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浸透日向分家的檐角时,纸门内传出细弱的抽噎声。
日向夏树跪坐在榻榻米上,宽大的衣袖沾满奶渍。
她怀里裹着个蚕茧般的襁褓,婴儿的脚丫从布料缝隙钻出来,***的脚趾蜷缩着,像初春未舒展的樱花苞。
"乖…乖啊…"夏树笨拙地摇晃手臂,婴儿的哭声却愈发嘹亮。
小拳头突然挥出襁褓,啪地打在她鼻尖。
三日前队友死亡的血腥味仿佛还黏在记忆里——当她从废墟瓦砾中扒出这个孩子时,他正攥着半片烧焦的团扇家徽酣睡,睫毛上凝着露水般的血珠。
老女仆端着铜盆撞开拉门:"大小姐,试试这个!
"盆中漂浮的冰镇黄瓜片泛起凉雾。
夏树刚拈起一片,婴儿突然止住哭声,琉璃般的黑眼睛追着翠绿的瓜片转动,咧开无齿的嘴咯咯笑起来。
"居然喜欢黄瓜..."夏树用瓜片轻触他的脸颊,婴儿立刻鼓起腮帮追逐凉意,像条贪玩的小鱼。
檐角风铃叮咚摇曳,她没察觉自己嘴角己扬起月牙般的弧度。
五日后清晨,夏树蜷在回廊下打盹。
晨光漏过她凌乱的发丝,在婴儿脸上织出金网。
小家伙正趴在软垫上,肉乎乎的手掌拍打铺开的《忍者守则》,墨迹在他掌心晕染成小朵梅花。
"大小姐!
奶粉冲好啦!
"老女仆的惊呼惊飞庭中雀鸟。
夏树猛然惊醒,只见婴儿正叼着卷轴穗子磨牙,湿漉漉的口水在"火之意志"西个字上淌成溪流。
她慌忙夺过卷轴,却被婴儿拽住袖口——那双黑眸忽地泛起涟漪般的红光,瞳孔深处齿轮状花纹一闪而逝。
奶瓶倾倒的瞬间,奇事发生了。
乳白液体在空中凝成螺旋,婴儿张开嘴精准接住每一滴,连衣襟都没沾湿。
老女仆手中的昭和年代奶粉罐"哐当"落地,金属盖滚过木质地板,露出内层斑驳的"千手实验室***"钢印。
子夜时分,夏树被细碎的啃咬声惊醒。
月光如银纱笼罩婴儿床,小家伙正扶着栏杆蹒跚站起,乳牙啃得木栏满是晶莹牙印。
见她靠近,婴儿突然张开双臂,含糊吐出:"抱..."这是他的第一个字。
夏树僵在原地,掌心落着冰凉的夜露。
突然有黑影掠过檐角。
婴儿瞳孔骤缩,齿轮纹路疯狂旋转,竟映出来者黑袍上的红云纹样!
夏树闪电般掷出苦无,却只钉住一片飘落的纸人——那纸人唇角用血画着夸张的笑,腹部鼓胀如怀胎十月。
"大小姐!
孩子他..."老女仆的尖叫卡在喉间。
婴儿不知何时爬到了衣柜顶,正攥着夏树的护额往头上扣。
护额金属片映出他眉心淡紫色的勾玉胎记,像枚未引爆的符咒。
七日后宗家巡查时,婴儿正趴在地板上追捕甲虫。
"分家岂能收养宇智波的余孽!
"长老的拐杖重重顿地。
受惊的甲虫振翅欲飞,却被婴儿的掌心突然迸发的吸力拽回——那是种类似回天的查克拉漩涡,却裹挟着土腥气与青草香。
夏树慌忙将他抱起,婴儿却扭身朝着长老吐口水泡。
泡泡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啪地炸裂在对方鼻尖。
"放肆!
"长老的白眼青筋暴起,却见婴儿歪头一笑,瞳孔深处齿轮转动,竟将老者的瞳力波动绘成可视化的光谱图!
当夜,夏树在更衣时发现婴儿后颈浮现墨色符文。
他正抱着奶瓶蜷缩在月光里,唇角还沾着奶沫,全然不知自己背上正缓缓浮现的,是失传百年的"阴封印"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