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施晚的闺蜜们起哄玩脱衣拼酒。
“最后一件脱了，敢不敢？”闺蜜陈璐璐手机镜头对准施晚。
“别怂啊施晚，都是自己人！”另一个闺蜜王珊珊起哄。
半醉的施晚脱掉最后束缚，对着镜头比出胜利手势。
照片瞬间传到准新郎褚砚的手机。
“婚礼取消。”褚砚只回了四个字。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像无形的拳头，一下下砸在鼓膜上，连带着胸腔都在跟着共振。空气粘稠得化不开，混杂着昂贵香水、酒精挥发和汗液的暧昧气息。巨大的水晶吊灯旋转着，将破碎的光斑胡乱地泼洒在包厢里每一张亢奋、迷醉的脸上。
施晚陷在角落一张巨大的猩红色丝绒沙发里，像只被遗忘的昂贵玩偶。身上那件为婚前最后单身夜特意挑选的银灰色小礼服裙，此刻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有些紧绷的线条。细带高跟鞋早就被踢到了一边，一只孤零零地歪在沙发腿旁。琥珀色的液体在手中的水晶杯里晃荡，折射着上方变幻的彩光，映得她妆容精致的脸明明暗暗。
“晚晚！施晚！发什么呆呢！”陈璐璐的声音穿透音乐，带着刻意拔高的亢奋，像根尖细的针。她扭着腰肢挤过来，一***陷进施晚旁边的软垫里，浓重的香水味瞬间攻城略地。陈璐璐一手端着几乎溢出来的香槟杯，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就揽住了施晚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身体猛地一歪，杯里的酒液差点泼出来。“今儿可是你最后的自由之夜！明天你就是褚太太了！褚砚那个金龟婿一锁，以后…啧啧。”陈璐璐的眼睛在彩灯下闪着光，不知是酒精还是别的什么欲望。
“就是就是！以后想出来跟我们疯都难啦！”另一个打扮得同样花枝招展的女孩王珊珊也凑了过来，直接坐在了施晚面前的玻璃矮几上，短得惊人的裙摆危险地向上缩着。她是施晚高中同学，家里开了几家连锁餐厅，平日里嗓门最大。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快，看看姐妹几个给你准备的告别礼物！”她把手机屏幕猛地怼到施晚眼前。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明显是刚刚抓拍的。施晚醉眼朦胧，脸颊绯红，手里举着杯子，眼神有些涣散地对着镜头。背景是群魔乱舞的模糊人影。照片下面，王珊珊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加了几个夸张的表情：“单身女王施晚殿下最后的狂欢！火力全开中！@褚砚 哥，放心，我们替你看着她呢！” 后面跟着一个挤眉弄眼的坏笑表情。手指一点，发送。
施晚只觉得一股热气“噌”地冲上头顶，酒意混合着一种被冒犯的尴尬让她呼吸一窒。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抢手机：“珊珊！别…别乱发！”
“哎呀，怕什么！”王珊珊灵巧地扭身躲开，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褚砚哥那么疼你，还能真吃醋啊？开个玩笑嘛！再说了，让他看看他未来老婆多受欢迎，多有危机感，以后更把你当宝！”她晃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已发送”。
陈璐璐在旁边添油加醋，声音腻得发甜：“就是！褚砚那张冰山脸，也就你能捂热乎。让他有点压力挺好！这叫增加…情趣，懂不懂？”她凑得更近，几乎贴在施晚耳边，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喷在耳廓，“晚晚，你看大家这么捧场，气氛这么好，光喝多没意思啊？来点…***的？”
施晚的心跳在震耳的音乐里有些失序，酒精像温水一样浸泡着她的神经，让拒绝的念头变得模糊而无力。看着围拢过来的几张熟悉又带着某种陌生狂热的脸，一股巨大的、莫名其妙的压力沉沉地压了下来。她们都在笑，都在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怂恿。明天…明天就是婚礼了……她不想扫兴。一丝犹豫被淹没在喧嚣和酒精里，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喉头滚了一下，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那…那玩什么？”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痛快！”陈璐璐猛地一拍巴掌，眼睛亮得惊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她立刻朝旁边几个同样嗨上头的男女喊道：“哎！都过来！咱们晚晚女王发话了，要玩点带劲的送别礼！脱衣拼酒！敢不敢玩？”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尖叫出来的。
“哇哦——！”人群瞬间爆发出更响的欢呼和口哨声，气氛被点燃到了顶点。几个男人兴奋地搓着手，眼神在施晚和几个大胆开放的女生身上瞟来瞟去。
“怕你们啊？来！”一个穿着亮片吊带的女孩豪放地回应，顺手就解开了自己肩带的一边。
“规则简单！”王珊珊已经站起身来，充当临时裁判，兴奋地手舞足蹈，声音盖过音乐，“所有人！从…从晚晚开始！转瓶子！瓶口对着谁，谁就得脱一件！然后立刻吹半瓶啤酒！跟不上或者耍赖的…”她环视一圈，脸上是恶作剧的笑容，“脱三件！或者…现场选个异性亲一分钟！敢不敢？”
“敢——！”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
施晚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又猛地涌上更深的红。她想开口，想说这不合适，想拒绝。但陈璐璐的手像铁钳一样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把一瓶刚开盖的冰啤酒塞进了她手里，冰冷的瓶身激得她一哆嗦。
