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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8

我曾以为,三十六岁的人生堪称完美:事业有成,挚妻娇儿,家庭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直到儿子意外受伤,那张冰冷的B型血化验单,

将我的一切彻底击碎——O型血的我与A型血的妻子,绝无可能生下他。

面对崩溃妻子“喝醉意外”的苍白辩解,我被迫戴上冷静的面具,

开启一场对自己人生的残酷审判。然而,当真相浮出水面,

生父的身份却让我的世界观彻底崩塌:这并非一场简单的背叛,

而是一个精心编织、持续数年的可怕骗局,牵扯出的,是妻子敬重如父的恩师,

一个我永远无法想象的“家族”秘密。第一章:完美的裂痕清晨六点半,

生物钟准时的将我唤醒。 卧室里光线熹微,透过那扇我亲自设计、选材的落地窗,

将柔和的晨曦洒满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恬淡的香气,

是苏晴惯用的那款薰衣草精油的味道,她说这有助于安神。五年了,

这个味道几乎成了这个家,这份安宁的一部分。 我轻轻侧过头,苏晴还在熟睡,

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像一幅上好的绸缎。她的睡颜依旧恬静美好,三十四岁的年纪,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增添了成熟的风韵,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大学艺术系讲师的身份让她身上总带着一种书卷气的优雅,此刻在睡梦中,更显得毫无防备,

纯净得像个孩子。 这就是我的妻子。我视若珍宝的女人。 我没有立刻起身,

而是静静躺了几分钟,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这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梦里,只有我和她,

以及这个被我们共同构筑起来的、名为“家”的坚固堡垒。 三十六岁,

白手起家的建筑设计师林深。外人看来,我拥有令人艳羡的一切:自己的设计事务所,

不算大富大贵但绝对体面优渥的收入,一个美丽优雅的妻子,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是的,

儿子,林晓,我生命里最耀眼的那束光。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赤脚踩在温润的木地板上。这地板是我跑了好几个建材市场才选定的,苏晴喜欢光脚在家走,

我必须确保每一寸接触她肌肤的材质都是最舒适安全的。 推开林晓的房门,

五岁的小家伙果然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对着他那一大箱乐高零件发呆。看到我,

他立刻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含混不清地喊:“爸爸!

我的飞船少了一块最重要的蓝色玻璃!它不见了!

” 我的心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充满。走过去,坐在床沿,把他搂进怀里。

小家伙身上有股奶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找不到我们就一起找,或者,

想想能不能用别的零件代替?说不定效果更酷呢。” 他皱着小眉头,认真思考起来。

我端详着他的脸,试图从中寻找自己的影子。眉毛像我,浓黑;耳朵的轮廓也像我,

有点招风。但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灵动异常,像极了苏晴。鼻梁嘛……似乎还没完全长开,

看不出太明显的特征。皮肤白皙,也随了苏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最近半年,

我偶尔会冒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晓晓好像……越来越不像我了。不是指神态举止,

那孩子黏我,很多小动作都学我。是一种更抽象的、轮廓上的东西。有时带他出门,

会遇到朋友或客户,他们会笑着说:“晓晓真帅气,这眉眼像妈妈多,有福气。

”或者说:“这孩子灵性,随他妈妈是搞艺术的料。” 起初我只当是客气话,但听得多了,

心里那点微小的异样便像水底的暗礁,偶尔会硌一下。尤其是当他某些无意识的表情,

或者突然冒出一句我和苏晴家族里都从未有过的口头禅时。 比如上周,

他玩玩具时脱口而出的:“哎哟喂,这可咋整?” 我和苏晴都是南方人,

家里从未有人用过这种典型的北方方言腔调。我问苏晴,她愣了一下,

然后笑着解释:“可能是幼儿园小朋友学的,或者看电视学的吧,小孩子模仿能力强。

” 我点点头,没再深究。是啊,小孩子学话快,这太正常了。

我将那点疑虑归咎于自己过于敏感,或者工作压力太大。一个建筑设计师,

对线条、比例、和谐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或许不自觉地把这种苛求带到了对家人的观察上。

我告诉自己,林深,别犯傻,这是你的儿子,你看着他一点点从那么小一团长大,

他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爸爸!我想到了!”晓晓兴奋地拿起几块透明积木,

“我用这个拼个彩虹窗户好不好?” “好主意!”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快起床,

爸爸去给你做彩虹煎蛋。” “耶!爸爸最棒!” 早餐桌上,一派温馨。

晓晓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苏晴微笑着给他倒牛奶,

偶尔用手帕擦掉他嘴角的面包屑。阳光透过窗棂,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看着这一幕,

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这就是我毕生最完美的作品——我的家庭。

是我用了十几年时间,一砖一瓦,用心血和爱意构建起来的避风港。

任何怀疑都是对这份完美的亵渎。 “今天周末,天气这么好,

下午带晓晓去新开的那个生态公园玩玩?”苏晴提议道,眼神温柔。 “好呀好呀!

