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学后被父母卖进大山

苏染捏着录取通知书。指尖发颤。纸角被汗浸湿，洇开一小片印子。她站在堂屋中央。

眼睛亮得像山里的星星。王秀兰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染染，饭好了。”“快洗手。

”苏染没动。把通知书递过去。“妈，我考上了。”“是重点大学。

”王秀兰扫了眼通知书上的字。眼神闪了闪。没接。转身往灶台走。“先吃饭。

”“有啥事儿吃完饭再说。”苏建军从堂屋走出来。手里攥着烟袋。烟杆在手里转了两圈。

坐在桌边。“吃饭时别提这个。”“晦气。”苏染愣了。手里的通知书差点掉地上。“爸，

这是重点大学。”“我复习了一年才考上的。”苏建军端起粗瓷碗。喝了口粥。“大学没用。

”“女孩子读再多书也得嫁人。”苏染攥紧通知书。指节发白。“我想上大学。

”“我想走出这山。”苏建军把碗一放。筷子“啪”地拍在桌上。“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是我养的，得听我的！”王秀兰盛了碗粥。放在苏染面前。拉了拉苏染的胳膊。

声音软下来。“染染，听你爸的。”“女孩子家，安稳最重要。”苏染抬头。

眼里有泪在打转。“为啥不让我去？”“我明明考上了。”王秀兰别过脸。

不敢看苏染的眼睛。“有人来提亲了。”“是山那头的刘盛。”苏染心里一沉。

手里的通知书掉在地上。“刘盛？”“那个流氓？”“他去年还摸李婶的手！

”苏建军瞪了她一眼。烟袋往桌上磕。“别胡说！”“刘盛是正经人。”“就是没娶上媳妇。

”苏染捡起通知书。声音抖着。“他不是正经人。”“我不嫁给他。”苏建军站起身。

走到苏染跟前。“刘盛给五万彩礼。”“这钱够我们盖新房了。”苏染后退一步。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要卖我？”“就为了五万块？”王秀兰赶紧走过来。

拉住苏染的手。“不是卖。”“是嫁人。”“刘盛会好好待你的。”苏染甩开她的手。

眼泪掉了下来。“嫁人能强买强卖？”“你们根本不是我爸妈！”苏建军抬手。想打苏染。

又停住了。“养你十八年。”“该报答我们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苏染把通知书往桌上一摔。转身往门外跑。“我不嫁。”“我要去上大学！

”苏建军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敢跑？”“今天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刘家！

”王秀兰也过来。按住苏染的另一只手。“染染，别犟了。”“刘盛的人马上就到了。

”苏染挣扎着。嗓子都喊哑了。“放开我！”“我不去！”“你们是坏人！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壮实的男人走进来。是刘盛的堂哥。刘大和刘二。

刘大走到苏建军跟前。咧嘴笑。“苏叔，人准备好了？”“我们来接人了。”苏建军点头。

把苏染往刘大那边推。“准备好了。”“你们把她带走吧。”苏染往后退。看着刘大的脸。

吓得浑身发抖。“你们要干啥？”“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刘大上前。

抓住苏染的胳膊。“跟我们走。”“到了刘家。”“你就是刘盛的媳妇了。”苏染挣扎着。

指甲掐进刘大的胳膊。“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上大学！”王秀兰上前。

按住苏染的手。眼泪掉下来。“染染，别犟了。”“到了刘家。”“好好过日子。

”苏染看着王秀兰。心里又恨又委屈。“妈，你也帮他们？”“你忘了我是怎么照顾你的？

”王秀兰闭了闭眼。没说话。只是用力按住苏染。刘大拽着苏染。往院门外走。苏染被架着。

脚都沾不着地。“爸！妈！救我！”“我是你们的女儿啊！”苏建军背过身。

烟袋杆在手里攥得紧紧的。没回头。声音有点哑。“别喊了。”“到了刘家。”“好好待着。

”三轮车停在门口。刘盛坐在车斗里。穿着旧夹克。脸上带着笑。看着苏染。“大学生来了。

”“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苏染往车斗角落缩。想躲开刘盛的目光。“放开我！

”“我不是你媳妇！”“我要回家！”刘盛伸手。摸了摸苏染的脸。手糙得像砂纸。“别闹。

”“到了我家。”“你就得听我的。”“我不会亏待你。”苏染偏头躲开。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跟你走。”“我要去上大学。”“你们这是犯法的！”刘盛的脸沉了下来。

