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比谁更渣

失恋后的江以南瘦削、颓败、失神，像一朵被暴雨摧折过的铃兰花。学妹找到她：月薪5w，

给男明星当助理来不来？来！事态朝另一个方向发展：在那个暴雨的海岛，

时序章和江以南两人忘情拥吻。次日，“时序章和童桐因戏生情”的词条，却登上热搜。

“她就是我欣赏的、一直在找的女生。”采访视频里，时序章被问及对女明星童桐的看法，

一向冷脸的他眼里却有了光。江以南选择默默离开。呵，她终究只是他一晌的贪欢罢了。

而时序章找到她，告诉她……1她叫“江以南”，因为她出生在长江以南的一座城市，

这里夏季潮热，冬季湿冷。高中时，江以南和隔壁班的江淮，

都是雷打不动的理科年级前十名。有时候他在前，有时候她在前，分数咬的很紧，

又因为同样姓江，所以光荣榜上名字经常紧紧相连。也许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缘分，

让江淮有一天下课找到了江以南。少年笔直地站在教室门口，坦荡直白：“江以南同学，

你以后想考去哪座城市？”“上海。”江以南知道，以她的成绩，

不出意外是可以去清北复交的。而适应了南方水土的她，目标是上海。

他俩的第一次对话就是如此自然，似乎无须多言，都知道彼此是谁。那日之后，

好像曾经的“对手”，瞬间变成了“战友”。江以南曾年少无知，以为这就叫“惺惺相惜”，

以为江淮就是她人生剧本里命定的“男主角”。高考揭榜，

江以南不出意外地考上了SJTU，一所理工科见长的学校，这很符合她数学满分的所长。

江淮去了FDU，高中理科的他选择了文科专业，自此一头扎进了女生堆。不出意外，

进入大学之后的他们在一起了。这是一对学霸双强的组合，

高中母校还流传着他们的传说——那个英语满分的江学长和数学满分的江学姐在大学恋爱了。

从SJTU闵行校区到FDU五角场，全程要两个小时。大一那年，

江淮几乎每周都去找江以南。他拉着她的手在校园里逛，遇到认识江以南的同学，

还会故意往身边带带，那点小心思，傻子都看得出来。也是因为这样，

那些之前对江以南示好的学长，渐渐都没了动静。大二开始，江以南也学着主动。

虽然晚上她从不在江淮那边留宿，但为了多待一起，她会提前买好他爱吃的生煎包，

早早地坐地铁去FDU。江淮也会笑着接她，带她去学校附近找好吃的。

那时的江以南总觉得，两个小时的路程，一点都不远。大三那年，

他们找对方的次数渐渐持平，偶尔江淮来SJTU，

江以南会带他在电院楼前的草坪晒太阳；她去FDU，江淮也会领着她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

江以南在笔记本上写满了毕业计划：一起去北欧看极光，找一份离得近的工作，

攒够钱就……到了大四，江淮开始说忙，今天要写毕业论文，明天要参加实习面试，

后来干脆跟江以南说：“你安心准备考研，别总跑过来了，我这边顾不上你。”江以南想，

他是在为我们的将来打算。可当她对着电脑里“和江淮去哥本哈根”的清单笑，

下一秒就收到别人发来的照片——那个她相恋4年的男友江淮，在他们宿舍楼下长椅上，

正低头揉着另一个女生的头发，女生手里拎的，是他上周对江以南说“排队太久，

下次给你买”的奶茶。她知道，那一刻，自以为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初恋已被判死刑。

生性好强的江以南，故作坚强快刀斩乱麻，一口气删掉了江淮所有联系方式。她说，

我就当他死了。实际上，她在宿舍天天哭成狗，被舍友说得了“失心疯”。她经常失眠，

或者是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惊醒发现枕头被哭湿了半边。后来，

她得知有一个词叫做“心脉受损”，大意是如果一个人经历了大的挫折、迈不过去的坎，

心脉就会受损。就像常说的精气神儿没了，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稍微动动就会感到特别疲惫。这样的状态下，江以南考研失败了，并且一蹶不振。

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女，没想到输在了“情”这个字上。因为之前从没想过毕业后直接工作，

她甚至连实习经历都少的可怜，不符合用人单位“要有工作经验的应届生”的要求。

166的身高，本是100斤出头的标准体重，直接瘦到了80多斤。

她睡在宿舍上铺的床上，神色木然地抬头看着天花板。她知道自己此刻很没出息，

但她忍不住去想江淮，那个在高中站在主席台全英文演讲的人，

那个总是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人，

那个被学妹簇拥仍高调在朋友圈宣布“小江喜欢小江”的人……这时，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甚至一时没抓稳，手机差点从上铺坠落。2当时，她是删除了江淮好友，

