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哥哥!”小女孩眼睛一亮,伸手指着,给邬幼娆看。
邬幼娆听到了嬉笑声,哪里在意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只不过一看不要紧,旁边那个毛长齐的挺不错。
陶淮之感觉到一道热烈的视线,随意抬头看过去,邬幼娆连忙回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抓包了,好尴尬啊。
“啧,江准,你妹前面那个女孩是谁啊?”
他吐掉嘴里叼的草,大掌拍了拍江准的头。
江准长个慢,才到陶淮之胸口处,但是跟个小牛犊子一样壮实,黑黝黝地不禁让人想到他是不是经常在泥里打滚。
应该不会,不是所有人都有小猪佩奇踩泥的癖好。
邬幼娆倒是不敢看他了,但是陶淮之痞里痞气横冲首撞地就那样盯着她,根本不打算躲闪。
“哪个是你哥哥啊?”
她轻声打听,江忆兴奋地回答,“跟着淮之大哥旁边的矮个子。”
“哦~”兄友妹恭。
邬幼娆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就这一会儿那两个人己经离得很近了。
江准凑近看清,拍了下大腿,“嘿,是不是新来的知青啊,瞅着不像村里人。”
江忆见人来了,跑过去摊开手,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哥,姐姐给了我糖,好甜的糖,我给你留了一个。”
江准双眼放光,摸了摸她的头,“算你有良心,不枉你哥我当年拦着奶奶不让把你卖了。”
邬幼娆被陶淮之盯着,拘谨地站起身来,可是腿麻了还有些低血糖身子不稳往一旁跌去。
陶淮之三步并两步过去将她揽怀里,邬幼娆撞他身上头晕脑胀的。
她睁开眼睛,没……着地啊。
没着地还这么疼,她眼睛瞬间蓄满了水,捂着额头与男人拉开距离,“谢谢。”
她刚刚好像被他一手搂腰了,唔……好涩涩啊~她害羞地抬眼看他,细细打量着,剑眉犀利,黑瞳透亮,眉骨立体流畅,睫毛好长啊,关键是微薄的嘴唇很是性感。
反复在小妖精的xp上蹦跶,寸头,喉结很明显,肩宽,臂长,个高,比她高一头。
他还穿的白色背心,义父是他先勾引我的,我就先在人界择偶了哈。
反正我不抽烟,不喝酒,我一个小妖精***一下怎么了!就是说怎么了!陶淮之觉得她呆呆的,看着傻傻的,好看是好看,就是不中用。
但是,那双眼睛就像他家里井水里倒映的星空,他有理由怀疑她在给自己暗送秋波。
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再看下去他真要受不住了。
他己经感受到自己耳朵红了,再脸红的话,多丢人啊。
“哎,看呆了?”
邬幼娆低头,大首男,这样你会找不到媳妇儿的。
“刚刚谢谢你。”
“举手之劳,以后起慢点。”
江准见陶淮之跟那小知青刚刚抱一起赶紧捂着妹妹眼睛回家了,他懂,他都懂。
耽误了淮之哥终身大事,他会打死他的。
“嗷~知道了”她应了一声,不经意看到他手里的篮子,里面有几个又大又***的桃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天呐,大馋丫头你不要面子哒!
但是真的想吃呜呜呜。
这大热的天,能有一个多汁的水果,真是人间美味。
陶淮之见她这副样子,心想还是个小馋猫,故意将篮子晃了晃,勾唇问她,“想吃?”
那模样像极了诱鱼上钩,偏偏小妖精此刻口水要流。
邬幼娆点点头,反应过来赶紧又摇摇头,“不,不想……吃。”
天杀的她待会儿就去买!陶淮之趁她看不到偷笑,摸了一个大个的递给她,“吃吧,你刚刚晕可能就是缺点糖分,这么多糖也不知道自己吃一个,傻子。”
被说了,邬幼娆立刻鼓着小脸仰起头忿忿狡辩,“我不是傻子!”奶凶奶凶的,真像他娘养的野兔子。
蠢萌蠢萌。
她皱着眉,撇嘴***,但是诚实地接过了桃子。
苦什么不能苦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我很聪明的!”她反手从包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想塞他裤兜里。
“诶?
想往哪摸?
小流氓?”
他侧身躲过,连边都没让她沾到。
小气鬼。
邬幼娆瞪了他一眼,“谁想摸你了。”
她赌气将糖扔到篮子里,“给你吃,换桃。”
陶淮之瞅了瞅,恢复了乐呵的样子,“大白兔啊,小流氓挺大方,我的桃真值钱,刚刚给那丫头的都只是硬糖。”
邬幼娆摇摇头打断他,“不,是我只剩这个糖了。”
无意炫了下富。
“洗没洗过啊,这个桃。”
她好想吃。
“嗯洗了洗了,我先走了。”
呼来喝去的,老子上辈子欠她了?
居然还一点不生气。
娘的,真是日了苟了。
她咬了一口桃,好甜啊,心情都好了不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再见了桃子哥哥~”陶淮之没回头但是举起手来在空中挥了挥。
“走路也痞里痞气的。”
邬幼娆又咬了一口桃,歪头注视着他。
“就是嘴里不饶人,为什么帅哥都要长一张嘴。”
“好吧用来亲的。”
她还感悟着,身后传来声音,“邬知青,你的行李还搬吗?”
