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咬咬把电动车停在路边，兜里的外卖箱还冒着热气。他抬头一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片场。
——这哪是餐厅？这分明是银行金库。门口两排黑西装，墨镜反光得能当镜子照。
红毯铺了十米，头顶水晶吊灯亮得跟审讯室似的。最离谱的是，进门得刷卡，卡上还有芯片，
嘀一声才能进。“送外卖的，走侧门。”黑西装抬手一挡，语气跟拦流浪狗似的。
江咬咬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哥，我送的是饺子，不是炸弹。”“侧门。”“得嘞。
”他转身，嘴里小声哔哔，“侧门就侧门，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啥饺子能包出人民币味儿。
”侧门更小，门口还贴着告示：外卖员止步，餐盒交保安。江咬咬翻了个白眼，
把箱子递过去，眼瞅着保安打开餐盒，拿镊子夹出一只饺子，放进透明托盘，
再推给里面的服务员。“至于吗？”他嘟囔，“老子送了一年外卖，
第一次见饺子还得过安检。”保安没理他，只递出一张回执单，
上头印着一行金闪闪的字：帝国第一奢华饺子店，感谢您的信任。江咬咬盯着那行字，
眼皮跳了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里刚收到的订单备注：别迟到，243块3个饺子，
我排了两个月才约上，迟到差评。“243？”他啧了一声，“老子一个月房租才800，
这一口下去，三分之一没了？”他好奇心爆棚，踮脚往里头瞅。侧门没关严，
缝隙里正好能看见大厅。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桌上就一只白瓷盘，盘里躺着三只饺子，
饺子皮上印着金色花纹，跟纹身似的。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穿高定，男的戴金表，
手里举手机，咔嚓咔嚓一顿拍。“宝贝，快咬一口，咬一口就能发朋友圈！”女的捏起饺子，
咬了一小口，立刻皱眉：“好咸。”“咸才值钱！不咸谁知道你吃的是243？
”江咬咬看得直咧嘴，心里吐槽：这哪是吃饭，这是给朋友圈交保护费。他正准备走，
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我咬到硬物！”女的张嘴一吐，掌心多出一颗小金豆，
豆上刻着迷你logo。全场安静三秒，下一秒，闪光灯噼里啪啦亮成一片。“恭喜女士，
获得本店隐藏金豆一颗，价值9999元！”服务员高声宣布，语气跟颁奖似的。
江咬咬：“？？？”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外卖箱，里头装着同款饺子，9块9一份，
买一份送一瓶冰红茶。“***，这操作比我房东还狠。”他咽了口唾沫，心里痒痒，“不行，
我得尝尝，243的饺子到底啥味儿。”他绕到后门，趁保安不注意，溜进厨房。
厨房比他家客厅都大，不锈钢台面亮得能照镜子。案板上摆着一排饺子，皮上印着金色花纹，
跟外头一模一样。他伸手捏了一只，塞进嘴里，嚼了三下，眉头皱成川字。“就这？
”他小声骂道，“皮厚馅少，咸得发苦，肉味淡得跟网恋一样，243？15块我都嫌贵！
”他越想越气，掏出手机，对着饺子一顿拍，又录了一段视频，配文：243块3个饺子，
我替你们试毒了。总结：吃的是logo，咽下去的是焦虑，嚼半天没嚼出灵魂，
只嚼出“我很贵”四个字。视频发出去，十分钟，点赞破万。
评论区炸了：——“兄弟勇啊，敢骂帝国第一饺子店？”——“我排了三个月没约上，
你居然溜进厨房？”——“243？我一个月的地铁费！”——“哥，地址在哪？
我想去围观。”江咬咬正刷评论，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尾号四个8。他接起来，
