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趣游话外 > 悬疑惊悚 > 账本写满归唐日,敌国太子求我教长安

账本写满归唐日,敌国太子求我教长安

作者gilbxr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书名:《账本写满归唐敌国太子求我教长安》本书主角有杜环杜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作者gilbxr”之本书精彩章节:故事主线围绕杜环展开的悬疑惊悚,穿越,年代,无限流,逆袭小说《账本写满归唐敌国太子求我教长安由知名作家“作者gilbxr”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223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02 17:17:30。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账本写满归唐敌国太子求我教长安

主角:杜环   更新:2025-10-02 19:43:28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血与沙尘混杂的气味,像是锈蚀的铁器捣烂后,又混进了腐烂的肉,

成了这大食军营里挥之不去的底色。杜环蜷在营区角落一个堆放杂物的破帐篷里,

借着从篷布破洞漏下的一缕天光,小心翼翼地将半块硬如石头的馕饼掰开,

藏进怀里更隐蔽处。指尖触到怀里那本粗麻布包裹的、硬皮封面的册子时,

他剧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复。那是他的命,是他在这地狱里挣扎求存的根本——一本账册。

帐篷外传来巡逻士兵皮靴碾过砂石的声响,夹杂着他听不懂的异域话语,

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哪国战俘的哀嚎。他屏住呼吸,直到那脚步声远去,

才轻轻吐出一口带着馊味的浊气。被俘至今多少时日了?他已记不真切,

只记得那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烽烟、刀光、鲜血,同袍们一个个倒下,

他这文弱书生被战马掀翻,再醒来,已是在这充斥着敌语与鞭影的囚笼。

他曾是大唐安西都护府下一名小小的支度营田文书,掌钱粮器械簿书,如今,

这识文断字、精于筹算的本事,倒成了他在这大食军营里唯一的救命稻草。起初,

只是一个看守头目发现他能写会算,拎着他去清点一批缴获的物资。他做得干净利落,

条分缕析。渐渐地,军营里那些底层军官、甚至有些品阶的将领,都知道了有这么个唐俘,

一手账目做得极漂亮。于是,这账本,便不再是简单的记账工具。他翻开账册,

前面大部分页面已写得密密麻麻。除了军资出入,更多的是些见不得光的“私账”。

“……左耳下三寸,矛伤溃脓,需苦艾、地丁……” 这一行字迹旁,

用炭笔极小地画了个圈。这是前几日,一个同样被俘的唐军伤兵,

同营的胡虏偷偷塞给他一块保存完好的肉干,求他记下的。他记下了,

那伤兵后来是否换到了草药,他不知道,但他自己,靠着那块肉干,多撑了两天。

又翻过一页。“……秃狼都督大食一中级将领,性好奢,贪杯,

曾私售军马三匹与波斯行商,疑于辎重账中做手脚,

克扣士兵粮饷逾两成……”写下这一条时,他的手是抖的。

那秃狼都督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与利诱。他写了,

换来的是腰间多了一块沉甸甸的、成色不错的银饼,以及一句阴冷的承诺:“好好干,小子,

说不定哪天,爷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逃生机会?杜环心里冷笑。

这不过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看得见,摸不着。每一次落笔,

他都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被撕下了一角,混着墨汁,玷污在这敌营的账册上。可他得活着,

必须活着。怀里那半块硬馕,帐篷角落皮囊里那点浑浊的饮水,都是他靠这“本事”换来的,

是他活下去,等待渺茫归途的资本。帐篷帘子被猛地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光线,

带着一股浓烈的羊膻味和汗臭。是负责看管他们这批俘虏的百夫长,哈桑。

哈桑目光扫过杜环,粗声粗气地扔下一句大实话,伴着手势。杜环听懂了大概,

是让他去辎重营那边,清点新到的一批箭矢。他默默收起账本,贴身藏好,

低眉顺眼地跟着哈桑走出帐篷。阳光刺目,他眯缝着眼。营地里人来人往,

穿着各异袍服的士兵,被绳索串着的、面黄肌瘦的战俘,

驮着物资的骆驼和骡马……一片喧嚣混乱。经过一群正在修补栅栏的唐俘身边时,

他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麻木,有鄙夷,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他知道,

在这些同胞眼中,他杜环,不过是靠着讨好敌人、出卖同族消息苟延残喘的软骨头,是叛徒。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跟上哈桑。