”晓晓立刻欢呼。 “没问题。”我笑着答应,“上午我陪他搭完飞船,下午出发。

”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完美得如同我图纸上精心计算过的效果图。然而,我并不知道,

命运的裂痕,已经在这幅完美的画卷上悄然蔓延。只是此刻的我,

还沉浸在这份虚假的繁荣里,毫无察觉。 变故发生在下午,在去生态公园的路上。

我开车,苏晴坐在副驾,晓晓兴奋地站在后排,扒着我们的座椅靠背,

不停地问“到了吗到了吗”。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起,我缓缓起步,

右侧一辆 SUV 似乎判断失误,突然加速右转,企图抢行。 “砰!” 一声闷响,

车身一震。 对方撞在了我们副驾驶侧后方的位置。 “啊!”苏晴惊叫一声。

紧接着是晓晓的哭声。他因为惯性,从座椅靠背上摔了下去,头磕在了车门框上。

我的心脏瞬间缩紧。“晓晓!” 我立刻停车,拉上手刹,冲到后排。晓晓捂着额头大哭,

指缝间有血渗出来。苏晴也慌了,脸色煞白地下车查看。 “怎么样?严不严重?

”我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扒开晓晓的手,额角破了一道口子,

血流了不少,看上去触目惊心。但万幸,意识清醒,哭声洪亮,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或者造成严重脑震荡。 “去医院!”我当机立断。 对方司机也吓坏了,

连连道歉。我没心思纠缠,记下对方车牌和电话,让他联系保险公司,然后立刻抱着晓晓,

和苏晴一起上了车,直奔最近的中心医院。 一路上,晓晓哭得撕心裂肺,

苏晴在一旁不停地安慰,声音带着哭腔。我紧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

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恐惧。为什么我没有开慢一点?为什么没有提前预判到那个冒失的司机?

急诊室里,医生检查了伤口。“伤口不算太深,但需要清创缝合。孩子有点受到惊吓,

另外,失血不少,为了保险起见,需要验个血,做下常规检查,也备一下血,

万一缝合或后续需要呢。” “好,好,听医生的。”我连连点头,只要对儿子好,

什么检查都做。 护士过来,熟练地给哭闹的晓晓抽血。

那细小的针管扎进他嫩藕似的胳膊时,我的心也跟着抽紧了。苏晴别过脸去,不忍看。

血样被取走。我抱着渐渐止住哭泣、但还在抽噎的晓晓,轻轻拍着他的背。

苏晴靠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都能感受到彼此手心的冰凉和微颤。 这一刻,

我们只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对父母,为受伤的孩子揪心不已。我们都以为,

这只是一场意外的小插曲,处理完伤口,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那管被取走的鲜血,即将带来的不是安心的诊断,

而是一道劈开我们整个世界、将一切美好炸得粉碎的惊雷。

第二章:寂静的惊雷等待检验结果的时间,漫长而煎熬。 晓晓的伤口已经清创缝合完毕,

打了破伤风针,因为惊吓和疼痛,加上一点轻微的麻醉效果,他趴在我怀里睡着了,

小脸上还挂着泪痕。苏晴去办理各种手续,缴费、取药。

我坐在急诊观察室冰凉的塑料椅子上,一动不动,生怕吵醒怀里的孩子。

目光落在晓晓包扎着纱布的额角,心里充满了后怕和心疼。这是我生命的延续,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我不敢想象,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承受。

苏晴办完手续回来,脸色依旧苍白,在我身边轻轻坐下。她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晓晓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母性的怜惜和未褪的惊恐。

“吓死我了……”她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了,缝好了,

医生说过几天就能拆线,不会留疤的。”我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们之间陷入一种共同的、劫后余生般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混合着晓晓身上淡淡的奶香。这种时刻,家庭的意义显得尤为具体和珍贵。我们是一体的,

共同面对风雨。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护士拿着化验单走了过来。 “林晓的家属?