并没有拉黑他，也许是刻意为之，因为如果江淮真心想加她，还是留有一线机会。

他会解释吗？即使已成定局。他会再表达对我的爱吗？至少让我确定被爱，

不会那么难受……可发来微信的，不是江淮。“学姐，你是不是在上海？在哪里高就？

”是一位很久没联系过的高中学妹小迪，发来了突如其来的问候。

但她实在没有脸让学妹知道，曾经高中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女学姐，既没考上研，

也没找到工作。“我还没定呢，小迪。”“学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经纪公司当艺人助理，

base上海，这边要我内推一个靠谱的人。”接着又补充发来：“学姐的能力我心里有数。

”当年，江以南作为高三的数学满分代表，曾被小迪班上的班主任请过去传授学习方法，

所以也被小迪加了微信，并且小迪后来有约她当面请教过志愿填报的问题。想到那时，

江以南不禁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如今的她，真的太不争气了，

竟然被一个男人一点点抽干了所有元气，甚至觉得没脸去见高中校友。见江以南还没有回复，

学妹又补充道：“月薪5W可以吗？”这这这，当然可以！可是，

学妹现在不会是在搞诈骗吧，还什么都没谈呢，怎么就直接报价了，

并且5W对于一个大学毕业生属实高得离谱。真的要诈骗我吗？

当年高中的天才少女你们也敢骗？但为了钱，江以南硬着头皮去了。甚至跟她舍友报备，

如果她失联就马上帮她报警。江以南站在写字楼下，望着人群往来，竟有些手足无措。

失恋后这半年，她几乎把自己关成了茧。学妹热情地在楼下接了她。如今的江以南，

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原本圆圆的脸颊凹了进去，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透着一股久病般的苍白，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她整个人瘦得像被抽走了魂魄，

连站着都显得有些轻飘飘的，没了半分往日的鲜活劲儿。见到江以南的第一眼，

学妹似乎肉眼可见的有些惊讶，但努力收住了放大的瞳孔。江以南读得懂这个表情，

应该是纳闷，当年意气风发的学姐如今为啥显得憔悴不堪，变丑这么多。

学妹让她在一个小型会议室等待，即将见到她要服务的艺人——时序章。

正低头捋着衬衫领口，一道低沉磁性男声忽然在身后响起：“你好。”她猛地转过头，

视线瞬间就被定住了。男人的眉眼生得极优越，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上挑却不显妖冶，

瞳仁是偏深的墨色，鼻梁高而直，唇线清晰，下颌线利落得能划出棱角，

是兼具少年气与成熟感的骨相。明明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

他完全配得上“男明星”的称号，江以南暗自想，这样一张脸，不出道才是可惜。“你好，

时先生。”她迅速收敛心神，自动切换成恭敬的“打工人”口吻，连声音都放低了几分。

“嗯。”时序章的回应很淡，尾音几乎没什么起伏，说话时甚至没抬眼。

江以南心里悄悄撇了撇嘴：果然是男明星，架子倒是挺大。

时序章示意身旁的助理给江以南交代工作内容，转身要走时，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肩膀，