辎重营里堆满了各式物资。杜环熟练地拿起另一本专门用于登记军械的册子,

开始清点、记录。数字在他脑中飞快运转,笔下工整清晰。哈桑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着,

偶尔满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一阵喧哗从营区主道传来,

伴随着马蹄声和士兵们整齐的呼喝。哈桑脸色一肃,立刻丢下杜环,小跑着迎了上去。

杜环抬起头,看见一支装备精良、旗帜鲜明的队伍正穿过营地。

为首者是一名身着华丽锁子甲、披着深紫色斗篷的年轻将领,看不清面容,但身姿挺拔,

气度不凡。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躬身行礼。

“是伊萨姆将军……”旁边一个正在搬运箭箱的、略通唐语的大食辅兵低声嘀咕,

语气里带着敬畏,“大将军的儿子……真主眷顾的雄鹰……”大将军的儿子?杜环心中一动。

他隐约听说过,统御这东部边境的大食统帅,其长子就在军中历练。看来就是此人了。

他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不敢再多看。这等人物,与他这等阶下囚,乃是云泥之别。

清点完毕,他拿着册子去找哈桑签字画押。哈桑正站在主帐外,与几名军官低声议论着什么,

脸上带着兴奋。看见杜环,他随意在册子上按了个手印,挥挥手让他离开。

返回那破帐篷的路上,杜环刻意绕了点路,经过伤兵营附近。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血腥和腐臭。他目光快速扫过那些躺在破席子上呻吟的身影,

试图寻找熟悉的面孔,或者探听一点有用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正当他准备离开时,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少年,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穿着普通士兵的服饰,

但料子似乎比旁人好些,洗得也干净。他正蹲在一个年老的伤兵身边,

小心翼翼地给那人喂水,动作轻柔,与周围粗鲁的环境格格不入。少年侧对着杜环,

鼻梁高挺,睫毛很长,嘴唇紧抿着,神情专注。似乎是感觉到了杜环的注视,少年抬起头来。

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湛蓝色眼睛,像杜环曾在西域见过的、最纯净的天空。少年看到杜环,

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杜环腰间——那里为了工作方便,

别着一支小小的毛笔和一个墨盒。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然后对杜环露出了一个极浅、却毫无恶意的笑容。杜环心中一悸,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开。

在这敌营里,任何不必要的关注都可能带来麻烦。何况是那样一双眼睛,

干净得让他自惭形秽。接下来的几天,杜环又接了几单“私活”。有个小队长想让他做假账,

贪没一批多余的军饷;还有个商人模样的家伙,偷偷塞给他一包香料,

求他在账册上“抹去”几件被扣货物的记录。杜环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在账本上留下只有他自己和对方能看懂的暗语。每一次交易,都让他的账本更厚几分,

也让他怀里的“积蓄”多了一点,那求生的欲望,似乎也更坚定了一分。

但他心中那“归国”的念头,非但没有被这暂时的温饱消磨,反而如同被压抑的火种,

越烧越旺。夜深人静时,他常偷偷摩挲着账本最后几页的空白,那是他留给希望的地方。

有一日,他被叫去协助清点一批刚从西线运来的战利品。

在堆积如山的丝绸、瓷器、金银器中,他猛地看到了一卷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书籍。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捡起来。书页残破,封面早已不见,但里面熟悉的汉字,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那是一本《论语》。泛黄的纸页,

熟悉的墨香尽管已混杂了尘土和血腥气,那方正正的字符,是他自幼诵读的圣贤之言,

是他魂牵梦萦的故国文明!他死死攥着那卷书,指节发白,眼眶瞬间湿热。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把这残卷紧紧搂在怀里。“喂!那唐奴!磨蹭什么!

”看守的呵斥声像一盆冷水泼下。他猛地惊醒,迅速将那卷《论语》塞入怀中,用账本盖住,

强作镇定地继续工作。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那天晚上,在破帐篷的角落里,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颤抖着翻开那残卷。字迹有些模糊,

但他能清晰地背诵出上面的每一句话:“学而时习之,

不亦说乎……”“吾日三省吾身……”读着读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残破的书页上。

屈辱、思念、恐惧、还有那强烈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归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猛地拿出那本记录着无数污秽与交易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提起那支蘸饱了墨汁的笔,

狠狠地、却又无比郑重地,写下了两个汉字——归国!墨迹淋漓,仿佛带着血性。这两个字,

与他前面那些工整谨慎的账目截然不同,充满了决绝的渴望与孤注一掷的信念。

就在他笔尖刚刚离开纸面,心潮澎湃难以自已之时,帐篷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了一条缝。

杜环骇然变色,手忙脚乱地想要合上账本,却已经晚了。那个有着湛蓝色眼睛的少年,

像一缕幽影般钻了进来。他依旧穿着普通的士兵服,但神情有些异样,

目光直接落在了杜环刚刚合上、却来不及藏起的账本上,更准确地说,

是落在了那墨迹未干的最后一页。杜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手下意识地按住了怀里的那卷《论语》,脑中一片空白。被发现了!他写了“归国”!

