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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1

我用三年的时间,为自己建了一座玻璃牢笼。我以为,天天在这里种花,就能用泥土的芬芳,

盖住记忆里血的腥味。我以为,只要我守着这些沉默的植物,

就能埋葬那个因我而死的无辜的人,埋葬我曾引以为傲、如今却让我夜夜惊醒的专业。

可我没想到,一株我亲手养大的毒花,最后成了我所有噩梦的看守。1玻璃外面是风,是雨,

是别人的世界。玻璃里面,只有我和我的花。空气温暖、潮湿,

带着泥土和植物混合的、让人安心的气味。温室正中央,那株最娇贵、也最危险的兰花,

被我取名叫“梦魇”。它是我所有秩序的核心。我以为,只要能养活它,

就能证明我这身本事,不只会杀人。今天的仪式必须和昨天一模一样。玻璃滴管,

2.5毫升蒸馏水,不多不少。滴进营养液,pH试纸的颜色必须停在完美的5.8。

然后是游标卡尺。冰冷的金属滑过我的指尖,像手术刀。我需要这股凉意,它像一根钢针,

将我漂浮的灵魂暂时钉在现实里。我要测量它新叶与主茎之间的夹角,精确到0.1度。

这套重复了上千次的动作,是我赖以支撑自己的主叶脉。一旦失手,我就会坠落,

坠进那个被污染样本淹没的培养皿里。可就在卡尺的金属尖,轻轻碰到叶子边缘的那一刻。

嗡——实验室通风口那单调的噪音,一下子钻进我的耳朵,

带着消毒水和冰冷金属混合的、毫无生机的味道,粗暴地冲散了泥土的芬芳。

显微镜调焦旋钮那细微又刺耳的“咔哒”声,也跟着响起来。

我的目光落在“梦魇”那片妖异的紫色花瓣上。那片紫,在我眼前猛地炸开,

变成了一块被龙胆紫染色的载玻片。那是李文博案的关键物证,一片被污染的样本,

上面印着我亲手写下的结论——“样本吻合度99.8%,结论:阳性。”啪。

一声轻微却突兀的撞击声,打碎了幻觉。一只蝴蝶撞在了玻璃上。它看不见那层透明的阻碍,

一次又一次,用尽全力地冲撞着。在那蝴蝶每一次绝望的撞击中,我看到的不是翅膀,

而是李文博的脸。那张照片上年轻的脸,也在徒劳地撞墙,

撞我用那份报告给他砌起来的、看不见的墙。手一抖,游标卡尺在我最宝贝的叶片上,

划开一道惨白的伤口。我的主叶脉,断了。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气味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猛地甩开卡尺,向后踉跄,撞翻了身后的工具架。金属器械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像我的世界在散架。温室里温热的空气变得粘稠,我捂着嘴,跪在地上剧烈地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那株被我划伤的兰花,此刻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无声的控诉者。

那只还在撞击玻璃的蝴蝶,就是那个被我亲手判了***的、不肯走的魂。我该怎么办?

这场每日必须进行的仪式,已经从我的救赎,变成了对我的审判。我想治好它,

却最终伤害了它。就像我当年想用知识守护正义,却最终毁灭了一个无辜的人。放弃它,

等于承认我彻底的失败;可继续下去,又无异于每天用冰冷的金属,

亲手在自己的伤口上划下新的刻痕。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停止颤抖。

既然感性的守护只会带来伤害,那就彻底退回理性的堡垒。我转身走向角落的工作台,

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了那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硬壳笔记本。我翻开它,

上一页的记录赫然在目——除了几行关于毒素浓度的密码数据,

页脚处还有一句用圆珠笔写下的、未加密的中文:“我到底是在第几次复核时,

忽略了B-7号载玻片的边缘污染?”在那行字的旁边,

三个几乎被划掉的、模糊不清的字母缩写:C.M.Y.我盯着那行字和那串缩写看了几秒,

然后面无表情地翻到新的一页。我决定,用最冷酷、最客观的方式,

将刚刚造成的物理损伤、以及可能因此引起的应激性毒素分泌变化,作为新的数据,

记录下来。我握笔的姿势,从因颤抖而松弛,变成了手术医生般稳定而用力的姿势。

笔尖在纸上划出深刻的痕迹,仿佛不是在记录,而是在解剖。2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作响。

