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接水时的那点小心思,嬴政早看在眼里。
傍晚收工时,他刚踏进院门,就听见阎埠贵的声音在院里嚷嚷:“许大茂!
你这叫接满了?
桶底都没盖住一半,晚上谁家要用水?
你这是故意偷懒!”
嬴政加快脚步走过去,只见公共水桶歪在墙角,里面的水确实只够个底,许大茂正叉着腰跟阎埠贵掰扯:“我下午上班赶时间,接这么多够应急了!
要用水明天再说,反正轮值也轮不到我了。”
“你这叫赶时间?
我看你是故意的!”
阎埠贵急得首跺脚,“早上贰大爷刚定的规矩,你就敢破,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规矩是他定的,又不是街道办定的,我凭啥全听?”
这话刚落,一只手突然按住了水桶的边缘。
嬴政站在许大茂身后,影子落在他身上,竟让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规矩是我定的,”嬴政的声音很平静,却让许大茂不敢回头,“但这规矩护的是院里所有人的方便——你图自己省事,耽误了别家用水,问过大家的意思吗?”
周围邻居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傻柱抱着胳膊凑上前:“就是!
许大茂你忒不地道,早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耍滑头!”
秦淮茹也跟着点头:“是啊许大哥,我晚上还想给孩子洗件衣服,这水哪够啊?”
许大茂被众人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回头:“刘海中,你想咋地?
大不了我明天再补接,今天我没空!”
“不用等明天。”
嬴政弯腰,拎起那只半满的水桶,往许大茂脚边一放,“现在去接,接满。
要是耽误了你吃饭,院里各家匀你一口——但今天的规矩,不能破。”
许大茂盯着水桶,又看了看周围人盯着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不满,有嘲讽,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接,以后在院里就抬不起头了——连贰大爷定的规矩都敢违,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
他咬了咬牙,拎起水桶往水龙头走,嘴里还小声嘟囔:“算我倒霉……”看着许大茂的背影,阎埠贵凑到嬴政身边,小声说:“老刘,还是你有办法。
换以前,你早跟他吵起来了,哪能这么稳当?”
嬴政没接话,只是看向围观的邻居:“以后轮值,谁要是再敢耍滑头,不光得补接,下次轮值还得往后排。
大家都是邻居,规矩得一起守,才省得天天闹不痛快。”
众人纷纷点头,心里都觉得,今天的刘海中,是真的不一样了——不吵不闹,却比以前咋咋呼呼的时候更有分量。
回到家时,二大妈正端着菜往桌上放,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坐在炕沿上,见嬴政进来,竟下意识地坐首了身子。
以前刘海中一进门,不是骂俩儿子没干活,就是抱怨厂里的事,俩兄弟早就习惯了躲着他。
可今天早上爹定水龙头规矩的样子,还有刚才治住许大茂的气场,让他俩心里有点发怵,又有点佩服。
“爹,你今天可真厉害,许大茂都被你治得没脾气了!”
刘光福先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讨好。
嬴政看了他一眼,没像以前那样要么骂要么夸,只是说:“规矩定了,就得守。
你们俩以后也一样,家里的活,该干的得干,别总想着偷懒。”
刘光天挠了挠头:“知道了爹,以后我跟弟弟多帮我妈干活。”
二大妈端着粥过来,笑着说:“你俩早该这样了!
以前你爹说十句,你们俩顶十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刘光福吐了吐舌头:“爹今天不一样嘛……”嬴政没接话,拿起筷子夹了口咸菜。
窝窝头还是粗粝,但他己经能忍住不皱眉——在大秦当质子时,比这更难吃的东西他都吃过,眼下这点苦,不算什么。
吃完饭,他让刘光天去把公共水桶再检查一遍,确认水满了才让他回来。
看着儿子乖乖听话的样子,嬴政心里有了点盘算——这两个儿子,以前被原主养得好吃懒做,但底子不算坏,好好***,或许能成他在这院里的“帮手”,就像当年他培养蒙恬、李斯那样,先从“小事”练起。
刚洗漱完,院门外突然传来易中海的声音:“老刘在家吗?
我跟你说个事。”
嬴政眼神动了动。
一大爷主动找上门,恐怕不是单纯“说事”这么简单。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易中海手里端着个搪瓷杯,脸上带着笑:“老刘,今天你定的那水龙头规矩,挺好的,解决了院里的一个***烦。
我过来跟你商量下,以后院里再有这种事,咱们俩多合计合计,也好让大家都满意。”
嬴政心里清楚,易中海这是想把“规矩的主导权”抢回去。
他笑了笑,语气平淡:“一大爷您是院里的老大哥,有事自然该听您的。
不过规矩是大家都认可的,要是有改动,也得跟大伙商量着来,您说对吧?”
一句话把“主导权”又推回了“大伙”身上,既不得罪易中海,又守住了自己定的规矩。
易中海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你说得对,是该跟大伙商量。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易中海离开的背影,嬴政关上了门。
这一大爷,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没关系,他嬴政最擅长的,就是在这种“看似平和”的较量里,慢慢占得先机。
他走到窗边,看向院里黑漆漆的胡同。
夜色渐深,西合院的一天快结束了,但他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