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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悬疑灵异《谁人唤我归乡路男女主角模糊队伍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爱吃益母草蜂蜜的天狐”所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队伍,模糊,王小田的悬疑灵异,民国小说《谁人唤我归乡路由新锐作家“爱吃益母草蜂蜜的天狐”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6617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03 04:03:5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谁人唤我归乡路
主角:模糊,队伍 更新:2025-10-03 06: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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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刺来得极快。王小田只觉得胸口先是一凉,像是三九天里喝了口冰碴子水,
顺着喉咙一路冻到肺管子。随即,那痛才猛地炸开,
钝重地、不讲道理地攫住了他全部的意识。他下意识低头,看见一截染血的刺刀尖,
从他那件满是尘土、汗渍板结的破旧军装前襟钻了出来,血珠子顺着刀尖往下淌,
滴在干裂的土地上,洇开一小圈深色。他想吸口气,喉咙里却涌上温热、腥甜的液体,
堵得严严实实。视野迅速暗了下去,最后一点光亮里,是混浊得如同脏抹布的天空,
和几丛在硝烟中顽强摇曳的枯草影子。死了。这个念头浮起来,轻飘飘的,没有想象中壮烈,
只有一种沉甸甸的、终于落到实处的疲惫。像扛了太久太久的麻袋,终于可以卸下了。
在这支不知为谁而战的队伍里,像野草一样挣扎了这些年,躲过流弹,熬过饥寒,
到底还是没能把这命带回去。回不去了……渭河边上那个小小的王家坳,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下总站着望他的娘……那点微弱的念想,此刻像风中残烛,
噗地一下,灭了。然后,是一种奇怪的轻。没有了身体那钝重的疼痛,
没有了火烧火燎的饥饿,也没有了冻入骨髓的寒冷。只剩下一种悬浮着的、无所依凭的轻。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那片刚刚经历厮杀的战场上,只是周遭死寂得可怕。
残破的军旗耷拉着,不再飘扬。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冻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像一群怪异的雕像。连那弥漫的硝烟,也仿佛凝固成了灰色的幕布。
天空是永恒的、擦不干净的昏黄色。他看见了“自己”——那个穿着破军装的年轻身体,
还趴在几步远的地方,背上的血窟窿已经不再流血,脸色是难看的青白,眼睛半睁着,
空洞地望着再也望不穿的天空。这就是鬼魂了?他动了动念头,
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前飘了一段。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风吹过来,也不再是刮在皮肤上,
而是直接穿透了他这层虚幻的形体,带起一阵冰凉的、涟漪般的波动。茫然四顾,
不知该往何处去。故乡在西北,可西北是哪个方向?这昏沉沉的天地,
连颗指路的星星都吝啬显露。正当他像无头苍蝇般飘荡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不是活人的脚步。沉重,整齐,带着金属摩擦的涩响,一下,又一下,踏在死寂的土地上,
也踏在灵魂深处,发出沉闷的回响。一支队伍从昏黄的雾气里缓缓走出来,约莫二三十人,
都穿着破旧模糊的军装,样式混杂,分不清是哪路兵马,甚至分不清是哪朝哪代的队伍。
他们沉默地走着,面容隐在浓重的阴影里,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泛着一点死白的光,
没有任何生气。阴兵。王小田心里猛地冒出这个词,一股源自魂魄本能的寒意让他想逃,
想躲藏。可他这轻飘飘的身子,却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不由自主地被那队伍沉重而规律的步伐节奏攫住,身不由己地朝着队伍末尾靠拢。
仿佛溪流终究要汇入洪流,孤魂终要踏上归途。队伍最前面,是个骑着马的军官。
那马也是魂魄凝聚,形体残破,马眼是两个空洞,蹄声却异常清晰。
军官比后面的兵清晰许多,能看见一张饱经风霜、线条冷硬的脸,像是被刀刻过,
被风沙磨过。他腰间挎着一把指挥刀,刀鞘破损,露出里面暗沉的颜色。他勒住马,
那双没有温度、如同深潭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王小田。“新死的?”声音不高,
却像冰冷的金属撞击,直接响在王小田的“脑子”里,震得他魂魄一阵不稳。王小田想点头,
却发现做不出这个动作,只能竭力传递过去一个模糊的、确认的意念。“想回家?
