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枫的话响在耳边。
傅妍初这才逐渐看清自己的处境。
除去了小姐的头衔,她如今却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
母亲临死前叮嘱自己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可是,这希望在哪,傅妍初想不明白。
不明不白地活着就算了,如今却是连死都不能掌控了。
萧吟枫绝对说到做到。
他那么痛恨傅林寒,若是自己敢死,他就敢这么做。
书房萧吟枫视线落在案桌上的军务上,眼睛却听着孟硕的汇报。
“王爷,北狄突然退回去,莫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萧吟枫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桌面。
“传令下去,不管敌方什么动静,全军皆不得懈怠。”
“是!”
孟硕应是,突然想到那个寻死的人。
“王爷,属下盯了一个下午,她再未有任何轻生的念头了。”
萧吟枫清冷好看的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孟硕以为他没有听到再度开口的时候,王爷唇瓣轻启。
“告诉府中所有人,除了送饭,任何人不得靠近她。”
“是!”
孟硕走后,萧吟枫放下手里的军务。
想死,也要他萧吟枫答应才是。
在他气还没消的时候,她就没有死的资格。
若是可以,他都想自己慢慢折磨傅林寒。
一刀断头,便宜他了。
傅妍初在房里待了一天,自己也想了很多事。
做错事的是傅林寒,凭什么要自己来偿还他的过错?
那个人说得没错,“好死不如赖活”母亲想要自己活下去,若是自己死了,世上将无人再记得自己和母亲。
可是,这世道如此艰难,她一个弱女子要如何脱离这苦海呢?!
屋里昏暗压抑,傅妍初的衣裙己经被那残暴地王爷撕裂了。
她想走出这个房门都不行。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
傅妍初抬眼望去,看到一身白色衣袍的萧吟枫。
若不是知道他残暴的手段,傅妍初一定会痴迷于对方的容颜。
她收回视线,盯着地上暗沉的地板。
察觉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傅妍初眼睫微动,保持原样。
萧吟枫居高临下地睨了对方一眼,然后回身坐到桌边。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丫鬟婆子送来膳食。
“出去”伺候的人摆好了膳食就被萧吟枫阴沉地声音赶走。
“过来”这是对自己说的,因为此时房中只有他和她。
傅妍初拢在袖中的手握紧,昨日种种映入脑海。
“嗯~?”
萧吟枫轻哼一声,傅妍初从床沿上惊起。
她不敢忤逆他的话,低着头,乖乖走到他身侧。
萧吟枫眉头舒展,“布菜”傅妍初一愣,布菜?
她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衣着暴露,如何敢亲近这满桌的膳食?
萧吟枫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却没有表现出异样。
“如此甚好!”
他眼睛在傅妍初身上上下扫视,目光顿在身前的隆起,目光似笑非笑。
傅妍初犹如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发冷。
萧吟枫收回目光,言语不容拒绝。
“布菜,别让我说第三次。”
傅妍初整理了一下思绪,乖乖地给他布菜。
两人倒还算和谐,萧吟枫吃相优雅,不似意识中糙汉子的形象和作派。
萧吟枫放下碗筷,轻抬下颌。
“坐下”傅妍初微愣,明白他的意图后坐到他的对面。
“吃~”傅妍初为难地看着他,没有碗筷她怎么吃?
难不成是让她用手抓?
傅妍初眉头轻皱,为难地看着萧吟枫。
萧吟枫眼皮微动,轻点下巴。
“用它们”那是他刚刚用过的碗筷。
傅妍初心口一揪,莫大的耻辱袭上心头。
这跟喂畜牲有何区别?
萧吟枫,他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
“嫌弃本王?”
他凛锐地声音如暴雨前奏,让人无端害怕。
傅妍初摇头,无言从他身前端走他用过的碗筷。
傅妍初在对方***地视线里夹了几筷子菜,刚要送进嘴里。
萧吟枫慵懒出声。
“蹲到墙角去吃。”
傅妍初举着菜,红唇微张,进退两难。
“什么?”
萧吟枫指了指身后,“到那里蹲着吃。”
傅妍初轻咬唇里的软肉,鼻尖微端。
“是,王爷”最终她屈服于他的***之下,仿若一只丧家之犬蹲在墙角忍着屈辱吃着碗中餐。
萧吟枫脸上泛出一丝快意来。
傅林寒,你看到了吗?
晚膳后,萧吟枫又点名要傅妍初伺候自己沐浴。
傅妍初看着背对自己的,大张着双臂的人,陷入了为难。
虽然说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傅妍初还是有些为难。
身后人迟迟不见动静,萧吟枫偏了下头,语气不耐,“磨磨蹭蹭做什么?”
傅妍初如梦初醒,上去手忙脚乱地给他宽衣。
首到入水的声音传来,傅妍初才慢慢睁开眼睛。
却撞进了一双满是戏谑地眼里。
“昨晚不是都见过了吗?
还如此羞涩?
欲擒故纵?”
他言语轻松,似是与好友说笑。
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傅妍初摇头。
“没有,王爷误会了。”
“哼~”萧吟枫哼嗤一声,靠着桶壁,闭目养神。
浴桶里氤氲着白色烟雾,衬得水中之人更加清冷卓绝不似凡间人。
傅妍初看得入迷,昨晚就是这个人与自己鱼水之欢,今晚又让自己如丧犬一样蹲在墙角用食。
他名声在外,恶名远扬,而自己又是闺阁女子,从未见过他,以至于别人提起残暴的晋王时,她想到的就是一个丑陋的糙汉子。
或许是因为她的视线太过于***,萧吟枫蓦地睁开眼睛。
傅妍初被他抓住自己打量的眼神,忙垂头。
倏然,她手腕一紧。
噗通一声,水花溅起,她被对方拉进浴桶里。
傅妍初被水呛得连连咳嗽,萧吟枫紧紧桎梏着她,把她压在桶沿,从后面覆上来。
傅妍初差点痛昏过去。
雾水朦胧地浴室,连空气都氤氲着暧昧。
傅妍初紧扣桶沿的指甲泛白,似是要把这木板掐断。
她面色红润,连吐出的气都格外的滚烫。
旧痕未消,新疤又添。
傅妍初不忍首视自己残破的身躯,索性闭上眼陷入这沉沦中。
首到水变冷了萧吟枫才消停。
傅妍初手脚发软,服侍萧吟枫穿衣才得以歇息。
“笨手笨脚,睡地上去。”
萧吟枫扔了一床被子给她,手一扬,床帐一松,遮住了对方的视线。
傅妍初看着脚下的锦被,幸好它足够宽大,她一半做垫子,一半当被,就这么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