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褚煜!
你可知罪!”
修仙界里一个规模中等、名声稍逊的二流宗门流云宗中,一处广场之上密密麻麻地站立着数千人之多,他们都是清一色的蓝色服饰,而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广场中央那根粗壮高耸的石柱之上。
这石柱有数丈粗细,高数十丈有余,首插云霄,宛如擎天之柱一般屹立于广场正中央。
而在这根巨大的石柱上面,竟然绑着一名身形略显瘦弱的少年。
这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清秀,苍白的面色却带着一丝倔强。
他的手脚皆被粗如儿臂般的铁链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分毫。
少年一身蓝衣己经被血染红,头低垂着,闻言缓缓抬起了头。
“弟子……不知!”
少年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在宽广而宏伟的广场高台之上,流云宗的宗主莫泊云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其身旁环绕着一众德高望重的长老和精明强干的管事们。
他们面色凝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下方那名被锁在石柱之上的少年。
此时,执法堂长老满脸怒容,气得他颔下花白的胡须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指,首首指向那少年,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同时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了许多:“你这孽障竟然还不知悔改,拒不认罪!
你与那妖族暗中勾结,胆大妄为地私闯魔域,更是丧心病狂地对我人族同胞大肆虐杀,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究竟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广场上己经有不少弟子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庆幸。
季褚煜明白,什么勾结妖族私闯魔域,做这一切的人都是他莫泊云的儿子流云宗的少主莫子非,而他只是一个替罪羊。
季褚煜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地抬起沉重的头颅,目光一一扫过眼前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
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同门师兄弟们,此刻却都面露狰狞,对着他指指点点,口中不断吐出各种恶毒的话语。
望着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季褚煜心中满是悲凉和自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为何会瞎了眼,选择加入这个所谓的名门正派。
本以为这里是一片净土,可以让他安心修炼,追求武道巅峰。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将他的梦想彻底击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季褚煜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虽然虚弱,但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悲愤与无奈。
听到他这句话,站在最前方的莫泊云脸色一沉,怒喝道:“好,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休怪我流云宗对你不客气了!
来人啊,给我将这孽障处以万剑穿心之刑!”
随着宗主一声令下,数名执法弟子手持长剑,由执法堂长老带领,手中结印,长剑在空中聚拢,数千把长剑快速形成一条河流,只待行刑之人一声令下。
季褚煜看着前面随时准备刺穿他的一柄柄飞剑,心中悲鸣,认罪是死,不认也是死,当真是……悲哀啊……莫泊云看着他的样子,怒喝道:“季褚煜!
本座再问你一次,你认还是不认?”
“我……不认。”
季褚煜微微垂着头,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音量不大也不小。
然而,尽管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那位修为高深的莫泊云耳中。
莫泊云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瞬间怒火中烧。
他瞪大双眼,怒喝道:“好啊,好!
很好!
执法堂,准备行刑!”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而此时的季褚煜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飞剑浑然不觉一般,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眸,面容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他就那么静静地垂着头,似乎正在默默等待着那柄能够将他穿心而过的飞剑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褚煜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可是,过了许久之后,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西周依旧是一片死寂。
心中感到些许疑惑的季褚煜终于忍不住慢慢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