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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红英庄红英是《小巷烟火与铁道风云》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桔灯慢行”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本书《小巷烟火与铁道风云》的主角是庄红属于年代,年代类出自作家“桔灯慢行”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8990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01 15:00:47。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小巷烟火与铁道风云
主角:庄红英 更新:2025-10-01 17: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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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977年深秋的苏州,梧桐叶在棉纺厂后街的青石板路上积了薄薄一层。
庄家的煤炉“突突”冒着蓝火,庄红英正用铁钳夹着蜂窝煤往里塞,袖口沾着洗不净的煤灰。
“英子,把这筐纱锭给前院林家送去。”母亲从屋里探出头,鬓角别着根磨得发亮的银发针。
庄红英应了声,抱起竹筐时,辫梢扫过墙上泛黄的“农业学大寨”标语。
林家院里飘着草药味。林建国坐在小马扎上搓麻绳,
右腿不自然地歪着——那是三年前在车间被机器轧的。他媳妇正给躺在竹床上的老太太喂药,
见庄红英进来,忙用围裙擦手:“英子来啦?快坐,刚煮的糖粥。”“不了婶子,
我还得去车间换班。”庄红英把纱锭摞在墙角,“林叔,听说厂里要推荐工农兵学员?
”林建国手里的麻线突然绷断:“轮不到我们这些带伤的。你弟弟建军不是在乡下插队吗?
要是能考大学……”话没说完就被媳妇瞪了一眼,他讪讪地低下头,继续搓绳。
巷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吴家的二小子吴卫东骑着辆“永久”飞驰而过,
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红英姐,我哥从上海捎来的麦乳精!”他扯着嗓子喊,
车辙在积水里划出两道白痕。庄红英望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心里泛起股说不清的滋味。
吴卫东的哥哥吴卫国在铁路上当乘务员,听说上个月跑北京时,
在火车上捡到个被遗弃的女婴,硬是抱着孩子跑完了全程。换班时,
广播里突然响起振奋人心的消息:恢复高考了。纺织车间的轰鸣声瞬间安静下来,
女工们手里的纱锭“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英子,你读书时成绩最好。
”同组的王桂香拽着她的胳膊,眼里闪着光,“你弟弟要是回来参加高考,肯定有戏。
”庄红英的心猛地一跳。弟弟建军在苏北插队五年,去年冬天寄信来说,
知青点的土坯房漏了雪,他半夜起来糊窗户,冻得手指肿成了胡萝卜。
她摸了摸口袋里刚发的工资,三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够买两本数理化自学丛书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特意绕到新华书店。玻璃柜台里的《高中数学》被人翻得卷了角,
穿中山装的店员说,这书刚到就被抢光了,要等下批得半个月。“同志,能帮我留一套吗?
”庄红英攥着衣角,声音发颤。店员打量着她沾着棉絮的工装:“你要考大学?”“不是我,
是我弟弟,他在乡下插队。”正说着,一个穿铁路制服的年轻人挤过来,
手里举着本《物理习题集》:“师傅,这个还有吗?”他的帽檐压得很低,
露出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庄红英认出那是吴卫国。上个月他带女婴回来时,
整条巷的人都去看热闹,说这铁路汉子心善,给孩子起名叫“路路”。吴卫国也瞧见了她,
愣了愣:“红英姐?你也来买书?”“想给我弟买套教材,没货了。
”“我这套物理是多余的,同事多买了一本。”他把书递过来,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奶嘴,
“给你弟弟用吧。”庄红英慌忙摆手:“这怎么行……”“拿着吧。
”吴卫国不由分说塞进她怀里,“我跑通勤,下周去上海,帮你捎一套回来。”他转身时,
庄红英看见他制服后襟沾着块油渍,像朵没开好的花。回到家,母亲正对着煤油灯纳鞋底,
昏黄的光在她眼角的皱纹里游移。“今天厂里广播高考的事了?”母亲把针在头皮上蹭了蹭,
“建军要是能回来就好了,他爸走得早,我总想着他能有个正经前程。
”庄红英把物理书放在桌上,纸页间夹着的枫叶标本掉了出来。
那是建军下乡前夹在课本里的,红得像团火。“妈,吴卫国说能帮着买教材。
”“吴家那小子是个实在人。”母亲叹了口气,“就是带着个孩子,以后不好找媳妇。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庄红英想起吴卫国制服口袋里的奶嘴,
突然觉得那抹油渍也没那么难看了。二铁路宿舍的筒子楼里,吴卫国正给路路冲奶粉。
奶粉是托广州的同事捎的,罐身上印着的菠萝图案已经磨掉了一半。路路坐在藤编婴儿车里,
含着奶嘴咯咯笑,小手抓着他挂在床头的信号灯。“卫国,明天跑哈尔滨的车,
调度让你顶个班。”同事老张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个热馒头,“你这孩子,就该送托儿所。
”吴卫国把奶瓶塞进路路手里:“她认生,上周送去哭了一整天,嗓子都哑了。
”他咬了口馒头,噎得直拍胸口,“我哥说上海那边有亲戚愿意帮忙带,
等这趟车跑下来就送过去。”老张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你这当爹又当妈的,熬得住吗?
