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脱下伪装

我在上海有一家模特经纪公司，说白了，就是签约一些美女拍广告，拍剧，

公司从中间抽一些提成，公司不大，一座三层楼的小建筑，一层是一些展示公司形象的海报，

海报上都是一些靓女俊男，一部分是公司签约的模特，

还有一部分是网上搜刮来充数的迷惑人的图片，大部分还是公司签约的模特，

这些姐妹兄弟是公司人事从海量应聘者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形象那是没得说的，

每次公司有活动，有工作，模特们从公司小楼走出去的时候，周围居民楼上，

周围店铺里的玻璃门前，都会出现一些看似在伸伸腰，锤锤腿的男人，

时不时的看向下班的人群，有一些青春期的男孩有的时候还会，嘿！嘿！的大喊一声，

之后会点上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起来，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司里的姐妹们在公司里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在一起聊天，因为公司规模小，

没有那么多规矩，私下里都以姐妹相称，有些外放的员工，每次到我办公室的时候，

都会向我输出一些公司的八卦“姐！咱公司里面新来的那个模特又被人要v信了”“姐！

咱们公司那小妖精又在软件上搜附近的人，整天勾搭人家，说自己收入少，勾搭人家发红包，

姐！你说还真有人发，都能抵我一个月工资，

也不知道她们聊些啥”每次聊这些的时候我都会说，“那是咱员工漂亮！有些人馋的流口水！

”我们公司虽小，但能一直在竞争激烈的模特行业中生存，我心里明白，

依赖的就是这些员工的形象，外表，那么多应聘者面试的时候，其实第一眼就已经有了结果，

好看的留下，不好看的不要耽误人家找其他工作不过，

我每次都会问比其他模特公司更多的问题我会问她们，你为什么选择做模特？

你觉得外表在模特行业中代表了什么？你做过最感动的一件事？从公司成立之初，

我一直在问海量应聘者同样的问题，每次我都当作一个很礼仪化的一个形式，

因为让她们坐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就决定她们能不能应聘成功，显得公司过于没有内涵，

也会被人背后骂的，但只有一个女孩例外，也是唯一一次例外，

因为面试的时候让我有了怜悯之心，农村考出来的，学的是艺术类，简单点说就是画画，

我当时很震惊！我当时想侧面了解一下女孩家里的经济条件，心里想着，

说不定家里是拆迁户？能让孩子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女孩很聪明，

她从我问的话里听出我其实是想打听她家里的情况，她回答的很直接，我家里是农村的，

父母收入不多，她当时说收入不多，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眼睛停留在了她穿的衣着上，

在名利场这种城市待久了，会自然的养成一些猜人地位，收入的习惯，

女孩的鞋子底磨掉了一部分，看的出来，那双鞋穿了很久，鞋底上一层灰土，

但鞋面上干干净净，她应该是为这次面试特别刷了鞋，再看了一眼她的穿搭，

我心里有了结论，用很粗俗的话说她应该很穷，我尝试着和她对视，她迷茫，

眼睛里没有方向的眼神我再一次验证了我的想法，虽然年龄很小，刚毕业，

有着年龄带来的清纯感，有一种高中清纯闺蜜的感觉但是不够亮眼，在模特，

演艺这个行业里她无法生存，我假装的问了她，我准备的几个问题，试图让她走，

去找更适合她的工作，你为什选择做模特？“因为我之前看了很多工作，

平均下来工资每天100多块左右，没有办法支撑我的开销？

模特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大明星”我当时听见的时候有一些气愤，

但我还是保持礼貌的说“收入少可以规划自己的花销，有规划的去花钱，时间久了，

自然就会有积蓄”她说“我每天饭钱，25，房租算下来，平均一天30，

每个月再打给父母1500，，，，。她在小心的算着，我有些愣住了，她还在照顾父母，

“你父母不给你打钱吗？”我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口气比刚才轻了很多“他们年龄大了，

家里都是母亲在做农活，父亲身体做不了活？”“母亲比父亲大四岁，父母结婚的时候，

父母的年纪就很大了，父亲家里穷，想嫁过来的少，母亲年纪大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后来也是媒人觉得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才搓合到一起的，，

”看着眼前的她在小心翼翼的说着，我分了神，想起了我的童年，我的青春，，

只不过现实的理性让我回过神来，这个世界不会相信眼泪，只相信价值。我看着她，

虽然她的诉说，她的过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手里拿着的面试题好像在此刻已经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棵救命稻草，站在岸上的我，

身体不由自主的想把这颗稻草想往她手里递一递，我缓了缓，接着问，

你觉得外表在模特行业中代表了什么？“每个人都很美，每个人都会被别人喜欢，

也都会被别人不喜欢”我那时笑了，不是嘲笑，

因为多数人都是知道相貌在这种娱乐行业中的重要性，突然听见这个回答，

就像是一种小时候写作文的标准范文，

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女的居然还跟她说的话的气质搭上了你做过最感动的一件事是什么？