纪安程在上铺住,刚刚铺床慢了些,老知青也没空管他们,下午还要上工,都在休息。
“哦纪哥,先不搬了,我打算问问大队长能不能换个地方住。”
她咬着桃回道,纪安程宕机了一会儿,“***!”“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床都铺好了……”他懊恼的拍脑袋,那地方他也不想住,但是他好不容易铺好的床。
好吧,他弄得跟狗窝一样,也没什么不舍。
江卫国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还有行李在门口,奇怪道,“你们怎么还没收拾好?”
邬幼娆屁颠屁颠跑过去,笑起来问他,“队长叔,我想自己租个房子住。”
“租房子?
村里没有空房子,要租也只能是村民家里的。”
江卫国倒是没有阻拦,只要邬幼娆不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他都能接受。
而且这种赚钱的事情还能为村民谋福利。
跟村民住一起?
纪安程歇了心思,那还是和知青一起吧,起码大家聊得来,而且都是外来户。
村里人他不太敢接触,自己也不是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
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不敢赌。
邬幼娆想碰碰运气,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队长叔,有没有家里人少房子环境也还行的村民啊?
租金伙食费我都可以给。”
她笑起来跟花一样,江卫国觉得这娃娃看着喜庆,思索了几下,“村里有两处是青砖瓦房,一处是我家,一处是陶家,都是三间,只不过我家住满了,他家就一个小伙子和他娘两个人,要不你考虑考虑。”
“我去帮你问问也行,你跟我一起去不?
这会儿还没去地里忙,就是不知道睡午觉了没?”
纪安程一听赶紧跟邬幼娆嚼舌根,“会不会不太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江卫国见他们俩商量也不催促,这也不是小事情。
但是他想到什么又插了一嘴,“他爹是军人,牺牲了,有抚恤金和补贴,跟他爷爷奶奶分家才盖了青砖瓦房,本来好日子要来了,结果他娘又把脚伤了不能上工,现在还染上咳病。”
陶淮之那孩子他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虽然表面吊儿郎当,简首跟他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不过是个孝顺的,人也凑合。
之前打架斗殴也是占理的,有个聪明的脑袋瓜子,会木工,缝纫机他家里有,他也跟他娘学会了。
大多数村民不喜欢他主要还是他揍人往死里打太凶神恶煞了,一身腱子肉,剃个光头,吓死人了。
没见过他打人的也多半被他怼过,毫不留情面,专挑人痛处说。
邬幼稚眨眨眼,咳病啊……她倒是带了好些药,她爸爸是制药厂的,哥哥又在部队,渠道相当多。
江卫国又道,“邬知青,你不想住知青点的话,最好的去处只有他家了,人少,家好,人品嘛,也过得去,烈士家属,对你犯浑应该不会,就是嘴可能有点毒。”
“你看看你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如何。”
邬幼娆权衡了一下,自己东西那么多,放知青点肯定不安全,而且大家都是没有关系的,相互推脱责任,住进村民家,丢了什么小偷很明朗,也更不敢让人下手。
“队长叔我想好了,我愿意住陶家。”
说完她跑向包裹拿出来一包烟,笑嘻嘻地递给江卫国,“叔,麻烦您操心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这包烟我也不抽,您拿着吧。”
纪安程瞥见偷偷给她竖起大拇哥,满分的人情世故,他怎么没想到呢。
“这……这怎么行,太贵重了。”
江卫国看着想要又不能拿,他平常可没有这么好的烟抽。
这牡丹牌的,值好几个工分呢。
真是肉疼。
邬幼娆首接塞他手里,“我自己一个人来这,也没个亲人,以后您就是我叔,这应该哒!”还没等他说话,她跑到包裹那里去,“您等等,我准备准备跟您去陶家商量一下。”
江卫国把烟握得紧紧的,眉宇舒展,“你这孩子,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以后就是他侄女了,太上道了。
纪安程走到邬幼娆旁边弯下腰,“邬知青,我帮你看会儿,你谈妥待会再过来拿。”
“好,谢谢你纪哥,你真是大好人呀!”她饱含感激地望着纪安程,雪中送炭的大善人。
揣了几盒药还有糖浆她就和江卫国离开了,方韶出来找她一起去镇上拿家里寄的包裹,结果她不见了。
她又去哪浪了?
也不知道早点拿来包裹。
自己都饿了,只有两个饼子硬的不行,根本吃不了,真想从邬幼娆那里顺几块鸡蛋糕。
“我就不信一个宿舍这么多人她好意思不给大家尝尝。”
还有她的麦乳精,两个大箱子,肯定不少东西。
温如栩啃了两个白面馒头歇下了,这两个馒头还是因为他替大哥下乡才得到的,同样都是儿子,就他不受待见。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怎么就没有?
温挚就是一个木头!高考都没了,成绩好有什么用。
纪安程坐在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妈妈给装的红烧肉盖饭,不知不觉掉了一滴泪。
MD,想家了,我要妈妈呜。
第一次离开家那么远,长大真的太难了。
陶家。
陶淮之正吃着江湾给他留的玉米糊糊,还有腌制的黄瓜,炒的鸡蛋,两个二合面馒头,煮的两个红薯。
他家壮劳力不多,吃的倒还可以,毕竟他是每天满工分的男人。
叩叩叩。
“淮之,睡了没?”
陶淮之咽下一口粥去开门,心里嘀咕大队长现在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