” “我是。”我立刻应道,苏晴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血常规结果出来了,

有点轻度贫血,可能跟失血有关,问题不大。这是血型报告单,收好,

以后万一需要输血什么的能用上。”护士说着,将一张薄薄的纸递给我。 我下意识地接过,

道了声谢。目光随意地扫过纸上的信息。 姓名:林晓。年龄:5岁。血型:B 型。

B 型? 我的大脑似乎停顿了一秒。像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

突然卡入了一粒不符合规格的沙子。 我是 O 型血。苏晴是 A 型血。

这是我们婚前体检时就清楚知道,并且记录在案的。 O 型血和 A 型血的父母,

怎么可能生出 B 型血的孩子? 这不符合最基本的遗传学规律。 我拿着那张纸,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围的嘈杂声——孩子的哭闹、护士的呼喊、仪器的嘀嗒声——仿佛瞬间被抽离,

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真空状态。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嗡嗡作响。

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有些发软的双腿。

可能是医院弄错了样本?对,肯定是弄错了。每天那么多病人,出差错是难免的。

“怎么了?医生说什么?”苏晴见我脸色不对,凑过来关切地问。 我没有说话,

只是将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化验单,递到了她面前。 苏晴疑惑地接过,低头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紧紧盯着她的脸。

我看到她的目光接触到“B型”那两个字母时,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缩。她的脸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刚才的苍白,骤然褪变成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拿着化验单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纸张在她指尖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巨大的、无法掩饰的恐慌和……绝望。

那种反应,比白纸黑字的医学证明,更让我如坠冰窟。 她知道了。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甚至不需要我任何质问,她的表情,她的身体语言,

已经出卖了一切。那不是疑惑,不是搞错了的茫然,而是秘密被猝然揭穿的、***裸的崩溃。

我们就这样僵持在医院的走廊里,像两座瞬间被冻结的雕像。怀里的晓晓动了一下,

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这才将我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状态中拉扯回来。 我移开目光,

不再看苏晴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我怕再多看一秒,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翻涌到喉咙口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理性,那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

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必须冷静,必须冷静。 “先……先回家。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像砂纸摩擦过木头。 苏晴像是被惊醒,慌乱地低下头,

胡乱地将那张化验单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回去的路上,

车内的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来时的那种共同担忧,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冰冷的隔阂。晓晓还在昏睡,

对发生在父母之间的这场无声海啸一无所知。 我专注地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

不敢有任何偏移。眼角的余光能感受到苏晴缩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微微发抖,

脸一直朝着窗外,不敢看我。 每一个红灯,每一次刹车,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像失控的弹幕一样闪过: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可是苏晴的反应……B型血……怎么可能?是谁?什么时候?为什么? 家,

那个十几分钟前还象征着温暖和安全的港湾,此刻却仿佛变成一个张着黑色大口的深渊,

等待着将我吞噬。 终于到了楼下。停好车,我抱着晓晓,苏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上楼,

开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摆设,此刻却散发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寒的气息。

我把晓晓轻轻放在他的小床上,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

这个我倾注了全部爱意、视若生命的孩子,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的,竟然是别人的血液。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脏上。 我退出晓晓的房间,轻轻带上门。

转过身,苏晴就站在客厅中央,低着头,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

没有开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房间蒙上一层暗红色的、不祥的光晕。 “说吧。

”我开口,声音冰冷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没有嘶吼,没有咆哮,

只有一种耗尽所有力气后的疲惫和麻木。“怎么回事?” 苏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林深……我……对不起……”她泣不成声,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逼视着她,目光如刀,“血型是错的,对吗?

医院搞错了?” 我在给她机会,也是在给我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希望。 但她崩溃地摇头,

眼泪更加汹涌。“不……不是……化验单……可能是对的……” 最后一丝侥幸,

被她亲口击碎。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几乎要瘫软在沙发上。我强撑着,

继续问:“是谁的?” 苏晴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和挣扎的神色,她双手捂住脸,

滑倒在地毯上,肩膀剧烈地抽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我几乎要冷笑出来,但嘴角却沉重得无法牵动,“苏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

” “我没有骗你!”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混乱,

…我好害怕……我强迫自己忘了这件事……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会……” 她语无伦次,

重复着“喝醉了”、“不知道”、“意外”这几个词。 一个喝醉了的夜晚?