当年你爸在铁路上牺牲,你妈就说不让你干这行,你偏不听。”吴卫国没说话,
低头逗路路玩。父亲是扳道工,十年前在暴雨夜抢修铁路时被油罐车撞了,
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高中毕业那年,母亲拿着父亲的烈士证去铁路部门求情,
才让他当了乘务员。凌晨三点,吴卫国抱着路路去值班室。托儿所还没开门,
他把孩子交给值班的李大姐,塞了包水果糖:“李姐,麻烦您多照看会儿,我后天回来。
”李大姐捏了捏路路的脸蛋:“放心吧,这丫头乖着呢。”她看着吴卫国跑向站台的背影,
摇摇头对旁边的人说,“这孩子,太实诚。”绿皮火车在夜色中穿行。
吴卫国负责的硬座车厢挤满了人,烟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
他推着茶水车穿梭在过道里,不时提醒乘客看好行李。“同志,能给口水喝吗?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扶了扶眼镜,他的军绿色挎包里露出半截《政治经济学》。
吴卫国给他倒了杯热水:“赶考去?”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嗯,去南京参加高考。
”“祝你金榜题名。”吴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起庄红英托他买的教材。火车到徐州站时,
上来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怀里的婴儿哭得撕心裂肺。吴卫国认出那是邻座的乘客,
刚才还在跟人说孩子发烧了,急着去济南看病。“大嫂,我这儿有退烧药。
”他从包里翻出药盒,那是给路路备的,“先给孩子吃上,到济南还有三个小时。
”妇女接过药,眼泪“唰”地下来了:“同志,
太谢谢你了……”旁边有人说:“这乘务员真好,跟他爸一个样。”吴卫国的心颤了一下。
父亲牺牲后,总有人说他像父亲,可他觉得自己还差得远。父亲能在铁轨上站三十多年,
而他现在连个孩子都快带不住了。到上海站时,吴卫国特意去福州路的书店。
排队的人绕了书店三圈,大多是像他一样给弟妹或孩子买书的。他好不容易挤进去,
却被告知数理化教材刚卖完。“同志,下批什么时候到?”店员摇头:“说不准,
印刷厂都在赶印。”吴卫国急得直搓手。他在书店门口徘徊时,
看见个穿工装的年轻人抱着捆书出来,其中就有他要找的数理化丛书。“师傅,你这书卖吗?
”吴卫国追上去,把月钱掏了出来,“我多给你五块。
”年轻人打量着他的制服:“你是铁路上的?”“嗯,帮乡下的知青买的。
”年轻人笑了:“我也是知青,刚回城。这书是帮战友带的,不过我多买了一套,
你要就拿去吧,按原价。”吴卫国把书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团火。
他想起庄红英在书店里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这趟车跑得值。回程的火车上,
他把书小心地包在帆布包里。窗外的田野在夕阳下泛着金辉,远处的铁轨像两条平行线,
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三庄红英收到教材时,手指都在发抖。吴卫国把书递给她时,
制服上还沾着霜,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粒。“跑哈尔滨时遇上暴雪,晚点了四个小时。
”他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路路在托儿所挺好,就是晚上总哭着找我。
”庄红英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端出碗姜汤:“快趁热喝,别冻感冒了。”吴卫国接过碗,
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看见庄红英的手背上有道新的划痕,问:“被机器划的?”“嗯,
昨天换纱锭时没留神。”庄红英把手背到身后,“谢谢你的书,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吴卫国喝了口姜汤,辣得直缩脖子,“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下个月,队里批了探亲假。”庄红英望着巷口,梧桐叶已经落光了,
露出光秃秃的枝桠,“他说想试试高考,就是怕复习时间不够。”“我认识个老教师,
退休在家,要不我帮你问问?”吴卫国放下碗,眼镜片上的雾气渐渐散了。
庄红英眼睛一亮:“真的?那太谢谢你了!”“谢啥,都是街坊。”吴卫国起身要走,
又想起什么,“对了,路路明天周岁,我妈说请巷里人吃碗长寿面,你也来啊。
”庄红英点点头,看着他推着自行车走出巷口。阳光照在他的制服上,那道油渍被晒得发亮,
像朵突然绽放的花。建军回来那天,庄红英特意请了半天假去车站接他。弟弟黑瘦了不少,
颧骨凸得老高,棉袄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可眼睛亮得惊人。“姐!