“主要是考察一下你们的感性方面的感知能力”我问过后补充道，其实只是我瞎问的，

只不过是娱乐行业做久了，周围的欲望有些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想在每个人的面试结尾感受一丝周围世界的美好。“我做过的，emmm，

自己做过的感动自己的事很少，最感动的是我的大学同学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了我一个大苹果，

嘿嘿！”说完她自己也有些幸福的微微笑了起来那一闪而过的幸福感被我捕捉到了，

娱乐行业做久了，总能准确察觉到别人心里最深的感情，同时给人带去乐趣，

这好像是一种职业病，我几乎没有思考的便挑逗了她起来“男的，女的，帅不帅，

把他也招进来啊！”说完便察觉到自己心里已经默认要把她招进公司，

说完自己还是愣了一下，理性告诉自己，她不适合，后面的工作对她来说或许很残酷，

但感性告诉自己，可以来试试"你叫洛依对吧”就用洛依代替她的名字了，她其实不叫洛依，

后面等我们人事部门的通知，今天面试就结束了，“谢谢”很简单，很真诚的道谢，

说完便静悄的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后面她也入职了，我选了几位有野心，有相貌，

有身材，有资源的候选人，外加一个她，她第一天入职那天，我们公司的人力总监赵倩，

也是我们公司很优秀的艺人，模特，因为她总说自己29了，年龄大了，自己又没有名气，

没赚到钱担心自己以后没有其他收入来源，总想找个稳定的工作，

索性我就去让她做人事部门的负责人了，好让她有些安全感，就算以后离职不做模特，

还能做hr是不是平时负责给公司招聘人才，有一些好的活动，也会让她去参加，

说不定哪次就被人记住了，就火起来了，她也很认可，

总说“老板你可真会画饼”平时的应酬也都会叫她去参加，因为她的经验多，

酒局上也可以照顾一下新人，很多新人一开始的时候也都很厌烦酒局，都觉得，工作是工作，

赚钱靠的是业务能力，又不是喝酒，但像赵倩这样的老人知道，

酒局是最快接触优秀资源的途径，没有酒局怎么认识那些身价过亿的领导，

那些手握决定权的大人物，不通过酒局难道去办公室敲人家的门吗？

职场老人的见解总是一针见血，我让赵倩带她和公司的同事互相熟悉了解，

尤其是我们公司的劳模，优秀艺人，也是赚钱最多的那个人芋圆，

芋圆这个名字是她给她自己起的，真名叫赵泽娣，她觉得名字太土，就给自己改了名字，

还真别说，名字一改，真成了人见人爱的封面模特，

才24岁就成了被各路资方宠在心上的宝贝，大家都说是财神被她的名字美到了，

芋圆每次也都一笑而过，在我面前才会面容惆怅，敞开心扉的向我诉苦，几次泪洒我办公室，

哭着说着自己每次都喝那么多酒，腿都走不了路，，，我也会安慰道，付出了这么多，

回报也是可观的，你至少不用为钱发愁了，芋圆在我办公室每次都是可怜兮兮诉苦，

可在甲方饭局上可不是这样，每次都是巴不得钻进人家怀里，

飘香的头发在人家肩膀上甩来甩去，嫩白的手力道刚刚好，抓的人家手臂痒痒的，

不过芋圆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子，饭局上看似风骚，开放，人家可是看人下菜碟的，

看人家是老板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她就越来劲，穿些宽松，轻薄透视的衣服，

搞点弯腰小动作，让人家把自己身材看个清清楚楚，手不经意间往人男人腿上一搭，

把人家男人迷的五迷三道，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每次都会交代一起来的同事，

万一自己应酬的时候喝多了，一定要亲自送自己到家，不能让别人送，最牛的一次是，

有一个地产公司老板给他儿子当导演的剧找演员，在饭局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酒过三巡的时候，老板觉得不合适，再考虑考虑，芋圆就让服务员把桌子清理干净，

现场在圆桌上借着酒劲，脱了身上本就不多的外套，穿着贴身吊带背心，

跳起了“醉酒舞”本就学舞蹈出身，身材苗条，凹凸有致，

再加上自己精致的五官散发着半醉之意，在场的甲方公司各个领导无不拍手叫好，

据说第二天，有人给她家里送去了整箱的现金，整整三箱，箱子里还有一个酒店套房地址，

不过被她报警了，“说不知道谁丢了这么多现金在她家门口”后来有人联系她，

让她去签合同拍剧，后来她也没拍，这件事情也没有人详细去问她，因为在我们这个行业里，

接触的人非富即贵，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用知道乱了规矩，

是要承担后果的，从那次之后，芋圆成了我们公司人眼里的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