“晚晚，你起的头哦！”陈璐璐的声音钻进耳朵，带着不容置喙的热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胁迫，“别怂！拿出点‘女王’的气场来！不然多扫兴？”
一个空酒瓶被摆在了玻璃矮几的正中央。瓶身在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几只手同时伸过去，用力一拨。瓶子疯狂地旋转起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它。施晚的心跳在狂响，压过了鼓点。她攥紧了冰冷的啤酒瓶，感觉手心全是冷汗。瓶子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晃晃悠悠，摇摇摆摆。最后，那细长的瓶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准地操纵着，缓缓地，无比清晰地对准了她——施晚。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吼——！！”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混合着亢奋和看戏意味的声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女王陛下！请吧！”王珊珊尖锐地笑着，带头鼓掌。
施晚的大脑一片空白，酒精和巨大的群体压力让她无法思考。她甚至能感受到周围那些灼热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身上。陈璐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眼神却催促着她。
“快点呀晚晚！愿赌服输！”另一道尖利的女声喊道。
“就是，别磨蹭，大家等着呢！”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施晚的手指冰凉，指甲几乎要嵌进啤酒瓶粗糙的标签里。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裙子的边沿，那柔软的丝绒此刻像粗糙的砂纸。她的目光仓惶地扫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到的只有亢奋、期待和毫不掩饰的戏谑。明天…褚砚……这些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瞬间又被更喧嚣的鼓噪和酒精的麻痹感撕碎。
她几乎是凭着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本能，猛地仰起头，将冰凉的啤酒瓶口对准了嘴唇。一股巨大的苦涩和气泡的冲劲直冲喉头鼻腔，呛得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强忍着，喉咙剧烈地滚动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冰凉的液体灌进胃里，激得她一阵抽搐。半瓶酒，在她几乎是自虐般的速度下，很快见了底。
胃里翻江倒海。她重重地放下空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眼泪模糊了视线。周围是更响亮的叫好声。
“好！够猛！”
“该脱了！该脱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豁出去般的决绝，手指颤抖着伸向侧腰。那里，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拉链头。指尖冰凉，触碰到同样冰凉的金属拉链，滑腻得几乎握不住。“嗤——”一声轻微的、在嘈杂音乐中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银灰色丝绸的腰侧裂开一道缝隙。她用力一拉到底。光滑的布料顺着身体曲线无声地滑落，堆叠在脚踝边，像一团骤然失去生命的银雾。
包厢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轰鸣。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从亢奋变得***裸的，带着审视和某种更原始的东西。
她里面只穿着成套的、薄如蝉翼的浅杏色蕾丝内衣。灯光下，柔和的肌肤和诱人的轮廓暴露无遗。空气似乎更燥热粘稠了。施晚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她下意识地环抱住双臂，试图遮住自己，动作僵硬得像一尊被剥去了外衣的雕像。
“哇哦——！”短暂的寂静被更猛烈的口哨和尖叫声打破，带着毫不掩饰的灼热。王珊珊夸张地吹着口哨，陈璐璐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拍着手，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漂亮！晚晚身材绝了！”
“继续继续！瓶子转起来！”
施晚站在那里，只觉得脸颊滚烫，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皮肤接触到空调冷气，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她紧紧咬着下唇，齿间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和想要尖叫逃跑的冲动。她成了这荒谬狂欢的中心祭品。