一个她毫无印象的男人?一个被她刻意遗忘、却在我的生命里刻下如此深重烙印的“意外”?

这比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更让我感到荒谬和恶心。 我看着她瘫坐在地上,

哭得几乎晕厥。那个一向优雅得体、被我奉若女神的妻子,此刻如此狼狈不堪。

曾经的爱意和怜惜,在巨大的冲击下,迅速冻结成坚冰。 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再追问。

我知道,从她这里,暂时只能得到这些碎片化的、充满自我开脱意味的供词。真相,

远比她此刻的忏悔要复杂和残酷得多。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走向书房。

“处理好你的情绪,别吓到孩子。” 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在地上。外面传来苏晴压抑的、绝望的哭声。 而我的世界,已经一片死寂。

完美的表象被彻底撕碎,露出下面鲜血淋漓、丑陋不堪的真相。我的信仰,我的爱情,

我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轰然倒塌。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知道,我必须弄清楚。不是为了挽回什么——有些东西,一旦破碎,

就再也无法复原——而是为了给我这被彻底否定的人生,一个交代。

那个隐藏在迷雾中的“他”,是谁?第三章:深渊凝视那一晚,我是在书房度过的。

没有睡眠,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刺骨的清醒。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

反复播放着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从得知苏晴怀孕时的狂喜,到晓晓出生时我激动落泪,

到他第一次喊爸爸,第一次蹒跚学步……那些曾经以为的幸福瞬间,

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 苏晴的哭声断断续续持续到后半夜,

最终归于沉寂。整个家,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天快亮时,我站起身,走到洗手间。

镜子里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灰败,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我用冷水用力扑脸,

试图让自己清醒。不能倒下,林深。你是一个设计师,你的工作是解决问题,

是在一片混乱中建立秩序。现在,你的人生出现了最严重、最根本的结构性缺陷,

你需要的是调查、取证、分析,而不是被情绪淹没。 理性,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换好衣服,走出书房。客厅里一片狼藉,苏晴大概是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

此刻听到动静,她惊慌地坐起身,眼睛肿得像桃子,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我去做早餐。”她声音沙哑,带着讨好和恐惧。 “不用了。”我语气平淡,

听不出任何波澜,“我出去吃。你照顾晓晓。” 我没有看她,径直走向门口。

在玄关换鞋时,我瞥见鞋柜上放着的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里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我伸出手,想把它扣下,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不能打草惊蛇。 现在,我是猎手,

也是侦探。而猎物和嫌疑人,就在我身边。 白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事务所上班。

面对同事和客户,我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和谈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的内心已经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处理着图纸、合同、会议;另一半,

则启动了一场精密而残酷的、针对我过往人生的全面审计。 作为一个建筑设计师,

我习惯于观察细节,分析结构,寻找隐藏在表象之下的逻辑。现在,我把这种职业素养,

用在了审视我的婚姻和家庭上。 首先,是时间点。晓晓是五岁零三个月。苏晴怀孕,

大概是在六年前。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闭上眼,开始回溯。

六年前,我的事务所刚走上正轨,接了几个重要的项目,非常忙碌,经常加班、出差。

苏晴那时在大学里评副教授职称,压力也很大。我们之间的交流似乎确实少了一些。

但感情……至少在我看来,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裂痕。 “意外”发生的那晚?

苏晴说她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这需要更具体的时间和环境。 我打开电脑,

开始隐秘地搜索。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我们平时用微信居多,

他平台、邮箱里的行程安排、甚至信用卡账单……任何能锁定那个关键时间点的蛛丝马迹。

我像一个黑客,入侵着自己的人生数据库。 很快,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在晓晓大概是在母亲节前后怀上的。往前推十个月,

受孕时间应该在前一年的七月底到八月初。 那个夏天…… 我调出当年的工作日志。

七月中旬,我确实出差去了外地考察一个项目,为期将近十天。也就是说,

那个关键的、可能发生“意外”的时间窗口,我并不在苏晴身边。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出差……她独自在家…… 我继续深挖。