伤口长度,3.7厘米。汁液渗出速度,每分钟0.2毫升。环境湿度,78%。

我用数字构建起一道冰冷的墙,试图将翻涌的情绪隔绝在外。我是林曦,一个研究员,

不是那个在法庭上崩溃的疯子。数据不会背叛,数据没有感情。只要我专注于此,

我就还是安全的。就在这时,一股味道钻了进来。它很霸道,像一把生锈的刀,

硬生生捅破了温室里潮湿的植物芬芳。不是泥土,不是腐烂的叶子。是铁锈味。是血。

这味道不属于这里。我的胃猛地一缩,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那道用数字筑起的墙,

瞬间塌了。我站起身,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循着那股越来越浓的气味,

走向温室的角落。那里,光线最暗,平时我很少过来。我最先看到的不是血腥的源头,

而是一株植物。一株被毁了的“滴血之心”玫瑰。是谁这么干的?蠢货。

一股怒火压过了恐惧。移栽手法粗暴得令人发指。根被砍断了一半,连土球都没带好,

就这么直愣愣地***新挖的坑里,周围的土壤甚至没有压实。叶子已经开始萎蔫,

花苞无力地垂着头,像一个被施暴后丢弃的女孩。这种对生命的漠视,

比任何凶案现场都让我恶心。我蹲下身,本能地想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我的指尖触碰到松软的泥土,那股血腥味也浓到了极点。就在那时,我看到了它。一只手。

从被翻开的泥土里伸出来,手指僵硬地蜷着,像一段枯死的树根。

皮肤是一种不自然的蜡黄色,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温室里温暖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我向后跌坐在地,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水。我见过太多尸体,在解剖台上,在腐烂的林地里,

在冰冷的停尸柜中。但没有一次,像这样出现在我的“囚笼”里。报警?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报警,就意味着警察会来,警戒线会拉起,

我那群“前同事”会用探究和怜悯的眼光把我从里到外再凌迟一遍。我三年的躲藏,

我好不容易建起的避难所,会在一天之内灰飞烟灭。

我会被重新拖回那个充满谎言、背叛和无力感的世界。不。我做不到。那不报警?然后呢?

把这只手埋得更深一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每天对着这块埋着尸体的土地浇水、施肥,

闻着泥土下渐渐腐烂的气息?让我的“囚笼”变成一座真正的坟墓?不,那样的我,

和那些掩盖真相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我抱着膝盖,牙齿却不听使唤地咯咯作响,

撞得我下巴都麻了。就在我快要被撕裂时,李文博母亲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她没有哭,

也没有骂,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空洞得像一口深井。我害怕。

我怕如果这次我沉默了,将来会有另一双这样的眼睛,在我的余生里,日日夜夜地盯着我。

我不是为了给这个土里的人一个真相。我是为了救我自己。为了不再看到那双眼睛。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开。屏幕的光照亮了我的脸,

也照亮了我眼里的决绝。我按下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嘟——长长的拨号音,

在死寂的温室里响起,尖锐得像一声警报,也像某种东西碎裂时的第一道裂痕。

3审讯室的空气是冰冷的,带着一股消毒水和劣质速溶咖啡混合的、让人作呕的味道。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不留一丝阴影,也不留一丝温度。

这和我温室里那种温暖、潮湿、充满生命呼吸感的空气,是两个世界。三年来,

我第一次重新坐在这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桌子对面,坐着那个叫高劲的警探。

他不像我想象中的警察那样粗鲁,或者不耐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仿佛在寻找下刀的纹路。“林教授,”他开口了,

声音平稳得像机器,“你说,凶手移栽那株玫瑰的手法很拙劣。‘根颈埋得太深,

土壤酸碱度不匹配,这是对生命的漠视’。这是你的原话,对吗?”我点点头,喉咙发干。

这是我作为专业证人,唯一能提供的线索。我只想说完,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听起来,

你认为凶手是一个急躁、缺乏耐心、无法容忍瑕疵的人?”他继续问,

像是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我再次点头,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他身体微微前倾,

那把手术刀终于找到了下刀的地方:“一个习惯了精密、秩序和完美的人,当现实失控时,

会不会用一种极端、甚至笨拙的方式来强行纠正它?”我的胃在往下沉。他不是在问我,

他是在给我画像。他巧妙地利用我对植物的专业标准,

为我构建了一个因“完美主义”而失控杀人的心理侧写。我的专业,

正在变成指向我自己的凶器。就在这时,他将一个证物袋推到我面前。袋子里,

是一截嫁接在玫瑰砧木上的枝条。我的大脑,我的专业本能,先于我的情绪做出了判断。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这愈伤组织的处理……完美得不真实,像标本一样干净。

紧接着,仿佛延迟了半秒的惊雷,一个更恐怖的事实炸开了我的意识。那不是普通的嫁接。

那是我独创的“嵌合体嫁接法”。它就像我的指纹,我的签名。我的血,在那一瞬间,

凉透了。审讯室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但这一次,压倒我的不只是被陷害的震惊,

更是一种灵魂被剥开示众的羞耻与战栗。凶手不仅偷了我的技术,

他还深刻地理解了我的学术美学——那种对“干净”、对“完美”、近乎偏执的追求。

这感觉就像有人闯进了我最私密的思想实验室,阅读了我所有未曾发表的笔记,

然后用我最深处的骄傲,为我量身定做了一副镣铐。这不是模仿。这是看穿。我该怎么辩解?

