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母巧设鸿门宴,馋猪被困订婚局
楔子·灶劫
暮春三月的细雨沾湿了苏府飞檐,却浇不灭后厨腾起的滚滚浓烟。
"小姐!新砌的七星灶!"
老管家凄厉的哀嚎惊飞了槐树上的灰雀。苏妙从焦黑的灶膛里探出头,乱蓬蓬的鬓角还粘着片烤蔫的菜叶。她攥着烧火棍往青砖地上一杵,震得梁上悬着的风干鹿腿"啪嗒"掉进酱缸。
"刘叔,地窖第三排左数第五个陶瓮,"她抹了把脸上的炭灰,"里头腌的辣白菜该翻坛了。"
"您饶了老奴吧!"刘管家捧着炸成两半的蒸笼欲哭无泪,"上月烧了东厨三间灶房,昨儿又烤糊了老夫人最爱的紫檀八仙桌,这要是让老爷知道..."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响起一串金铃脆响。十二名青衣婢女执孔雀羽扇鱼贯而入,惊得苏妙抄起灶台边的竹簸箕就往西墙根蹿——那是她专为躲相亲挖的狗洞。
困兽之斗
玄铁锁链"咔嗒"扣上墙垣时,苏妙正卡在狗洞中间进退不得。父亲苏怀山撵着胡须冷笑,蟒纹官服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为父请了金陵最好的锁匠,妙儿觉得这九曲玲珑锁可还精巧?"
"爹!"苏妙争得满脸通红,"上回您说王尚书家的公子温润如玉,结果是个拿人骨雕酒器的疯子!前日夸赞李将军之子英武不凡,那厮竟在茶汤里下合欢散!"
青石板忽然传来细碎震动。苏妙耳尖微动,嗅到风里挟着丝奇异的焦香——像是文火慢煨的蜜汁火腿,又似裹着湿泥炙烤的叫花鸡。待要细辨,却见母亲柳氏款款而来,云锦裙裾扫过满地狼藉。
"这次是陆家公子。"柳氏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响,"你三岁时扯坏人家腰带的那位。"
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苏妙突然想起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自己曾把滚烫的烤芋头塞进个锦衣少年的后领——那人颈后似乎有粒朱砂痣,哭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饕餮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