑起来，转身捏了捏甜婉儿的脸颊：“想给你个惊喜嘛。大忙人，都要出国了，约你几次都没空。”

甜婉儿挽着希瑶的手臂往院子里带，“对不起嘛，最近手续太多了。我爸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我搬过去，光是行李就收拾了三天。”

她们自然地走向庭院角落的秋千架——那是甜婉儿五岁时，希瑶的父亲为她们俩亲手打造的。秋千架已经有些褪色，座位上却被保养得很好，看得出来主人经常擦拭和使用。

两人挤在一个秋千上，像小时候那样。甜婉儿把头靠在希瑶肩上，轻轻荡着秋千。

“真的要走了吗？”希瑶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秋千绳。

“嗯，下周二的机票。”甜婉儿回答，感觉到希瑶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显得尴尬。她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舒适的安静。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希瑶突然问，嘴角扬起笑意。

甜婉儿笑起来：“怎么可能忘记？你把我推泥坑里了。”

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往事，却清晰得仿佛昨日。

四岁的甜婉儿穿着崭新的白色连衣裙，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看着那个从对面房子里跑出来的小女孩。希瑶比甜婉儿大三个月，当时已经是个皮实的小丫头，剪着短发，穿着背带裤，浑身散发着用不完的能量。

“你好，我叫希瑶，”小希瑶伸出沾着泥土的手，“我们一起玩吧。”

甜婉儿犹豫地看着那只手，又抬头看看母亲。得到鼓励的点头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没想到希瑶一把抓住她，就往后院跑。

“我带你看个好东西！”希瑶兴奋地喊着。

两个孩子跑到后院，希瑶指着角落里的一堆木板和工具：“爸爸要给我们做秋千！两个座位，并排的！”

甜婉儿的好奇心战胜了羞涩，她蹲下来仔细看那些材料。就在这时，希瑶因为太兴奋，脚下被一根木头绊倒，下意识地抓住甜婉儿。两个小团子一起滚进了雨后未干的泥坑里。

甜婉儿看着自己沾满泥巴的白裙子，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希瑶慌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用手去擦婉儿的裙子，结果把泥抹得更开。

出乎意料的是，甜婉儿看着希瑶比自己还脏的小花脸，突然破涕为笑。两个孩子看着对方的狼狈相，笑得前仰后合。就这样，一段持续十八年的友谊在泥坑里开始了。

“你妈后来告诉我，那件裙子是你最喜欢的。”希瑶内疚地说，虽然这件事已经被她道歉了无数次。

“但它开启了最好的友谊，值得。”甜婉儿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希瑶，“而且后来你不是赔了我一条新裙子吗？”

希瑶笑了：“用我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呢。”

秋千轻轻摇晃，承载着回忆的重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时间过得好快啊。”希瑶感叹道，“感觉昨天我们还在这里玩过家家，今天你就要出国了。”

甜婉儿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瑶瑶，你为什么决定不申请留学呢？我们原本说好一起的。”

希瑶的目光飘向远方，“我知道原本是这么计划的。但后来我想了想，可能直接工作更适合我。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而且张磊希望我留下来。”

甜婉儿愣了一下。张磊是希瑶大学时期交往的男朋友，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甜婉儿一直觉得张磊控制欲有些强，但希瑶似乎很吃这一套。

“你就为了他放弃留学？”甜婉儿试图掩饰语气中的不满，但不太成功。

“不全是。”希瑶叹了口气，“我是真的觉得先积累工作经验更重要。你看，你学的是理论物理，需要深造；我学的是市场营销，实战可能更有价值。”

甜婉儿知道这不全是实话。大二时她们还一起准备语言考试，憧憬着一起去欧洲留学。是张磊出现后，希瑶才逐渐改变了想法。

“他值得你这样做吗？”甜婉儿忍不住问。

希瑶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别说这个了。今晚有安排吗？张磊和李哲说一起吃饭，就当给你饯行。”

李哲是甜婉儿的男朋友，交往一年，是校篮球队队长，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与张磊的沉稳内敛形成鲜明对比。

“好啊，正好我爸妈今晚要去参加一个婚礼。”甜婉儿答应道。

“那说定了，六点半，老地方见。”希瑶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我得先走了，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甜婉儿送希瑶到门口，看着好友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惆怅。

