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蝉鸣里的约定与骤然的时空裂缝林屿的帆布鞋碾过巷口第三块青石板时,指腹正反复摩挲着两张叠得齐整的录取通知书。
烫金的“燕北大学”四个字被六月的阳光晒得发烫,像他胸腔里跳得快要破膛的心脏——今天是他和苏晚约定好的日子,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去巷尾老面馆点两碗加双倍辣油的牛肉面,然后他要把藏在帆布包最里层的告白信递出去。
那信写了五稿,最后一稿的末尾,他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像高二那年在图书馆,苏晚替他捡回那本掉了页的《小王子》时,眼里亮着的光。
巷尾的铁门虚掩着,能看见苏晚常穿的米白色连衣裙角在风里晃。
林屿深吸一口气,刚要抬脚,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无形的针扎进了颅骨。
蝉鸣声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汽车鸣笛的轰鸣和空调外机的嗡响,眼前的老巷像被揉碎的画,瞬间被高楼大厦的冷硬玻璃幕墙取代。
他踉跄着扶住身边的路灯杆,掌心的录取通知书还在,可上面印着的“2015年6月28日”突然变得刺眼——这明明是今天的日期,可眼前的街道却陌生得可怕:行人手里拿着薄得像纸片的手机,穿的衣服是他从未见过的款式,远处写字楼的电子屏滚动着“2027年夏季新品发布会”的字样,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陌生的咖啡香,盖过了老巷特有的梧桐絮味道。
“救……救她……”一个微弱得像电流杂音的声音钻进耳朵,带着极致的疲惫和撕裂般的痛苦。
林屿猛地转头,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那声音却像从他自己的骨头缝里钻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沫:“林屿……十八岁的林屿……我是你……三十岁的你……”林屿的指尖瞬间冰凉。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少年人光滑的皮肤,没有胡茬,没有眼角的细纹,可那声音里的绝望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浑身发颤:“我的身体……被东西占了……它要毁了我的灵魂……我只能拉你过来……只有你……没被生活磨平……纯粹、果决……能救我……也能救她……苏晚呢?”
林屿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死死攥着录取通知书,指节泛白,“我要找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