这是杀头的罪证!少年却并没有呼喊卫兵。他站在原地,看着杜环,

那双蓝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单纯好奇,而是充满了某种复杂的、杜环看不懂的情绪,有挣扎,

有渴望,还有一丝……决然?帐篷里死一般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刁斗声。突然,

那少年做出了一个让杜环目瞪口呆的举动。他上前一步,竟对着杜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先生。”少年开口,说的竟是有些生硬、却足以让杜环听懂的唐语!他抬起头,

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杜环,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我……我叫阿里……我一直,

在看先生写字。”杜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自称阿里的少年,抬起手指着杜环紧紧护着的账本,

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先生用这笔,记下伤痛,能换药石;记下隐秘,

能换自由……这簿册,在先生手中,有……有神奇的力量。”他顿了顿,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极其艰难,却又无比清晰地说道:“我愿……以此物,

换先生教我……”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仿佛献上最珍贵的宝物,

眼中是全然的恳求与孤注一掷。“教我写……‘京城’!”“京城”二字,他用唐语说出,

虽拗口,却异常准确。轰隆!杜环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京城?长安?!这敌国的少年,大将军之子他此刻已几乎可以肯定这阿里身份绝不普通,

跪在一个唐俘面前,用尽一切,只想学写“京城”两个字?为什么?刹那间,

无数念头闪过脑海——刺探?阴谋?还是……他看着少年那双清澈而执拗的蓝眼睛,

那里面没有狡诈,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眼神,

与他写下“归国”二字时的心情,何其相似!都是求而不得,都是拼尽一切想要触碰的执念。

杜环沉默了。帐篷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那本摊开的、墨迹未干的账本,

无声地见证着这诡异而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看着跪在面前的敌国少年,

看着那双向他伸出、空空如也却又仿佛托着全部重量的手。良久,杜环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在死寂的帐篷里响起:“……好。”他答应了。他不知道这声“好”,会换来什么。

是通往自由的门扉,还是更深的陷阱?他不知道,教授“京城”二字,对于这少年,

对于他自己,对于那远在万里之外、魂牵梦萦的大唐,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

在这绝望之地,这是一线微光。而他,必须抓住它。他缓缓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少年扶起。

指尖触及少年手臂时,他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瞬间的紧绷,以及那强忍住的、细微的颤抖。

账本摊开在新的一页。杜环拿起笔,蘸墨。少年阿里屏息凝神,

湛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柔软的笔尖,仿佛在凝视一个即将诞生的神迹。杜环落笔,

工整,方正,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骨血里的庄重。第一笔,横。少年的目光,

死死黏在那一笔墨痕之上,深邃的蓝眸底处,有什么东西,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剧烈地涌动起来。那不仅仅是对陌生文字的好奇,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绝。他藏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原来,‘京城’的‘京’,

是这样起笔的……” 他用低不可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音,在心中默念,

“父亲……您等着……只要学会写它……只要学会……我就能……”后面的话语,

湮灭在他急促的呼吸里。帐篷外,大食军营的夜,依旧深沉。而一场无声的风暴,

已在这小小的帐篷里,悄然酝酿。杜环看着眼前跪地的少年阿里,心中波涛汹涌。

那双湛蓝眼眸中的渴望与决绝,不似作伪。他沉默片刻,终是哑声应道:“……好。

”一个“好”字,仿佛抽空了他所有力气,也点燃了阿里眼中的火焰。

阿里立刻从怀中掏出几张质地粗糙的莎草纸和一小截炭笔,显然早有准备。他依旧跪着,

仰头看着杜环,姿态放得极低。杜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与不安。他扶起阿里,

就着那点微光,在账本空白的边缘,再次工工整整地写下“京城”二字。“京,

”杜环指着第一个字,声音低沉却清晰,“首点如坠石,横画需平直,竖钩带韧劲。

此字如楼观,需稳,需正。”阿里看得目不转睛,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膝盖上模仿着笔画,