当时的信用卡账单显示,在我出差期间,苏晴有过几笔在外用餐的消费记录,

地点多是些颇有情调的餐厅和酒吧。其中有一笔,数额不小,

是在一家很高端的会员制俱乐部。 和谁? 我尝试回忆当时和苏晴的通话记录。时间太久,

具体的聊天内容早已模糊。只记得她电话里说和同事、朋友聚会,让我放心。

我当时忙于工作,并未深究。 同事?朋友?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列出苏晴当时的社交圈。 她的同事,主要是大学艺术系的那些老师和教授。其中有一位,

陈启明教授,是苏晴的硕士生导师,德高望重,今年应该快六十岁了。

苏晴一直对他非常敬重,视若父辈。逢年过节都会去看望,

家里有什么事也常会咨询他的意见。我对他也很尊敬,每次见面都执晚辈礼甚恭。会是他吗?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年龄差距太大,

而且陈教授一向形象端正…… 除了同事,还有我们的共同朋友。其中最密切的,

是我的合伙人,李哲。我们大学同学,一起创业,经历过最艰难的时期,

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他比我大两岁,性格开朗外向,很受欢迎。苏晴和他也很熟络,

两家经常一起聚会。李哲一直未婚,但身边从不缺女伴。他会对苏晴……?我不敢想下去。

如果是他,那不仅仅是背叛,更是对我整个人生和友谊的彻底嘲弄。 还有谁?

苏晴因为艺术的关系,社交圈里还有一些画家、策展人、收藏家。

其中有一位叫赵坤的当代艺术家,比我们年长几岁,颇有才气和名气,

苏晴一度很欣赏他的作品,甚至写过评论文章。我见过他几次,感觉此人有些狂放不羁,

眼神里总带着点审视和暧昧。 这些人,每一个都有接触苏晴的机会和可能。

我的调查不能只停留在虚拟世界。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下班后,我依旧准时回家。

表面上,生活似乎恢复了常态。我会过问晓晓的伤势,

会和苏晴进行必要的、关于家庭琐事的交流。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那个禁忌的话题。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晴变得小心翼翼,眼神躲闪,

对我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讨好。而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

是时刻绷紧的神经和疯狂运转的大脑。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晓晓。

以前觉得他灵动的眼神像苏晴,现在却试图从中寻找别人的影子。他笑起来的嘴角弧度?

他思考时习惯性皱起的小鼻子?他无意识做出的一些手势? 甚至,

我开始留意他那些不属于我们家庭习惯的口头禅。 “哎哟喂,这可咋整?

”——这种北方方言腔调,在我和苏晴的南方家族里确实没有。但在我的名单里,

李哲是东北人,赵坤是北京人。陈启明教授是本地人,但说话并无明显口音。

这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心理折磨。每当我发现晓晓身上一丝可能不属于我的特征,

心就像被针扎一下。我看着他纯真无邪的脸庞,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撕裂。我爱这个孩子,

五年的朝夕相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但血型的铁证,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他是一个“外人”的产物。 这种认知上的割裂,几乎要将我逼疯。

我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光凭血型和猜测,不足以支撑这崩塌的世界。

我需要 DNA 的终极判决。 机会很快来了。周末,我带晓晓去游乐场玩。

在他玩得满头大汗时,我自然地用纸巾帮他擦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用过的那张纸巾折好,

放进口袋。那上面,有他的汗液,或许还有脱落的口腔细胞。 同时,

我也开始想办法获取那几个“嫌疑人”的生物样本。这远比想象中困难,但也并非毫无可能。

和李哲开会时,我注意到他习惯用一款特定的牌子的矿泉水。一次会议结束后,

他喝剩的半瓶水忘记带走,我若无其事地将它收了起来。 去拜访陈启明教授,

请教一个艺术项目的问题这是我找的借口,在他家的书房,他递给我一杯茶。告辞时,

我趁他不注意,将我用过的那只茶杯,用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装好。 至于赵坤,

他的画廊正在办展,我去参观,恰好遇到他在现场。交谈中,他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甚至拥抱了一下。回到车上,我立刻小心地将外套肩膀位置的纤维取样保存。 这些举动,

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卑劣的窃贼,在阴暗的角落里进行着肮脏的交易。但我没有选择。

真相就像深渊,当我凝望它时,它也在凝视着我。而我,必须看清深渊底部,

那张狰狞的面孔。 样本收集齐全后,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