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雀的服侍下,她穿上繁琐的旗装,看着铜镜中那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却更显稚嫩和苍白的面孔,她用力拍了拍脸颊。
“振作点!
就当是体验生活,素材嘎嘎乱杀!”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打气,“先把今天的KPI搞定——摸清‘公司’架构,讨好‘首属领导’!”
在云雀的引领下,林小夕低着头,迈着尽可能符合规矩的步子,走进了福晋乌拉那拉氏的正院。
一进屋,她就感受到数道目光落在身上,好奇的、审视的、甚至带着些许恶意的。
她按照云雀临时抱佛脚教的规矩,上前给端坐上首、气质端庄温婉的福晋行礼:“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你身子才好,坐着回话吧。”
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
林小夕道了谢,在下首最末尾的位置小心翼翼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这压迫感,堪比董事会见大客户啊……”她偷偷用余光打量。
福晋旁边坐着一位容貌明艳、衣着更为华丽的女子,眉眼间带着一股傲气,想必就是目前最得宠的李侧福晋。
其余几位,应该都是和她一样的格格。
“年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李侧福晋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甜腻,“听说妹妹前儿个在廊上滑了一跤,可是底下人伺候不用心?
这要是不满意,跟福晋说,换了便是。”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恶毒,首接给她扣了个“苛待下人”的潜在帽子。
林小夕心里警铃大作,这是“对家部门主管”开始发难了!
她立刻站起身,做出惶恐的样子(这倒有几分是真实的):“回侧福晋,是奴才自己不小心,与云雀无关。
福晋治下有方,府中上下皆是尽心尽力之人。”
她顺势给福晋戴了顶高帽。
乌拉那拉氏看了她一眼,淡淡点头:“既如此,日后小心些便是。”
第一回合,有惊无险。
林小夕刚松了口气,准备进行“会议”下一项——安静当个背景板。
然而,或许是这身体太虚,又或许是精神过度紧张,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年妹妹这是怎么了?”
李侧福晋的声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莫非是……嫌弃福晋这屋里的茶点不合胃口,以至于此?”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林小夕瞬间冷汗都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否则以后在这府里就真没法立足了。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了福晋手边那碟看起来就甜腻无比的糕点,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她稳住身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而不失恭敬:“福晋恕罪,侧福晋误会了。
奴才并非不适,只是……只是刚才进来时,见福晋眼下略有浅痕,似是昨夜未曾安眠。
奴才……奴才家中曾有一方,对安神静心略有微效,方才正想着,若福晋不弃,奴才愿献上,故而有些走神,失仪之处,请福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