对面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江先生，您涉嫌侵犯商业声誉，请立刻删除视频，
否则我们将依法追究。”江咬咬：“？？？”他挂了电话，下一秒，
平台提示：您的视频因投诉已下架。“***，动作比我前女友还快。”他站在厨房门口，
手里还捏着半只饺子，越想越窝火。“删我视频？行，老子不送外卖了，今天开始，
摆摊卖饺子，9块9一份，复刻你们243的味儿，不，比你们还好吃！”他掏出手机，
给房东发微信：老板娘，下个月房租晚点交，我要创业。房东秒回：你又想摆啥摊？
上次卖烤肠差点把我厨房炸了。江咬咬：这次不卖烤肠，卖“反骨饺子”，专打天价脸。
房东：……你丫最好别把我自己也炸进去。他咧嘴一笑，把外卖箱往肩上一甩，
走出厨房，背影透着一股“老子今天要翻天”的劲儿。门口，黑西装还在拦人：“送外卖的，
走侧门。”江咬咬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侧门？过几天老子让你们排队走正门。
”他骑上小电驴，一脚油门，电动车发出“吱哇”一声怪叫，
像是对天价餐厅发出的第一声嘲笑。夜风吹过他乱糟糟的头发，他哼着小曲儿，
心里盘算：——面粉50块一袋，猪肉30一斤，香料10块，成本15块，卖9块9，
一份赔5块1，先赔后赚，把名声打出去。——名字就叫“咬咬平民饺”，
slogan他都想好了：243块咬logo，9块9咬灵魂。他越想越兴奋，
电动车骑得飞快，尾灯在夜色里划出一道红色弧线，像一把小刀，
轻轻划开了帝国奢华的夜幕。身后，天价餐厅的霓虹灯依旧亮得刺眼，
却照不到他拐进小巷的背影。小巷口，他停下车，抬头看了眼天边，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像没吃饱的饺子，漏出一点馅儿。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月亮别急，
明天老子请你吃9块9的，管饱。”说完，他推门进出租屋，把外卖箱往地上一扔，
卷起袖子，和面、剁馅、擀皮，动作比送外卖还熟练。案板上，第一只饺子成型，没印花，
没金豆，只有一道歪歪扭扭的褶子，像他对这个世界竖的中指。他捏起饺子，扔进滚水里，
盖上锅盖，轻声说了一句：“243？老子让你明天就贬值。”水开了，饺子浮起，
像三个小脑袋，咕嘟咕嘟冒头。江咬咬拿起漏勺，轻轻一捞，热气扑面，他吹了一口，
咬下去，嚼了三下，笑得比刚才还大声。“嗯，有灵魂了。”……凌晨四点，
江咬咬推着二手小推车，吱呀吱呀地碾过石板路。车上绑着一口煤球炉，
锅盖“哐当哐当”响，跟打快板似的。
他把招牌往车把上一挂——咬咬平民饺 9块9管饱红漆手写，字丑得辣眼，
但“9块9”三个大字加粗又描金，隔八百里都能闪到穷鬼的视网膜。
他选的地儿是“帝国奢街”后门，隔着一条巷子，正对天价餐厅厨房排风扇。风一吹，
那股子243块的高冷油烟味就飘过来，跟他的煤球味缠在一起，特魔幻。“呸，
老子让你闻闻啥叫人间烟火。”五点整，第一拨黄牛来了。黄牛哥今天穿了一身假LV，
花纹印得跟二维码似的，隔老远就冲他龇牙：“小子，懂规矩不？这片儿我包场，
摆摊交保护费，一天五百。”江咬咬正往锅里倒水，闻头都没抬：“哥，
我全身家当五十二块八，你要不嫌弃，连人带车押给你？”黄牛哥乐了，掏出一沓预约号，
甩得哗哗响：“知道这是啥不？奢店饺子预约券，一张三千，今天老子带客户来打卡，
你摆个破摊儿挡我财路，想挨揍？”江咬咬眯眼一数，好家伙，起码二十来号人，
全是熬夜排队的精致女孩，手里拎着***杆，脸上写着“我要出片”。他咧嘴，
露出八颗牙：“哥，打个商量呗。咱合作，不打架。”“合作？”黄牛哥挑眉，“你配？
”江咬咬掀锅盖，热气“轰”地窜起，香味跟炸弹似的，噼里啪啦往人鼻子里钻。
排队女孩齐刷刷抬头，喉咙集体滚动。“嗅嗅，好香！”“好像比店里还香？
”“我饿得想啃***杆了！”江咬咬拿漏勺敲锅沿，声音脆亮：“现场复刻243同款，
