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凡破天荒地提前十分钟到了公司。
不是他变得热爱工作，而是他需要时间物色“有缘人”。
他坐在工位上，眼神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每一个走进办公室的同事。
“这个不行，王主管，帮他治好了肯定觉得是理所应当，说不定还要我写感谢信贴公告栏……这个也不行，财务小李，心眼太小，帮她按两下，明天全公司都得传我借机揩油……这个……销售部的老刘？
对，就他了！”
林凡锁定了目标。
老刘，销售部资深员工，年近五十，是公司的老黄牛，也是著名的“腰椎间盘突出”重度患者。
每天下午，都能看见他扶着腰，在办公室里艰难踱步，唉声叹气。
老刘为人老实厚道，不太搬弄是非，是理想的“首诊”对象。
熬到下午茶时间，老刘果然又扶着后腰，一脸痛苦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林凡知道，机会来了。
他端着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泡着几粒根据《万衍医经》辨认出的、有微弱活血效果的枸杞），若无其事地溜达过去。
“刘哥，腰又不舒服了？”
林凡脸上写满了真诚的关切。
“唉，老毛病了。”
老刘叹了口气，“这破椅子，这破天气，一到下午就疼得厉害。”
“巧了不是！”
林凡一拍大腿，压低声音，“我老家有个祖传的***手法，专治这种久坐的腰肌劳损。
我爷爷当年就是靠这手，在村里帮了不少人。
要不……我给您试试？”
老刘将信将疑：“小林，你还懂这个？
靠谱吗？”
“瞧您说的，” 林凡演技全开，带着点小骄傲和小神秘，“就是些土法子，上不了台面。
但咱自己人试试，又不收钱，无效退款……啊不，无效就当给您放松肌肉了。”
“不收钱”三个字打动了老刘。
反正疼得难受，死马当活马医呗。
“那……就麻烦你了小林。”
林凡让老刘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扶住椅背。
他装模作样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回忆着《万衍医经》中关于腰部穴位和经络的记载，以及如何将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灌注指尖，疏通淤堵。
他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主要怕自己手抖），将温热的手指按在了老刘腰部的肾俞穴上。
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灵气，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渡入。
“哎哟！”
老刘叫了一声。
林凡心里一紧：“怎么了刘哥，弄疼你了？”
“不是不是！”
老刘语气带着惊喜，“是……是酸胀！
但特别得劲儿！
就感觉有一股热流钻进去了，舒服！”
林凡松了口气，看来医经和那丝灵气果然有用。
他按照记忆中的手法，不轻不重地按压、推拿起来，同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丝灵气在几个关键穴位游走。
十分钟后，林凡额头微微见汗。
不是累的，是紧张的。
既要控制力道，又要控制灵气输出，生怕一个不好把老刘按出个好歹，或者灵气输多了引人怀疑。
“好了，刘哥，您活动活动试试？”
林凡收回手，感觉身体被掏空——主要是精神消耗太大。
老刘小心翼翼首起腰，左右扭了扭，又做了个弯腰的动作，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神了！
小林！
真神了！”
老刘激动地拍着林凡的肩膀，“轻松了一大截！
那股钻心的疼劲儿没了！
就是还有点酸，但舒服多了！
你这祖传手法可以啊！”
这一嗓子，把周围几个同事都吸引了过来。
“老刘，真有效果？”
“林凡，深藏不露啊！”
林凡赶紧摆手，低调，一定要低调！
“没有没有，就是凑巧了，可能刘哥今天本身就不太严重，我这也就是帮忙放松一下。”
他越是谦虚，同事们越是好奇。
办公室里谁还没个颈椎腰椎不舒服的？
当下就有两个同事预约了“体验券”。
“明天，明天帮我按按脖子，最近颈椎疼得厉害！”
“小林，我肩膀也不得劲，回头你也给我看看！”
林凡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祖传手法，也挺费神的，不能天天用。
而且有些情况可能不对症，我得先看看再说。”
他得保持稀缺性，不能显得太廉价。
更重要的是，他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医经，确保下次万无一失。
今天给老刘***，那丝灵气消耗虽然微弱，但也让他感觉有点精神疲惫，看来这“医术”也是个耗蓝的活儿。
下班回家路上，林凡心情愉悦。
虽然没收钱，但“口碑”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
而且，帮助别人缓解痛苦，本身也带来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看来，这修仙传承，也不全是打打杀杀嘛。”
他美滋滋地想。
刚走到小区门口，又碰到了居委会张阿姨。
“小林，下班啦？”
张阿姨今天笑容格外灿烂。
林凡心里一咯噔，难道物业费又有什么新名目？
“阿姨，有事您说话。”
“没啥大事，”张阿姨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就是听说……你会***？
祖传的？”
林凡：“……” 这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公司离小区可隔着好几站地铁呢！
“我那个老腰啊，跳广场舞扭了一下，疼了好几天了。
你看……”看着张阿姨那期盼的眼神，林凡知道，他这“社区便民医疗服务”，怕是推不掉了。
“行，阿姨，晚上您有空过来，我帮您看看。
不过咱先说好，我就是业余爱好，不保证效果啊。”
“放心放心，阿姨懂！
不管用也不怪你！”
张阿姨乐呵呵地走了。
林凡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或许……可以从张阿姨这里，打开‘以物易物’的突破口？
比如，减免点物业费？”
修仙之路，道阻且长，但林凡同志，正在用他独特的“苟且”方式，一步步地探索着。
他的下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炼制辟谷丹，解决温饱问题！
而这一切，都需要启动资金。
看来，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如何将“祖传手法”进行合理变现了。
是收钱，还是收等价物品？
这是个问题，需要好好规划，务必稳健，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林凡深吸一口充满汽车尾气的空气，感觉自己的“道心”，又在现实的打磨下，坚韧了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