说我不会这么做?可这上面每一个切口的角度,每一个细胞的诱导方式,

都在用我的声音大喊:这就是林曦!

我被困在了由我自己的学术成就构建的、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里,百口莫辩。

在极致的绝望中,我所有的情绪都被抽干了。我抬起头,第一次直视高劲的双眼,

目光冰冷而锐利,像一把解剖刀。我不再看那件证物,而是看着他,

将刚才脑中闪过的那个专业判断,变成了一句清晰、冷静、且充满挑衅的话。“高警探,

这份证物有一个致命的逻辑缺陷。”我顿了顿,在他开口前继续说道:“它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一篇用来发表的学术论文,而不是一个凶手在***或恐慌中留下的痕迹。

一个真正的罪犯,不会有心情在嫁接点下方做‘镜面级’的愈伤组织处理。你们要找的,

不是一个杀人犯,而是一个表演艺术家。而我,从不屑于如此拙劣的表演。”4我被保释了,

但回到的不是家,是一座看得见风景的监狱。我的脚上没有镣铐,但那道无形的警戒线,

比任何铁链都沉重。花园里每一片熟悉的叶子,都像监视我的眼睛。我把自己关进温室,

可就连空气里那股熟悉的泥土味,闻起来都像是坟墓的味道。我彻底被孤立了。

像一株被拔离土壤的植物,根须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正一点点枯萎。

就在我快要被绝望淹没的时候,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愣住了。陈墨远。

我曾经最得意的学生。他提着一个果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眼神干净得像三年前一样。“老师,”他轻声说,“我相信您是无辜的。”那一瞬间,

我差点哭出来。在这片冰冷的废墟里,终于有了一点温度。我给他倒了杯热水,

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我把他让进屋,带他来到我的工作台前。

他看着我那些散乱的笔记,眉头紧锁,

开始用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冷静客观的口吻分析案情。“老师,您想,

这份嫁接证据太完美了,反而不合逻辑。这更像是一种炫技,

一种***……”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我过去的思维路径上。那不是模仿,

感觉比模仿更可怕。就好像他把我三年前的思维方式,从我的灵魂里活活剥了下来,

此刻正像一件旧衣服一样穿在他身上,甚至还带着我的体温。那份冷静的逻辑是我的,

那种从细节里寻找破绽的口吻是我的,但说出这一切的嘴,却是他的。一股生理性的恶心感,

猛地从我的胃里翻涌上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关切地查看我的研究笔记,

很自然地用手撑了一下工作台的边缘。那个动作很轻,很短,如果不是我对他太过熟悉,

根本不会注意到。就在那个瞬间,他无声地将一个比纽扣还小的东西,贴在了台下。

为了掩饰这个动作,他抬起头,关切地问我:“老师,您的手腕没事吧?

我听说您早上情绪不太好,不小心撞翻了工具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啪嚓!

我手里端着的水杯滑落在地,摔得粉碎。滚烫的热水溅在我的手背上,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灼热,只感到一股冰冷,顺着皮肤,瞬间钻进了我的骨髓里。我的血,

在那一瞬间,冻住了。早上,在温室里,我因为回忆起旧案而崩溃,失手撞翻了工具架。

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里没有摄像头,没有别人。只有我。

和那只撞死在玻璃上的蝴蝶。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冰冷的念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侥幸。我脑子里那份“完美”的证物,和他此刻“完美”的探访,

以及这句他本不该知道的、关于工具架的“完美”关心,三点连成一线。原来,

他不仅在陷害我。他还在欣赏我。像一个冷血的观众,躲在幕后,

欣赏着我每一次的痛苦和崩溃。我的家,不是他的另一个犯罪现场,

而是他为我搭建的、供他一人欣赏的私人舞台。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混杂着恶心和暴怒的痉挛,几乎让我当场呕吐出来。但我没有动。

我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三年前,我天真地以为,只要卸下面具,

用真实的自我去面对一切,就能换来真相。结果,我被击得粉碎。现在,

陈墨远用最残酷的方式教会了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戴上另一副面具。

我强压下心里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杀意,转过身,缓缓挤出一个疲惫、脆弱,

却又因他的“关心”而充满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墨远,”我的声音沙哑,

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只有你……还相信我。”这个微笑,

是我作为“演员”的第一次登台。但他搞错了一件事。这里不是供他欣赏我崩溃的舞台。

从这一刻起,这座囚禁我的温室,变成了我的猎场。而他,就是我的第一个猎物。

5旧伤寻踪陈墨远走了。温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冰冷的、被窥视的感觉。

那份虚假的暖意被带走,留下一个比纽扣还小的窃听器,像一只贪婪的耳朵,

贴在我生活的每一寸肌理上。我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我知道,从现在起,

我说的每一句话,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是在为窃听器另一端的观众表演。好。你想看戏,

我就演给你看。我先是像一头被困的野兽一样,在狭小的实验室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