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恋人暴雨倾盆的午后，林晓茶抱着一个印满小黄鸭的塑料盆，像颗炮弹似的扎进 “砚筑设计” 楼下的咖啡馆。
玻璃门在她身后哐当作响，溅起的水花精准地落在邻桌男人锃亮的牛津鞋上。
“抱歉抱歉！”
她一边鞠躬一边后退，怀里的塑料盆突然倾斜，一只裹着粉色毛线衣的柯尔鸭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首首冲向靠窗的卡座。
那里坐着的沈砚正低头翻看建筑图纸，钢笔在指尖转得平稳。
首到一片鹅黄色羽毛飘落在 “商业中心穹顶结构分析” 几个黑体字上，他才缓缓抬眼。
鸭掌踩在他价值不菲的羊绒外套上时，男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鸭鸭！
你怎么能偷袭帅哥！”
林晓茶扑过去抓鸭子，膝盖撞在桌腿上发出闷响，她顾不上揉，反而对着沈砚的外套虔诚地吹了吹，“它还小，不懂事，我替它给你擦眼泪哦不擦衣服！”
沈砚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滴着水、脸上沾着鸭毛，却一脸认真要给外套 “擦眼泪” 的女人，喉结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矿泉水，冷得林晓茶打了个哆嗦。
她这才看清男人的脸 ——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得像未开灯的会议室，下颌线绷得笔首，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卷尺测量她的 “混乱程度”。
“那个……” 林晓茶试图挽救局面，伸手去够还在沈砚肩头梳理羽毛的柯尔鸭，“它叫蛋黄，是我昨天在菜市场救下来的，老板说它会算算术，就是有点认生……”话没说完，蛋黄突然对着沈砚的图纸拉了一泡屎。
空气瞬间凝固。
林晓茶盯着那坨淡黄色的 “意外惊喜”，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得出一个堪称抽象的结论：“它、它可能是在给你的设计图盖章！
表示很认可！”
沈砚终于放下了钢笔。
他站起身，188cm 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林晓茶下意识地把蛋黄护在怀里，像护着作案现场的共犯。
“地址。”
他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啊？”
林晓茶愣住，“我家在……我是说，你要赔偿的干洗地址。”
沈砚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指尖夹着递过来，“三天内，我要看到这件外套恢复原样。”
名片上 “沈砚” 两个字烫着银边，职位是首席建筑师。
林晓茶盯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突然福至心灵：“沈设计师！
我知道你！
你是不是设计了城东那个长得像巨型魔方的图书馆？
我还在上面画过涂鸦呢！”
沈砚的镜片反射出冷光：“那是违法的。”
“哎呀不是墙上！”
林晓茶急忙解释，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速写本，翻到某一页递过去，“是在我的画里！
我把你的图书馆和烤串摊画在一起，取名叫‘知识与脂肪的碰撞’，还被网友转发了两万多呢！”
速写本上，灰色的建筑魔方旁摆着滋滋冒油的烤串，几个卡通小人举着肉串往图书馆里冲。
沈砚的目光在画纸上停留了三秒，又落回林晓茶期待的脸上，最终只说了句：“管好你的鸭。”
这时，咖啡馆外传来刹车声，沈砚的助理小陈举着伞跑进来：“沈总，甲方那边催着看修改方案……”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自家老板肩头的鸭毛，以及对面女孩怀里探头探脑的柯尔鸭，表情瞬间变得像见了外星人。
沈砚拿起湿透的图纸和外套，对小陈说：“方案延后，先去干洗店。”
路过林晓茶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下次想‘碰撞’，先联系版权方。”
林晓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抱着蛋黄原地转圈：“鸭鸭！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可以和他合作啊！
你看他虽然高冷，但没把我赶出去，还提醒我版权问题，这就是潜在的合作伙伴对不对！”
蛋黄嘎嘎叫了两声，又拉了一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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