”军官又问,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像是在问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回家!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猛地烫了他一下。他拼命凝聚起所有残存的念头,
发出最强烈、最不甘的渴望。他想念家里那盏昏黄的油灯,想念娘做的粗糙却温暖的窝头,
想念村口老槐树下夏日的蝉鸣。军官沉默地看了他片刻,
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这层虚幻的形体,看到他灵魂深处那点不肯熄灭的执念之火。“跟着走。
”军官最终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可以带你一程。
”一股巨大的、几乎让他这魂魄都为之战栗的感激涌了上来。他想要道谢,
却记起自己无法开口。“但是,”军官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
带着一种金石般的、不容违逆的力量,“记住三件事,路上无论如何,做不到,就永远留下。
”“第一,别回头。身后万事,与你无关。回头,魂就落了锁,再难前行。”“第二,
别说话。开口,阳气泄,魂就散了。记住,你现在是阴物。”“第三,别接路上的任何东西。
接了,因果缠身,业债背负,永世难脱。”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钉子,
凿进王小田存在的核心。别回头,别说话,不接东西。他反复默念,
将这三点当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入列。”军官命令道,调转马头,继续前行。
王小田飘到队伍末尾,小心翼翼地融入了那沉默行进的队列。他学着前面那些阴兵的样子,
迈开虚无的“腿”,跟着那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一步一步,
朝着未知的、却可能是归家的方向走去。脚下的土地似乎不再是泥土,
而是某种粘稠的、冰冷的介质,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阻力。阴兵夜行,路过的世界光怪陆离,
超出了活人的想象。他们走过一片正在燃烧的村庄。火焰是诡异的碧绿色,
无声地舔舐着残垣断壁,那些焦黑的梁柱在绿火中扭曲变形,像是痛苦的肢体。
一些模糊的、人形的黑影在火焰中穿梭、舞蹈,发出无声的尖啸,充满了怨毒与绝望。
热浪扑面而来,带来的却是刺骨的阴寒,仿佛能把灵魂冻僵。
王小田死死盯着前面一个阴兵的后背,那背上破旧的番号模糊不清,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两旁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但那绿火的余光还是灼烧着他的感知。
他们也路过一片乱葬岗,荒坟累累,杂草丛生。忽然间,
每一座坟头都毫无征兆地亮起一盏白纸灯笼,灯笼上写着陌生的姓氏,墨迹淋漓,像是血。
每一盏灯笼下,都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形摇曳的人形,提着灯笼,面容不清,
像是在等待归人,又像是在招引过客。一股强烈的、甜腻的吸引力从那些灯笼上散发出来,
诱惑着迷途的孤魂靠近。队伍里起了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像风吹过水面,
但很快又恢复了死寂。王小田感到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那边倾斜,
仿佛那些灯笼是他渴求已久的温暖与归宿。他猛地一咬舌尖——虽然鬼魂并无实体,
但那股凝神的意念让他稳住了心神,跟着队伍僵硬地穿过了那片致命的、静谧的诱惑。路,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周围的景象在不断变换,颠倒了常识,混淆了时空。
有时是广袤无垠的荒芜原野,白骨半露,磷火点点,
像是星辰坠落在了地上;有时是湍急汹涌的冥河,血黄色的河水咆哮着,
里面伸出无数密密麻麻、挣扎挥舞的手臂,想要抓住什么;有时又会闯入熙攘嘈杂的鬼市,
两旁是影影绰绰的摊贩,叫卖着各种看不真切、却散发着诱人又危险气息的东西,
那喧嚣声不是进入耳朵,而是直接钻进魂魄里,搅得人心神不宁。每夜,
在最为沉寂、阴气最盛的时刻,队伍总会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短暂停歇。没有言语,
没有交流,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另一片枯寂的树林。而每一次停歇后重新上路,
王小田都会敏锐地发现,队伍里似乎少了一两个身影。他们并非掉队,而是无声无息地,
在某处停留时,或许是因为多看了一眼那碧绿的鬼火,
心神被夺;或许是被白灯笼里传来的家的幻影所迷惑,
偏离了队伍;又或许只是支撑他们行走的执念在漫长路途中消耗殆尽,
就那么化作一缕极淡的青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无边无际的昏黄雾气里,再无痕迹可循。
这种消失,比任何凄厉的惨叫都更令人心悸。它无声地诉说着这条归途的残酷与渺茫。
王小田更加谨小慎微,他将所有残存的注意力都死死地钉在前方,
钉在那军官始终挺直、如同礁石般的背影上,
钉在心中反复默念、几乎成为本能的三条戒律上。他不敢有丝毫分神,
生怕下一个化作青烟的,就是自己。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早已失去了刻度。
或许是几个昼夜,或许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对于鬼魂而言,这似乎并不重要。
一直沉默前行的军官,在一个岔路口忽然放缓了马速。那路口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
碑文模糊难辨。等王小田飘到近处时,那冰冷的声音再次直接响在他的意识里:“快到了。
”快到了?王小田精神猛地一振,那麻木的、只是机械跟随的状态被瞬间打破。
故乡的念头重新变得炽热、滚烫,像休眠的火山骤然苏醒。
他甚至感觉周身那冰冷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你的念想够重,执念够深,
才能跟到现在。”军官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但最后一段路,往往最凶险。盯紧我,别分神,别理会任何事,任何人。”队伍再次启程,
但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凝滞。地势开始变得隐约熟悉。虽然景物依旧荒诞扭曲,
但远处山峦起伏的轮廓,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渭河平原的湿润土腥气……是了,
不会错!是故乡的气息!他的心如果鬼魂还有心的话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酸楚交织着,冲击着他维系形体的根基。前方的雾气似乎也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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