忽然微微蹙眉。“你看着太瘦了，吃胖一点，精神点儿。”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

处于人生低谷的江以南，也正处于最敏感脆弱的时期。闻言，她不禁内耗起来：果然，

自己的形象被老板当面嫌弃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袖口，莫名觉得更委屈了些。

次日，江以南跟着去了片场，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以便随时等候时序章的吩咐。

第一周主要是学习，她暂时没什么实际工作，更多时候是安静地待在一旁，熟悉流程。

“开饭啦～”化妆师妮妮端着两盒盒饭，递了一盒给江以南。“你真幸运啊，以南，

今天时总说不吃剧组安排的盒饭，要老刘他们去买的。这家特好吃，肉多，菜的种类也多！

就是贵，嘿嘿，感谢时总大手笔。”江以南礼貌地笑了笑，双手接过，道了声谢谢。

她低头掀开盒盖，瞬间被里面的菜色晃了眼——油亮的红烧肉酱汁裹着肉皮，

小炒黄牛肉透出鲜辣的气息。还有清炒时蔬和一份蒸蛋，蛋羹嫩得像布丁，

连配菜都摆得整齐好看。她现在情绪很低落，跟着胃口也很差。可即便如此，

她也感觉食欲被调动了些。妮妮一边大口大口吃着菜，一边和江以南打开话匣。“以南，

虽然你刚进来，你们做助理的工资不高，但是起码包吃包住，我觉得还行，你觉得呢。

”不高？月薪5万还不高？娱乐圈的货币单位是和我们凡人的世界不一样吗？

她正准备脱口而出“这还不高？” 又突然想到，工资是个敏感话题，

具体金额肯定不能随便跟同事交底。而且，万一这个妮妮是在套话呢？

虽然她看着着实直爽真诚，倒像是个好人。江以南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她想着，

还是跟学妹小迪再发个消息确定下。“小迪，不好意思，有件事我想确认下，

就是我的工资是你第一次跟我说的到手5W吗？”“是的学姐，放心吧。

你的工作合同过几天就打出来了。不过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就是你的工资会分两次发放。

一次1w，另一次4w。”说完她补充道：1万从公司的账上支付，

另外的4万会先划拨到我这里，我转给你。江以南心想，这是什么操作？

怎么还有这样的工资支付形式？“小迪，这公司正规吗？”“哈哈，当然啦学姐，

你也不看看时序章，他是名人。”3当晚，时序章有一个小型的聚餐，

以江以南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同去的。她被安排开车去接送时序章。同事好心提醒，

也不知道几点吃完，最好提早去酒店停车场等候。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她坐在驾驶座，

手指机械地滑动屏幕刷着微信朋友圈，但其实也没有过脑子。她现在经常这样，

朋友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看起来有点抑郁倾向。

一条朋友圈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眼睛——是高中同届校友发的，四人聚餐照。

其中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江淮。而他，亲密地搂着另一个女生。

她的手指不受控地放大屏幕。江淮怀里的女生容貌娇俏，一双大眼显得格外温柔无辜，

饱满的苹果肌又透着青春的活力，乌黑亮丽的长直发如瀑布般垂落。感觉，

那是每个男生都会喜欢的长相。甜，纯，欲。一股混杂着自卑与失落的情绪涌上来，

堵得她胸口发闷。明明已经分手半年，可看到这张照片，看到那个比自己好看太多的女生，

还是忍不住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不够漂亮，所以才留不住他？那些自我怀疑，

在这一刻全都冒了出来，让她连抬头的力气都快要没有。她就这样，发呆发了半个小时，

一条短信进来：“8点半，柏悦酒店门口。”该干活了。江以南心想。

她将车准时停在了酒店门口，努力收起自己悲伤的神色：“时先生，请上车。

”时序章打开车门上了车，身上有些酒气，他们这个咖位，难逃应酬。今天的江以南，

一句话也不想说，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一路向前。副驾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减速。

”她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神采奕奕的江淮和她面若桃花的新女友，她有些走神，

脚下油门没松。男人似乎看到她没反应，过了几秒，又重复了一声。可为时已晚，下一秒，

车身猛地一震，伴随着刺耳的“嘶啦”声，方向盘瞬间变得沉重难控。江以南心一紧，

慌忙踩下刹车，车子在路面上晃了两下才停下。她僵在座位上，

看着时序章推开车门绕到后轮——左后轮胎已经瘪了下去。原来，路面有个不起眼的凸起，

碾过导致了爆胎。江以南的脸瞬间热了，愧疚和后怕涌上来。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走神了，

要是听了时序章的话……没等她开口道歉，就见时序章打开后备箱，利落地取出备胎和工具。

他没穿外套，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紧实的肌肉，卸轮胎、拧螺丝的动作干脆利落，

全程没说一句话。十几分钟后，备胎换好。时序章拉开车门坐进来，他盯着她的眼睛，

声音比刚才沉了些：“记住这种感觉，车身震动、方向盘变重，这是车爆胎的信号。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下次再遇到，第一步看后视镜，确认后方没车再打右转向灯，

慢慢把车移到最右车道，打开双闪，然后下车到护栏外等。”时序章转过头，

避开江以南的视线，看向前方的路：“然后，打电话给我。”这是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

第一次说这么多个字。那句“打电话给我”，江以南只觉，心漏跳了半拍。如果，

如果是江淮，他一定会怪罪江之南，怪她为什么不听话，不听话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可是，