瓶子再次被拨动。施晚死死盯着那旋转的绿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再是她。瓶子慢下来，晃晃悠悠，最后指向了一个染着黄毛、眼神有些飘忽的男人。男人发出一声怪叫，毫不犹豫地扯掉了自己花里胡哨的T恤，露出一身没什么看头的排骨。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施晚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但身体深处的寒意并未散去。她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用抱枕死死压在身前，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遮蔽感。游戏在继续，尖叫、哄笑、酒瓶碰撞、布料摩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扭曲荒诞的画面。
“脱！脱快点！”
“该你了珊珊，别赖！”
“亲她！亲她！”
每一次瓶口指向别人，施晚都如蒙大赦般松一口气。每一次指向某个女孩，看着对方或豪放或扭捏地脱去外衣、裙子，露出更多肌肤，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无法抑制地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她努力低着头，拼命降低存在感，只希望这场噩梦快点结束。
然而，命运似乎执意要将这场荒诞剧推向顶峰。
瓶子又一次被用力拨动，旋转得飞快。施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瓶子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像垂死挣扎般晃动。每一次轻微的偏转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最后，它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残忍，摇晃了几下，无比精准地停住。
细长的瓶口，再一次，直直地对准了沙发角落里的施晚。
包厢里这次爆发出的是近乎癫狂的嚎叫和掌声，震耳欲聋。
“又是她！！”
“哈哈哈！女王！今天你是幸运女神眷顾啊！”
“快快快！别磨蹭！这回脱什么？”
“还用问？里面就剩两件了呗！”
施晚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最后一点血色也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刚才那半瓶啤酒的冲劲还没完全过去，此刻酒精仿佛变成了冰冷的铅水，沉甸甸地灌满了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牙齿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微微打颤的声音，格格作响。
陈璐璐已经挤到她身边，脸上是近乎扭曲的兴奋红光，她一手拿着一个崭新的啤酒瓶，用力塞进施晚冰冷僵硬的手里，另一只手竟然明目张胆地伸向施晚的肩带！
“晚晚！到你了！给力点！最后***了！脱了它！”陈璐璐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施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肩膀也躲开了陈璐璐的触碰，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尖利和颤抖：“不…不行！这个…这个不行！” 她死死抱着胸前的抱枕，仿佛那是最后的盾牌。仅剩的理智在疯狂尖叫——脱掉上装？那她就真的***了！明天…褚砚…她不敢想下去！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她淹没。
“有什么不行的？” 王珊珊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带着浓重的嘲讽和不耐烦，“装什么清纯啊？刚才不脱得挺爽快吗？这会儿又拿乔了？大家玩得正嗨呢！别扫兴行不行？” 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施晚，眼神鄙夷。
“就是就是！玩不起就别玩！” 旁边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也粗声粗气地帮腔。
“愿赌服输啊施大小姐！刚才的劲头哪去了？”
起哄声再次形成浪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带着***裸的逼迫和恶意看戏的兴奋。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皮肤上。施晚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闹市街头，无处遁形。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哪怕一丝同情或劝阻的意图，但看到的只有一张张因酒精和猎奇欲望而扭曲的脸孔。连平日里最亲近的陈璐璐，此刻也只是带着兴奋和催促的笑容看着她。
孤立无援。巨大的绝望感攫住了她。酒精的后劲儿一波波涌上来，让她的视线更加模糊，思维也更加迟钝。那些尖锐的催促声，像无数只虫子钻进耳朵里，啃噬着她最后的防线。
“脱！”
“快脱！”
“别浪费时间！”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不耐烦。
“我…我喝酒！”施晚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颤抖，“我喝！我喝三瓶！替掉这个惩罚！行不行？”她眼中含着泪，近乎哀求地看着王珊珊和陈璐璐。
王珊珊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哟，现在想起来喝酒替罚了？刚才转瓶子前怎么不说？晚了！规矩就是规矩！脱一件，喝半瓶，你选脱还是选喝？替罚？门儿都没有！” 她态度强硬，毫无转圜余地。
陈璐璐也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一种黏腻的、蛊惑般的“安抚”，手却再次若有若无地搭上她光裸的肩头：“晚晚，别紧张嘛，都是好姐妹，谁还会害你不成？你看大家多期待？给点面子啦，就一下下…再说了，”她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微妙，“褚砚又不在，明天就嫁他了，今晚…疯狂一次怎么了？留个永生难忘的回忆嘛！多***啊！”
