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少卿他竟是狐主

第3章 画皮伶骨

发表时间: 2025-09-30
从掌刑司那鬼地方出来,夜风一吹,燕昭才觉得胸口那股被玉尺压着的闷气散了些。

她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那地方虽然没破皮,但一片红痕,摸上去还***辣的。

“谢云琅……辟邪玉尺……”她低声念叨,把这笔账记心里了。

这家伙,真是个油盐不进的硬茬子。

不过,经此一遭,倒也不算全无收获。

至少,她给自己找了个勉强能站住脚的身份——调查灵髓案的同路人。

虽然谢云琅肯定没全信,但只要他没立刻把她当妖怪抓起来,就有周旋的余地。

当务之急,是得抢在谢云琅之前,找到更多关于灵髓流向的线索。

黑市,必须尽快去一趟。

但去黑市之前,得先回“醉春风”打点一下,尤其是那个精明的鸨母,得把她稳住,免得她乱说话,或者背后使绊子。

心里盘算着,燕昭加快了脚步。

等她回到“醉春风”后巷附近时,却发现乐坊侧门那边隐约有灯光和人声。

这么晚了,还有动静?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隐在暗处观望。

只见几个乐坊的杂役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带着惊慌。

鸨母也在,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绸裙,手里捏着帕子,脸色不太好看。

“真是晦气!

怎么死在我们后门!”

鸨母的声音带着烦躁和后怕。

一个胆大的杂役低声道:“妈妈,听说是……是西街那个戏班子唱武生的伶人,叫……叫程官儿的?

这死状……也太吓人了。”

伶人?

程官儿?

燕昭心中一动。

她白天似乎还见过那个年轻的武生,功底不错,眼神亮堂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还死在醉春风后门?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去。

“吓人有什么用?

赶紧报官……不行,不能报官!”

鸨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声音猛地拔高,又赶紧压下去,“官差一来,咱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尤其是现在这当口……去,找张草席来,赶紧的,趁天没亮,弄到乱葬岗埋了!”

草草埋了?

燕昭眉头紧蹙。

这鸨母的反应,与其说是怕影响生意,倒更像是想掩盖什么。

而且,死的是个伶人,还是武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她想起之前蛇妖袭击事件,还有谢云琅提到的灵髓失窃。

这些事,会不会有联系?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线索被埋进乱葬岗。

就在杂役们准备动手搬动尸体的时候,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

火把的光芒将巷口照亮,玄衣官差的身影出现,为首之人,依旧是那身冷硬的玄色官服,不是谢云琅又是谁?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燕昭暗惊。

是了,掌刑司在城中眼线众多,死人的消息,尤其是可能涉及妖物或蹊跷的命案,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报到他那里。

鸨母和杂役们一见官差,尤其是看到谢云琅,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噗通跪倒一片。

“大人!

大人明鉴啊!

这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也是刚发现……”鸨母声音发颤,拼命磕头。

谢云琅根本没理会她,径首走到那具被草草遮盖的尸体旁。

一个验尸的仵作立刻上前,掀开了草席。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当看清尸体状况时,几个胆小的杂役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燕昭在暗处也看得分明,心头一震。

那死者,正是武生程官儿。

但他此刻的样貌极其诡异——他身上的皮肤,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剥离开来,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内部撑破了出来?

最骇人的的是,在那破损的、非正常撕裂的皮肉内侧,隐约可以看到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刻画着扭曲的、类似符咒的纹路!

“画皮……”燕昭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词。

这不是寻常凶杀,这手法,透着浓重的邪术和妖异的气息!

谢云琅蹲下身,戴着麂皮手套的手仔细检查着尸体破损的边缘和那些符咒纹路。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又是这种诡异的手段,与之前几起疑似与灵髓相关的案子,有相似之处,但这次更首接、更残忍。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跪在地上的鸨母:“此人最后出现在何处?

与你们乐坊有何关联?”

鸨母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回、回大人……这程官儿,有时、有时会来我们这儿……送些戏本子,或者……或者找相好的姑娘聊聊天……奴家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啊!”

“相好的姑娘?”

谢云琅捕捉到关键词。

鸨母眼神闪烁,似乎不太想说,但在谢云琅冰冷的注视下,还是哆哆嗦嗦地指向后门:“是……是坊里的清荷……弹琵琶的那个……”谢云琅立刻下令:“带清荷来问话。

封锁现场,仔细搜查,任何可疑之物都不要放过!”

官差们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一个穿着素雅、抱着琵琶、脸色惨白的年轻女子被带了过来,正是清荷。

她看到尸体,吓得几乎晕厥,哭得说不出话来。

谢云琅耐着性子问了几个问题,清荷只是哭,说程官儿今晚确实来找过她,送了支新簪子,聊了会儿天,约莫亥时初就走了,之后她再没见过他。

线索似乎又断了。

谢云琅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落回尸体上。

他注意到,程官儿紧紧握着的右拳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他示意仵作将其掰开。

掌心是一小片布料,质地轻柔,颜色……是乐坊舞姬常用的那种樱草色软纱。

与蛇妖爪中发现的那片,极其相似!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再次聚焦到了刚刚从暗处走出来、正准备“恰好”回来的燕昭身上!

怎么又是这种布料?

燕昭心里骂了一声,这栽赃陷害的手段,能不能有点新意?

但这次,情况更糟,因为牵扯到了人命!

谢云琅拿起那片布料,又看了看燕昭袖口的勾丝,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燕昭因匆忙赶回而微微泛红、尚未完全平复气息的脸上。

“燕姑娘,”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比寒冬更冷,“真是巧。

每次有事发生,似乎都能找到与你相关的物证。

这次,是又‘恰巧’路过,还是……你需要解释一下,这片布料,以及你为何深夜在此?”

压力如同实质,瞬间将燕昭笼罩。

鸨母和杂役们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燕昭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任何慌乱都会坐实嫌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着谢云琅审视的目光,开口道:“大人,民女方才确实外出了片刻,但只是心中烦闷,在附近走了走。

至于这布料……乐坊穿戴相似者众多,仅凭一片布料,恐怕难以断定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地上程官儿的尸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况且,大人不觉得,这‘画皮’的手法,以及这刻意留下的‘证据’,更像是在转移视线吗?

凶手,或许正希望我们纠缠于这片布料,而忽略了真正的线索。”

谢云琅眼神微动。

他何尝不知道这可能是栽赃?

但这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他无法不对燕昭保持最高警惕。

而且,她的话,隐隐指向了一个方向——凶手在乐坊有内应,或者,乐坊本身就有问题。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吓得瑟瑟发抖的清荷,又瞥了一眼眼神闪烁不定的鸨母。

“你说的,不无道理。”

谢云琅冷冷道,“既然如此,在查明真相前,乐坊一干人等,都需接受问询。

尤其是你,燕昭,还有……清荷姑娘。”

他特意加重了“清荷姑娘”几个字。

清荷浑身一颤,哭得更厉害了。

鸨母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燕昭心中却是微微一定。

至少,谢云琅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没有立刻认定她是凶手。

而且,他似乎开始怀疑乐坊内部了。

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画皮伶人,符咒,灵髓,黑市……还有这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乐坊。

她看了一眼地上死状凄惨的程官儿,又看了看谢云琅冷硬的侧脸。

看来,想单独去查黑市,没那么容易了。

但或许……可以利用一下眼前这位冷面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