嘴唇无声地翕动。他学得极其认真,那专注的神情,几乎让人忘记了他帝国贵胄的身份,

只像一个渴求知识的懵懂学子。“城,”杜环继续写,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土旁为基,成字守边。右部戈戟之形,寓守卫之意。京城,乃一国之枢,四方所仰,

万民所居,书写时,心中当存敬畏。”他没有过多解释“京城”代表的具体意义,

只从字形、结构上讲解。阿里也并不多问,只是拼命地记忆、模仿。他带来的莎草纸上,

很快布满了歪歪扭扭、不成章法的笔画。“今日便到此。”杜环搁下笔,

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知道,自己迈出了极其危险的一步。

阿里却郑重地将那几张涂画得乱七八糟的莎草纸叠好,收入怀中,仿佛那是无价之宝。

他再次对杜环深深一躬,低声道:“多谢先生。明日……我再来。”说完,便像来时一样,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帐篷。接下来的日子,阿里几乎每晚都会出现。

他带来的“学费”也从最初的清水、馕饼,渐渐变成了更精细的食物、干净的布匹,

甚至有一次,

是一小罐治疗跌打损伤的、散发着清香的药膏——杜环前几日清点物资时不小心扭伤了手腕,

只是被阿里默默看在眼里。杜环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但阿里的态度始终恭敬,

学习也异常刻苦。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模仿“京城”二字,开始央求杜环教他更多的唐言唐字。

“先生,‘家’怎么写?” “先生,‘河流’如何念?” “先生,唐国的……月亮,

和我们看到的一样吗?”他的问题越来越多,有时会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问起大唐的风土人情,山川地理。杜环心中警铃大作,回答得极其谨慎,

只挑些无关紧要的诗词歌赋、风俗习惯来说,涉及军事、边防的,一概含糊其辞。

但即便如此,在教授文字和语言的过程中,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

在两个身份悬殊、立场敌对的人之间悄然滋生。杜环能感觉到,阿里对大唐文化,

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向往,这种向往,似乎超越了敌意。一日,

阿里带来了一幅绘制在羊皮上的、略显粗糙的地图。他指着地图上东部一片广袤的区域,

用生硬的唐语问:“先生,这里,就是……大唐?”杜环看着那片熟悉的轮廓,

心脏猛地一缩。那是他的国,他的家!他强忍着激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阿里的手指沿着地图上模糊的线条移动,最终停留在一条蜿蜒的、标识着“大河”的线条旁,

一个用异域文字标注的点上。他抬起头,看着杜环,蓝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父亲说,

我们的骏马,终将饮马此河。这里,有一座城,叫……凉州?”杜环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凉州!河西重镇,大唐西陲门户!这少年,果然意在军事!他猛地合上账本,

声音冷硬:“今日不教了。”阿里愣了一下,看着杜环骤变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默默收起地图,没有纠缠,只是低声道:“先生勿怪,阿里……只是好奇。”他顿了顿,

声音更轻,“父亲常说,不知彼,何以胜。阿里……只是想多了解先生来的地方。

”这话语里的坦诚,让杜环一时语塞。不知彼,何以胜。道理没错,

但从这敌国未来统帅的口中说出,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酷。

矛盾在几天后的一次“交易”中爆发。一名与大食人勾结的粟特商人,找到杜环,许以重金,

要求他在一批即将运往前线的军械账目上做手脚,隐瞒其中三成劣质武器的数量。这意味着,

前线的大唐军队,可能会因为这些劣质武器而付出惨重代价。杜环握着笔的手在颤抖。

他可以为了活命记录同胞的伤势换取微薄救济,可以为了逃生机会泄下敌将的隐私,

但直接参与这种足以坑害成千上万唐军性命的阴谋,他做不到!这是底线!他拒绝了。

那粟特商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用半生不熟的大食语夹杂着唐语威胁道:“唐奴!

别不识抬举!信不信我告诉哈桑百夫长,你私藏唐国书籍,还心怀异志,写下‘归国’逆言!

”杜环脸色瞬间惨白。他私藏《论语》残卷和写下“归国”之事,这商人如何得知?!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哦?你要告诉哈桑什么?

”阿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帐篷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湛蓝的眼睛如同结冰的湖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