9块9一份，买饺子送——”他故意停顿，从兜里掏出一把手写小纸片，
上头歪歪扭扭写着：奢店预约号平替券“送黄牛哥同款预约体验！
拍照打卡、发圈、定位，全套安排！”女孩们炸了：“姐妹，9块9买不了吃亏，
买不了上当，但能买朋友圈高光！”“冲！”一哄而上，瞬间围了五层。
黄牛哥脸都绿了：“***，你抢我买卖？”江咬咬把勺往他手里一塞：“哥，
你负责维持秩序，卖一份抽两块，日结，干不干？”黄牛哥愣了三秒，
数学小宇宙爆发：两分钟卖五十份，抽一百，一小时三千，比倒腾号轻松还合法！“干！
”他一把扯下假LV外套，露出里头发黄的白T，嗓门赛过扩音器：“排队排队！
插队不给勺！一份九个饺，省着点吃，能撑到朋友圈收获两百赞！”女孩们笑得前仰后合，
钱跟雪片似的飞进江咬咬的铝饭盒。宋奢奢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她开着荧光绿小跑，
“吱——”一声刹在巷口，车门向上翻，跟翅膀似的。高跟鞋“哒哒哒”踩得石板路直颤，
墨镜一摘，眼角闪着小星星：“听说有人9块9复刻243？本小姐倒要尝尝，要是骗子，
哼，车给你砸了！”江咬咬抬头，第一眼看见她耳垂上晃着两粒钻石，
跟灯泡似的；第二眼看见她手腕上的表，能抵他三年房租。他心想：典型韭菜，不，
典型 KPI。宋奢奢接过一次性餐盒，先拍照，滤镜连换三套，才舍得咬一口。
嚼到第三下，她停住了。“咦？”再咬一口，再停。“呜呜——”她居然哭了，
眼泪冲垮睫毛膏，两道黑线直下下巴。“我花了两万块打卡五次，都没吃饱，今天9块9，
吃出了我妈包的味道……”围观群众安静半秒，然后疯球了：“给我来十份！”“我要二十！
”“别挤，鞋都掉了！”江咬咬锅都抡出火星子，黄牛哥在旁边数钱数到手抖，
干脆把鞋脱了，钞票塞鞋坑里，满满当当。中午十二点，饺子售罄，煤球炉“噗”一声熄灭，
像功成身退的老兵。江咬咬把最后一张锅巴铲起来，递给宋奢奢：“垫垫，别饿晕，
我赔不起。”宋奢奢抽抽噎噎，突然掏出车钥匙，拍进他掌心：“车给你当入股，
明天我再来，我要吃破肚皮！”说完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边跑边发语音：“姐妹们，
退订奢店，来巷尾，9块9治愈童年！”黄牛哥拎着鞋坑钱，凑过来，一脸谄媚：“兄弟，
哦不，江总，下午咱在哪摆？我提前清场。”江咬咬喘得跟破风箱似的，
却笑得比太阳还炸：“下午？下午不摆。”“啊？”“回家和面，
准备明早——”他伸手一指对面天价餐厅金灿灿的招牌，“我要在他们正门门口摆，
让排队的都先吃我的，垫饱肚子再进去骂娘。”黄牛哥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秒兴奋得直蹦：“带我一个！老子早看那帮孙子不顺眼，预约号炒到五千，还爱搭不理，
明天咱让他们见识啥叫群众的力量！”江咬咬伸出油乎乎的右手，黄牛哥一把握住，
俩人手上全是面粉、钞票、猪油，黏糊糊的，却握得嘎嘣脆响。“合作愉快。”“合作搞事！
”下午三点，江咬咬推着空车回出租屋，兜里塞得鼓鼓囊囊，全是零钱，
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响，像自带BGM。巷口，
他抬头看见天价餐厅的新海报：***金豆饺子，一颗恒久远，金豆永流传。
他“嗤”地笑了，伸手掏出口袋里刚才宋奢奢塞给他的钻石耳钉，对着阳光照了照，
小石头闪得刺眼。“恒久远？明天让你们看看，民心比钻石更远大。”说完，
他把耳钉往衣领上一别，像别下一枚战利品，推着吱呀作响的小车，大步走进夕阳里。身后，
老旧巷子的墙皮剥落，却有一行粉笔字新鲜滚烫：243是价格，9块9是人格，
明早八点半，奢街正门，不见不散。落款：咬咬平民饺。风一吹，粉笔末簌簌落下，
像一场廉价的雪，却压得住整条奢街的腰。……凌晨两点，江咬咬蹲在出租屋的阳台，
守着一口煤球炉，和面的盆比脸盆还大。手背被烫得通红，
他却咧着嘴笑——兜里那堆皱巴巴的零钱，被他数了八遍：三千七百八十二块，