眼神变得凶狠。“犯法？”“你爸妈收了我的钱。”“你就是我的人了。”苏染看着刘盛。

心里怕得厉害。“那是他们收的钱。”“我没同意。”“不算数！”刘盛笑了。

笑得让人心里发毛。“不算数？”“到了我家。”“我说了算。”“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三轮车开了。山路颠得厉害。苏染抓着车斗栏杆。眼泪往下掉。风刮在脸上。

像刀子一样疼。刘盛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个馒头。“吃点吧。”“到我家还有好远的路。

”苏染没接。把头扭向一边。“我不吃你的东西。”“我要回家。

”刘盛把馒头放在苏染身边。没再说话。看着远处的山。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苏染盯着远处的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三轮车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刘盛家。

土坯房矮矮的。院墙是石头垒的。上面爬着草。刘盛把苏染推下车。往屋里走。“进去。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苏染站着不动。看着刘盛的家。心里凉透了。“我不进去。

”“我要回家。”“你放我走。”刘盛拽着她的胳膊。往屋里拖。“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能买你一次。”“就能再买一次。”苏染挣扎着。嗓子都喊哑了。“放开我！

”“你这个流氓！”“你会遭报应的！”刘盛把苏染推进屋里。反手锁了门。屋里一股霉味。

只有一张土炕。一张破桌子。刘盛坐在炕沿。看着苏染。眼神里满是欲望。“老实点。

”“别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苏染往墙角缩。看着刘盛。心里怕得厉害。

“你放我走。”“我爸妈收了你的钱。”“我让他们还给你。”刘盛笑了。走到苏染跟前。

蹲下来。“还钱？”“他们拿了钱。”“早就盖新房了。”“怎么会还我？”苏染愣住了。

没想到爸妈会这么狠心。“不可能。”“他们不会的”“他们是我爸妈。”刘盛伸手。

想摸苏染的头发。被她躲开了。“爸妈？”“他们要是真把你当女儿。”“会把你卖给我？

”苏染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又疼又恨。“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糊涂了。

”刘盛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碗。“别傻了。”“他们就是为了钱。

”“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商品。”苏染没说话。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看着窗外。

心里想着：我一定要逃出去。天黑了。刘盛端着碗玉米粥进来。“吃点吧。

”“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身子不好。”苏染没接。把头扭向一边。“我不饿。

”“你别碰我。”刘盛把碗放在桌上。走到苏染跟前。“不吃也得吃。”“你要是饿坏了。

”“谁给我生孩子？”苏染抬头。看着刘盛。眼里满是恐惧。“你别碰我！

”“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刘盛笑了。伸手抓住苏染的胳膊。往炕上拖。“由不得你。

”“你是我买的媳妇。”“就得听我的。”苏染挣扎着。手脚乱踢。“放开我！

”“你这个强奸犯！”“我要报警！”刘盛的脸沉了下来。一巴掌打在苏染脸上。“报警？

”“这山里没信号。”“你报给谁听？”苏染的脸火辣辣的疼。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别碰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刘盛没说话。

只是用力把苏染按在炕上。苏染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不是刘盛的对手。夜里。

苏染躺在炕上。浑身疼。刘盛抽着烟。烟味呛得她难受。“以后别闹了。

”“好好跟我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的。”苏染没说话。眼泪流进枕头。

把枕头都浸湿了。窗外有虫叫。一声接一声。像在哭。苏染闭上眼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第二天。刘盛去山里砍柴。临走前锁了门。

苏染在屋里转。想找出口。窗户钉着木板。没缝隙。根本打不开。她坐在炕沿。盯着门。

心里盘算着怎么逃出去。刘盛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布包。把布包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件花衬衫。“给你买的。”“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苏染没看。把头扭向一边。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放我走。”刘盛把衬衫递到苏染跟前。脸上带着笑。“试试吧。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好看。”苏染没接。往旁边挪了挪。“我不要。”“你拿走。

”刘盛的脸沉了下来。伸手抓住苏染的胳膊。“给你脸了？”“让你试你就试。”“别犟！

”苏染挣扎着。想甩开刘盛的手。“放开我！”“我不要穿你的衣服！

”刘盛用力把苏染按在炕上。拿起衬衫往她身上套。“再犟我打你！”“你要是听话。

”“我还能对你好点。”苏染拼命挣扎。可她根本不是刘盛的对手。衬衫套在身上。

又大又丑。苏染看着就恶心。“你放开我！”“我不要穿这个！”刘盛没说话。

只是坐在炕沿。看着苏染。“以后听话点。”“别闹。”“不然有你好受的。”苏染没说话。

只是抱着膝盖。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心里想着：我一定要逃出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过了半个月。苏染觉得恶心。吃不下饭。坐在炕沿。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吐。刘盛看她这样。

