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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雨误救·人妖初龃龉

发表时间: 2025-10-08
晨光斜照在绣坊门前的青石板上,谢无争仍坐在屋檐下,背靠着墙。

他没动,也没睁眼,但神识早己顺着风扫进屋内。

那股妖气还在,比清晨更清晰了些,像雨前蚁群爬过地缝,细微却连成一线。

他听见门轴吱呀响了一声。

一个醉汉跌撞着冲进绣坊,酒气混着汗臭扑面而来。

他手里拎着半坛子劣酒,肩头沾着草屑,显然是从山道上滚下来的猎户。

见骊音正收起绣绷,他咧嘴一笑:“小织姑娘,今儿还绣不绣?

我给你带了野山枣——”话没说完,手就朝她袖口抓去。

骊音侧身避让,动作轻巧得像风吹柳枝。

她没说话,只是退到织机后头,指尖捏紧了银针。

醉汉却不依不饶,往前一扑,膝盖压翻了脚边的染缸,泥水溅上裙摆。

谢无争站了起来。

他一步跨过门槛,钟杓己在掌心转了个方向。

神识锁住骊音周身气息——她体内妖力翻涌,却被死死压住,像是怕伤人,更像是怕暴露。

醉汉的手刚碰到她手腕,谢无争甩出钟杓。

金光一闪,结界凌空成型,如薄纸撕裂空气。

醉汉被弹开三步,撞倒织机,那架未完成的百花屏风轰然倾倒,丝线乱飞,染料泼了一地。

铜钟震响,余波扫过房梁,灰尘簌簌落下。

“你干什么!”

骊音猛地回头,眼尾泛红。

谢无争收回钟杓,声音不高:“他越界了。”

“那是人,不是妖。”

她冷笑,弯腰去扶倒下的绣架,“守界人只会砸场子?”

谢无争没答。

他看见她指节发白,唇上一道浅痕渗出血珠——她在咬牙。

他蹲下想捡碎片,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句“别碰我的东西”钉在原地。

他退到门边,守界令贴掌心一扫。

空气中浮着几缕极细的银丝,随风飘荡,像是绣线断了,又像是什么情绪漏了出来。

他认得这气息,和树洞里的蛇形刻痕同源,但更软,更淡,像哭过之后的呼吸。

外面传来骂声。

醉汉揉着肩膀往外走,嘴里嘟囔着“多管闲事”,身影消失在巷口。

街面恢复安静,只有风卷着碎布条打转。

角落里传来抽泣。

阿宝缩在门槛外,怀里抱着个破烂的熊猫布偶,耳朵只剩半只,肚皮裂开,棉花沾满泥水。

他低头看着,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布面上。

谢无争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摔坏了吗?”

他问。

阿宝抽鼻子,点点头:“狼……狼叼过,我还捡回来……可刚才……它被踩了……”谢无争伸手碰了碰布偶的眼珠——是两粒蓝玻璃珠,其中一颗裂了缝,渗出一丝微弱蓝光。

他瞳孔一缩,背后青铜钟突然嗡鸣,低频震动首钻耳膜。

同源妖力。

不是攻击性的,也不像伪装。

反倒像……某种残留的印记,在破损时被动释放。

他抬头看向屋内。

骊音正背对着他们整理残局,靛青裙摆上的银线蛇纹在光线下微微反光。

她没看这边,但肩膀绷得很紧。

天色暗了下来。

云层压得极低,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

屋顶瓦片松动,檐角开始滴水,一滴、两滴,落在石阶上砸出小坑。

骊音抬头望了一眼房梁,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要塌了。”

谢无争也看了上去。

主梁有道旧裂痕,雨水渗入后正在缓慢扩张。

这房子撑不过一场暴雨。

他没说话,默默将青铜钟取下,轻轻放在屋檐下的石墩上。

钟体倾斜,锁链垂落,他指尖在钟壁某处轻敲两下,又以守界令虚压片刻。

一道肉眼难辨的淡金光晕自钟底扩散,顺着柱基攀上梁木,暂时稳住结构。

骊音察觉动静,回身看他。

“你做什么?”

“加固。”

他说完,退到门侧站定。

“用你的破钟就能修房?

你以为这是施法器还是炖汤锅?”

她语气讥讽,却没再动那钟。

风更大了。

雨水开始成线,噼里啪啦砸在屋顶。

屋内光线渐暗,只剩下织机旁那盏油灯还亮着。

阿宝蜷在谢无争脚边,抱着布偶昏昏欲睡,小脸上沾着泥点。

谢无争站着不动,手始终搭在钟柄上。

骊音站在阴影里,手指无意识抚过裙摆的蛇纹。

她看着门外的男人,看着他湿透的袖口,看着他眉骨那道旧疤被雨水洗得发白。

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只吐出一句:“你不该插手。”

“他碰你了。”

谢无争说。

“我能处理。”

“你没还手。”

“我不需要动手。”

两人沉默下来。

雨声盖过一切。

屋外溪流涨水,哗哗作响。

房梁咯吱一声,震落些许灰尘,又被结界挡住。

阿宝忽然哼了一声,在梦里把布偶抱得更紧。

骊音盯着那孩子,眼神软了一瞬,随即移开。

“你天天坐这儿,到底想查什么?”

她终于问。

谢无争看着她:“昨晚那棵树,是你留的记号。”

她愣住。

“我不是来抓你的。”

他说,“我是来看灾祸会不会发生。”

“灾祸?”

她冷笑,“你说的是那个醉汉?

还是这块破布?”

谢无争没回答。

他只知道钟灵不会无端示警,血光之灾也不会凭空而来。

他只是守界人,不是判官。

但他必须确定一件事——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隐患,还是受害者?

屋外雷声滚过,第一道闪电劈开乌云。

就在光亮闪过的刹那,谢无争看见骊音脖颈后有一小块皮肤颜色异常,像是胎记,又像烙印。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第二道雷己落下,整个小镇陷入短暂黑暗。

油灯晃了晃,熄了。

黑暗中,只有青铜钟表面泛着微不可察的金芒,映着门外倾盆而下的暴雨。

屋檐崩了一角,瓦片砸在地上碎成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