比跑外卖一个月还多。可他没飘，反而有点虚：今天香，明天呢？万一后天大家吃腻了，
或者被黄牛反水，他这“反骨饺子”不就成一次性打卡？“得整点真东西。”他挠挠头，
把面粉袋往肩上一扛，“听说帝国旧城区藏着一位退隐厨神，一勺汤能让乞丐哭成诗人，
找他去。”旧城区比贫民窟还旧，路灯全瞎，只有一家小酒馆亮着暗黄灯泡。
门口挂着破木牌：钱氏小馆，日供三桌，吃完滚蛋。江咬咬推门，
一股老姜混陈皮的味道直冲脑门。柜台后，一个半秃中年男人正剥蒜，手指粗得像萝卜，
指甲缝里全是油渍。男人抬眼，目光冷飕飕：“吃饭？预约了吗？”“不吃，想学。
”江咬咬把铝饭盒往桌上一倒，剩下六个昨晚的饺子，“哥，你尝尝，看有没有救。
”男人瞥一眼，没动筷子：“复刻243？”“是，也不是。”江咬咬老实巴交，
“我想把243打回平民味，可只复刻出皮，复刻不出魂。”男人终于拿起筷子，一口下去，
嚼了三下，眉头微挑：“馅心比例七三，盐放早了，胡椒盖住肉香，
最傻的是——你用香精调鲜，骗舌头一时，骗不了记忆。
”江咬咬当场愣住：他偷摸加香精这事儿，谁都没告诉。男人把筷子一扔：“想学？
先交学费，三千八。”江咬咬摸了摸口袋，三千七百八十二，差十八块。他咬牙，
把车后座最后两袋面粉扛进来：“抵十八块，行不？”男人扫了面粉一眼，嗤笑：“行，
锅灶自己刷，蒜自己剥，天亮前剥两百颗，剥不完滚蛋。”江咬咬蹲在后院，剥得指甲生疼，
眼泪鼻涕一把。他边剥边骂：“老子来学艺，不是来做蒜场工。
”骂完又老老实实继续剥——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像钩子，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那是老母鸡、金华火腿、干贝、虾壳、老姜、陈皮，外加一小片三七，文火吊了六小时的汤。
他打下手，偷瞄配方，记得比高考还认真。天蒙蒙亮，两百颗蒜剥完，男人递给他一碗清汤，
表面连油星都没有：“喝。”江咬咬一口下去，眼睛瞬间酸成柠檬——他想起六岁那年，
老妈病重在床，给他煮的最后一碗面，就是这股子清透的鲜，像告诉他：日子再苦，
也别把味觉弄丢。“汤，是饺子的心脏。”男人声音低而冷，“243卖的不是味道，
是身份焦虑。你要赢，就得用更低的成本，勾出更高的情感。”江咬咬一抹眼泪：“哥，
怎么勾？”“先学拆骨。”男人甩给他一只整鸡，“十分钟，拆成二百零六块，一块不能少，
拆错重拆。”江咬咬手抖如筛糠，刀尖划破指肚，血滴砧板。男人不眨眼：“继续。
连痛都忍不了，还想拆阶层的台？”一连七天，江咬咬每天只睡三小时，
拆鸡、剥虾、熬汤、擀皮，手上新伤盖旧伤。男人从不夸，只骂：“笨、慢、蠢。
”第八天凌晨，男人尝了他新包的饺子，终于点了一下头：“及格，可以滚了。
”江咬咬却不想滚：“哥，你跟我一起干吧，把9块9干成帝国第一。
”男人冷笑：“老子退隐十年，不伺候俗人。”江咬咬掏出手机，
点开一个热搜递过去——#奢店饺子被举报虚假宣传，
金豆含量不足##市民怒砸243饺子，高喊还我血汗钱#评论区骂声几十万条，
有人艾特“咬咬平民饺”，喊他出征。男人盯着屏幕，目光从冷漠到灼热，
最后把围裙一扯：“走，但老子有三不：不露面、不拍照、不收徒。”“成交！
”江咬咬笑得牙花子全露，“你幕后，我台前，咱把阶层料理打回人间。”回城路上，
江咬咬蹬着小三轮，钱老饕坐后座，怀里抱着他的私房老汤，像抱着命根子。
路过天价餐厅正门，门口排队的人比上周少了一半，黄牛哥蹲角落，
面前摆着“预约号半价”的纸牌，无人问津。江咬咬停车，打招呼：“哥，明儿早八点半，
奢街正门，我上新，你来不来？”黄牛哥抬头，眼底全是红血丝：“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再不来，我得去工地搬砖。”江咬咬把新熬的汤递给他一口，黄牛哥喝完，
当场嚎啕：“我艹，这味儿让我记起我妈炖的鸡汤，呜呜呜，我跟你干，
谁不让我去我就跟谁急！”第二天一早，奢街正门，豪车列队，
天价餐厅的门童依旧昂着下巴。忽然，一阵煤球烟飘来，他们集体皱眉咳嗽。