心里有点慌。找了村里的老太太来。老太太摸了摸苏染的脉。点了点头。“是有了。

”“月份还小。”“得好好养着。”刘盛高兴了。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真的？

”“我要当爹了？”老太太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好好养着。”“别让她干重活。

”“多给她吃点好的。”刘盛送走老太太。走到苏染跟前。脸上带着笑。“你看。

”“你怀了我的孩子。”“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苏染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肚子。

心里又酸又苦。这是她的孩子。可她不想让孩子生在这山里。生在刘盛家。

刘盛对苏染好了点。不再锁门。让她在院子里转。去镇上时。会给苏染买红糖、鸡蛋。

“想吃啥？”“跟我说。”“我去给你买。”苏染没说话。只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

看着远处的山。心里想着：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逃出去。刘盛坐在苏染身边。

摸了摸她的肚子。“肯定是儿子。”“儿子好。”“能干活。”“能给我养老。”苏染没理。

把头扭向一边。不想跟刘盛说话。更不想跟他讨论孩子的性别。五个月后。苏染的肚子大了。

走路都费劲。刘盛每天回来。都要摸一摸她的肚子。“肯定是儿子。”“你看这肚子。

”“多圆。”苏染没理。只是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山里的树绿了。花开了。可她的心里。

一点都不开心。生娃那天。苏染疼得厉害。喊得嗓子都哑了。老太太在旁边守着。

不停地给她擦汗。“使劲！”“再加把劲！”“孩子快出来了！”刘盛在屋外转圈。

手里攥着烟袋。脸都白了。听见孩子哭。赶紧冲进来。“是儿子还是女儿？

”老太太抱着孩子。笑着说：“是儿子。”“长得真壮实。”刘盛跑过去。抱起孩子。

咧着嘴笑。“太好了！是儿子！”“就叫狗蛋。”“好养活。”苏染躺在炕上。看着孩子。

眼泪掉了下来。她给孩子取了个名。苏念。念想的念。她想以前的日子。

想没考上大学的遗憾。想走出大山的梦想。刘盛喂她喝小米粥。脸上带着笑。“好好养身体。

”“以后给我再生个女儿。”“凑个好字。”苏染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心里想着：等我养好身体，就逃出去。狗蛋满月时。村里有人来。是李婶。李婶看着苏染。

叹了口气。“好好过吧。”“刘盛虽然粗。”“但是个实在人。”苏染没理。只是抱着狗蛋。

轻轻拍着。不想跟李婶说话。知道李婶也是这山里的人。不会帮她。李婶放下个布包。

里面是件小衣服。“给孩子的。”“别嫌弃。”“是我一针一线缝的。

”苏染说了声“谢谢”。声音很小。刘盛送李婶出去。回来时。脸色不好。“别跟她走太近。

”“她嘴碎。”“啥话都往外说。”苏染没问。只是抱着狗蛋。坐在炕上。

知道刘盛是怕李婶跟她说外面的事。怕她想逃。过了一年。苏染又怀孕了。刘盛有点失望。

看着苏染的肚子。没那么开心了。“咋又是丫头？”“我想要个儿子。”“能干活。

”苏染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肚子。心里有点庆幸。想：要是个女儿。或许刘盛会不那么在意。

逃出去的时候能容易点。生女儿那天。苏染没那么疼。很快就生下来了。刘盛看着女儿。

皱着眉。“丫头也好。”“能洗衣做饭。”“以后给狗蛋搭个伴。”他给女儿取名丫蛋。

说跟狗蛋配。苏染看着女儿。心里又酸又苦。她给女儿取了个名。苏盼。盼望的盼。

她盼望能走出这山。盼望能给孩子们一个好的未来。每天。苏染给狗蛋穿衣服。喂丫蛋吃奶。

洗衣做饭。刘盛去山里干活。晚上回来。喝几杯酒。他要是心情不好。就会打苏染。

有时候是因为她没及时做饭。有时候是因为她没理他。苏染每次被打。都不说话。

只是抱着孩子。躲在墙角。她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狠的打。要忍着。等机会逃出去。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