傍晚，甜婉儿稍作打扮，前往大学时期她们最常去的那家餐厅。刚到门口，就听见李哲响亮的声音：“婉儿，这里！”

他站在预订的桌位旁，挥动着长臂，引得周围食客侧目。甜婉儿忍不住笑了，快步走过去。李哲给她一个熊抱，几乎把她拎离地面。

“轻点，喘不过气了！”甜婉儿捶着他的肩膀，语气却是开心的。

张磊和希瑶已经就坐，两人坐在同侧，姿态亲密。张磊礼貌地起身为甜婉儿拉开椅子，希瑶则对她眨了眨眼。

“终于来了，大忙人。”希瑶调侃道，“李哲都快望眼欲穿了。”

李哲挠挠头，憨笑道：“那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甜婉儿脸一热，在桌下轻轻踢了李哲一脚。

菜上齐后，四人举杯。李哲大声说：“为我们婉儿的远大前程，干杯！”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甜婉儿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大学四年，他们几乎每周都会这样聚餐一次。但这样的时光，以后不会再有了。

“婉儿，你那边住处安排好了吗？”张磊问，他一向是考虑实际问题的人。

“学校提供了宿舍，我先住一学期，熟悉环境后再找地方租。”甜婉儿回答。

“听说英国老是下雨，你得多带点衣服。”李哲插嘴，“我妈说可以给你织件毛衣，绝对保暖。”

大家都笑了。甜婉儿想象李哲那位活泼的东北妈妈织毛衣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希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甜婉儿：“送你的离别礼物。”

甜婉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质项链，吊坠是两个交错的小环，一个镶着淡蓝色宝石，一个镶着粉红色宝石。

“蓝色是我，粉色是你。”希瑶解释道，“无论相隔多远，我们都紧紧相连。”

甜婉儿感觉眼眶发热，她拿出项链，发现吊坠后面刻着一行小字：“永远在一起”。

“帮我戴上好吗？”她轻声对希瑶说。

希瑶起身走到她身后，小心地扣好项链。冰凉的金属贴在她的皮肤上，很快变得温暖。

“谢谢，我很喜欢。”甜婉儿摸着吊坠，真心实意地说。

李哲看看她们，假装吃醋：“完了，我感觉自己失宠了。希瑶，你把我女朋友的心抢走了。”

张磊拍拍他的肩，一本正经地说：“接受现实吧，她们的爱超越时空。”

大家又笑起来，气氛轻松愉快。甜婉儿却在这一片欢笑声中，捕捉到了希瑶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晚餐结束后，张磊和李哲默契地找借口先离开，留给两个女孩独处的空间。

“走走？”希瑶提议。

甜婉儿点头。两人沿着熟悉的街道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母校大学门口。

保安认出她们，笑着放行。夜晚的校园安静许多，只有图书馆还亮着通明的灯火，隐约可见里面埋头苦读的身影。

“记得我们经常占的那个位置吗？”希瑶指着图书馆三楼靠窗的座位。

“怎么不记得，”甜婉儿微笑，“你总是在那里打瞌睡，我得时不时捅你一下。”

希瑶假装生气：“那是因为某些人非要每天早上六点就来占座！”

她们相视而笑。大学四年，她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参加社团活动。甚至谈恋爱后，也总是四人行动。甜婉儿难以想象，没有希瑶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走到篮球场边，她们停下脚步。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夜球，让人想起李哲在校队时的风光。

“说起来，你和李哲怎么样？”希瑶靠在围网上，突然问。

甜婉儿想了想：“挺好的。他说会等我。”

“异地恋不容易。”希瑶轻声说，“我和张磊才隔两个区，有时候都觉得见面难。”

甜婉儿看向好友：“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留下来？”希瑶接完她没说完的话，叹了口气，“说实话，不完全是因为张磊。我只是觉得，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一直读书。你是真的热爱你的专业，想要深入研究。而我...”她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我想早点经济独立，做点实际的事情。你知道我拿到了星传的offer吧？”

甜婉儿睁大眼睛：“星传？那个国际广告公司？你从来没告诉我！”

希瑶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等正式通知再说的。实习期三个月，如果表现好，就能转正。”