可是时序章，竟然没有生气，他只是默默地解决好了问题，并告诉她如何解决问题。

4江以南每天浑浑噩噩，自然接二连三地出错。虽然她反复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不能再这样了。可是整个人就像被夺舍了般，再也找不回自己曾经的生命力。这日，

时序章冷脸将打错的行程表拍在她面前，语气冷如寒冰：“不想干就算了，

这不是我认识的江以南。”“你认识我？我们认识？”江以南猛地抬头，

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我……”时序章的喉结滚了滚，

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咽了回去。有些话，他还没能说出口。最后，他说：“不是，我是说，

我之前看你简历，名校毕业，应该挺优秀的。”说完，他收敛起刚才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江以南看着时序章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

她好像突然被骂醒了。她已经毕业了，她要赚钱，她要养活自己，她要生存下去。

如果为了一个男人继续失魂落魄，如果这份工作丢了，她才是一无所有。早该翻篇了。次日，

江以南主动找到时序章，双手递上重新打印的行程表。行程表还细心地加上了一列备注，

是每个行程的注意事项。时序章装作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她今天画了淡淡的妆容，

粉嫩的唇显得气血好了些。 此前不修边幅披散的头发，被高高扎起。

她的模样也有了些细微变化，脸颊多了几分饱满的肉感，一眼便能看出比初来时胖了些。

时序章的笑，是不动声色的。“谢谢你。”江以南的笑容比往日真切许多，没了之前的勉强，

多了几分坦荡。“谢我？”“谢谢你不怪罪我上次开车爆胎，

谢谢你容忍了我一个月大大小小的错误。说实话，我确实之前状态很不好，所以表现很糟糕。

不过这不是理由，我只想说，之前不是我真实的能力，请您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序章喉结动了动，缓缓吐出一个“好”字。“另外，剧本里这句台词有问题。

”江以南从文件夹里掏出一沓纸，找到她标记的那一页。这是时序章准备新接的剧，

他在里面扮演一个有心理问题的数学老师。

江以南指出了剧本里时序章台词有一处学术性错误。她有理有据，表述清晰，逻辑有力。

她这种说话的样子，就像她高中靠数理化叱咤四方的样子。当时，

她在小迪她们班里介绍完学习方法，有几位学弟学妹冲上讲台请教她几道难题，

她眉头轻轻一皱，就有了思路，3秒之内就指出了关键所在。“数学女神”的名号，

也是下一届同学偷偷给这位学姐取的。“您要是确认没问题，后续我去跟剧方沟通修改。

”江以南合上剧本，眼里的清明，是这阵子从未有过的。那个曾经鲜活的江以南，

好像真的回来了。“好的。”晚上时序章有饭局，江以南按约定在停车场等候。坐在车内，

她没像往常那样刷手机，而是膝盖上摊着本《艺人助理实务》，手里捏着半个没吃完的面包，

边啃边低头翻看，书页边缘夹着几张写满笔记的便签。失恋之前，

她本就是那种学什么都用心、学什么都能学会的人。江以南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跳着“公关部-Karen”的名字。她刚接起，Karen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几分嘈杂的背景音：“小江，今个儿你在接是吗？你现在开过来吧。”隐隐约约，

江以南能听到电话那边在说，哎哟醉了。“马上。”karen把时序章扶上车，

把时序章家钥匙丢给江以南。“一个人能搞定吗？我们这边还得招呼几个影视公司的老板。

”“karen哥，我没问题，放心吧。”江以南把任务接了下来。车内很静，

只有时序章均匀的呼吸声——喝醉的他没吵没闹，就那么歪着头靠在椅背上。

等红绿灯的间隙，江以南侧头看了一眼。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扫进来，

勾勒出时序章清晰的下颌线。他双眼闭着，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倒像个乖乖酣睡的小孩，没了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冽。忍不住，她又看了一眼。

她心里悄悄叹口气——明星果然是明星，连喝醉了的样子，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车窗外，

夜色渐浓，沿街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光晕在玻璃上晕成模糊的光斑。

江以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竟莫名生出一种久违的宁静。不知什么时候起，

心头那些关于江淮的、或甜或痛的记忆，像被这夜色里的薄雾裹住了似的，慢慢变得模糊。

她忽然觉得，或许从这一刻起，她真的能放下过去，好好往前看了。5时序章还在睡着，

车内的冷气似乎没抵过酒精带来的燥热，他眉头微蹙，

意识模糊间抬手扯了扯领带——深色领带被他随意拽松，垂在颈间。

接着又笨拙地解开衬衫纽扣，“热……”他含混地嘟囔了一声，两颗贝母纽扣被解开，

露出一小片紧实的锁骨，往下还能隐约看见线条利落的胸肌轮廓。江以南的心，

“砰”地响了一声，她赶紧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妈呀，

这是我江以南能免费看的吗？当红男星的胸肌诶！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江以南啊江以南，你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天天对着这么帅的老板，居然还想着渣男前男友。多亏学妹小迪够意思，