“***”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施晚心上。她猛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泪水终于冲破眼眶滚落下来，在脸颊划出冰凉的痕迹。周围疯狂的叫嚣声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脱！”
“快点！磨蹭什么！”
“行不行啊？不行就认输选亲！”
那“永生难忘的回忆”像最恶毒的诅咒。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尖锐的噪音。紧绷的神经在巨大的压力和酒精的侵蚀下，“啪”的一声，断了。
一股巨大的、带着自我毁灭般茫然的力量驱使着她。她猛地睁开眼，泪水被甩落，眼神空洞得吓人。她一把推开陈璐璐搭在肩头的手，动作带着一种僵硬的、近乎悲壮的决绝。然后，在所有人骤然屏息、目光如炬的注视下，她伸手绕到背后。
金属搭扣轻微地“咔哒”一声。束缚解除。
薄如蝉翼的蕾丝布料失去了支撑，顺着光滑的皮肤，无声地滑落。像一片轻盈的、带着体温的落叶，飘然坠地。
包厢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连疯狂的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喧嚣、起哄、狂笑，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空。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和几十道几乎要灼穿空气的、无法置信又充满***欲望的凝视目光。
施晚***着上身站在那里。灯光毫无遮拦地打在她身上，勾勒出每一寸紧绷而脆弱的线条，暴露在无数双贪婪或震惊的眼睛里。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只有一种灵魂被抽离躯壳般的麻木和空洞。她甚至忘记了下意识地去遮挡。
就在这时，陈璐璐最先从极致的震惊和兴奋中反应过来。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睛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举起了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高像素的摄像头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精准地对准了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施晚！
“咔嚓！” “咔嚓！”“咔嚓！” 清脆而刺耳的快门声连续响起，像冰锥一样刺破了死寂的空气！
这声音如同惊雷，将施晚从那种麻木的真空状态中狠狠劈醒！巨大的、灭顶的羞耻和恐惧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她失声尖叫，本能地用双臂死死环抱住自己，身体蜷缩得像一只受到致命惊吓的虾米，剧烈地颤抖着，想要蹲下去，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镜头！
“别拍！陈璐璐你干什么！别拍——！！”她的尖叫嘶哑绝望，带着哭腔。
然而，她的动作慢了一瞬。就在她蜷缩抱胸的前一刻，陈璐璐的手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按下了发送键！同时，王珊珊的手机也抬了起来，屏幕上赫然是施晚刚才那张双臂垂落、茫然呆立、毫无遮掩的照片！角度刁钻！
“啊——！删掉！快删掉！！”施晚疯了似的扑过去，想要抢夺那两部如同毒蛇般的手机。
陈璐璐灵活地跳开，脸上是得逞后近乎扭曲的兴奋笑容，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形：“晚晚别急嘛！这么‘精彩’的历史性时刻，当然要记录下来啊！发群里让大家也开开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哈哈！你看，褚砚哥肯定也等急了！”她晃着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发送成功的绿色对勾，目标——一个命名为“女王告别夜”的微信群，最顶上的置顶联系人，赫然是“老公 褚砚”。
“还给他发了？！”施晚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血液瞬间冻结，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完了…一切都完了…
“发就发了呗！”王珊珊也扬着手机，脸上是幸灾乐祸的恶意笑容，“让他提前验验货！看看咱们新娘子的…‘资本’！哈哈哈！”
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施晚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回沙发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臂死死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进去，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而崩溃的呜咽。冰冷的眼泪汹涌而出，浸湿了膝盖上的皮肤。周围的一切——哄笑、议论、闪烁的灯光——都变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噪音。世界只剩下她无边的羞耻和冰冷的绝望。
完了。这两个字在她脑中疯狂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