“太棒了！”甜婉儿抱住好友，“我就知道你行的！面试那么难，你居然通过了！”

希瑶终于露出真正的笑容：“多亏你陪我练习面试技巧。那次模拟英语面试，差点没把我逼疯。”

“但值得，不是吗？”甜婉儿为朋友感到由衷的高兴。

她们继续漫步，走到艺术学院的小楼前。希瑶在这里度过了大部分大学时光，而甜婉儿则更多待在物理系的实验室和教室里。但每当希瑶有作品展示，甜婉儿总是第一个到场支持。

“记得你的毕业作品展吗？”甜婉儿说，“那个互动装置，吸引了那么多人排队。”

希瑶眼睛亮起来：“你站在那儿整整三个小时，向每个人解释我的创作理念。”

“因为我为你骄傲。”甜婉儿轻声说。

希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甜婉儿，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婉儿，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因为距离而疏远我。”希瑶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会遇到新的人，有新的经历。但请记得时常给我发消息，视频，告诉我你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不要让我们变得陌生。”

甜婉儿握住她的手：“永远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姐妹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希瑶点点头，眨回眼中的泪水：“你也是我最好的姐妹。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在这里支持你。”

她们继续走着，聊着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聊着童年的趣事，聊着未来的梦想。夜空中的星星静静注视着这对好友，仿佛也在为她们的离别而不舍。

最后，她们又回到了甜婉儿家的院子前。夜已深，街灯昏黄，院子里那架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送到这儿吧。”甜婉儿说。

希瑶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你有空吗？我妈说想给你做顿送行饭，把你爸妈也叫上。”

“当然有空。”甜婉儿答应道，“需要我带点什么吗？”

“带张嘴就行。”希瑶笑道，然后上前紧紧拥抱甜婉儿，“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甜婉儿站在门口，看着希瑶走向对面自己的家。十八年来，她们就这样隔街相望，一招手就能看到对方窗口的灯光。但一周后，这将不再是日常。

回到房间，甜婉儿打开电脑，开始整理需要带走的文件。在文件夹深处，她发现了一个被命名为“记忆”的子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她和希瑶的照片。

从四岁那张沾满泥巴的合影开始，每年都有记录。五岁在秋千上的，六岁一起学骑自行车的，七岁上学第一天的，八岁在希瑶家后院搭帐篷过夜的......一直到大学毕业后穿着学士服的最新合影。她们从两个小不点，逐渐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如今的年轻女性。

甜婉儿一张张翻看，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她打开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到她们高中时最爱的歌曲。那时候她们总是共用一副耳机，分享喜欢的音乐。

窗外传来轻微响动。甜婉儿走到窗边，看见对面希瑶的窗口还亮着灯。很快，手机响起提示音，是希瑶发来的消息：“在看老照片，睡不着。”

甜婉儿回复：“我也是。”

几秒后，希瑶发来一张照片，是她们初中时的合影，两人都戴着牙套，笑得傻气又可爱。

甜婉儿回了一张高中毕业舞会的照片，她们穿着礼服，彼此为对方化妆。

“记得你差点用睫毛膏戳到我眼睛。”希瑶回复。

“因为你一直动来动去！”甜婉儿反驳。

她们就这样隔着街道，通过手机分享回忆，直到深夜。

最后，希瑶发来消息：“无论多远，你永远是我的小婉儿。”

甜婉儿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回复道：“你永远是我的瑶瑶姐。永远。”

对面窗口的灯光终于熄灭。甜婉儿也关上电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知道，人生的新篇章即将开始，但告别旧章节总是艰难。特别是当这一页上写满了与你一起成长的人。

第二天清晨，甜婉儿被鸟鸣声唤醒。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窗口，希瑶已经起床了，正站在窗前梳头。看到甜婉儿，她挥手做了个喝咖啡的手势。

甜婉儿点头，快速洗漱后下楼。母亲已经在厨房忙碌。

“早上好，宝贝。睡得好吗？”母亲问，注意到她眼下的淡青，“看来没睡好。紧张吗？”

“有点。”甜婉儿承认，拿起两个杯子，“我去和希瑶喝杯咖啡。”

母亲理解地点头：“早餐好了叫你们。”