给我介绍这么好的工作——就算只能看不能摸，这眼福也够值了！想到这儿，

她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了两眼，嘴角偷偷勾起：嘿嘿，是真的好看。看完后，

又自言自语：控制！江以南！不能再看了！再看就是女流氓了！就在这时，

副驾的时序章突然出声，声音带着酒后的含糊，像是在说梦话：“我说了不拍吻戏！

”江以南心里一怔，刚要细听，又听见他接着嘟囔：“我不接！好好好，

我赔罪……我多喝几杯，这……我干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时序章喝这么醉，

是为了推掉吻戏啊。正想着，时序章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细若蚊蚋：“我……”江以南好奇，忍不住放缓车速，微微侧过身凑过去，

轻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是谁？你不准告诉别人……”他的声音依旧很轻，

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叮嘱。“好，我不说。”江以南放柔了语气，像在哄睡不安稳的小孩。

下一秒，时序章的声音轻轻飘进她耳朵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赧。“因为，

我的初吻还在啊……”妈呀！这么纯情的吗？美女环伺的娱乐圈竟然还有这么纯情的男生。

也不知道哪个大美女会得到此男的初吻，哈哈。想到这些，江以南乐不可支，

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八卦的小女孩，鲜活可爱。可惜她签了保密协议，

不然她每天都想要给闺蜜发100条微信说说她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

按照Karen给的地址，江以南搀扶着时序章，将其送到了他翠湖天地的大平层。

已经做了一个月他的助理了，但她是第一次来这里，据说很多明星住在这里。

时序章虽说当红，但他入行时间很短，咖位不高，收入也自然有限，

按理说还不足以买下这套房产。不过江以南之前听公司同事说过，时序章就算不当明星，

也可以回家继承家业。他之前在澳洲留学，在澳洲也置办了不少房产。江以南忍不住环顾，

站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她晃神了那么几秒。眼前这一面落地窗，框下了上海最繁华的夜色。

她不禁感慨到，有钱人的上海和普通人的上海，其实是两个上海毕竟，刚走出校园的她，

因为自己学校有7个食堂供她选择，都已经开心骄傲到不行。这个家，

装潢极其考究也尽显品味。她想象着，以后，时序章会和她的女朋友，

也就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在此举杯共度无数个欢唱的时辰。她突然为时序章感到幸福。

临走前，她也没有叫醒时序章，只是找了床盖毯，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将钥匙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关门而去。6江以南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良好。

说话办事干净利索，和同事们也相处融洽。看起来，失恋的阴霾似乎完全散去了。

“小江果然是高材生，刚开始我看她每天工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做啥错啥，

现在什么事交给她，就两个字，‘放心’。”“是啊，我当时还以为她有什么关系，

被人硬塞进来的。”“就是，那时候她都那样了，也没被开。现在看来，

人家是有学历有能力的人，小姑娘脑子好使。”剧组两位工作人员悄悄对谈，

被路过的时序章听到了。他本无心去偷听什么无聊的对话，也许是被“小江”两字吸引，

然后放慢了脚步，驻足停留。听到她终于得到了认可，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脸部菱角分明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一些。时序章要去乌镇参加一个电影节，

作为助理的江以南同行。一大早，江以南就霹雳吧啦地打电话、接电话。

一会儿对接当地确认安排，一会儿请示公司……看上去，她应该办得妥帖。

时序章又微微皱眉起来：真服了这个女人，之前要不就摆烂什么都不干，

现在大包大揽所有事，恨不得把所有都做得完美似的。你这么这么让我操心呢，江以南。

要做这么多事，恨不得再招一个助理。可是公司不会准，毕竟那也太小牌大耍了。

在乌镇的电影节前夕，江以南陪着时序章做妆造。一个多月了，

可这才是她第二次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是在车里看醉酒熟睡的他。第二次，

是看着化妆师在他本就精挑细琢的脸上涂涂抹抹，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弄成一撮一撮。

她悄悄举起手机，偷拍了一张，发给了唯一知道她在当明星助理的大学好友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