江咬咬的小摊稳稳当当停在红毯对面，
招牌换新：咬咬平民饺 9块9 汤里有人间钱老饕戴鸭舌帽压到眉下，默默守炉，
一声不吭。黄牛哥维持秩序，嗓子比上次还洪亮：“排队排队，今天***三百份，
一人限买二，插队拉黑！”精致女孩们半信半疑，直到第一口汤下肚——“呜呜，
我尝到我妈炖的鸡。”“我靠，我记起小学门口五毛钱一碗的馄饨。”“243算什么，
这才是人生！”拍照、发圈、定位，一气呵成，只不过这回配文全改成：9块9，
喝回童年，感谢咬咬饺子对面餐厅经理冲出来，脸绿到发光：“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
保安！报警！”警察还没来，冷面女市长带着城管先到了。她今天没穿制服，一身便装，
径自走到摊前：“给我一份，我尝尝。”江咬咬递上饺子，女市长咬一口，面无表情，
再吃第二个，眼眶微红，却声音冷冽：“汤，谁熬的？”钱老饕在后头低着嗓子：“我。
”“明天把汤谱送到市食药局，我要让全市中小学食堂，冬天都喝这个。”经理当场石化，
围观群众掌声雷动。女市长转身，瞥向餐厅招牌：“至于某些店，价格虚高、诱导消费，查。
”一句话，像给天价饺子贴上封条。日落西山，摊位前依旧长龙不散。江咬咬数钱盒，
今天破万，可他笑得不如昨天狂，他把盒子推到钱老饕面前：“哥，你一半。
”男人摇头：“老子说过，不收徒，不分成，你欠我个情就行。”“啥情？
”“把9块9坚持到底，别让穷人连口热汤都喝不起。”江咬咬收起嬉皮笑脸，右手握拳，
重重砸在左胸：“我江咬咬发誓，涨价一分，天打雷劈。”钱老饕第一次露出笑，
笑得比煤球火还暖：“小子，有种。”收摊时，江咬咬发现宋奢奢站在跑车旁，
换了一身简单白T、牛仔裤，钻石耳钉没了，脸上也没浓妆。她捧着空碗，
小声说：“今天我没拍照，我把饺子全吃了，一口汤都没剩。
”江咬故意逗她：“跑车不卖了？明天还想入股？”宋奢奢抬头，
眼睛亮得惊人：“车我卖了，钱打到你卡上，我不要分红，
只要一个职位——你的首席试吃员，我想到处去发汤，让喝不起243的人，都喝回童年。
”江咬咬愣住几秒，随即大笑，笑得比凌晨的汤还滚烫：“上车，哦不，上摊！明天开始，
流动饺子车，第一站——城北孤儿院。”夜色降临，奢街霓虹依旧，
却再没人抬头仰望那高高在上的招牌。人们围在煤球炉旁，等一碗9块9的汤，
等一个热乎乎的记忆。江咬咬把锅刷得锃亮，火光映着他年轻的脸，他轻声道：“阶层再高，
也高不过记忆；价格再贵，也贵不过人情。”“243，你们玩你们的logo，
老子要煮人间了。”风把这句话吹散，却吹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像埋下一把种子，
明天就要发芽。……天还没亮，江咬咬被手机震醒。
卫视《舌尖擂台》栏目组发来私信：“诚邀您与‘帝国第一奢华饺子店’主厨——冷星帆，
进行直播PK。观众投票定胜负，敢不敢接？”江咬咬揉着眼，回了仨字。“怕个毛。
”——消息一出，全网热搜直接炸成窜天猴。
#9块9穷小子叫板243帝国主厨##冷星帆：我的饺子自带血统##今晚直播，
平民能否掀翻天花板#评论区两极：——“穷小子飘了，人家用的水都是阿尔卑斯空运！
”——“飘啥？我押咬咬胜，9块9才是人类之光！”——“楼上的醒醒，
人家锅都是镶钻的！”——“镶钻也煮不出妈的味道！”黄牛哥抱着手机直哆嗦：“兄弟，
这下玩大了，全国直播，万一翻车……”江咬咬打了个哈欠：“翻啥车？咱就一三轮车，
想翻也得先考上驾照。”傍晚，帝国广电1号演播厅。红毯铺得比婚还喜庆，
灯光唰唰往人脸上怼。对面，冷星帆一身雪白高定，胸口别着小金勺，
像把“贵族”俩字焊在身上。
案板边摆着恒温箱、分子料理枪、液氮罐……活像科学怪人实验室。观众席全是精致名媛，
举灯牌：冷神必胜！江咬咬这边——一张二手不锈钢桌，煤球炉刚点上，烟一冒，
现场警报差点响。保安小声吐槽：“哥，你确定不是来拆台的？”江咬咬咧嘴笑：“放心，
拆的是价格台，不是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