”建军把帆布包往地上一扔,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我以为回不来了……”“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庄红英摸着他冻裂的耳朵,眼泪止不住地流。回家的路上,
建军不停地问这问那:“厂里的王师傅还好吗?林家的三叔公身体怎么样?
”当听说恢复高考时,他突然站住脚,从怀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本子,
里面是他在煤油灯下写的读书笔记。“姐,我要考大学,考回苏州。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发颤,却异常坚定。接下来的日子,
建军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地复习。庄红英每天下班都给他带两个肉包子,
母亲则变着法儿给他做有营养的饭菜,家里的煤炉从早到晚都烧着,烟囱里的烟像条白丝带,
系着全家人的希望。吴卫国介绍的老教师姓陈,曾是苏州中学的校长,戴着副金丝眼镜,
说话慢条斯理的。他每周来两次,给建军辅导数学和物理,每次来都提着个布包,
里面装着他珍藏的习题集。“这孩子基础扎实,就是缺系统复习。”陈老师喝着茶,
对庄红英说,“好好准备,有希望。”腊八那天,巷里飘着腊八粥的香味。
林家的林建国突然被厂里叫去,说有要事商量。等他回来时,脸涨得通红,
一进门就嚷嚷:“厂里给了我一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让我去纺织学院进修!
”他媳妇手里的碗“哐当”掉在地上,老太太从床上坐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建国,
你……你能去读书了?”“嗯!厂长说我是工伤,理应照顾。”林建国摸着受伤的腿,
眼泪掉了下来,“以后我也能当技术员了!”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整条巷。
庄家和吴家都来道贺,吴卫国抱着路路,给孩子脖子上挂了个长命锁:“林叔,恭喜啊。
”林建国抹了把脸:“卫国,你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路路越来越大,总要有个妈。
”吴卫国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庄红英给路路喂腊八粥,
她的手指轻轻擦去孩子嘴角的米粒,动作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那天晚上,
庄红英躺在床上,听见隔壁建军还在背书。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在墙上投下书本的影子,像棵正在生长的树。四春节过后,天气渐渐转暖。
棉纺厂的玉兰花开了,白得像堆雪,落在女工们的发间和肩头。庄红英路过车间公告栏时,
看见上面贴着张招工启事——铁路部门要招一批列车员,男女不限。她的心猛地一跳。
王桂香凑过来说:“英子,你不去试试?听说铁路上待遇好,还能到处跑。
”庄红英摇摇头:“我弟弟要高考,我走了谁照顾他。”“你总不能一辈子围着你弟转吧。
”王桂香拽着她的胳膊,“你妈不也说,让你找个好前程。”正说着,
吴卫国推着自行车从外面进来,车后座上捆着个大纸箱。“红英姐,
我从上海捎了些复习资料,给建军用。”他把纸箱搬下来,额头上渗着细汗。
“又让你破费了。”庄红英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应该的。”吴卫国笑了笑,“对了,
铁路上招人,你知道吗?”“刚看到。”“你想去吗?”吴卫国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我可以帮你问问情况。”庄红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慌得不敢看他:“我……我还没想好。”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母亲看出她有心事,
坐在床边说:“英子,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建军有我照顾,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是……”“妈知道你担心啥。”母亲拍了拍她的手,“你爸走得早,
我总想着让你们姐弟俩安稳度日。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该闯就得闯。”第二天一早,
庄红英去找吴卫国,说想报名。吴卫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拉着她去铁路部门领报名表。
路上,他不停地给她讲列车员的工作:“其实不难,就是要细心,照顾好乘客。跑长途的话,
累是累点,但能看到很多地方。”庄红英听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她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火车站,看火车冒着白烟轰隆隆驶过,
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报名的人排了很长的队,大多是年轻人,脸上都带着憧憬。
庄红英填报名表时,手有些抖,在“文化程度”那一栏犹豫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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