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之的画展投资人全部撤资那天，他将一张沾着颜料的银行卡塞给我：
「出国寻你的大好前程，别跟我一起坠入深渊。」
我撕了华尔街顶尖金融公司的入职函：
「大不了一起死。」
从此，我这个原本在金融街指点江山的高材生，放下身段。
为了5毛钱的颜料差价，跟老板破口大骂四小时，为了省几块钱快递费，背着沉重的画框挤了三年的公交。
后来他东山再起，画作一售而空，第一件事就是要为我创作一幅举世无双的巨作。
我忍不住跑去画室偷看。
却看到他将本要送给我的“缪斯女神”画作，递给了勤工俭学的艺术生许念。
「陆大画家，你把为嫂子创作的这幅画给了我，她会生气吧？」
陆怀之捏着许念的纤细手指：
「当年我破产，她都敢撕掉华尔街的入职函，陪我吃三年苦，可见她是个能忍的狠人。」
「如今我功成名就，我就不信，她会为了这点小事，跟我离婚？」
我静静听完，冷笑一声。
你不信？
那就离婚。
......
「啪——」
「陆怀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念将价值千亿的钻石项链甩在陆怀之脸上。
「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图这些俗物！」
陆怀之不怒反笑，一把将许念搂在怀里。
「是是是，我错了，我们念念图的不是我的钱，是我这个人。」
许念将陆怀之推开，下巴抬得高傲。
「我说了，我跟那些捞女不一样！我是因为欣赏你的艺术才华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如果你不信，我们就分手！」
陆怀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我信，我信行了吧。」
许念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并指着墙上那副名为「缪斯女神」的画。
「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但这幅画，我倒是可以收下。」
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
「缪斯女神」是陆怀之获得国内先锋派首席画师称号之后，创作的第一幅画，也是他送给我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
画上的女人，是我。
陆怀之轻声哄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委屈的小猫。
「好，好，我这就叫人把画搬去你家。」
「我再把今年的年度艺术策展人金奖给你，算是我的补偿，好不好？」
助理面露尴尬，小声提醒：
「陆老师，可是……评委会那边已经全票通过，把奖项投给嫂子了。」
陆怀之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不耐。
「一个奖而已，我说给谁，就给谁。」
「念念对艺术的热忱，有目共睹。这个奖给她，就当是鼓励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