甜婉儿走出家门，穿过街道。希瑶已经开着门等她。两人默契地走到后院，在晨光中坐在门廊椅上。希瑶递给她一杯刚冲好的咖啡，加了两块糖一勺奶——正是甜婉儿喜欢的口味。

“谢谢。”甜婉儿接过杯子，热气温暖了她的手掌。

晨光中，希瑶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睛微微红肿。

“你也没睡好？”甜婉儿问。

希瑶勉强笑了笑：“一直在想事情。”她顿了顿，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张磊昨晚向我求婚了。”

甜婉儿差点被咖啡呛到：“什么？这么快？你才二十二岁！”

“他说既然我决定留下来工作，不如早点安定下来。”希瑶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忧，“他计划得很好，说可以先租个小公寓，等升职后就买房......”

甜婉儿握住好友的手：“但你想要吗？婚姻？这么早？”

希瑶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我爱他，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时机。”她看向甜婉儿，“你会觉得我傻吗？放弃留学，可能还要早婚......不像你，选择追求事业。”

甜婉儿摇头：“永远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只要你快乐，我就支持你。”

希瑶的眼中泛起泪光：“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在身边。你总是知道该说什么。”

“我永远在你身边，记得吗？”甜婉儿举起胸前的项链，“即使隔着大洋。”

她们安静地喝完咖啡，看着太阳完全升起，照亮整个庭院。甜婉儿想起无数个这样的早晨，她们就这样坐在一起，计划着当天要做什么。而今天，她们计划的是告别。

“该回去了，”最终希瑶说，“我妈应该快做好早餐了。说好了一起吃的。”

甜婉儿点头。回家换好衣服后，她与父母一起前往对面的希瑶家。

希瑶的母亲——林阿姨——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中西合璧，几乎摆满了整张餐桌。

“林姨，这也太多了吧？”甜婉儿惊叹道。

“不多不多，你都要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阿姨做的饭。”林阿姨眼眶泛红，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手，“快坐，你叔叔马上下来。”

希瑶的父亲下楼时，拿着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给小婉儿的，一路平安。”

甜婉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皮革日记本和一支钢笔。“写下你的旅程，”希瑶的父亲说，“等回来时讲给我们听。”

早餐在温馨又略带伤感的气氛中进行。大人们回忆起两个女孩童年时的趣事，笑中带泪。

“记得她们六岁时，非要一起参加少儿歌唱比赛，”甜婉儿的母亲说，“选了首那么难的歌，结果上台后全忘了词，却即兴编了一套自己的歌词，还拿到了最佳创意奖。”

希瑶的父亲接话：“还有那次，她们十二岁时，偷偷计划要去参加夏令营，结果自己跑去买了所有装备，差点就自己坐车去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

甜婉儿和希瑶相视一笑。那些冒险现在听起来天真又莽撞，却是她们珍贵回忆的一部分。

早餐后，大人们体贴地留下空间给两个女孩。甜婉儿和希瑶又来到那个秋千架前。

“帮我推一下，”希瑶坐上秋千，“像小时候那样。”

甜婉儿走到后面，轻轻推动秋千。秋千越荡越高，希瑶的笑声在晨风中飘散。忽然，甜婉儿想起什么，跑回屋里拿出手机，为希瑶录像。

“说什么吧，留给未来的我。”甜婉儿喊道。

希瑶对着镜头挥手：“嗨，未来的婉儿！我是二十二岁的希瑶，正在荡秋千！无论你现在多少岁，在哪里，记得要快乐！还有，记得回来看我！”

甜婉儿保存视频，然后换希瑶为她推秋千。风拂过她的发梢，那一刻甜婉儿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当秋千慢慢停下，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她们并肩坐在秋千上，手指无意间碰到一起，便自然地握住了。

“我会想你的，”希瑶轻声说，“每天都想。”

“我也会，”甜婉儿保证，“每天视频，每天消息，让你感觉我就在隔壁。”

希瑶把头靠在甜婉儿肩上：“就像以前一样。”

“就像永远一样。”甜婉儿纠正道。

阳光下，项链的吊坠微微发亮，两个交错的小环紧紧相连，仿佛什么力量也无法将它们分开。甜婉儿抚摸着吊坠，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距离不会改变真正的友谊。无论相隔多远，她们的心总会找到彼此。

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